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莉娜
国庆节(National Day),是一个国家最隆重的政治性节日。“政治性”听起来是个千里之外的词儿,可后面跟上“节日”二字,在我们中国,就顿时平添出亲近来。是的,政治太远,我们只话节日。其实作为公民的一份子,国庆带来的节日感更多地体现在生于盛世强国的自豪感,居于稳定发展的大环境中的安全感,这是一个很大气的节日。所以,今年国庆60周年来临之际,让我们放下“五一”必谈的血拼地图和出游路线,放下“春节”必论的年货品种和红包数量,放一放这些零碎的乐子,认真地回望一下我们祖国母亲这60年走过的路。
这一路走了好几代,而幸福就是我们始终同在。
四代人的国庆记忆
今年的10月1日是我们祖国的60岁生日。60年,对于一个国家的历史来说,并不算长,可能只够一个年轻国家印下浅浅一枚脚印,也可能只够一个古老文明做一次轻微的呼吸,可是,就在这短短的60年,我们的祖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的生活也日新月异地改变着。生活,更富裕了;知识,更先进了;可是我们的幸福感满足感,却越来越难求了。看看古稀老人对国庆的那一份隆重追忆,再看看80年代同龄人的唏嘘,在物质的愈加丰足之下,我们的精神力量是不是也该跟上脚步呢。
上世纪50年代
天安门前见毛主席
文/木坎揖旭
还记得去年的“十一”,北京城在平静中度过了。但是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每年的“十一”北京都要在天安门举行庆祝活动,有阅兵式,有群众游行。毛主席和其他中央领导都要到天安门城楼上检阅。所以当时普通群众就有机会亲眼见到我们的伟大领袖毛主席。
1951年我跟随父亲来到北京。来到京城后,我的最大愿望就是能见到毛主席。当时,毛主席在人们的心目中是非常伟大的!父亲从小就教育我,使我知道是毛主席为首的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推翻了压在头上的三座大山,使人民得以解放,中国从此在世界上站起来了。当时举国热爱毛主席的感情是绝对发自内心的,正像歌词里唱的,人民视毛主席是红太阳,是大救星,是舵手。若能见到一次毛主席,是人生中最大的幸福。那种对毛主席热爱的真挚感情,现在年轻人是体会不到的。
后来,我到育才小学上学,就实现了这个最大的愿望。我们学校的少先队员几乎每年国庆节都能参加天安门庆祝典礼,当时大人们参加游行,在天安门前接受毛主席的检阅,而我们就在广场上观礼、喊口号助威。凌晨四五点钟我们就身着白衬衣蓝裤子戴着红领巾到指定地点集合,六七点钟列队前往广场待命。天安门前人山人海,扩音器不断播送革命歌曲,在那“红旗如海歌如潮”的气氛下,我们的情绪立即亢奋起来,兴奋心情溢于言表。
游行队伍结束时,一声令下,我们广场上的少先队员们顿时高喊着“毛主席万岁”,像一群小燕似的涌向天安门城楼,城楼上的毛主席频频向我们挥手致意!此时,我们看到老人家那慈祥的面孔,从心眼里感到无比的幸福,真可以说是“热血沸腾”“情绪激昂”!我们在天安门见到了毛主席,可算是我们向人们夸耀的资本,回家后,就绘声绘色地描述见到毛主席的情形,看到人们那羡慕的表情,感到无比自豪!
有一次,上级要在我们学校挑选一名男生,在国庆典礼上给毛主席献花。当时我们又兴奋了一阵子,听到消息,男生们争相跃跃欲试,最后校方选中的同学,虽然是他一人去献花的,但我们大家却也感到无限的光荣。当看到第二天报纸上刊登的头版头条毛主席的大照片时,我们就会向人们自豪地说那给毛主席献花的男生是我们学校的!
上世纪60年代
我第一次参加游行
文/叶方
1963年,我还在广州读中学,记得有一天,班主任突然宣布要在我们班里挑选10名学生(男女各5名)去参加在越秀山体育场举行的庆祝国庆节的游行活动,要求我们全班同学都要积极报名参加,同学们便都争先恐后地报起名来。
经过报名、相互的推选和评议后,班主任宣读名单的时候来临了。当时,我们全班同学的紧张心情和当时的状况不亚于现在的“美在花城”与各种各样的评选活动。班主任每宣读一个名单的时候,我们都热烈地鼓掌,当他要读到最后一个名单的时候,我以为自己没什么希望,而我正是名单上的最后一位。
课后,班主任把买来的彩色纸张拿出来,我们几个人留了下来用铅笔把它卷成了一个一个的小小的皱纸圆圈,最后,我们又把它们叠成了一朵一朵美丽的彩色的花朵。当时我校的高年级同学举的是大标语,我们班是属于低年级的,我们举的是彩色的小花。
上级还要求班上的5个男生统一穿上白上衣、蓝长裤、白布鞋。我在使用鞋子的前一天,就把鞋子洗得干干净净,再用街上买的白粉刷好后晒干待用。另外的5个女生穿的是白上衣、花裙子、白布鞋。
开会前,我们也还要举行彩排,为了举那些花环,小手举得累极了,腰杆子也都坐僵了,那种辛苦不用说了。
终于盼到了正式开始的庆祝大会,越秀山成了人的海洋。
首先是市长说了话,在他简短的发言之后,还有各界代表的发言,然后是各个部门和单位的花车表演,随后大家离开越秀山走到大马路上去游行。前面是花车巡游,跟着是肩上挑着重重的木制大标语牌的队伍,跟在后边的是工、农、兵、学、商和各界代表。
我们学生队伍也用整齐有序的步伐跟上,一边走一边喊口号,马路旁、大街上、骑楼边站满了围观看热闹的人。
最使我高兴的是,从那次国庆节以后,越秀山的足球比赛也跟我有缘分了。按上级的要求,我们5个男生常被派去越秀山体育场维持秩序。我们分在各个角落,可以一边看足球一边维持秩序。广东对山东、广东对上海……足球赛也真的看了不少。那种现场的气氛跟现在的电视转播是无法比较的,我也在那时候认识了足球,从此爱上了足球。更值得兴奋的是,每次的活动我们都能领到一袋面包或蛋糕。那时候,是对我们最好不过的奖赏了。
上世纪80年代
难忘的84年国庆
文/谁与争锋
虽然现在的“国庆”已经彻底沦为一个“黄金周”的代名词,可是我们70年左右出生的人应该都还记得曾经的国庆阅兵的庄严与辉煌,特别是1984年10月1日那次在天安门广场举行的第十二次国庆阅兵,还年幼的我看得热血沸腾,为此还做了很长时间的军人梦。
那是中国自1959年国庆阅兵后,在改革开放的背景下,第一次公开展示自己的武装力量,全世界都瞪起了好奇的、兴奋的、渴望的眼睛。受阅部队这一天全部换上了新式军装。这就出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站在天安门城楼上的高级将领们身上穿的还是旧式的确良军服。它毫不掩饰地表明我们的军队当时正处在变革的交替之中。
那次受阅部队有一万余人,各种作战飞机一百一十七架,导弹一百八十九枚,装甲车二百零五辆,火炮一百二十六门,火箭布雷车十八辆,汽车两千二百一十六辆,组成四十六个方(梯)队。其中地面方队四十二个,包括一个仪仗队,六个军事院校方队,五个徒步方队,水兵、空降兵、女卫生兵、武装警察各一个方队,两个三零二反坦克导弹方队,七个炮兵方队,一个火箭布雷车方队,一个五三二轮式装甲输送车方队,三个六三式履带装甲输送车方队,六个坦克方队,一个海军导弹方队,两个地空导弹方队,一个战略导弹方队,男女民兵各一个方队。空中梯队共四个,最大的机群为九机编队,比十周年空中编队增加四架飞机。各种受阅武器装备共二十八种,全部是中国自行研制的。其中十九种是新装备,具有现代水平,有的还具有世界先进水平,充分反映了中国国防现代化建设的新成果。
十月一日十时,分列式开始。行进在最前面的是由陆、海、空三军指战员组成的仪仗队。他们护卫着八一军旗,率先进入天安门广场。随后是军事院校方队、步兵方队、水兵方队、空降兵方队、女卫生兵方队、武装警察方队和男女民兵方队。徒步方队之后,反坦克导弹、炮兵、火箭布雷车、步兵战车、装甲输送车、坦克、自行火炮、地空导弹、战略导弹等摩托化、机械化方队接踵而来。
在空军防空导弹部队通过天安门广场时,空中第一梯队领队、师长徐水香驾驶着轰-六型飞机领航,向天安门上空飞来,八架歼教-五型飞机分列两旁,由轰-六型组成第二梯队的十八架飞机紧随其后。
在空中第一、第二梯队受阅的同时,战略导弹方队的九辆大型牵引车,载着中国自己设计制造的战略导弹首次公开展现在人们面前,特别引人注目。
这时,空中第三梯队的三十二架强-五型飞机分编为四个中队,低空飞过天安门上空。接着,第四梯队的三十五架歼-七型飞机分编为五个中队,飞越天安门上空。10时56分,分列式结束,整个阅兵式历时56分钟。在庄严隆重,气势恢弘,统一和谐的气氛中,向世界展示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在新的历史时期文明之师、威武之师的壮美风采。
上世纪90年代
回不去的幸福感
文/kiki
对于我们上世纪80年代生的孩子,关于国庆有太多的幸福回忆。在那个物质和娱乐才起步的年代,所有的纯真、知足、快乐于今天看来,是一种回不去的幸福。
上世纪80年代生的孩子对国庆的记忆应该多集中在小学阶段,“阳光普照”、“欢歌笑语”、“张灯结彩”等老土词汇就是当时国庆气氛的真实写照。那时只要学校大门口的两个大红灯笼一挂起,就知道好日子来啦。说实话,国庆节在我眼里远没儿童节、春节来得有诱惑,好吃的不多,也不一定有新衣服,但三天左右的奢长假期还是相当振奋人心的。除了不用上课,能睡懒觉,还能冠冕堂皇地抛弃已有审美疲劳的同学,找亲戚家的孩子疯玩。看表哥有没有添新玩具,猜测表姐会不会再给个发卡。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每年国庆里一定要写节日作文,如此美好的日子里还要惦记着这么一心事,实在有点让人痛不欲生。所以我总是在最后一天火急火燎地摊开本子绞尽脑汁。如果再想搏个高分,那还得变着法来段“奇遇”。而无论如何,开头第一句总会是那句经典的“金秋十月、丹桂飘香”。
都说80后的孩子多幸福,其实和现在小孩的生活比,凑合着也就算个温饱。那时没电脑、没psp机、更没嘉年华,物质和娱乐都才起步,很多形式老土至极。难得的是大伙还是能自娱自乐,比较知足。记得那时国庆,上街、逛公园、走亲戚是王牌“老三样”,街上人的确和今日一样挤,只是汽车远没这么多,一群自行车中呼啸而过一辆摩托车已算是很high的一景了。孩子多坐在大人的自行车后座,两脚一跷一跷地看后面的车水马龙像泄闸一样跟过来。中午在王兴记排很长的队吃完馄饨馒头后,便屁颠屁颠去动物园。那时动物园还只有猴子、黑熊等大兴货,完全没现在的熊猫、东北虎等,但每次还是会看得津津有味,并要不时做出夸张做作的表情以示兴奋。最期待的是晚上走亲戚,倒不是因为满桌的佳肴,也就为了和几个小屁孩比谁的汽水喝得最慢,喝得最慢获胜的那个总会趾高气扬,令人艳羡不已。而直到多年后才顿悟,其实那个胜利者是最傻的,喝得最慢的往往气都跑光了哇。
我的国庆记忆里还有个难以忘怀的亮点,就是有一年太湖乐园为迎国庆举办的首次大型灯展。我对那个场景印象深刻至极,以至每每回忆国庆,脑海中首先跃然而出的就是那片璀璨的繁华。记得那年的国庆,全市人民基本倾巢出动了,老的、小的、成双的、落单的,那时的盛况完全是现今嘉年华的“鼻祖”。灯什么样其实现在早想不起来了,只是姿态各异、工艺精湛的花灯下的拥挤和张张如花笑魇如在眼前。而被大人扛在肩上走马观灯的快乐,是心头永远抹不去的幸福记忆。
之后几年,上了中学,因为读书的压力似乎没正式过过国庆,取而代之的是没完没了的考试和补习,有关国庆的记忆也只能藏在心里一隅,偶尔想起时再细细回味一番。而近几年,当开始工作,时间能自由支配时,那种重寻快乐的心情又开始蠢蠢欲动:K歌、聚会、旅游,想尽了方法狂欢,只是不知为何,再也找不到以前那种单纯美好的尽兴。
我的名字叫“国庆”
今年10月1日,我们将迎来新中国60周年华诞。这60年里,每一年的这一天,都有为了铭记新中国诞生的神圣时刻而被父母以“国庆”来命名的新生儿。其中60年代出生的人名叫“国庆”、“建国”的最多,取名是一种自由自愿的行为,可见当时人们对祖国的满腔热爱。随着时代的变迁,人们起名字更注重个性化,起名“国庆”的逐年减少,2000年以后出生的人,叫“国庆”的已经很少了。但是,不变的是我们的爱国热忱和激情,“国庆”这个名字也许越来越少人使用了,但这样的心意将一直延续下去。
全国人民都给我过生日
讲述人:张国庆 生日:1963年10月1日
1963年的10月1日,是我的诞生之日。爷爷给我取了名字叫张宏,希望我将来宏图大展。但是,当我在母亲怀中拼命啼哭的时候,并不知道外面的街道上已是彩旗飞舞,锣鼓喧天。
几天后,父亲出差回来,忙于与同事和领导分享喜添贵子的喜悦,接着又把“张宏”的名字介绍给他们。听说我是10月1日出生的,大家都说应该叫“国庆”才好!父亲听罢,忙说好,回家后就告诉母亲将我的名字改为“国庆”。于是,对外面世界一无所知的我,终于有了正式的名字“张国庆”。从我懂事起到现在,父母经常说:“每到10月1日,全国人民都给你过生日。”这是家里从未单独为我过生日的理由。
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全中国究竟有多少叫“国庆”的,但是我敢断言,所有叫“国庆”的都是幸运儿,因为,在我们的生命中有最精彩的一页,我会为拥有这一页而深深的感动。10月1日会告诉我:“我的生命从诞生之日,就已溶进我们伟大祖国的血脉中。”
名叫国庆的80后
讲述人:李国庆生日:1984年10月1日
我对这个名字真是又爱又恨,从小到大,凡是刚认识的新同学、新朋友在听到我的名字后,都会问一句:“你是国庆节出生的吧?”可能别人随口问一句也不觉得什么,可是我却反反复复回答了多少遍啊!小学的时候,这个名字还曾给我带来一些困扰,很多同学总喜欢拿我的名字作为上课的消遣,特别是当课本中出现“国庆”这两个字眼时,大家就会空前活跃,朗读的声音都比平常高一倍,这曾让我一度感到十分懊恼,还郁闷地想要改名字呢。
但是让我开心的是,长大后,发现一些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老同学都还能清楚地记住我的名字,就是得益于我叫“国庆”,想忘记都难。不仅如此,我也总是会在生日前收到别人的生日祝福,有些朋友还会故意再加上“国庆节快乐”五个字。所以我现在已不再介意自己的名字,因为名字叫“国庆”真的给我带来了好人缘。
其实在我出生前父母也预备了一些男孩的名字,哪知道我出生时正好是10月1日,而且还是国庆35周年。当时,我国还在天安门广场上举行了规模空前的阅兵仪式。于是,我爷爷就觉得什么名字都不如“国庆”来得有意义,不但好记,而且有普天同庆的寓意,因为每年国庆节那天,全国上下都异常热闹,全中国的人都在庆祝,更显喜庆。正因为“国庆”这个名字,从小到大我的生日宴一年都没有落下过,每次都是召集好友趁着国庆假期到家里过生日,这也算名字带来的好处之一吧。
年纪最小的“国庆”
讲述人:朱国庆的爸爸出生于2005年10月1日
朱国庆今年4岁了,是一名幼儿园中班的小朋友。他爸爸说,其实儿子的预产期是在10月6日,但想到共和国55年大庆不同寻常,就动员妻子做剖腹产,大家都同意后,就住进了医院。
10月1日零时左右,“哇”的一声啼哭,小男孩出世了。亲着儿子的小脸蛋,初为人父的爸爸笑了。关于起名字,小夫妻俩异口同声:既然生在祖国55岁华诞这一天,孩子的名字要包含这个非常的意义,因为时间紧,也未细细斟酌,所以,不管男孩女孩,都叫‘国庆吧”。“国家好,孩子也就好嘛”,这是几位老长辈的见解。
小国庆聪明得很,今年4岁的他已经懂得“利用”自己是国庆节生日之便,缠着爸爸带他到动物园玩啦,还说这样既过了生日,又能旅游了。
姓“国”名“庆”号“十一”
提供人:《中国青年报》记者 张国
32年了,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话题。
初次见面的人,多半要问一句:“国庆?你姓什么?”她答:“就姓‘国。”对方还要追问:“你真的叫国庆?”这个问题她过去不知道回答过多少次了,将来也不知道还要回答多少次。
1977年10月1日,新疆乌鲁木齐市的一家医院,一个汉族女孩出生了。按照预产期,孕妇9月28日就住进了医院,等了3天,孩子还没出世。10月1日,同一产房的一位维吾尔族大妈,将碗里的清水,点在孕妇的额头上,为她做了祈祷。就在这天,人们听到了这个女孩的啼哭声。年轻的父亲做出了一个决定:“国庆日出生,这就是‘天意,是带着这名字来的。”于是,她的名字就叫“国庆”。
按照家族辈分来算,她的姓名中应该有一个“家”字,譬如一位堂哥就叫“国家禄”。但她没有。在家庭聚会上,亲戚们总爱以此逗她:“就你是只有‘国,没有‘家的。”
国庆曾为这个“男孩的名字”苦恼过,不过现在,当她提起来时,却别有一种感情。“我觉得生在这个国家挺自豪的。平时感觉不到,遇到困难的时候、大事的时候,像汶川地震,就觉得国家挺强大、挺团结的。”
她想念乌鲁木齐市团结路上的另一个家。“这次乌鲁木齐‘7·5事件发生后,我们都很震惊。在我的童年记忆里,破坏民族团结的人总是少数。”
关于国庆这个人,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变过。从小学到大学,只要同学之间互相取外号,她总是理所当然地被叫做“十一”。这么多年来,“十一”和“国庆”一样,一直伴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