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的那些琐事

2009-05-21 04:03
中学生博览 2009年7期
关键词:考大学分科粉笔

阿 虚

我叫阿虚,在旁人看来这是一个土得掉渣的外号,但我很喜欢,我只想做个平平常常的人。

我在理化15班,在旁人看来这是一个垃圾到家的班级,但我也没什么怨言,毕竟是我月考没有考好才分出来的。我在班上的名次是前十,但这也比不上隔壁的倒数第十。

隔壁是坐满了成绩可怕的人的“奥赛班”——16班。15班、16班的差别不仅仅在于15比16少1,也不是他们班有十几个女生而我们班只有3个。真正的差别在于:他们班的教室在下课时静得能听见钢针落地前刺破空气的声音,而我们教室却如农贸市场一般吵闹,而且是在上课期间;他们可以用恐怖的速度完成高难度数学题,而我想半天也没有头绪;他们可以把那些索然无味的政治纲领、历史事件像背自家电话号码一样滚瓜烂熟,而我只会望“书”兴叹……

在年级大会上,一脸程式化的年级部长会很自豪地说道:“这次全市统考,我们学校均分比×中学高了10分!尤其是我们的奥赛班……”我很不明白,为什么学校之间要以分数论成败呢?

“因为没有压力,哪来的动力呢?”对此,小迪这样解释。我总觉得这句俗语被他用错了地方。“可是还有19天了,你看起来好像一点儿也不着急啊!”小迪拍着我的肩。

“你不也一样,天天乐呵呵的,跟中了300万似的。”我伸了伸舌头。

这个“19天”是指马上就要到来的学业水平测试。据说这是新高考政策的一部分,通不过的话连高考的资格都没有。至于小迪为什么这么清楚还有19天,那是因为老班让他在黑板最显眼的角落用最显眼的粉笔写下显眼的“离高考还有××天”,尽管这不是最后的高考。

“要是万一考不过去该怎么办呢?”我常常看着窗外的白云这样自言自语。

“那就再考一次嘛!反正有两次机会。”小迪每每就这样安慰我。

“如果再不过呢?”

“那就不考大学了,干别的呗!”小迪永远信奉“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这句话。

不考大学?这四个字说出来容易,但做起来呢?上了这么多年学说不干就不干了?感觉真是讽刺。于是,我们还是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学校——家”这两点一线的生活……

学校每周末都有学业水平的模拟测试,每次都有拿到“D”的同学,而经过了各科试卷狂轰滥炸的我,分数勉强保持在了“C”,而正式考只有4门全部达到了“C”才算通过。看着那些差一点就变成“D”的小“C”们,我总是一边拍着怦怦直跳的胸口,一边感谢老天的恩典。但小迪的运气就不那么好了,他总是因为差一分或两分而很遗憾地拿到一两个不那么光彩的“D”。虽然我们谁都想拿“A”,但摆在面前的现实是:用不到6个星期的时间去完成好久没有碰过的4门必修的复习。稍微懂一些数学的小学生会拿着计算器很认真地说:“你还没睡醒。”已经习惯了学习物理、化学的我们早就把历史、政治、地理、生物的那一套用“土星五号”火箭送到九霄云外了。按照小迪的话说,就是让贝克汉姆在五天内变成NBA的准三分投手。我承认这是他说的过为数不多的像样的话之一。

小迪说过另外一句像样的话是在去年的秋游。那天中午,我们坐在珍珠泉边的石凳上啃着廉价的臭豆腐。吃着吃着,我们便不自觉地谈到关于分科的话题,喝了不晓得从哪儿弄来的一罐酒精饮料后,满脸通红的小迪盯着我问:“阿虚,告诉我,国家不是说学生要全面发展吗?那我们这群人还在这里讨论分科这种废话干什么?”我竟一时无言以对,只是猛然想到“口是心非”这个“扁”义词。(我故意写错的,想扁人的扁)

后来,弄了一罐同样的酒精饮料倒下肚后,我竟然没醉倒,只是一个人用无神的双眼看着不断上涌的清澈泉水,忽然有了一种想要张开双臂去拥抱它的感觉。不过理智最终占了上风,我终究还是没跳下去。兄弟们知道后吓得在接下来的行程里没敢让我再接近水池半步。

坐在回程的大巴上我一直在想当时自己为什么没有跳下去,当车外的第三个里程牌在眼前一晃而过时,我明白了,我还有老爸老妈,还有这帮“狐朋狗友”,我其实是想和他们在一起的,如果就我这样OVER了,他们也不会同意吧?看着旁边在乙醇作用下睡得死死的小迪,我笑了……

那或许是高二最快乐的日子吧,现在我们依旧过着平平常常的两点一线生活。黑板的最显眼的角落用最显眼的粉笔写下显眼的“离高考还有××天”也不大被关注了。小迪还是负责地在每天晚自习结束后去将那数字减去1,只有这时我才会发表一下言论:“已经跌破20天了啊!”颇有些自己股票跌破历史最低点的股民的感伤。“呵呵,时光飞逝啊!”迪每每就拍着沾满粉笔灰的手再加一句感慨。

“喂,阿虚!”

“嗯?”

“要是万一真考不过去该怎么办呢?”

“那就再考一次嘛,反正有两次机会。”

“如果再不过呢?”

“……你说呢?”

编辑李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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