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艾科：ＳＡＰ的又一次平稳交接

约翰·埃莫特　编译／曾乐琛

大公司管理层的变动与华盛顿的领导班子变动无异，他们带来新的愿景和人才。同时，在公司的老员工眼里，新老板又常常有些格格不入，他们会抛弃、阻断和颠覆一些由来已久的东西。为了避免这些问题，SAP——世界第三大软件公司以及商务软件的领导者——以完全不同的方式完成这一过程。在1月底美国新总统宣誓就职几天后，李艾科（Léo Apotheker）开始掌舵这个德国公司。他在过去的九个月里担任公司的联席CEO。他的前任亨宁·卡格曼（Henning Kagermann）将会以二把手的身份继续留在公司直到5月份。

乍一看，这有点像是在克隆公司的“大脑”同时保持公司的“身体”。但是SAP自1972年成立至今就一直在通过各种不同形式实行这种“平稳”的交接，并且迄今为止都成功避免了隐患。因为公司的需求在不断改变，每个新总裁都和其前任大相径庭。1998年前的总裁、创始人之一迭特马尔·霍普（Dietmar Hopp）是一个父亲般的领袖人物，在早期给SAP引进了很强的企业文化。另一个创始人哈索·普拉特纳（Hasso Plattner）在1997年至2003年间辅助领导而后统治了这个公司。他是一个粗鲁的软件总裁，但是SAP在美国市场快速增长时期的领导人，却非他莫属。而创始人协会的荣誉会员亨宁·卡格曼在1998年成为了联席首席执行官并于2003年成为唯一的老总。这个大学教授在动荡的网络泡沫时代后被证明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李艾科也绝对不是一个简单克隆体。事实上，根据巴拉克·奥巴马的说法，他“并不是这间办公室最佳的候选人”。这是德国的大公司第一次由大屠杀的犹太幸存者的儿子来掌舵。在纳粹入侵波兰以后，李艾科的父母用尽各种方法逃到中俄边境。由于不曾见过德国士兵，战后他的父母才会安心在比利时边境旁的亚琛市定居下来。李艾科出生于1953年，稍后他们移居到比利时的安特卫普。“如果SAP有任何战争罪恶史的话，我是肯定不会加盟这个公司的”，他说。

作为一个很有抱负的人，他年轻时经历的一些挫折并没有让他一蹶不振。他炫耀着革命式的小胡子，在学校组织了几场罢课，还在与警察的冲突中丢了几颗牙齿。毕业后他去了以色列，并在那里忽然转型成为一个“严肃的人”。他在耶路撒冷的希伯来大学学习经济学，并且在以色列中央银行工作。最后他因为家庭的原因回到欧洲。他和其他SAP总裁的区别并不仅仅在于这些非比寻常的经历。他并不是创始人协会的会员，也不是一个怪胎。自1988年加盟SAP的法国分部以来，他从未参与制作过公司的软件。他只做销售，并且在2002年成为销售总监。

他具有跨国背景，能流利使用五门语言。所以李艾科似乎正是SAP所需要的领头人。SAP尽管有很强的美国特性，但曾是以德国为中心的企业。这些年来SAP已经转型成为全球运营的企业。在52000名员工中，只有不到三分之一驻在德国。然而德国总部的运营收入却只占100亿欧元（137亿美元）总收入的五分之一。“我们仍然扎根在德国”，他说，“但我们是世界公民”。

更为关键的是在这个时代，SAP也像白宫一样，仅有一名新的最高领导者是远远不够的。SAP面临多重困难，时代需要一个愿意颠覆旧习惯的总裁。经济萧条严重打击了科技产业，SAP也被迫面临利润减少的困境，变得更以客户为中心。当前传统商业应用软件（比如金融和股票控制类）是利润的主要来源，但是超越传统的商业应用软件是最重要的。

得利于SAP的领导权交接程序，李艾科在升职前可以先完成很多事情。在2007年10月，他策划收购了一个叫Business Objects的法美联合软件公司。根据预计，这个公司的产品将会促进SAP的未来发展。他同时还确保了SAP的董事会更加国际化，而不再被工程师所掌控。而且为了使SAP不稳定的构架更加高效，他安排了常务总经理的会晤。

最近的事件表明了SAP对新科总裁李艾科的期望。他喜欢快速地做决定：SAP是第一个在去年9月的金融动荡后迅速冻结成本的大型企业之一。SAP刚刚开始的增加软件维护收费的计划让人无法信服，或许只是时机不对。在德国和奥地利的抗议活动后，公司妥协了。他允许这些国家的客户可以自主选择基本的服务支持，或者是更昂贵的富有特色的服务。

SAP的这次权力交接对其他公司具有借鉴意义吗？这要视情况而定。由于其特有的文化，这似乎对SAP是有效的。SAP的内部是一个统一意见和相互竞争的矛盾结合体，它允许像李艾科这样的人升官，这意味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可以肩并肩地运营这个公司。虽然如此，SAP领导的变更应该会使科技业中的其他企业反思如何做好自己的交接。2008年12月16日，苹果公司的总裁史蒂夫·乔布斯（Steve Jobs）宣布他将不会在2008年年末的一个贸易展会上作主题演讲。这是由于他的健康状况令人担忧。李艾科的一名同事透露，如果SAP的对手——甲骨文（Oracle）公司的拉里·埃里森（Larry Ellison）现在离职，结果将是“像飞行员跳出飞机一样，每个人都会问：‘有人知道该怎么飞吗？”。因此，指定一个副飞行员将会是一个不错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