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散居回族经济发展研究

2009-07-16 03:43
档案天地 2009年5期
关键词:回族民族区域

回 建

中国自古以来就是一个统一的多民族国家,在数千年的历史发展进程中,各个民族经历了无数次的兴衰、嬗变、迁徙融汇、分合交叠,相互吸纳,杂居共处,在相对发达的农耕文化吸引下逐步凝聚在一起,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大杂居,小聚居”的格局。尽管各民族的文化传统有所差异,民族地区之间发展程度不一,但是各族人民之间的经济文化交流从来没有中断过,各民族之间经济文化方面的交互影响奠定了中国各民族人民互助、合作的历史基础。中华民族的长远发展趋势是,各民族之间的取长补短、共同进步,在经济上结成一个现代化的多民族经济共同体。散居回族作为回族的重要组成部分,它在历史上的特殊存在方式,其现状和未来发展,都体现着融合这一基本精神。在民族内部、民族之间加强融合的基础上,不断提升散居回族劳动者的素质技能,发展生产力,创造现代文明,是散居回族发展的内在条件。

一、融合提升发展的时代背景及必然性

当今世界,文化与经济和政治相互交融。人类社会在经历了政治时代、经济时代、文化时代以后,正在步入一个崭新的交融时代。研究散居回族经济的融合提升,必须对其所处的时代背景有一个深刻的了解和准确的把握。这样才能在社会经济发展的总体走势和规律中,与时代为伍,找准散居回族经济融合提升的切入点和突破口,加速发展散居回族经济融合提升的进程。

(一)融合提升发展的时代背景

1.分工与合作是各民族融合发展的方向

就世界经济而言,它是一个有机的整体,是世界上各民族、各地区在国际分工发展的基础上形成的经济上互相联系、互相依赖的有机体系。当今世界,没有哪一个民族能够离开国际社会而独立生存并发展本民族经济,任何民族都必须参加和利用国际分工,发展民族之间长期而稳定的经济贸易关系。这是世界经济发展的必然要求与结果,也完全符合世界各民族之间在经济生活上越来越国际化的大趋势。二战后的实践证明,世界经济与各国民族经济的发展,有赖于国际经济交流与融合,而国际经济交流已经突破了传统方式,增添了新内容。生产力要素在国际间的流动与组合,使国际经济交流从流通领域扩展到生产领域,国际贸易和国际经济合作已成为当今世界国际经济关系的重要形态,并且互相补充、互相促进。

就民族经济发展而言,一国民族经济的发展离不开世界。任何民族如果不加强国际经济交往,不积极参与国际分工与合作都是不可想象的。发展中的民族经济发展如果不与国际经济接轨,不引进发达民族的先进经验、先进技术和资金,要缩短与发达民族的差距是不可能的。因此,在经济全球化的今天,每个民族国家和地区都是紧密联系的,发展中的民族经济应积极融入经济全球化进程,充分利用它所提供的条件发展自己。

2.发挥比较优势、获得比较利益是民族经济的基础

中华民族是在长期的历史发展中通过民族交往和民族融合逐步形成的相互依存、有着内在联系的中国各民族的总称。中国有56个民族,其中汉族人口大约为10.4亿人,占全国总人口的91.8%,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民族,其他55个民族,由于人口相对汉族来说较少,习惯上称为“少数民族”。中国少数民族人口虽相对汉族要少,但分布地域却极为广阔,他们与汉族之间,各少数民族之间形成了彼此杂居,在部分地区又相对聚居的民族分布格局。各个民族或民族地区虽然发展模式各异,发展程度不一,但正是这种民族经济的多样性与差异性,产生了各民族或民族地区之间经济互补的必要性与可能性,使得各民族在形成民族经济大市场的过程中,形成相互依存的民族(地区)分工体系,经济互补性是形成中华民族内聚力的共同经济基础。在发展中各民族的传统文化、伦理道德观念都融入整个社会,共同性大大增多,成为一种自然历史趋势,但各民族的特点将长期保持与存在。多元一体是中国民族结构的基本特征,在中华民族的一体格局下,各民族由于历史发展条件、社会经济发展结构和特征等方面的差异,在发展水平、经济结构、生活方式等方面存在着多种形态。各民族在开疆拓土、发展经济的同时,经济上的互补、文化上的交流、政治上的交往不断增强。在研究散居回族经济发展问题时,融合是指通过散居回族文化意识的统一,实现回族文化、经济的开放和与时俱进,促进散居回族内部发展意识和思维的融合,将其经济发展与其它民族经济发展在开放中有机地融合,集中各种优势资源、发挥各自的比较优势,使其产生的效果大于原来本民族单独发展产生的效果。散居回族经济的融合发展就是在加强本民族民众互助合作的同时,促进各民族或民族地区之间的分工协作,融于共同大市场,受惠于共同大市场,共同进步,共同繁荣。

(二)民族融合是民族经济发展的必然趋势

民族交往是各民族共有的存在方式和活动方式,是民族与民族之间发生社会关系的一种中介,是以物质交往为基础的全部经济、政治、文化交往的总和。自有民族以来就一直存在民族交往活动,它是伴随着产品的交换而产生和发展的,民族交往同其他社会活动紧密联系在一起,对各民族的生产生活和社会历史发展产生重大影响。民族交往是民族发展的必要条件,各民族的分工与协作,只能通过民族交往来实现。民族交往还包括劳动产品的交换,劳动服务的交换,以及劳动者之间及其与非劳动者的交换,乃至生产物的占有,劳动活动的支配等各种社会关系。劳动成果的分配和消费,也要由民族交往来完成。民族交往连接着人们的生产与消费,沟通着人们的经济往来。

(三)民族融合是民族经济发展的必然趋势

民族交往是民族经济发展的基本前提。经济作为人类社会生活的基本内容,是社会大系统的基本层次,是人类所特有的社会活动。人的存在和本质的要素是劳动、需要、交往、意识,其中劳动是核心。人本质各要素都在经济中得以体现,经济是人本质各要素展开的过程。经济中的利益、关系、矛盾,也都可以从人本质各要素的关系中得到说明。民族交往是人劳动的必要条件,劳动中的分工与协作,只能通过交往来实现。劳动成果的分配和消费,也要由民族交往来完成。

民族交往也是民族经济发展的必要条件。首先,民族经济发展必须遵循经济发展的一般规律,必须在相互交往中实现生产、分配、交换和消费,通过民族交往实现劳动的分工与协作。其次,各民族经济的发展具有开放性,必须通过和其他民族的密切交往才能实现民族经济的大发展。中华民族经济发展是在各支民族的密切交往中实现的,中国自古以来各民族经济发展一直都是在各氏族、部落、部落联盟的密切交往中实现的。从春秋战国时期开始,一直到秦汉时期、魏晋南北朝时期、隋唐时期以及元代、清代等时期发生的南方、北方民族大迁徙、大交流,使许多一度活跃于历史舞台的古代部落融入汉民族之中,从而促进了相互之间经济发展的互动。新中国成立以后,特别是改革开放以后,各民族的交往更加频繁,民族之间已经相互打破民族界线,打破民族间的隔绝状态,进行更深层次的交往和真正的文化沟通。市场经济体制确立后,东西部之间,汉族和少数民族之间以及少数民族之间形成了在平等、团结、互助、和谐基础上的优势互补,互通有无的社会主义新型民族经济关系。

民族经济的发展离不开整个世界经济的发展。随着各国家、各民族相互之间的依赖程度进一步加深,国与国之间的交往,是以各自民族国家的主权为基础的交往。任何一个主权国家,它的对外民族经济交往,都是立足本国,根据本国民族经济发展的需要来展开的。经济全球化是国际分工的扩大和深化的过程,是社会分工在全球范围内的最高形式逐步实现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民族经济发展实际上既有相互依赖、相互渗透的一面,又有各自经济利益相对独立的一面,各民族经济发展并没有失去独立意义。在经济全球化进程中,我们看到了世界民族交往的增多和由此导致的民族“融合”的趋势,但这个融合主要是民族之间的市场的融合,而决不是民族、民族经济利益的消失。

(一)人文局限性阻碍了散居回族经济发展

1.自我保守性约束了散居回族的思想观念

回族文化自明朝中期基本定型以来,历经明朝后期的社会动荡,清朝的民族压迫,直到新中国的建立才真正焕发生机。特别是改革开放三十年来,散居回族经济取得了快速发展。相对经济的发展,回族传统文化却基本上仍然固守在核心文化周围。在市场经济发展的进代大潮中,散居回族人群的价值观念、思想方式、道德理念却依然沿袭着几百年甚至上千年来代代承袭下来的核心文化观念,满足于小富即安、小进即满,小农意识、小商人意识严重,缺乏现代化工业时代、全球化市场经济时代的理念因素。在散居区的实地调查和工作中,笔者经常看到一些已基本上垄断了当地牛羊肉销售市场的回族村庄却在生产方式上满足于一家一户的传统屠宰方式,无法整合起规模化的生产加工模式。从经济学上讲,达到能够垄断一个地区某种产品的销售市场,就必然会带来生产的集中和升级。但现实生活中散居回族的传统思想却顽强地阻碍着这种升级,如唐山市开平区夏庄回族村就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该村回族群众宁愿坚持庭院式屠宰,也不愿建立工业化屠宰厂。同样,在散居地区,回族企业家众多,但却很少有达到一定规模和资产的回族大企业、大集团。当前,随着世界多极化、经济全球化的深入发展和科学技术的日新月异,文化对经济的引导日益突出,科学技术在经济中的应用更加明显,经济的文化含量日益提高,文化已经成为经济发展核心竞争力的重要因素。经济和社会的发展呼唤散居回族文化的跟进与支撑,对回族核心文化进行符合时代发展与进步要求的重新诠释,使回族传统文化能够发挥出引导民族经济发展的动力效应,重新成为一种具有开放性、进取性、成长性的民族文化。这是当前回族核心文化面临的一个重大课题,也是关系散居回族群众思想观念更新与发展的一个重大课题。

2.独特的风俗习惯形成了自我封闭的心态和思维模式

散居回族的民族风俗习惯问题是一个既敏感又现实的问题,回族不吃猪肉、不信鬼神、不拜天地、有自已的传统节日,散居在汉儒文明的大氛围中是与众不同的。拿用餐来讲,饮食文化是中国文化中一个非常重要的文化特征,中国的很多社交活动是在饭桌上完成的,无论是感情的增进、思想的沟通、关系的建立、交易的达成等等都可以融化在杯酬交错之中。但回族用餐必须要到清真饭店,相比于聚居区,散居区回族的社交活动就受到了局限。当然,社交活动的一个重要原则就是相互尊重,回族人不可能也不应该放弃自已的风俗习惯去迎合他人。但现实生活中,许多散居回族往往因此被“尊重”性地隔离在某些交际圈子外。而受传统思想的影响,一些散居回族又不屑于去做解释和沟通工作,干脆就不参加与其他民族的一些直接涉及风俗习惯的交流活动,或仅与本民族内部的人来往,并进而发展到对自已本民族的一些事情保密,不得随意讲出,逐渐演化、表现出一种自我的封闭性。近年来,在回族散居区一些关于回民为什么不吃猪肉的误释性问题带来的影响社会稳定事件屡屡发生,虽然有多种原因,但与散居区回族自己未能积极主动做好这方面的知识传播工作也有一定关系。再如,一些佛、道两教的寺观庙堂是我国当前一些旅游景点的主要景观,进寺入观参观对于回族以外的其他民族是很平常的事情,而回族的清真寺在很多散居回族的观念里却是不允许其他人进入的。一些不了解情况的人出于好奇想进清真寺看看却求进不得,往往会因此猜测清真寺里都有些什么,并用自已的认识来推测清真寺里都供着“什么样的神像或祖宗牌位”。这种对自我的封闭性也直接影响到散居回族心态和思维的开放程度。今日世界,人类的发展同时面临着一体化与多元化两大趋势,散居回族不仅要与国内各民族和谐共处,而且还要日益接触外来文化,只有适应时代发展打破自我的封闭,加强与各民族之间的交流与融通,在相互尊重、相互了解、相互适应、求同存异的基础上求得共识,在保持自我的前提下,以更开放的心态、更开阔的胸襟融入经济社会发展洪流中,才能在体现民族价值的同时为国家和社会的和谐发展作出贡献。

3.生活环境的影响使散居回族较难融入社会主流社交圈

受族内婚制以及散居回族风俗习惯的影响,散居回族在儿童时期即处于浓厚的回族文化教育氛围内,家庭内的教育(起决定作用的是在学龄前)、家族亲戚间的来往、红白喜事的参与、民族节日的共渡使散居回族个体自幼儿时起便形成了较强的民族自我意识,并一直保持到成年。由于散居回族个体在饮食、婚姻、节日、丧葬等诸多生活行为上的强烈民族烙印,在以汉儒文明为主流的社会中显得较为“独特”,使得在其所处的以汉民族占绝大多数的人群中较难以被完全接受,除非这个群体完全适应个体或者是双方经过磨合后产生牢固的默契而不再受外在形式的影响。而恰恰由于这个条件较难以达成,又往往使得散居回族个体重新回到其固有的生活环境中,局限在这个生活环境中,使其社交和日常生活的主要交往完全在回族内部实现,并进一步使生活环境的影响延续到后代子孙,被动游离在社会主流社交圈外。这也是回族虽然处于全国性的大散居状态,却始终保持着强烈的民族群体意识的一个重要因素。

(二)融合提升发展是散居回族经济发展的方向

回族是在中国历史演进过程中逐渐形成并发展起来的一个经济和文化起点比较高、历史相对悠久的民族。从民族本质上来讲,回族是在中国本土上形成的一个融合性质的土生民族。但因其民族发端的特殊性以及民族演化的独特性,作为一个民族支柱的回族核心文化却是与中国其他民族大不相同的,即使是与其他同样信仰伊斯兰教的维吾尔、哈萨克等九个民族相比较也是不一样的。综合来讲,回族文化可以说是以阿拉伯伊斯兰文化为主体并吸收了波斯伊斯兰文化、突厥伊斯兰文化而形成的伊斯兰文化核心在与汉儒文化、蒙古文化等多种文化相交流、融合,并在长期的民族生产生活实践中不断修正、碰撞形成的一种独具特色的民族文化。回族文化以伊斯兰文化为核心,多种文化以一定的结构和形式有机结合在一起,融会贯通、交相融织。从历史角度说,回族文化在其形成之初以至很长时期内,是开放和包容的,其蓬勃的生机和活力使回族这个民族在历史上为中国社会进步与发展作出了杰出的贡献。但按照辩证法的观点,任何事物的发展过程都是波浪式的、螺旋式上升的,回族文化也不例外,在历史的长河中发展到今天,作为指引一个民族前进和发展的民族文化也面临着当今社会全面转型以及全球化大背景下新的对外开放问题。

从回族自身的发展看,对外开放首先是一种文化自觉,费孝通教授曾解释,文化自觉,意思是指生活在一定文化中的人对其文化有自知之明,明白它的来历、形成过程、所具的特色和它发展的趋向,不带任何文化回归的意思。不是要复旧,同时也不是主张全盘他化。自知之明是为了加强对文化转型的自主能力,取得决定适应新环境、新时代文化选择的自主地位。如前文所述,在回族的发展进程中,正是由于文化的自觉,才使得中国回族学者在明朝发起了“以儒诠经”运动,推动回回民族共同体得以形成并最终成为中华民族大家庭中的一分子。在新的历史发展时期,要实现民族的对外开放,也需要回族民众以开放的心胸和意识来实践“文化自觉”,实现本民族文化的与时俱进,修正在民族发展过程中遗留下来的诸如保守、自我封闭等不适应时代进步要求的文化意识,锻造出新型开放性的意识和文化,使回族能够以更加自信和开放的姿态,更加积极地通过参与经济合作与竞争,发展开放型经济,以充分发挥散居回族经济的比较优势,开拓创新,促进散居回族经济的飞跃发展,使散居回族经济为国家总体经济的发展做出新的更大贡献。

(三)区域经济合作提升散居回族经济发展水平

随着劳动分工的深化和世界经济一体化的发展,区域经济合作日益成为地域间经济交往的重要内容,在当代经济生活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区域经济合作的范围越来越广泛,内容越来越丰富,方式越来越灵活多样,有力地促进了参与合作区域的国民经济的增长。区域经济合作是地域经济横向联合的一种形式,是生产力社会化、商品生产各个环节的专业化和地区分工协作发展的必然结果。区域经济合作是不同地区政府、经济组织为了共同的利益,在生产领域中以生产要素(资源、土地,资本、劳动力,技术、设备和管理技能等)的移动和重新组合配置为主要内容进行的较长期的经济协作活动。区域经济合作的实质是不同区域生产要素在更广阔的空间发挥作用。

1.区域经济合作的内在动力

提升民族经济发展水平是区域经济自我发展的需要,区域经济合作是商品经济发展的必然产物。在经济发展史上,由于社会生产力水平的发展,出现了剩余产品并形成了社会分工,使人类社会的经济活动打破自然经济的自给自足封闭状态,逐渐形成互相联系、互相依赖、互为市场的开放状态的商品经济,推动了区域经济合作。经济互补性是形成中华民族内聚力的共同经济基础,随着经济的发展、生产社会化程度的提高,生产结构与消费结构日趋多样化,任何民族或民族地区都难以满足本民族或本地区居民不断增长的消费需要,也难以提供本民族或本地区发展所需要的全部生产要素。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经济联系不断扩大和深化,打破了地区间、行业间的封锁隔绝。

2.区域经济与民族经济的互动性

区域与民族都有各自的范畴、界域,谋求发展互为动力、互为结果,体现客观性。民族经济是区域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散居回族地区经济发展也是如此,已同广阔的国内外市场连接在一起。

3.区域与民族的差异性

不同的民族或民族地区发展模式各异,发展层次不一,这种民族经济的多样性与差异性,产生了各民族或民族地区之间经济互补的必要性与可能性,使得各民族在形成共同市场的过程中,形成相互依存的民族(地区)分工体系。区域经济合作是不同地区、民族间生产要素优化组合与作用的必要形式,区域经济合作是以区域差异为客观基础的,以取得比较利益为前提,最终实现提高生产要素的利用率,提高生产力为目的。作为经济合作基础的区域差异表现为各区域的生产要素的差别。一方面,各地区、各民族利用自己占有生产要素的优势形成了各自的经济发展模式不尽相同,存在着区域差异性,并且这种差异性越明显,实行区域经济合作的可能性和迫切性就越大。另一方面,任何一个地区、民族都不可能具备其经济发展所需的一切资源和在这一发展过程中所需的一切生产要素,通过区域经济合作各地区可以获得本地所不具备或短缺的生产要素,同时将自己多余的具有优势的生产要素转移到缺乏该要素的区域,形成互通有无的区域经济合作关系。正是基于这种比较利益及相互需求的前提,产生了不同区域间不同条件、不同程度的经济合作,最终实现提高生产要素的利用率,提高生产力的目的。

三、融合提升发展的含义及理论依据

(一)融合提升发展观点的提出

1.融合发展的含义

基础上形成的经济上互相联系、互相依赖的有机体系。实践证明,散居回族经济的“融”指各要素的融会贯通,通常是指融化、消融、恬适;“合”指各要素的汇拢团聚,通常是指结合、融合、合作。融合发展是指散居回族民族经济体各要素通过与外部开放、融合、汲取、吸收等方式,形成良性互动,提高散居回族经济发展水平。

交流与融合是人类不可逆转的历史进程,这一趋势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这一历史趋势根源于人类文明的内在发展规律,人类文明具有交流融合的属性,人类社会是个不断开放的系统,人类文明发展是个不断融合交流互动的过程。所以散居回族经济发展离不开国家经济发展,国家经济发展离不开世界经济发展。就世界经济而言,它是一个有机的整体,它是世界上各民族、各地区、各个国家在国际分工发展的基础上形成的经济上互相联系、互相依赖的有机体系。实践证明,散居回族经济的发展,有赖于经济交流与融合,而经济交流已经突破了传统方式,增添了新内容。生产力要素在区域间的流动与组合,使经济交流从流通领域扩展到生产领域,经济合作已成为当今世界经济关系的重要形态。

中华民族各个支民族之间互相借鉴与互补,民族地区之间合理分工与协作,真正达到共同繁荣、共同进步,使在某种程度上存在分隔的、具有不同文化和经济生活的单个民族经济或区域民族经济,融合为由共同市场联结的、分享共同利益的、相互依存的多民族经济共同体。多民族经济共同体的核心和凝聚力之源,是中华民族的共同利益和民族精神。在现代中华民族精神的导引下,形成包括散居回族在内的中华民族各个民族间的相互开放、融合的共同的民族大市场,以共同的民族大市场作为经济生活纽带的民族共同体才能真正实现现代化。多民族经济共同体不是各民族或民族地区经济生活的简单拼盘,而是基于紧密的社会分工和交往,符合现代化经济规则的经济共同体。

本文研究中国散居回族经济发展,主要是针对中国农村和城镇散居回族经济发展问题,探讨散居回族如何通过内部互助、合作和与其它民族的合作,集中利用本民族的人力、物力、财力和智慧,在与其它各民族的交往、融合中,共同发展、共同创造、共同提高,实现本民族的提升发展。

2.提升发展的界定

“提升”通常是指提高、上升。一个国家、地区或者民族通过引进另外一些国家、地区或民族先进的经济、技术和管理,如生产工艺、设施装备、技术手段、管理经验,甚至是一些相关的行业等,经过消化和吸收,使之与自己的经济发展融会贯通,优势互补、协同发展,形成良性互动,提升经济发展层次及水平,进而达到推动整个社会生产力的全面、协调、和谐发展。在研究散居回族经济发展问题时,“提升”具体是指散居回族通过开放与其它民族融合发展,强化合作发展意识,克服散居回族自身的劣势,使其在更大范围、更广领域和更高层次参与国际分工和区域分工,充分利用区域内外两个市场、两种资源,优化资源配置,拓宽发展空间,提高散居回族经济发展水平。以开放促改革、促发展。散居回族由于历史、地理环境等特殊原因,所受教育并非很完善,思想观念相对陈旧,导致本民族经济与产业发展水平较低;意识落后,接受先进技术慢,对经济行为做出优化选择的能力较差。因此,通过开放、引进与吸收其他民族和地区的先进技术经验,可以促进散居回族教育的完善和发展,吸收并引进人才,逐步改变落后的思想观念,达到提升散居回族劳动者素质技能,进而发展生产力,改革生产关系的目的。

3.开放是提升发展的前提

开放使散居回族与其他民族间加快了商品、服务及生产要素的跨区域流动,充分发挥了其绝对优势和比较优势,减少了资源配置和价格扭曲所造成的资源不合理使用和浪费现象,加快了科学技术的扩散和转移。通过开放,使散居回族与其它民族形成合理的分工协作关系,有利于各种新思想、新观念、新技术和新知识的传播,形成知识的溢出效应,有利于散居回族产业结构的调整和优化。

中国散居回族是中华民族大家庭的重要组成部分,它的形成是有其历史和文化原因的。当历史上同时期以来的其他民族大都逐渐融汇于汉族,成为汉族的组成部分时,散居回族却保持着其文化特殊性,并以自有的特色经济为根据存在并发展着,这是非常值得注意和分析总结的。笔者认为,其中适合现代经济的成分必须坚持和弘扬,与现代经济发展不相适应的因素则应改革,由此使散居回族在现代经济的发展中得到发展。在长达几千年的集权专制社会,散居回族受民族歧视和阶级压迫非常严重,其经济发展问题始终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长期处于畸型、放任自流的状态。新中国成立以来,党和政府非常关注散居回族经济发展问题,从各个方面给予了扶持和帮助,促进了我国散居回族经济的快速发展。为此,如何利用外部条件,在开放、融合的进程中,提升和发挥散居回族劳动者的素质技能,促进散居回族经济的现代化,是一个相当重要的课题。

(二)融合提升发展的理论依据

融合提升发展是各民族经济发展的共同趋势,各民族只有加强协作、合理分工,才能促进经济发展与产业结构调整,它不仅是民族经济的基础,也是所有民族生存、发展和共同繁荣的基础。对此,经济学家进行过深入探讨,并提出了相应的理论观点。

1.融合提升发展的理论基础(1)人地关系协调论。人地关系论是人文地理学的基础理论。关于人地关系论主要有四种观点,第一种观点是环境决定论。以德国的拉采尔(F·Ratzal)和美国的辛甫尔(E·C·Semple)为主要代表人物。其核心思想是自然环境决定人类生理和心理特征,并由此决定人类社会的发展。第二种观点是可能论。以法国白兰士(P.V.Blache)和白吕纳(J·Brunhes)为代表。认为自然环境只给人类提供可能性,要成为现实,需要人类的选择和利用。自然作用于人,人也作用于自然。第三种观点是生产关系决定论。50年代初,前苏联部分学者特别强调生产关系的作用,在这种思想作用下,产生了忽视自然环境的倾向,对环境采取一种虚无主义态度。第四种观点是人地关系协调论。一方面看到自然环境对人类活动和区域特征影响的重要作用,另一方面也看到人类对自然环境有认识、利用、改造的可能性。可能性大小取决于当时社会生产力水平、科技能力以及人的主导性,只有人和自然共同协调作用才能创造出有利于人类活动的最佳环境。人地关系协调论认为,区域条件的利用和区域发展目标的确定要有利于不断促进区域人地关系协调发展和良性循环,避免过分利用区域条件带来的环境退化和资源枯竭,导致人地关系恶化,也要避免对区域优势利用的忽视,影响人地关系的深化。区域条件能否被充分合理地利用是区域人地关系是否协调的重要标志,在区域条件分析评价过程中,要以人地关系协调论为指导,客观地、实事求是地分析“人”和“地”,全面系统地考察区域条件的总体质量,形成宏观认识,为区域诸条件的具体评价服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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