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昌芹
众所周知,我国晋宋之际大诗人陶渊明在《桃花源记》一文中描述了“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与世隔绝之景。而如今,随着社会的进步和科技的发展,这种情形是不复存在的。因为人们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甚至从地球的这一端到地球的那一端,也已经变得相当容易。到不远的将来,乘飞机从这个国家飞到那个国家可能用不了两个小时。而如果采用无线电或电视直接对话,按照电波的速度,完全是面对面在互相交谈。这么一来,每个人都有可能和世界各地的人做朋友,可是语言不通怎么办?
最理想的办法自然是每个人都能听、能说许多种语言,可是,全世界可以使用的语言多达三四千种,一个人一辈子学得过来97就比如说现在联合国的会议上,规定了共同使用的语言有汉语、英语、法语、西班牙语、俄语、阿拉伯语六种,每一位代表无论使用哪种语言发言,都需要同时有另外五名同声传译将他的发言翻译成为另外五种语言,这种高难度的技术活需要消耗大量的人力与物力。
因此,如何解决语言不通的问题成为了当今一大议题,若是能够创造出一种全世界都可以通用的语言那该是多么便利的一件事。
1887年,波兰医生柴门霍夫发明了一种世界语,他将欧洲的主要语言进行归纳,定出了一套简单而又统一的规则,很实用,也比较容易学习掌握。不过,100多年的时间过去了,全世界使用世界语来相互交流的人数才不过15万人,看来它还并不是那么容易普及的,特别是对于不使用欧洲语言的东方人,可能更是这样。
电子计算机问世以后,人们又对它寄予了很大的希望:让电子计算机去管翻译的事。事实上,能翻译的电子计算机确实也发明出来了,但一般它只能进行两个语种的翻译,比如把英语译成中文,或者把中文译成英语等:如果要求它进行好几种语言之间的互相翻译,比如在中文、英文的基础上。再加上一种日语,那么,增加的就不是一项翻译程度,而是四项。
怎么会这样复杂呢?你看,中、英、日三种语言进行互相翻译,人们需要为电子计算机准备的语言翻译规则就需要这么几项:中译英、中译日;英译中、英译日;日译中,日译英共六项。计算公式是这样的:3×(3—1)=6。
如果再增加一种俄语,要求电子计算机对中、英、日、俄四种进行互译呢?那就更麻烦了,需要建立:4×(4—1)=12种语言翻译规则。
简单地说,科学家已经归纳出来,如果有N种语言需要进行互译,就需要给电子计算机准备N×(N-1)种语言翻译规则,这是一项极其庞大的工程。
是不是有更简单葡又实用的办法呢?科学家发现,如果能从各种语言中找出共同的语言规则,把它们变成一种符号,用这种符号来代替词和词组所代表的意思,让这种符号作为翻译的媒介,那么,多种语言的互译就不必去遵守各自的语言规则,而只需通过作为媒介的语言符号去进行了。
举例来说,同样是表示“儿童”,在汉语中可以叫“小孩”、“小朋友”、“小家伙”、“小不点”、“儿童”等,虽然叫法不同,但都包括了“人”、“年幼”这两个语义要素,于是,就可以将“年幼的人”作为一个符号,用它来代替表示“年幼的人”这一特定概念的上面举到的名词,而且把各种语言中的这类词都用这个相同的符号表示,这不就简单省事多了?别的词汇也可以照这个办法进行语义要素和符号之间的转换。
如果这种用语言符号作为翻译媒介语的想法能够变成现实,那么,进行多种语言的互译,就不需要建立那么多的语言规则了。比如说,本来要进行中、英、日、俄四种语言的互译,需要建立4x(4-1)=12种语言规则,现在只需要建立4x2=8种语言规则就可以了,因为有语言符号作为翻译的媒介。用图形来简单表示:
中英日俄
语言符号(媒介语言)
英日俄中
如果再增加一种语言,比如阿拉伯语,进行五种语言之间的互译,那么规则也不是原来的5×(5—1)=20种;而是5×2=10种。
有了语言符号作为电子计算机翻译的媒介,每再增加一种语言,只需要增加两种语言规则就行了,这可比原来直接用一种语言去翻译另一种语言简单多了。
当然,要建立起一套比较理想的“机器翻译媒介语”,需要建立一系列的语言符号和可以相互沟通的语法规则,实际工作当然比这里所介绍的要复杂得多。
然而,这正是当前工程语言学家在努力想要实现的梦想。一旦这个课题被攻克,那么,地球上的每个人都有可能携带着一个香烟盒大小的袖珍万能翻译器周游世界,没有语言障碍,随意和任何一个国家的人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