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亚凌
从教近16年了,不论喜悦还是失落,面对学生,城如我的同事所戏谑的,我“一直满腔热情地对牛弹琴”。是的,“满腔热情”源于我固执地相信:弹总比不弹好,——被关注、受熏陶的“牛”,总比孤独寂寞、无人指引的“牛”幸运、幸福!
我喜欢韩愈,只因他老人家将教师诸多职能中的“传道”置于首位,我也一直很固执地认为这个“道”即“做人的道理”。
从教近16年了,不论喜悦还是失落,面对学生,诚如我的同事所戏谑的,我“一直满腔热情地对牛弹琴”。是的,“满腔热情”源于我固执地相信:弹总比不弹好,——被关注、受熏陶的“牛”,总比孤独寂寞、无人指引的“牛”幸运、幸福!
仅仅给一个班级辅导了一次写作,师与生是真正的“萍”“水”相逢。讲完后,我却和一个男孩交流了近半个小时。事情起源于我瞅见他手背上刺着一个大大的“恨”字,还用红墨水使它更醒目!
迎着他敌视的目光,我给他讲了我第一眼看到这个字的感觉,——一个被恨淹没的人是不会快乐的,我为他而担心而心痛!我又告诉他,“恨”来自于内心觉得受到不公平的待遇,或者被人忽视、被人拒绝,甚至遭人歧视、受人侮辱。我更要他记住:改变自己,让别人看到脱胎换骨的你,让他意识到自己才是愚蠢到家,让别人因为你的优秀、自己判断的失误而后悔到每一根头发都发抖……唯有改变自己,才能真正改变别人看你的目光!
就那样,我静静地和他交流了好长时间,直到那个来请我讲课的老师招呼着让我快点离开,他的声音里流露出一种暗示:那个孩子是不可救药的,你是在白费蜡。可我依然按我的想法继续完了那次谈话。
后来,在四千多学生的校园里,我还碰到过那个学生一次。他正大声叫喊着,一回头看见我,马上低下了头。
够了,这就已经够了,仅仅一次谈话,他已经意识到应该在关注过他的老师面前表现得有些风度,我就很满足了。
无论面对怎样顽劣的学生,我从来不认为语言是苍白无力的,——连古人也有“朝闻夕死”的彻悟,我又怎么会放弃一个专门到学校来接受教育的孩子?即使是校园里擦肩而过的学生,我也会关注他。
也许,你会觉得我得了“好为人师”的职业病,可我一直坚信:说不说、说什么是我的事情,听不听、听多少是学生的事情,作为一名教育工作者,我得干好自己的分内之事!
我从不奢望一次谈话、一次引导就能够让学生扳正方向盘扭转乾坤,我只是希望,在孩子某一刻想管理自己或者学会管理自己时,不要留下太多的遗憾,不要抱怨老师曾疏于教育引导自己。
教师,是一种职业,不仅仅局限于教育引导自己任教班级的学生,面对所有存在问题的学生,我们都应真诚地尽我们所能而施之以良性引导。这就是我在心底给自己定的“职业道德”。
行走于校园,我觉得成功的师者应如一缕春风,给有缘与之相遇的学生以温暖的感觉。也许,这与我长期从事写作有关,也许,这仅仅是师者的本能罢了。
“你的鞋带开了,——小心绊倒你自己。”学生粲然一笑就是我的“小费”。
“看,不小心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说错话了。”正吐不文明话语的他一吐舌头,撒腿跑了。
不错,我真的是“一直满腔热情地对牛弹琴”,至少,我在弹时还意味着我有热情。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不再弹了,心就结茧了,一个教师的悲哀就来了。
竭尽全力精疲力竭地弹,一定比精神饱满无所事事幸福,我一直这么固执地认为。
我会关注自己可能遇到的每一位学生,因为,我只想做一个尽职的教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