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沟里来的疯女

陈建勇

一、拯救疯女

这天不是节日，对一般人来说没什么特别意义，但对爱上网的人来说，却是很热闹的一天。他们在晚上７点，放下手头所有的活，守在电脑旁，看一个特别的视频。

几天前，海滨城一位叫疯女的网友，发出公告，她将在这天晚上７点，向网友公布视频自杀。

有同情心的网友，留言劝疯女，无论是什么事，也不要自杀，生命很宝贵。当作热闹的人，就想看一看疯女是怎样自杀的，跳楼、割腕还是服毒自杀？

也有人觉得她是忽悠人的，但不管是什么想法，知道此事的人，都愿意看一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消息是在一家名为“蜘蛛侠网”的小网站发布的。很快，这个小网站当晚的网友在线人数直线上升。当然，这些网友大多数是看热闹的。但有几个特殊网友，听到这一消息，就开始调查此事。不管是什么样的网友，到了这一时间，都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疯女是不是会出现。

到时间了，自称疯女的真的出来了，网上一片哗然。只见疯女脸上包一块围巾，只露出两只眼睛。她还没开口，眼角有几滴泪水滴落。滚落几滴泪水后，开始诉说她的不幸。她把脸上的围巾拉开，一副丑陋的脸出现在荧屏上：脸上好几处像一条条蜈蚣似的大伤疤爬在脸上，鼻子是歪的，乍看像怪物。然后哭着问网友，她这样的人，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当然，所有的网友还是劝她不要自杀，有人还给她出点子，叫她找个地方美容。也有人与她交谈，想分散她的注意力。在交谈中，才知道她是山沟里出来的，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从前的身世。大家觉得奇怪，她是山沟里的人，比较落后，怎么会用电脑，会上网聊天？

和网友聊了一会之后，她拿出三样东西，一把枪、一把刀、一瓶安眠药，问大家，这三种东西用来自杀，用哪一种好，大家一致推荐，安眠药。于是，疯女就听大家的，把一瓶安眠药倒在手心里，然后慢慢地往口里送，另一只手拿起一瓶矿泉水，将水往口中灌。

此时，记者珊珊已经查到疯女上网的网吧，珊珊马上赶到，要抢救疯女。经过十分钟的路程，赶到了网吧。此时的网吧，已经聚集了好多网络高手，他们都是来救疯女的。但他们都扑了空，据网吧里有人发现，刚才有个小伙子，背着一个蒙面人，从后门走了。

小伙子背着疯女走了？这小伙子是谁？他们什么关系？

珊珊后悔自己网络技术不精，查网址不快。但她还是以记者尖锐的目光，在众多的网络高手中，发现了异常。大家都讨论疯女的事，却有一个中年男人很着急的样子，不停地打手机，这引起了珊珊的注意。可那人的电话并没打通，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开车离开了。

珊珊没吭声，开着车跟着那人的车，直到一家宾馆。看那人上了楼，珊珊尾随着。中年男人进了３０１房间，不一会，里面传出打电话的声音：“老朱，出事了，疯女被人劫走了，怎么办？”

这中年男人与疯女有关系，珊珊就不客气了，敲开了他的房间，并说明自己的身份，要调查疯女的情况。

开始，中年男人不说，珊珊就施加压力，说他要是不说，她就打１１０报警，说他拐卖妇女。中年男人没办法，说出了事实真相：他开了一家小网站，前几天到山区，想找个漂亮的姑娘，来提高网站的知名度。但山沟里美女没找着，发现一个丑女，不但丑而且怪，看到他们上电脑，她两眼发光，想玩，给她玩，她竟然会玩，问她怎么会电脑，她自己不知道。他们就奇怪了，山沟里的女人怎么会电脑？觉得她这个人有故事。一了解她的情况，她家有公公婆婆、一个傻子丈夫，两个孩子，她自己不知道自己的过去。问公公情况，公公不说。后来与她商量，想帮她找回过去的记忆，就悄悄把她带出来了，并策划了这个视频自杀，想借此炒作一下，提高网站的知名度。但没想到，疯女被人悄悄劫走了。

二、寻找线索

疯女视频自杀的事，当时就传得沸沸扬扬，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大新闻。这样的事，对报社来说，那可是一个好素材，大记者珊珊要找这个人，要报道这件事，领导也觉得这个疯女有故事，很关注此事，并要求她无论如何要把这个报道弄出来。

珊珊分析，劫走疯女的人，应该是网络高手，要不然没有那么快的动作。回到报社，珊珊打开网络，看网友的反应。网友们在叫，疯女哪里去了？谁劫走她，赶快出来作一下说明。

可惜，任凭网友们怎么叫，那位小伙子也没出来说明。珊珊坐不住了，找中年男人要了疯女家的地址，坐车赶到她家，想仔细了解疯女的情况。

珊珊找到疯女的公公，公公告诉她，昨天有两位小伙子，给了他一些钱，把疯女的情况了解走了，她怎么又来了解情况？

不过，此时的公公，不想再隐瞒疯女的事了，还是向珊珊说了一些情况。十五年前，公公带着傻子儿子打猎时，在山里发现了疯女。当时疯女已经奄奄一息，他们把疯女背回家里抢救。公公有很多草药，也懂些医术，把疯女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了。可是，被救活的她，什么也不知道，失忆了。疯女受伤的山上，有一条山路通往哥哥岭风景区，公公估计是过路的游客不小心掉下山来的。但想到傻子儿子找老婆难，就悄悄把她做了儿媳妇了。

这个疯女是自己失足摔下山崖的，还是别人有意害她的？不得而知。在公公面前，再也没有其它消息了，现在只有回城里，找疯女，把她的情况公之于众，看有没有人认识她？看能不能想办法，让她恢复记忆，想起过去的自己。

现在要找疯女，就要找那小伙子。看来劫走疯女的小伙子，也是走在珊珊前面，查了疯女的情况。

回到城里，珊珊打开电脑，发现有人把疯女的情况通报在网上了，还画了一张疯女十五年前的模拟像，问网友，谁认识十五年前的这个女子。

小伙子的模拟画像，又一下子在网上热闹起来，很多网友提供与疯女相似的线索来。有一位网友说，他们村子里有一个叫小丽的人，十五年前与家中失去联系，她的样子比画像是胖一些，但很像，可能就是她。珊珊在众多线索中，觉得这位网友提供的情况可能性最大，她决定查一查这个叫小丽的情况。

不过，这回珊珊没有亲自己去找，那小伙子一定比她快，她猜想，那小伙子肯定会去查这个疯女的家。

于是，珊珊联系小丽家乡那边的同行，请他们帮忙，了解那个疯女的情况，同时要把去查疯女情况的人身份搞清楚。

珊珊这一招很灵，那小伙子果真去了，被当地村干部查明了身分，原来是上海滨五中高二的两名学生，一个叫巍伟，一个叫军军，两个人是网络高手。他们开始只是想做第一个查到疯女的人，显示一下网络水平。但劫走了疯女后，发现疯女的过去，可能有个大秘密，他们想把它弄清楚，就当假期社会实践活动。于是，他们劝说疯女，并把她藏在巍伟家。

这时的珊珊，激动不已，她要到巍伟家采访疯女，尽管巍伟还没回来。

巍伟家是有钱人，住的是别墅。摁了大门的门铃，出来一位提着菜蓝子的中年妇女，站在大栅门里问：“什么事？”中年妇女可能刚买菜回来。珊珊亮出身份，说明来意，请她开门。中年妇女却说没有此人，不开门。

珊珊估计，巍伟出门肯定有交待，不要让别人知道疯女在这里。珊珊就搬出巍伟，说是巍伟已经说了，那个疯女在这里，要不然她怎么知道？

看来是瞒不过珊珊，再看她又是记者，就开门让她进去了。开门后，中年妇女就客气了，介绍说，她是这家人的保姆，主人两口子出国谈生意去了，就儿子巍伟在家。并承认，巍伟是带了个女人回来，于是对着楼上叫起来，叫疯女下来。

三、最痛记忆

保姆叫疯女半天，也没反应，上楼一看，发现疯女不见了。

疯女不见了，是她自己跑的还是被人劫走的？

按保姆的说法，疯女答应过巍伟与军军，愿意在这里，让他们帮她查自己的过去，应该是被人劫走了。如果是被人劫走了，这事就复杂了，这可不是像巍伟与军军他们那么单纯了。

这会是谁？是不是疯女牵扯到案子，被人认出了，把她劫走了？

在巍伟与军军的回忆中，当时除了网吧有人见他们劫走疯女，应该没别人知道，保姆也不会向别人说的。

巍伟与军军说了不少情况，珊珊抓住了一点线索，知道军军拿数码相机拍过疯女的相，在自己家里为疯女用电脑做过模拟画像。珊珊把唯一的怀疑，放在军军的父母身上。

珊珊发现这一线索，没有告诉巍伟与军军，只是自己悄悄跟踪军军的父母，看是不是他们在其中搞鬼了。

在跟踪军军母亲赵妍时发现，她近来总是往一家整容医院跑。再深入跟踪发现，她在看望一位做美容手术的患者。经多方打听，赵妍在为一个女人，做整容手术。可以肯定，这位被整容的女人，就是疯女了。

赵妍为什么要给疯女整容？她就是网上劝疯女做整容手术的网友？如果是网友做好事，为疯女整容，为什么不告诉军军，却要偷偷把疯女劫来？

看来应该不是单纯的网友做好事，可能牵涉到赵妍隐私之类的事。

于是，珊珊找到赵妍，把自己想采访疯女的事说了，请赵妍接受采访。

赵妍开始不想说，珊珊并没强求她，只是关切地说：“有些事，其实说出来也好，让别人来帮你分担，也许压力还小一些。你说出来，你不让报道，我是不会报道，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

赵妍考虑了一下，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儿子军军给疯女画电脑像，被赵妍看到了。赵妍看军军画的电脑像，与赵妍现在正在找的一个叫沙沙的人很像。赵妍拿沙沙的照片给珊珊看，果真与军军的电脑画像相似。当时赵妍很奇怪，儿子怎么画这个女人的像？是不是军军知道自己在找这个女人？再想到这几天，军军很多举动异常，就跟踪他。一跟踪，发现网络上疯女失踪的事，是他与同学巍伟干的，他们把疯女藏在巍伟家。赵妍最先以为疯女就是沙沙。可是，当她趁巍伟保姆出去买菜，找那疯女证实时，发现照片上的沙沙不是疯女，但两人长得很像；而疯女看了照片，就吓得够呛，看来她是认识照片上的沙沙，还经常在梦里梦见她要追杀她，但再具体一点的情况，她又说不清楚了。赵妍想，把她带走，慢慢引导，也许能找到沙沙。就这样，赵妍把疯女带走了。

带回疯女后，赵妍陪她看了心理医生，但心理医生治疗的效果不明显。听说被毁容失忆的人，做整容可以让她恢复记忆，于是，就带她来做整容手术。

赵妍为什么要找沙沙？疯女为什么会怕沙沙？

和珊珊已经接触一段时间了，赵妍都不提找沙沙事，可能也是有难言之隐。珊珊不打算问赵妍，她想从疯女那里得到线索，她要是恢复了记忆，一定知道其中的所有。

姗姗盯住了疯女，就向赵妍提出，让她经常来陪疯女，与她聊天，慢慢引导她想起过去。赵妍嘴笨，不会做思想引导，有大记者来帮忙，当然是好事。

珊珊没有任务就来与疯女聊天，总是拿沙沙的照片刺激她，激起她过去的记忆。在照片的刺激下，疯女隐隐约约想起了一些事，她好像在一个像宝塔山的山脚下，经历过一场痛苦。

有宝塔山的山下，不就是城郊的塔山村？那就带她去看一看，看到现场能不能勾起她一些回忆？

疯女的手术还比较复杂，分了几步做。在疯女第三步顺利成功后，趁医生要疯女休息两天的时间，珊珊带着疯女、赵妍到塔山村去玩。

到了塔山村，疯女不自觉地沿着一条路走，不停地走，并直接走到一户人家里。一位老大妈，看着有一边脸缠面纱的疯女，问她找谁，疯女看着大妈，想了半天，说：“你是吴大妈？”大妈说是的，但大妈没看出疯女是谁，围着她转了一圈，才说：“你是小丽？小胖他妈？”

大妈认出疯女来，珊珊她们才上去打招呼。大妈招呼大家坐下后，就责怪疯女，说她这个人也真是，带走了孩子，就不来看她们了。

这时疯女想起来了，她是在这里生过孩子，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有十斤，那次生儿子是一生中最痛苦的，差点丢了命。那她的孩子呢？疯女想不起来了，脑子里又有些乱了。

疯女脑子一乱，就有点傻傻的样子，吴大妈以为她脑子有问题，就对珊珊她们说，她那天是晚上来抱走孩子的，很多东西也没带走，并拿出一个箱子，让珊珊她们带走。

四、错综复杂

从塔山村回来，大家叫疯女小丽了，她应该就是那位网友说的小丽。小丽翻了自己的箱子，翻出了儿子小胖的衣服，她总是拿着衣服看。珊珊很注意观察小丽，看得出来，她的脑子里在想事。如果这样发展下去，加上把她的面容恢复到从前的样子，那一定会有更大的发现。

全部手术完成的那天，赵妍请来了化妆师，在化妆后才让小丽照镜子，化妆师是按二十几岁的姑娘来为小丽化妆的。在照镜子的时候，珊珊特别提醒小丽，不要激动。在小丽照镜子的那一刻，大家把目光看着小丽。小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前几秒钟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可是，看着看着，小丽双手捧住脑袋，好像头要爆炸似的。小丽使劲地抓一阵头，然后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醒来时的小丽，想说什么，看到赵妍，没吭声了。珊珊看出苗头，等赵妍离开，她问小丽，想起了什么。

小丽想起来了，赵妍是纪力雄的老婆，小丽认识赵妍，但赵妍不认识小丽。小丽想起年轻时候的许多事，她年轻时在娱乐城工作，与常来娱乐城的纪力雄好上了。纪力雄不但有钱，人也长得魁梧英俊，她想做他的情人，甚至二奶。可是，纪力雄顾家，只与小丽玩，还做好避孕措施。但小丽为了缠上纪力雄，后来发生关系时做了手脚，直到她怀上孩子。小丽怀上孩子后，先没告诉纪力雄，怕他不要孩子，要她把孩子打掉。然后，她就躲到郊区塔山村的吴大妈家租了房子，把孩子生下来。

孩子生下后，小丽坐完月子，就想找纪力雄谈判。可是，她打电话告诉纪力雄，她在什么地方，生了他的儿子，他却说他现在正要出国考查，有什么事回来再说。小丽估计纪力雄是有意躲着她，一气之下，就和好朋友沙沙喝酒，借酒消愁，后来的事，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小丽有纪力雄的儿子，只有纪力雄知道，而小丽根本就没再回吴大妈家抱走儿子，这不是纪力雄干的，还能是谁干的？她要讨回公道，要找回儿子。

珊珊一听，这可是一件案子，如果真是这样，纪力雄算得上是杀人犯！

事关重大，珊珊与小丽商量，这事先别声张，更不要告诉赵妍，先确定是不是纪力雄干的再作打算。

现在主要任务是找到小丽的儿子，看这孩子在谁手上。如果儿子在纪力雄手上，那纪力雄的犯罪事实就可以确定。

按小丽儿子的年龄来推算，应该是十五岁。纪力雄现在有四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军军看样子有十七八岁了，好像纪力雄的子女，没有一个是小胖。

那会不会是纪力雄把儿子放在别的地方了？

照常理说，小丽出事了，十几年没有露面，如果是纪力雄抱走了儿子，这儿子又是他的，他没有必要把他放到别的地方去。两人分析，一时没有头绪。但凭记者的细心，珊珊准备调查纪力雄身边所有值得怀疑的人。于是，她就问小丽，小胖身上有什么特点？

说到小胖身上有什么特点，小丽马上想到，他手臂上有“铜钱胎记”。在小丽的老家，身上有铜钱的胎记，是富贵命，一生有用不完的钱，小丽对儿子的这一印象很深。有了这一特点，珊珊觉得很有把握了。

通过纪力雄家的老保姆，发现军军手臂上有铜钱胎记，原来军军就是小胖！

小胖出生时就有十斤，所以长得比常人高大，十五岁的他，外貌显得有十七八岁。

当珊珊把这一消息告诉小丽，小丽激动得要马上见军军。珊珊阻止：“现在要见军军，你想过没有，怎么处理此事？”

珊珊这样一提醒，小丽也傻了，真不知道怎么办？

没想到，劫走自己的军军，竟然是自己的儿子，难怪那天军军背自己时，好像有一种亲切感，她以为只是好心人让她感到温暖，原来是世界上最亲最亲的亲情。

现在知道真的是纪力雄干的，小丽又犹豫了。告他，就意味着他要坐牢。可是，他又是儿子的父亲。不告他，心里也不舒服，受了这么长时间的苦。小丽左右为难。

珊珊看出小丽的心思，但珊珊还是站在正义的一边，对纪力雄这种行为，坚持要依法严办，她鼓励小丽告发纪力雄。最后小丽说：“这样吧，我见一次纪力雄，看怎么解释此事，如果他能给出一个能让我信服的说法，我就放过他。”

这山沟里来的人，就是善良，舍不得别人坐牢。珊珊马上联系纪力雄，叫他现在有天大的事，也不要管，赶快来整容医院，有特别重要的事。

纪力雄认识珊珊，知道她不是开玩笑，很快到了。

见到小丽时，纪力雄很快认出了她，但见面却说：“你这个人，也不讲点情义，这么多年也不联络一下，你还好吗？”好像根本没有伤害小丽的事。

小丽没回答好不好，只说：“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

五、最后真相

纪力雄好像没听懂小丽什么意思，反问了一句：“置你于死地？”这时珊珊在一旁作了解释。听了珊珊的解释，纪力雄还是不明白。但有一点他听懂了，军军是小丽的儿子。

这时，纪力雄拿出手机，给赵妍打电话：“赵妍，你马上带着军军到人民医院，军军的母亲找到了，我和他母亲也马上赶到。”然后对小丽说：“跟我上车，车上我再跟你们说。”

到了车上，纪力雄说起这儿子的来历。那年他正要出国时，接到过小丽的一个电话，说有他的孩子了。他以为小丽骗他，没在意。但后来回来再联系小丽，却杳无音信。而且他喜欢的女孩沙沙，也没了踪影。但两年后，沙沙带来军军，说是与他生的孩子。纪力雄不相信，做了鉴定，一鉴定还真是他的儿子。他生了四个女儿，有了儿子很高兴，就想要回儿子，但沙沙提出要一百万。纪力雄毫不犹豫，给了沙沙一百万，但要求是不要来干扰他的家庭。沙沙拿了一百万，还真遵守诺言，再也没出现过。

上个月，纪力雄一家人，做身体检查时，发现军军有白血病。他家里有钱，对这病并不害怕，可是找不到相配的骨髓。最后想到沙沙，只有找到沙沙才有一线希望。所以，他们两口子都在想办法找沙沙。只是赵妍找到小丽时，一时没结果，怕影响纪力雄在公司经营的精力，没告诉纪力雄。没想到，这样找到了军军的亲生母亲。

现在没时间考究沙沙怎么知道小丽和军军，怎么知道军军在宝塔山的吴大妈家，先检查小丽与军军的骨髓指数是否相符！

正如小丽所说，军军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他的骨髓与母亲小丽的骨髓配型，不仅相符，而且手术很成功。

至此，珊珊为网友与读者，仔细写了一篇报道，介绍了疯女的情况，并对关心疯女的所有人，表示感谢！

这是一个圆满的结局，大家都很高兴。但网友并不满足，他们要找到沙沙，这样的人，不能让她拿了一百万过好日子。于是，网友们采取人肉搜索的特别措施，来找沙沙。

要找沙沙这人，好找，现在不但有她的照片，而且她左眼眉里有一颗痣，特征明显网络上很快到处可以看到沙沙的照片。

可是，人肉搜索并没有找到沙沙，倒是沙沙在网上出来声明了。她说，她已经不是从前的沙沙了，为了告别过去，她做了美容，去掉了眼眉上的痣，所有以前的朋友，都不认识她了，人肉搜索对她没有用。她不愿意见过去的人，更不愿意见纪力雄与小丽，那是她不光彩的历史。她现在有了家，有了老公、有了孩子，不愿意再提起伤心的过去。至于小丽掉下山崖、孩子的事，还有纪力雄的一百万，请小丽看她从前的邮箱。当时，为了找小丽，她把那段事，都写信发在她的信箱里。

说到自己的电子邮箱，小丽想起来了，她的邮箱和密码写在一个本子上，这个本子在吴大妈那里存放的箱子里。找到邮箱与密码，上网一看，有好多封信没看，其中有好几封就是沙沙的。

打开沙沙的信一看，小丽和珊珊才明白，她是怎么掉下山崖的。

小丽把生下儿子的事告诉纪力雄，纪力雄真的是刚好要出国没理小丽，小丽误解以为纪力雄想不理她。于是，小丽就找到沙沙，要沙沙陪她喝酒。以前小丽能喝，那天可能是因为生气、或者是生孩子时长时间没喝酒了，一喝就醉了。醉了之后，就说酒话，小丽以为沙沙在当中搞鬼了，让纪力雄不理她。沙沙与小丽长得很像，但沙沙苗条漂亮，相比之下，纪力雄更喜欢沙沙一些。此时，有孩子的小丽，要沙沙离开纪力雄。沙沙就劝她现在不要谈此事，小丽以为沙沙不愿意离开，她恨不得要杀了沙沙。但喝醉酒的小丽，后来又笑脸对待沙沙，还要沙沙陪她到哥哥岭风景区去玩。看小丽喝醉了，沙沙不想去，小丽坚决要去，说不去就断绝关系。没办法，沙沙就陪小丽去了。

走到一处山崖，小丽看没人就说她要方便一下。看小丽方便，沙沙就去看远处风景。沙沙一边看风景，一边拿出小化妆盒补妆。沙沙在补妆的时候，从小镜子里看到背后方便出来的小丽，瞪着一双大眼睛，怒气冲天地看着沙沙。此时沙沙预感到什么，正想着，小丽伸出双手，向沙沙冲过来……

求生的本能，让站着的沙沙蹲下了。小丽一时间刹不住车，从沙沙的头顶冲下了山崖。

沙沙没想到，小丽对她是如此狠毒，要置她于死地，结果让自己掉入了悬崖。当时的沙沙，不知如何是好，报案，谁相信是小丽为了推她而掉入山崖？想到小丽叫她来是要置她于死地，应该没人知道她们来了这地方。于是，沙沙决定不报案，自己到山下看一看，要是没死就救她，要是死了就算了。

沙沙马上下山，找小丽。沙沙从山崖上走到山脚下，走了三个小时才到。到了后，找了一个下午，也没找着。后来，沙沙在那里找了几天，也没有小丽的消息。

没看到小丽的尸体，沙沙不死心，总觉得小丽没死。要是小丽没死，她一定会看自己的信箱，于是，沙沙就给小丽的信箱写信，告诉她，如果看信，请一定要给她回信。

小丽没有回信，但在以后发生的事，沙沙都给小丽的信箱里发了信：再也找不着小丽了，沙沙才想起，小丽喝醉了之后，告诉沙沙，她有了纪力雄的儿子，在吴大妈家里，她后来冒充小丽，到塔山村把军军接到身边带着，不管怎么样，小丽也是因为她掉入山崖的，她应该把军军带大成人。她在信里告诉小丽，请她放心，她一定会把军军带好的。

可后来有件事，让沙沙改变了主意。她回老家时，听说村子里今年上学的两个孩子，过锁链桥时掉进河里，被淹死了，沙沙打起了军军的主意，向纪力雄敲诈了一百万。

珊珊想起了，沙沙家乡现在的铁锁桥，是无名人氏出的资，当时新闻报纸到处说此事。有人说是当大老板的，不想留名捐资修建的；有人说可能是哪个贪官秘密捐资的，但就是没查出是谁。没想到，这钱是这样来的。

小丽看到这里，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

（责编：云妮 yuner@vip.s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