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巴马“无核武世界说”能“改变”世界吗？

李德顺

高举“变革”大旗入主白宫的美国总统奥巴马，在执政尚不到100天的4月5日，于捷克首都布拉格向约3万民众发表演讲，宣布“美国采取实质性行动，致力于寻求一个无核武器世界的和平与安全”，并呼吁建立“无核武世界”。尽管“无核武世界”的理念由来已久，但它从一个最先获得核武器、惟一使用过核武器，并在二战后的数十年问一直视核武器为自身安全和国际力量平衡基石的核大国在任总统之口说出，其中的意义就不同寻常了。这意味着美国新政府的核战略可能发生重大调整，并注定将对全球核军控形势乃至大国关系和世界格局产生广泛影响，因而立刻引起世界关注，被众媒体称之为核军控的“布拉格之春”。再联想到今年2月奥巴马新政府曾提议俄美双方削减80％的核武器，将各自的核弹头数量削减到1000枚，不由得使人们猜测美国这位年轻的总统是否要像竞选中承诺“变革”美国那样也要“改变”世界。

奥巴马“无核武世界说”的渊源

众所周知，“无核武世界”理念并非新创。自从1945年美国在日本的广岛和长崎投下两颗原子弹以来，主张全面彻底销毁核武器的呼声就一直没有停止过。特别是近年来，国际上不断成立了许多核不扩散的国际组织和民间社会团体。2007年1月4日，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舒尔茨、前国防部长佩里，前参议院军事委员会主席纳恩等四位重量级前政要联合在《华尔街日报》发表题为“一个没有核武器的世界”的文章，呼吁全球大规模削减军备，减少核武器数量，最终建立无核武器的世界。

时隔一年，2008年1月15日，四位前政要再度在《华尔街日报》发表题为“走向无核世界”的文章，认为拥有世界近95％核弹头的美国和俄罗斯具有特殊的责任和义务，呼吁美俄尽快达成进一步削减核武器的协议，加强核不扩散机制建设，最终实现无核武世界的目标。就此，美国犁头基金会主席约瑟夫·奇林乔内在媒体撰文指出，美国安全界的核心人物正在发起一场争取全部销毁核武器的新努力，全球核政策有望转变，这是美国和国际政治中一个前所未有的时刻。

与上述呼吁相呼应，2008年12月8日，由这四位前政要所倡导的“全球零核倡议运动”(Global Zero)高调亮相，来自世界范围的100多名不同政治立场的政治，军事，商业、宗教和民间知名人士(包括9位前国家首脑、8位前外交部长、3位前国防部长，6位前国家安全顾问、19位负责核武装力量的前军事司令)在巴黎召开“全球零核倡议运动”成立大会，宣布该运动正式启动，并于12月9日、10日、11日分别在巴黎、莫斯科和华盛顿举行新闻发布会，声明该运动的目的是“通过高层外交与全球公众宣传活动的结合，推动各国达成全面协议，做到通过核查消除所有核武器。”

该倡议认为，“核武器扩散和核恐怖主义的威胁越来越大，已经引起世界各国领导人呼吁彻底根除核武器”。同时敦促美俄两国大幅削减核武库，在全球建立一个核查和监督系统，逐步削减核武器，最终彻底根除核武。倡议的首阶段计划是重启美俄核裁军谈判，削减两国的核武库，第二阶段则涉及其他核大国。英国广播公司对此报道说，自冷战结束以来，核裁军谈判就一直陷入停顿的局面。“全球零核倡议运动”试图达成一个看起来难以完成的目标——重新启动核裁军谈判。

奥巴马“无核武世界说”的内容

还在竞选美国总统期间，奥巴马及其安全与外交政策班子就对4位前政要的“无核武世界”远景表示了赞同。透过此次布拉格演讲，可以看出奥巴马的“无核武世界说”主要包括以下内容

(1)美国将结束冷战思维，减小核武器在美国安全战略中的作用；

(2)立即与俄罗斯谈判，以新的深度削减战略武器条约取代将于今年12月5日到期的现有条约；

(3)美国政府迅速采取措施批准《全面禁止核武器试验条约》；

(4)寻求一项可核查的停止生产核武器用裂变材料的国际条约，推动国际民用核能合作，并在一年内在美国召开一个关于世界核安全的全球首脑会议。

这可以被看作奥巴马及其政策班子为实现无核世界这长远目标而谋划的“路线图”：首先是减小核武器在美国国家安全战略中的作用，并呼吁其他核大国效仿；今年年内完成与俄罗斯“具有法律效力”的《削减战略武器条约》的谈判，大幅度削减美俄核武库，美国政府将力争国会批准《全面禁止核武器试验条约》。另外，美国还将寻求达威一个可核查的停止核武器用裂变材料生产的国际条约，与其他国家一道寻求强化《不扩散核武器条约》，包括加强国际核查、强化对违反条约国家的制裁以及建立一个和平利用核能的新机制，以确保恐怖分子永远不能获得核武器或核材料。

奥巴马“无核武世界说”引起的反响

“全球零核倡议运动”这样描述当今的全球核状况：“今天，2万3千多枚核武器掌握在9个国家手中，美俄拥有的核弹头占总数的95％”，并且“恐怖主义组织正在试图窃取、购买，制造核武器”。该组织认为，“虽然冷战时期核武器对世界局势起到‘稳定作用，但在21世纪新的安全环境之下，日益上升的核扩散和恐怖主义风险已经远远超过核武器仅存的积极作用”。目前，全世界虽然已建立了拉美，南太、非洲、东南亚和中亚五个“无核区”，但全球核扩散并未止步，近些年来反而逆升——印度、巴基斯坦在一片谴责声中进行核试验，朝鲜成为事实核国家，伊朗核谈判陷入僵局。奥巴马也许正是看到了这样的危险，世界各国也因此对奥巴马的“无核武世界说”给予了热烈的反应。

2009年4月20日，俄罗斯总统梅德韦杰夫在赫尔辛基大学发表演讲，详细阐述了俄罗斯在核裁军问题上的立场，表示愿意就该议题与美国等其他核大国展开对话。他指出，向没有核武器的世界迈进是最重要的任务之一，莫斯科有意继续就签署取代第一阶段《削减战略武器条约》的新协议进行磋商。但梅德韦杰夫也强调，必须排除“在别国领土上部署进攻性战略武器”的情况。他认为，美国总统奥巴马在布拉格提出的核裁军条件是合理的，但他补充说，俄罗斯也有自己的条件首先，必须预防在太空部署武器的做法，其次，不允许以扩大装备常规武器战略系统的方式补偿被削减的核力量；第三，保证不得建立可恢复的核力量，也就是说，不能将从运载工具上拆下的，随时可以重新服役的核弹头储备起来。他进一步表示，不能仅限于削减核弹头，还应当减少导弹和战略轰炸机等运载工具的数量。

英国作为美国的忠实盟友，似乎更早听到了奥巴马的声音。在奥巴马布拉格演讲之前的2月4日，英国外交大臣米利班德就发布了题为《消除核阴影：为清除核武器创造条件》的政策文件，提出一项关于“无核武世界”的六点计划。这份文件呼吁各国采取措施，以阻止恐怖分子或新兴国家得到核武器，同时进一步削减

美俄核武库，并实行一项全球核禁试条约。文件表示，“虽然挑战很大，但是这六个步骤上的进展将是对过去十年僵局的一个决定性突破”。

法国对奥巴马的“无核武世界说”似乎有所不屑。法国总统萨科齐的外交政策顾问团队在4月10日提交给总统的一份备忘录中宣称，法国在奥巴马呼吁“无核武世界”之前很久就已经开始削减核武库。法国自1996年起就不再进行核试验，而美国参议院却一直阻止华盛顿签署禁止核试验条约。备忘录批评美国与俄罗斯的核裁军谈判一再拖延，并认为奥巴马的核政策与其前任布什相比进步很小，而且这一讲话是“出口版”，目的是美化美国的海外形象。法国外交部发言人对备忘录没有直接发表评论，但明确表示，法国在奥巴马演讲之前早就已经采取了严格的核裁军措施。

中国从第一次核试验起就一贯主张全面、彻底销毁核武器，并建立无核武器世界。从1963年开始，中国政府多次发表声明，建议全世界所有核武器国家和无核武器国家，讨论全面禁止和彻底销毁核武器问题。中国还多次呼吁就全面禁止和彻底销毁核武器缔结国际法律文书。中国专家认为，“无核武世界”符合中国立场，但5个核大国中，中国拥有最小的核武库，同时中国还无条件承诺不首先使用核武器，且已经对国际核裁军进程做出了独特和重要的贡献。“减肥”应先从“胖子”开始，核裁军要先从拥有最大核武库的国家开始。

日本外相中曾根弘文4月27日傍晚在东京发表演讲，阐述日本的政策，提出以实现“无核武世界”为目标的3大方面11项主张。第一方面是有核国家的核裁军措施，包括美俄两国加强协调和起带头作用，第二方面是整个国际社会的措施，包括禁止核试验，禁止生产用于核武器的核材料等，第三方面是和平利用核能的措施，包括进行民用核能的国际合作、加强国际原子能机构的保障措施、防止核恐怖主义等。中曾根弘文还表示，日本准备在明年年初举办有关世界核裁军的国际会议，以使国际社会为推进核裁军和核不扩散采取一致行动。

德国《明镜》周刊报道说，美国总统奥巴马关于要推动建立一个“无核武世界”的讲话在德国引起了强烈反响，德国绝大多数政党都要求美国将核武器从德国境内撤出。德国外长、社会民主党总理候选人施泰因·迈尔表示，“美国在德国储存了一些核武器，这些核武器已经没有什么用，也不符合时代的要求。”他承诺，“德国将竭尽全力把美国这些核武器从德国撤出去，使美国把这一问题列入其削减核武器的计划中。”

在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在5月4日开幕的2010年核不扩散条约审议大会第三次筹委会会议上强调，“今天，核武器仍然是人类一大威胁，缔约国必须朝着实现一个没有核武器的世界迈进”。潘基文指出，核裁军与不扩散议程长期以来在一种冷战思维中停滞不前，2005年的核不扩散条约审议大会最终以失望告终。他敦促所有会员国结束国际裁军机制长期以来停滞不前的局面，加强核不扩散机制使《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早日生效，促使裁军谈判会议就项裂变材料禁产条约开始谈判。潘基文表示，俄罗斯总统梅德韦杰夫和美国总统奥巴马上个月宣布将采取具体措施履行核不扩散条约义务是近来出现的积极变化之一。

奥巴马“无核武世界说”的前景

奥巴马提出“无核武世界说”，并宣布自己的路线图，尽管连奥巴马本人在演讲中也承认这一目标不会很快实现，“也许他本人看不到这一天”。但“全球零核倡议运动”的六位重要成员在该运动网站上发表文章指出，“根除所有核武器是一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需要历经时日才能实现。所以，领导人的立即行动是至关重要的。”从上述对奥巴马布拉格演讲的反响来看，世界主要国家领导人似乎正在酝酿着开始行动。也许奥巴马，梅德韦杰夫和了解现实的各国领导人都明白，只要核武器存在，其扩散的危险就不可能消失，核武器被使用的可能性就不会被排除，彻底根除所有核武器是唯一的解决方法，那么奥巴马的“无核武世界”路线图能否实现，会有哪些障碍和曲折?

首先，美俄两个核大国能否率先减小核武器在国家安全战略中的作用。

奥巴马已承诺这样作，表明美国的安全思想可能发生重大转型。之所以如此，是因为美国目前已掌握先进的常规武器技术优势，将俄罗斯等潜在敌手远远抛在身后，足以应对绝大多数威胁。五角大楼近些年来在世界各地的多次战争中已演练了各式各样的21世纪战争方案，完全有能力借助常规武器优势，在不使用核武器的情况下达到全球军事政治目标。

明年初，美国将完成新的《核态势评估》报告，这是美国核政策调整的“晴雨表”。尽管从目前政策制订过程中的情况看，新的核政策重点将放在遏制核武器的使用及扩散的近期目标，不太可能完全呼应奥巴马实现“无核武世界”的长远承诺，但只要是美国的核武库被削减，或者打算迅速地深度核裁军，就意味着核武器在美国国家安全战略中的地位将会下降。

在俄罗斯方面，梅德韦杰夫总统5月13日批准了《俄罗斯2020年前国家安全战略》，新战略提出核武器不再是唯一的威慑手段，从而大大降低了核武库的重要性，但强调考虑到美国的弹道导弹防御计划，要求与美保持核均衡。因此，美俄完全有可能减小核武器在国家安全战略中的作用，关键的因素或许是《削减和限制进攻性战略武器条约》后继条约的谈判能否实现双方战略核武器的深度削减。

第二，美俄《削减和限制进攻性战略武器条约》后继条约谈判能否实现战略核武器的深度削减。

众所周知，美国和前苏联1991年7月签署《削减和限制进攻性战略武器条约》，同意将各自核弹头数量削减至不超过6000枚(根据后续达成的协议，双方已经同意在2012年以前将各自的核弹头数量削减至1700-2200枚)。这一条约将于今年12月到期。美国前总统乔治w布什今年1月卸任前，美俄双方未能就续约或签订后继条约取得共识。

今年4月1目，就在布拉格演讲之前，奥巴马与俄罗斯总统梅德韦杰夫在伦敦参加G20峰会期间进行会晤，双方同意加快核裁军步伐，立即开始新一轮削减战略武器谈判。他们一致认为美俄两国应立即展开大规模削减核武器的行动，达到深度削减核武器数量，并通过参与长期的多边进程，分阶段性和可核查地削减核武器最终彻底根除世界范围内所有核武器。4月27日，俄罗斯外交部宣布，俄罗斯与美国定于5月18日—20日在俄首都莫斯科就《削减和限制进攻性战略武器条约》(START)后继条约开始全面谈判。美联社对此的评论是：5月中旬的会谈将拉开1997年以来大国间首次重要军备控制谈判的序幕。

既然谈判的序幕已经拉开，进一步削减就应该能够实现：这也是因为双方都有政治需求。奥巴马之所以提出要减小核武器在国家安全战略中的作用，一个重要原因是他认识到过多的核武器不会给美国带

来安全，只会带来管理等方面的风险，同时对美国在世界上推动防核扩散亦毫无说服力。在奥巴马看来，美国作为世界领导国有“道德义务”在削减核武库问题上起带头作用。而在俄罗斯方面保留目前核武库的规模更是沉重的负担。新公布的《俄罗斯2020年前国家安全战略》也强调，“俄罗斯在不损坏国际安全和战略稳定的条件下，认为削减核武器具有特殊的重要性并将通过双边与多边磋商始终如一地朝着无核武世界的方向迈进”。另外，随着明年《不扩散核武器条约》审议大会的临近以及新一轮国际核裁军呼声的迭起作为拥有世界上核弹头总数达95％的两个核大国，美俄必然面临核裁军压力。所以说，美俄新一轮谈判实现双方对核弹头数量的进一步削减是完全可能的悬念在于能否实现深度削减，这其中最大的障碍是美国的反导防御系统，特别是美国要在波兰和捷克部署的反导系统。

从目前看，尽管奥巴马已经意识到反导防御系统耗资巨大，实际效果并不理想，但他并未宣布要放弃反导防御系统。而俄罗斯方面已决定要将谈判与美国的反导防御系统挂钩。普京明确表示“俄罗斯与美国就新的削减战略武器条约的谈判将与华盛顿在欧洲的导弹防御计划联系起来”。在俄罗斯看来，虽然俄在核战略进攻武器方面数量巨大，但其反导能力有限，在不限制美反导防御系统的情况下，将双方核弹头削减至千枚以下，就违反了安全对等原则美国将有能力拦截俄剩余的核弹头而俄只能坐以待毙。

此外，梅德韦杰夫提出的预防在太空部署武器，不允许扩大常规武器战略系统，保证不得建立可恢复的核力量以及减少导弹和战略轰炸机等运载工具数量的条件也会成为双方讨价还价的筹码。

第三，美国能否批准《全面禁止核武器试验条约》。

美国未批准《全面禁止核武器试验条约》一直为其他国家所诟病，对美国的形象有负面影响，一定程度上影响了美国在全球防核扩散领导作用的发挥。另一方面多年来美国为放弃耗资巨大、严重破坏生态环境的核试验，用计算机模拟核爆炸以替代核试验的研究工作也已经取得进展。因此，奥巴马政府会积极推动参议院批准《全面禁止核武器试验条约》。而且，如今参众两院均由民主党主导，奥巴马政府要得2/3(即67席)以上参议员的支持，难度已大为降低

第四，美国能否推动国际社会寻求一项可核查的停止生产核武器用裂变材料的国际条约，同时推动国际民用核能合作，并在一年内召开一个关于世界核安全的全球首脑会议?

自上世纪70年代美国开始推行国际防核扩散机制以来核武器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呈现出不断扩散的态势，印度、巴基斯坦和朝鲜先后试爆核武器，以色列被普遍认为是没有公开宣布的核国家，伊朗也被怀疑在谋求发展核武器。可以说，国际核不扩散机制面临崩溃的危险。再加上核恐怖和地下核走私活动，使美国认识到现有国际防扩散机制和冷战时形成的核威慑战略已不能确保美国安全。奥巴马提出推动国际社会寻求一项可核查的停止生产核武器用裂变材料的国际条约，推动国际民用核能合作，并在一年内召开个关于世界核安全的全球首脑会议，就是试图改变目前的状况，以从源头上遏制一些国家寻求核武器的可能和确保恐怖分子不能获得核武器或核材料。这些措施从理论上说不存在巨大的政治障碍，但具体落实则相对美俄的双边核裁军更是一个复杂和多变的过程，从2005年不扩散核武器条约审议大会无果而终、伊朝核问题的不断反复就可以看到这一点。因此，明年的不扩散核武器条约审议大会将是一个风向标，国际社会寄希望于大会能够取得成果。

可以看出，奥巴马“路线图”的步骤是可以实施的，但能否达到每一步的目标则受多方面因素的制约。在美国国内，奥巴马要克服政党政治、集团利益等的制衡；在国际上，奥巴马首先会遇到与俄罗斯的利益平衡问题，其次会遇到“敌对国家”的挑战，更会遇到多边合作的复杂。此外还必须看到，奥巴马为“无核武世界”目标规划的“路线图”是不完整的，他没有考虑即便美俄实现了带头核裁军其他核国家和试图拥有核武器国家能否跟上的问题，毕竟美俄与他们在核弹头数量上的差距依然是巨大的。还有他将常规战略武器搁置一边只谈“核问题”，尽管简化了矛盾，但实际上在美国掌握常规武器优势的现状下，他无法说服其他国家“放心”地参与到实现“无核武世界”的进程中。

综上所述，世界“走上”奥巴马“无核武世界说”的“路线图”不是问题，问题是“能走多远”。因此，奥巴马“无核武世界说”有望“改变”多年来国际核裁军进程的低落和防核扩散的窘境，但将人类引向“无核武世界”则是需要各国的携手努力及漫长历程。可以令人欣慰的是，减少核武器数量的步骤与消除核武器的目标是一致的。“无核武世界说”毕竟是人类的理想和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