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骆驼》序

2009-09-02 01:46陆天明
飞天 2009年6期
关键词:民族魂磨难底层

陆天明

文学不应该仅仅是一帮“小资”手里酸不唧唧的玩物,也不应该仅仅是一帮文化商人手里挣钱的工具——我想,这个命题大致上是不会错的。我说它“不应该仅仅是”,当然还有那么一层含义,那就是,它的一部分,如果有人情愿,也不必强求,是可以由着他们继续玩和挣的,但绝对的不应该“仅仅是”,或全部都是。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文学的边缘化,已成了不争的事实,即便两年一次被圈内极隆重推出的文学大奖,也在中国当代民众和惯于靠炒作为生的媒体中引不起任何回响和波澜。中国文学实在是到了必须提倡一种“复苏论”,或者称它为“回归论”的时候了。它必须摆脱被玩的命运,而重新启动它作为“民族魂”的机制。这种期待应该说是历史性的,也是十分急切和紧迫的。

我和汪泉不熟悉,只是在一次文学研讨会上谋过一面。当时也没任何深入的交流,后来就读到了他的《白骆驼》。毫不讳言地说,我喜欢这部作品。我更尊重在灼热多变的“腾格里沙漠、祁连山的阳光”下“呼吸着沙尘暴”气息30年、“做过5年的乡村中学教师,10年职业新闻人”这样的作者。这不仅仅是因为我自己也曾有12年大西北底层生活的磨难记忆,有过两年皖南山村小学从教的经历,更重要的是,我认为想要让中国文学复苏,重新作为民族魂而存世。它必须拥有那样的阳光、风暴的气息和底蕴,也应该把一部分的希望寄托在在那样的阳光和风暴磨难下成长的作者身上。

中国的命运仍然把握在十几亿普通民众手中。他们仍然是不可忽略和回避的。优秀的政治家是会永远牢记这个宗旨的。同理,文学家们难道就可以忽略和回避他们了?历史一定会惩罚那些把人民丢在脑后的自以为是的人的。这两年,我们经常听到的一句话是“如果文学抛弃人民,人民也必将丢弃文学”。《白骆驼》以他精到的笔触表现着“这一群”底层民众,作为人的生存意志和意愿,努力地在一种粗犷和艰辛中,表达我们民族的顽强和善良,那种永存美好的挣扎,应该说是难能可贵的。个中兼而动用的浪漫主义创作手段,又在这一片灰黄的艰辛中,给我们带来一种真实的真诚的温馨和欣喜,也焕发出独具的审美力量。

汪泉的文学道路还很漫长,作品中的白骆驼,以它的稀有、坚韧、朴实和敏感博大的心怀吸引着我们,感动着我们。我们希望像《白骆驼》这样努力表现当代中国底层人民生活,关注民生疾苦的作品。不再“稀有”,也能长久地坚韧和博大下去,漫染而蔚然成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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