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勇夫
金融风暴袭来,企业倒闭。工人失业,大学生找不到工作,很多人陷入迷惘……此刻,让我们翻开《我要上大学》,把目光聚焦在这样一个主人公身上,或许我们会因此有不一样的感悟。
31年前,黑龙江与松花江交汇处有一个孤零零的窝棚,这里方圆几十里没有人家,只有两条大狗陪伴。每天夜里北风呼啸、大雪纷飞,窝棚像是在汪洋大海中飘摇的破船……
看守这个窝棚的男孩,一面不停地烧着火炉一面学习,铅笔头用完了,就用圆规上的笔尖蘸着墨水演算数学题。这里,一个冬天除了每月有车夫驾着马车来送一次猪饲料和人吃的玉米面外,没有任何人可以聊天。
这天傍晚,男孩早早地把牛圈起来,把20多头猪喂好了,告别他的两个不会说话的忠实朋友——两条大黑狗,为两个物理课本上的名词“质量”和“重量”,顶着可以把人吞噬的暴风雪朝松花江对岸的富锦县六中跑去。
他闯进六中高考班物理老师徐宏印家,已是点灯的时候了,老师家的火炕上已放好了桌子,一家人正准备吃晚饭。突然进来了这样一个衣衫褴褛的陌生少年,徐老师一家怔住了。
“我找徐老师,我要问一道物理题!我……我在江对面看窝棚,我是……”他想老实坦白,“我是个小盲流,我不是坏人!”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他怕这样的坦白反而会让老师一家下逐客令。那个年代北大荒的盲流形形色色,谁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徐老师对他一点怀疑都没有,还向他的妻子和两个漂亮的女儿夸奖道:“看看,人家这劲头,学习心如铁,不怕风与雪啊。”
徐老师给男孩讲解着“质量”和“重量”的区别,足足讲了一个小时,然后和蔼地问他:“怎么样?懂了吗?”男孩嘴上说着:“嗯,听懂了,听懂了。”实际上他仍模模糊糊。
从徐老师家出来,已经八点多了。北大荒的冬天天黑得早,八点钟外面已经是一团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暴风雪像无数条疯狗、无数条野狼在冰封千里的松花江上狂奔、撕咬、嚎叫。
他在风雪中沿着来时的方向跑了很久,他看守的那个窝棚,却怎么也找不到了。恐惧和孤独向他袭来……一股来势凶猛的暴风雪把他扑倒在地,他头朝下栽进了深不可测的积雪里。
这里看不到灯光,看不到星星,旷野茫茫,黑暗无际……
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他惊讶地感觉到:他的耳朵已经变得像木头片一样僵硬了。只要轻轻一掰就可能会掉下来。他恐惧得要死:“我要到明年冰雪消融的时候才会被人们发现,我就这样孤独地死去吗?我要上大学啊!”
积雪下面隐约传来说话声,他绝望了,他以为他来到了阴曹地府,听到的一定是冻死鬼的声音。“冻死鬼”是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啼哭着的婴儿。万般恐惧中,他的眼前开启了一扇门,一双大手把他拖进了一个温暖的洞穴。他惊喜得要命:“我没死,我会上大学的!”
1978年7月20日,男孩奇迹般地考上了大学。大学毕业后,他几十年如一日,坚持不懈地学习,干一行爱一行。他把曾经被无数人小看的推销员做到了极致,创造了辉煌,成为有口皆碑的“中国第一推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