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议推量助动词“だろう”的意义及用法

冯　斐

摘要一般认为助动词“だろう”的主要意义为表示推量,而在日本人实际交流中,“だろう”不仅表示推量,同时还有表示自发疑问、确认要求等意义。本文结合仁田义雄等人的观点,通过举例对“だろう”的几种主要意义及用法进行讨论、分析,强调“だろう”的基本用法是推量,同时还具有自发疑问、确认要求的用法。

关键词 “だろう” 认识情态 推量 自发疑问 确认要求 认识情态副词

中图分类号:H36文献标识码:A

1 问题提出

“だろう”是认识情态的一种表现形式,其主要语法意义之一便是“推量”,故被称为“推量助动词”,其字面意思即“推量、推测”。但是,仔细分析日本人日常交流中的“だろう”的用法及意义,不难发现其不仅有“推量、推测”之意,还有“不确定的疑问”、“向听话人确认”的意思。对此,日本语法学家仁田义雄(2000)、森山卓郞(2000)明确提出,推量助动词除了其专有的推量意义,另外在不同语言环境下,还拥有“确认要求”、“疑问”的意义。

国内的大部分日语教科书、语法书对“だろう”的描述,仅限于“为推量助动词,表示说话人不确定的推测;相当于中文‘大概……吧‘大概……吧”之类,涉及到“だろう”的“疑问”、“确认”的解释甚少。实际上,被日本人在会话交流中大量使用的常用助动词“だろう”有更为广泛的意义,日语学习者应当较为精准、全面地理解和运用“だろう”。故本文结合仁田义雄(2000)、森山卓郞(2000)等语法学家的观点,通过举例对“だろう”的三种主要意义及用法进行讨论、分析及总结,并简要对“だろう”与认识情态副词、语调的搭配进行小结。

2 “だろう”的三种主要意义及用法

2.1 表示推量的“だろう”

“だろう”最基本的的用法便是表示“推量”。推量是指说话人根据某种信息、周围的情况,通过自己的想像、思考,对所述事情是否成立进行的判断。基于想像、思考的认识有一定的不确定性,故使用“だろう”的句子常伴随说话人的主观判断,其推测可以是凭直觉的、也可以是有根据的。

如,常见的表示推量的“だろう”句:

(1) 明日は雨が降るだろう。(新编日语第三册)①

(2) あまりかからないにしても、十万円ぐらいはかかるだろう。(新编日语第四册)

(3) 地価が上がり、銀行の貸し出しが増えるという好循環が生まれている。景気は緩やかに回復するだろう。(日本经济新闻)②

(4) 世界で最も低価格のこの自動車は、技術と徹底的なコスト削減がもたらした驚くべき成果であり、発展途上国の人々にさらなる可動性をもたらすのは間違いない。しかし一方で、非常に厄介な結果も引き起こすだろう。(日本经济新闻i)

以上例句表示了说话人的主观推测。其中句(1)是说话人的直觉推测,句(2)、(3)(4)是说话人根据一定的信息作出的推测,并且说话人认为其推测事件有一定成立的可能性。

需要注意的是,当“だろう”表示推量意义时,一般表示说话人在说话时对事态的认知,其本身不能是过去式,并且不能表示含有传闻性的内容。换句话说,使用“だろう”所表示的句子内容必须是过去的或者未知的,两个条件缺一不可。如果要表示对过去的事情的推测,则必须添加必要的辅助性条件句。

例如,

(5) 明日はきっといい天気だろう。(○未知的)

(6) 昨日は晴れただろう。(住」去的?

(7) 甲:朝はずっと雨の中で、練習をしていたんです。

乙:それは大変だろう。(○说话人发话时的推测)

(8)吉田さんは今度の入試試験を見せてくれた。ひどく難しい。私だったら、ぜんぜんできなかっただろう。(○说话人发话时的推测)

其中,句(7)、句(8)并不是单纯的推量,而是将假设“朝はずっと雨の中”、“吉田さんは今度の入試試験を見せてくれた”作为推量的前提条件,即被推量的事情发起之时,对说话人来说是未知的,所以在此条件下能对过去的事情进行推量。

另外,表示推量的“だろう”句子不能成为传闻成分,例如“天気予報では、明日は雨だろうそうだ”便为病句。

2.1.1 常与表示推量的“だろう”一起陈述副词

当“だろう”表示推量意义时,经常会与表示确信程度的副词“きっと”“たぶん”“おそらく”等一起呼应使用,表示说话人对事态的某种程度上的推断。例如,

(9)(きっと/たぶん/おそらく/ひょっとしたら)斉藤氏が次期委員長に選ばれるだろう。

说话人的确信程度依次减弱。

2.2 表示自发疑问的“だろう”与表示确认要求的“ だろう”

日本一些语法家将具有“确认”、“确认要求”意义的“だろう”句,统称为“确认要求疑问句”ii。但是,表示确认要求的“だろう”句的前提是说话人基于一定的根据作出了不确定的主观判断,并向发出听话人寻求对此判断的确认要求,其语气并不一定含有疑问成分(如疑问词等)。反过来,表示疑问的“だろう”句也并非一定要求听话人进行确认,如自发疑问。

由于“疑问”与“确认要求”彼此存在着区别,故将“だろう”的这两种意义分别称为“自发疑问”、“确认要求”进行讨论。

2.2.1 表示自发疑问的“だろう”

结合仁田的观点(2000),本文所指的表自发疑问的“だろう”句,可称为“非依赖听话人信息的疑问句”,即说话人对自己的判断发出了疑问,但与此同时并没有要求听话人对自己的问题进行回答、或者听话人根本不存在。

例如,

(10)今何時だろう。

(11)どこだろう。

以上两个例句都有明显的疑问词“何時”、“どこ”。由于“だろう”的基本含义是表示说话人的对事物的认知,故意以上两句应该包含了说话人对“时间”、“地点”的猜测,但实际上两句中说话人的猜测并没有根据或者说其猜测并不成形、根本没有结果。所以,这类

“疑问词+だろう”的句子成立的条件便是只有说话人一人在场,即为说话人的自言自语。

表示自发疑问的“だろう”句的结尾语调一般为降调,例如,

(12)先輩のカバンに、何だろう。↓(『のだめカンタービル』中,女主角のだめ一人看着前辈的包,自言自语)

(13)(一人で悩んでいる)俺って一体何やってるんだろう。↓

(14)(一人で食べながら思っている)これって、どんなものだろう。↓

以上的“だろう”例句中都含有疑问成分,说话人均为一人自言自语,并没有求答案,也可将这类自发疑问看作是说话人在“思考过程中”的还未成型的判断。

2.2.2 表示确认要求的“だろう”

与表示自发疑问的说话人拥有还未成型的判断相反,表示确认要求的“だろう”句是说话人在“思考过程中”已经“形成”的不确定的判断,并要求听话人参与对此判断的确认,以达到说话人与听话人对此判断的共同理解的目的。此类句型中的“だろう”用法是一种婉转地、请求对方同意,或者让对方确认的语气,故此类句可称为“依赖于听话人信息”的句子。

根据听话人的确认内容,“だろう”句又可分为两类,

2.2.2.1 要求听话人确认推测内容

这种情况的前提是,说话人自己并不能直接把握的信息,其内容多为听话人的感觉、感情、认识等主观感受。

由于此类句型是说话人婉转地向听话人表示自己的推测,句末一般呈降调,可以与表示程度的副词搭用,例如

(15) 君も(きっと)疲れただろう。↓

(16) この間、毎日も残業で、それは(さぞ)大変だろう。↓

(17) (先生のお宅で、奥さんに聞いている)先生は出していらっしゃて、奥さんは(たぶん/おそらく)さびしいでしょう。↓

句(15)、句(16)中,说话人所推测的均为听话人的生理感觉,句(17)中说话人所推测的为听话人的主观感受。这类句子的共同特征是,说话人不能直接肯定对这些内容的判断,而最唯一能确认此判断真伪的只有听话人。

2.2.2.2 要求听话人确认认识内容

这种用法表示说话人要示听话人同意自己所做的判断、评价,或者是说话人通过会话将潜在的已知信息提示给说话人、通过其确认形成与自己的共识。

此类句子一般以降调结尾,例如,

(19)あなたにはどこかでお会いしたことがあるでしょう。↓

(20)君の責任で、この問題を処理してくれるんだろう。↓

(21)明日、会議があるだろう。一緒に行くの。↓

句(19)中说话人将自己的记忆判断传达给听话人,其目的是要求听话人赞成自己的判断,句(20)(21)中说话人将与听话人曾共同经历过、或者即将一起经过的事情传达给听话人,要求听话人确认后与自己形成共识。

3 “だろう”的其它用法

除了上述的表示推量、自发疑问及确认要求之外,“だろう”由于其本身含有不确定推测的基本意义,还可用于表示说话人的委婉断定。这种用法一般用于说话人在主观上确信所述事情必然实现、并对其有充分把握,用委婉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想法、判断的场合。在这种场合下,“だろう”不再是推测,而更多的表现出说话人的主张,故较多地出现在社会评论、论文中,表示断定的“だろう”有时不必翻译出来。

例如,

(22) 第3の環境問題について、今回の会談は目に見える成果を挙げたと言えるだろう。(日本经济新闻③)

(23) 有効な枠組みを作るには、やはり、アメリカと中国をどう説得するかが問題になるだろう。(日本经济新闻④)

(24) 「コンテンツにメッセージが込められていれば同じではないか」という反論もあるだろう。(日本经济新闻⑤)

4 总结

本文通过举例,对“だろう”的意义与用法进行了研究。在总结其基本的“推量”意义基础上,对学习中常被忽略的自发疑问、确认要求等用法也进行了列举说明。希望日语研究者和学习者更加全面系统地把把握“だろう”的意义,在实际使用中更加精准地使用“だろう”。

注释

①日本经济新闻,“有力エコノミスト?ストラテジストに聞く住宅の好循環支えに緩やかな景気回復―J.P.モルガン証券チーフエコノミストの菅野雅明氏05/06/17”

②日本经济新闻,“28万円自動車『Nano』は「大きな環境的厄介」になるか”

③日本经济新闻,“竹中平蔵のポリシー?スクール――日中首脳会談「国益」で成果 08/06/14”

④日本经济新闻,“時論公論「温暖化対策のこれから」07/06/08”

⑤日本TBSメディア総合研究所,“「デジタル乱反射?続06/01」

参考文献

[1]仁田義雄森山卓郎工籐浩.日本語の文法3モダリティ[M].2000.

[2]日本語記述文法研究会.現代日本語文法[M].2003.

[3]安达太郎.疑問文とモダリティの関係[J].日本語学,2002.

[4]阎红燕.「でしょう」的使用场合及含义[J].日语知识,2006.

[5]张兴.“だろう”的用法和意义[J].日语研究第2辑,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