余 玮
1996年初,顾海良被调到国家教委工作。时任国家教委主任朱开轩问:“你的特长主要是哪方面?”顾海良笑着作答:“我没有什么特长,不过值得骄傲的是我有着特殊的经历,小学生、中学生、大学生、硕士生、博士生,我都教过。在中国,我只知道吕叔湘先生有我这样的经历。这是我一辈子的荣耀。”朱开轩含笑称赞他的传奇经历。
2001年底,顾海良调任武汉大学。临行时,时任教育部部长陈至立对他说:“武大不缺教授,你不是作为学者去的,你是作为一个学校的管理者去的。”顾海良默默点头。
尽管顾海良认为“最令人神往的职业是当大学教员”,尽管自己在学术研究方面曾经卓有成果,但是如今的他清楚“自己首先应该是一个学校的管理者,其次才是一位大学教员、一位经济学理论研究者,为了学校的发展,我必须放弃许多在学术上的发展机会”。
顾海良到武汉大学不久,一位知名教授就直率地问他是“飞鸽牌”还是“永久牌”。时任校党委书记的他笑了笑,说:“我到武大来是自愿的,能不能当书记权利在你们而不在我,就算不当书记,我至少还是个好教授、好老师,仍然能够为武大的发展做贡献。”
顾海良记得自己到武汉的第一个雨季,“有一位快毕业的署名‘珞珈过客的同学寄来一封信,谈了学校的不足,结尾4句我称之为‘朦胧小诗:江南的雨季提早到了,可是梅子还没有成熟;怕酸的脸,用雨雾洗刷性情。这位同学让我感动,我深深理解他对学校发展的焦虑和期盼,这位学生自称‘过客,那么我们这些教师、干部、职工就应该是‘常客。‘过客尚如此关心学校的发展,‘常客就没理由不为武大的腾飞作出贡献”。如今,武大在他心里已经是一个家、一个归所。
在到武汉大学不久的就职仪式上,顾海良说“要以最快的速度读懂武汉大学”这所百年名校。于是,从“读懂武大”开始,他一头扎进了学校的工作之中。
如今,这位书记已就地转身,走上了武汉大学校长的岗位,人们期待着他能用学者的智慧求解教育这道世人难解的方程。记者走进珞珈山,终于得以与这位有着经济学家、马克思主义理论家和教育思想家等多种身份的校长面对面,解读到一位学者的智慧人生、一位教育大家破解“教育”难题的独特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