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也金融，成也金融

潘　璠

8月的第一天,《北京日报》头版头条消息是《金融业成首都经济发展稳定器》。其中一个小标题是“占地区GDP比例首次超过16%”。消息称“上半年,位居全市第一大产业的金融业保持快速增长,实现增加值856.1亿元,同比增长22.9%,比2003年至2008年的平均增速高出10个百分点;在地区生产总值中占比达16.1%,比2008年提高2个百分点,居全国首位。”

这段报道中,有两处提法值得商榷。一是“占地区GDP比例首次超过16%”。16并非一个特殊的数字概念。如果首超16之说可以成立,那任何数字只要是第一次达到,都可以说是“首超”了。都可以说,说了也就没有什么意义。而人们更习惯把0和5作为特殊性的数量标志。尽管此前北京金融业的比重也没有达到过15%,但看一个大行业所占比重,主要应看年度数据。由经济运行与核算的特点所决定,年度内某一时期的数据一般不具有标本意义。二是“位居全市第一大产业的金融业”。按照国家标准分类,工业与金融业都是并列的门类。前者始终是北京第一大行业,上半年增加值超过1000亿元;后者位居第二,是第三产业中的第一大行业。

尽管在表述上存在值得商榷的地方,但这篇报道所介绍的北京金融业上半年的增长却是不争的事实。在国民经济各大门类中,金融业以22.9%的增速居首,成为拉动北京经济增长贡献最大的行业。于是,便产生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现象:由金融危机引发了全球经济衰退,由虚拟经济殃及实体经济,由国际市场延伸至国内市场;却又是由金融业高速增长拉动了经济增长,使地区经济展现企稳回升的曙光。虽然此地区非彼地区,此金融非彼金融,但仍难免让人陡生“败也金融,成也金融”的一番感慨。

号称经济发展晴雨表的股市也行情看涨。当沪指从6000点狂跌至1300点的时候,市值好像真要蒸发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但好像一个早上,形势就发生了逆转。沪指触底反弹后一路高歌,直上至3000点以上。虽偶有短暂回落,大势确是退一步进两步。8月6日早晨传来消息,A户开户数量突破了1.3亿户,又是一派全民炒股的壮观景象了。虽然国际大背景依然“两岸猿声啼不住”,中国股市却好像“轻舟已过万重山”了。难道真是“春江水暖鸭先知”?或也是“中国特色”呀!

不错,在中国就是要研究中国特色;在中国的首都就是要研究和发展首都经济。金融业的发展要以国民经济的整体发展和良性循环为基础;而金融业的健康发展也对国民经济的整体发展发挥着助推器的作用。当一些学者刚开讲美国老太太和中国老太太故事的时候,“美国老太太”却已该了一屁股债,还得靠“中国老太太”来拉一把。近日,国家统计局发布上半年经济数据后,诸多外媒体陆续刊发消息,认为中国经济企稳回升对世界经济的复苏作出了积极贡献。北京市经济增速由一季度的7.1%、与国家持平,到上半年高于国家0.6个百分点,无疑也是对中国的经济发展作出了贡献,其中,金融业的作用功不可没。但尽管如此,也正因为如此,防范金融风险、警惕金融泡沫,使其健康发展、发挥好助推器的作用,也是一个现实的、重要的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