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宝玲
写下这个标题时,心中涌动着一种子选手说不清的情愫,因为在我的心中,一直保留着落一块温暖的地方,每每回味,总让自己有挥之不去的怀念——那就是20年在时代青年杂志社的和《流行歌曲》编辑部工作的缘分。
前几日,时代青年杂志社李秋海社长来电话,说今年是《时代青年》创刊60周年,希望在时代青年工作过的同志能写几句,说点什么想了想,是该说点什么,也算是对自己,对那片曾经付出和收获同样多的地方有始有终吧。
在我心里一直这样认为,时代青年杂志社最大的成就之一是对中国流行音乐的贡献——创办了《流行歌曲》。
在中国改革开放刚刚起步的上世纪80年代初期,流行歌曲在中国内地也刚刚复苏流行。当时,大部分人的思想还被“文化大革命”的阴影禁锢着,把流行歌曲看做靡靡之音。但与此同时,中国内地年轻人对流行歌曲表现出的热爱与渴望,让时代青年杂志社看到了流行音乐未来发展的市场与空间。在经过认真的调研与考察后,时代青年杂志社冲破种种阻碍,于1985年创办了中国第一家流行音乐刊物——《流行歌曲》。
可以这样说,时代青年杂志社是孕育《流行歌曲》的摇篮,而《流行歌曲》则开创了中国流行音乐期刊的先河,为中国流行音乐的传播和发展做了不可磨来头的贡献。在那个文化生活单调的年代,哪里有音乐,哪里就有《流行歌曲》;哪里有人群,哪里就有《流行歌曲》;哪里青年,哪里更有《流行歌曲》。《流行歌曲》为中国流行音乐爱好者刻画了一条清晰的从无到有的道路。
同样,《流行歌曲》也是伴随我成长的摇篮。在这里,我付出了我的努力和辛勤,也同样收获了财富——她给了我一个提高自己文字水平和发表自己思想的舞台,历练了一个从对编辑工作的一无所知,到一个逐渐成熟起来的能够独立担当重任的副编审。这笔财富,我为的事业打开了更广阔的空间,让我的心宽了,让我的目光远了,让我的人生多了激情和梦想,让我的生活多了清雅、谐和的韵律。
1987年以前,在我充满幻想的人生字典里,没有编辑这个词,因为她的神圣我不敢奢望。到《流行歌曲》编辑部做编辑,纯属一种意外和巧合,正是这份意外和巧合,成就了我走进编辑的神圣职业。
记得刚到编辑部的第一天,编辑部的老同志将小山似的一堆读者来信放在我的办公桌上说:“你先把这些读者来信拆阅后处理一下吧,该回信的回。”那时的我才刚刚二十出头,对工作充满了好奇与热情,更何况又是在自己想都不敢想的编辑部工作,更是提足了精神。记得那时我平均每天都回几十封读者来信。尽管拆信、回信的工作非常枯燥,便几个月下来,我发现自己的文字水平有了不小的进步。这是我到编辑部收获的第一桶金。也可以说,我的编辑工作,是从拆阅、回复读者来信和做编务开始的。
面对几十万的读者,四个人的编辑部天天忙得有声有色。每位编辑都是采、编、校于一身,晚上将稿件拿回家编校是常事儿。那时工作量最大的就是听音记谱,要将磁带上最新最流行的优秀歌曲及时地记录下来,刊登在《流行歌曲》上。听音记谱的工作不但专业性很强,而且要耐得住枯燥和寂寞,将磁带放在录音机里,一遍遍地听、记、修改,直到记录出来的歌曲与原声带完全无误,才算完成一首歌曲。就这样,一帮年轻人在简陋的办公室里将《流行歌曲》由襁褓中的小姑娘,细心呵护,精雕细琢,使之出落成一位亭亭玉立、青春飞扬的时尚少女。期发行量突破一百万的同时,还两次承办中国流行音乐研讨会,多次在京召开音乐界高层论坛……这些浍是中国音乐界前所未有的,为中国流行歌曲的发展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中国音乐家协会主席时乐濛高兴地用“人民生活的益友”来称赞《流行歌曲》;著名音乐家徐沛说“《流行歌曲》是流向人民心里的歌”;已故著名音乐家王酩为《流行歌曲》题词流行音乐上我的好朋友,《流行歌曲》上人民的真正的朋友,从这些朴实的评价里,我们可以得知《流行歌曲》在中国音乐家心目的地位,在中国音乐界的地位,在中国流行音乐发展中的地位!
20年间,《流行歌曲》说这样努力开拓,就这样胼手胝足,就这样不断创新,就这样坚定执著,就这样让歌声飞扬……《流行歌曲》占据了全国报刊市场、占据了歌迷的心灵、占据了业界越来越强的话语权。
《流行歌曲》是成功的,她的成功有我的一份辛勤。但这份付出的间或也让我收获了更多的财富——提高了素质、历练了才干、开阔了视野。我把这份收获视为我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视为我编辑生涯中最高的奖励,并在内心深处为这份财富和奖励感恩着。
尽管《流行歌曲》在目前被现代媒体和铺天盖地的网络文化夹挤得步履维艰,但是,在她年轻的创意里,在她年轻的笔调中,蘊藏着含苞待放的欲望,仍然挥洒着骰子里的时尚与唯美“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心若在,梦就在,执著就是希望。
不知不觉中,离开时代青年杂志社,离开那个让我心年轻,让我的梦飞扬的编辑部两年多了,但心,一直很怀念那里的一切——怀念那段我充满热情用心工作的氛围;怀念那份充满温暖的友情;怀念那孕育出200多期《流行歌曲》中我的身影,怀念贪玩可爱的四哥、外强内秀的清儿、骨傲执著的阿建、世外桃源里的董设计,还有那个现在不知在哪儿工作“大点子小明白”的明天。
两间平平常常的办公室,几个忙忙碌碌的人,每次编前会都像一部热热闹闹的大戏,尽管性格迥然,但几颗心是实实在在的,那用青春碰撞出的情节与火花,在20年间已镌刻在我的生命里,永不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