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祖平
美国不断增加的财政赤字带来资金问题,中国经济持续增长,港元将有可能陷于疲软的货币和增长的经济之间。同样,金融危机加速了人民币国际化这一长期过程,也有可能加快港元与美元挂钩的变化。
港元的挂钩对象不会是从美元到人民币的直接转换,因为与美元挂钩可以带来货币稳定性等好处,更重要的是人民币还不是完全可兑换。普遍观点认为,港元将会与人民币挂钩,但是人民币已与其他四种不同贸易货币挂钩,所以这种做法会非常复杂,甚至可能弄巧成拙。在人民币未实现自由兑换之前,港元通过采取同样的货币管理体制来与人民币靠拢比较合理。另一种方案是选择双重挂钩,即港元同时与人民币和美元挂钩。但考虑到人民币与一篮子货币相关联,这样做也显不妥。港元其实可以与人民币放在同一个货币篮子中,采取2005年人民币法定升值的类似做法,一次性提高到新水平,然后采用与人民币一样的逐步升值政策。
如果美元与特别提款权(SDR)一篮子货币相比大幅下跌的话,就不得不采取上述措施,否则将产生通胀压力和货币投机行为,这样会给香港带来不稳定。
港元与人民币挂钩将对中国产生有利的影响。例如,中国通过香港地区向国外发行国债,最初以港元计价,到期时有转换为人民币的选择。这可以减轻中国不断增长的财政赤字带来的资金压力。还要考虑的是,中国需要港元在人民币国际化的过程中保持对人民币的稳定性。在香港开展人民币结算的试点正在进行,中国已经提供了2000亿元的货币互换来促进这一进程。长期来看,将港元与人民币挂钩能够减少货币效应对A股溢价的影响。
人民币对美元一直保持稳定,因此港元在过去几个月也保持了稳定,这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美元对SDR的持续升值。面对美元潜在的贬值风险,投机资金流入香港。这种压力巨大。当美元升值时,仍然是可控的,但当美元贬值时,风险将变得无法承担。
人民币对美元升值5%,最初是基于国内存款利率为0.5%以及美国联邦基金利率为3%。考虑到高额的兑换成本,几乎没有投机获利的空间。目前的困难在于,港元与美元的利率基本相同,在0.25%-0.3%之间,因此,如果人民币升值5%,将立即获得5.3%的回报,这将促使投机的增长。这意味着,港元最初可以实施比人民币水平较低的升值政策,直到中国和香港地区的利率都从前所未有的低水平中恢复过来。相反,可以利用国际一篮子货币寻求一种平衡效应,而不仅仅是以美元为基准货币。这样就可以避免孤注一掷。利率的变化会随着一篮子货币中的不同货币的力量消长而变化。
港币和美元问题是中国货币管理面临的最大问题。随着中国国际经济地位的提高,人民币不断升值,其使用地区范围不断扩大,从而最终在5-10年内成为完全可互换的外汇储备货币而存在。
中国急需在区域市场以及全球市场扩大贸易,这就意味着人民币将必须成为可互换货币,而且会比预期的要早。这无疑将会影响到港元。中国银行、汇丰银行和交通银行在香港设立人民币结算中心,把香港作为人民币国际化的试点。现有的2000亿元人民币货币互兑和所有贸易中的人民币结算都会进一步加强。人民币国际化的重要前提是成熟的金融市场,有能力为周边国家提供更多以人民币计价的金融产品。必须推动人民币计值的亚洲债券市场的发展,为形成储备货币职能奠定金融市场基础,减轻对美元债券市场的过度依赖,也给国外的人民币持有者创造投资渠道。
本专栏认为,在未来十年左右,人民币基本能够实现在区域经济中的主导地位,并且有能力在21世纪20年代确立在全球金融市场的领导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