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聊斋选(15篇)

2009-04-29 18:47
青年作家 2009年4期
关键词:挑夫事情

张 哮

梳头

几年前在大同巷老茶铺里,听朋友讲了一个一百多年前发生的故事,那个故事是我所听到的很有意思的一件恐怖的奇事。

在很多年以前的一个夜晚,一个书生在回家的路上,经过一片树林,当他走到这片树林前时,他感觉很陌生,在他记忆里好像从没有那么一片茂密的树林存在于此。但他今夜必须赶回家,很久没有见到家人和朋友的他不管怎样也得穿过去,才能回到温暖的家。家中有等待的妻儿老小,有他最好的朋友们。于是他借着月光开始穿越这片神奇而又突然间存在的树林,当他走在树林中时,仿佛闻到一股气味,那气味充满腐朽的气息,在夜雾笼罩下的树林里,他穿行在感觉漫无边际的树林里。在走了两个多时辰后,还是没有见到树林的尽头,他感觉疲惫不堪,正打算休息一下,这时他见到一位身着白色素衣的女子,当他看清那绝色的美貌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环顾四周看清那是一座简单但很整洁的房子。过了一小会,昨天他所见到的那个白衣女子进来了,告诉他昨天他在树林里昏迷过去,是她救了他,所以他才躺在她的屋中。他对那个女子表示感谢后,问起那个女子的情况,为什么会一人在这片树林里居住等等他所好奇的问题。

那个女子说她祖上是书香门第,家人在战乱中都死掉了,只有她幸存下来,她只好四处流浪,在经过这片树林时,发现一座被遗弃的房子,于是就定居下来。她把房子收拾得非常整洁,又采来花草栽上,从此过着清静的日子。没有想到昨天她听到一身响动后,走出房子发现他躺在地上昏迷过去,她就把他扶进自己的房子,给他盖上温暖的被子后,他就一觉睡到现在。听完那个女子的讲述后,他觉得自己很幸运,能遇到这样好心而貌美的女子是自己的福气。从那天起,他就在这间房子休养起来,后来才发现这个女子不仅面容姣好,而且颇谙琴棋书画,于是,天长日久,他就爱上了这位救过他性命的女子来,当然也就乐不思蜀了。有一天他们在树林里散步时,他说要娶她为妻,女子说她有一个条件否则就不会嫁给她为妻。原来那女子所说的条件是,到了夜里不许他睁开眼睛,为了娶到她,他还是答应下来她的条件,尽管他心里不是十分满意。

时间似流水,除了夜里不能睁眼见到心爱的人心里感觉少了些什么和多了一份好奇而外,其它他都非常满意。转眼就过去一年了,两人非常恩爱,情投意合。有一天夜里已经睡下来的那个书生听着有些动静,最终还是偷偷地睁开双眼想看个究竟。当他睁大眼睛看见那位她的娘子正在梳放在梳妆台上的人头的头发,他感到很恐惧,但强烈的好奇心还是促使他悄悄地站在娘子的身后,当他看清那个娘子正在梳理的那个人头时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人头不是别人,正是书生他自己的头,此刻,他方才明白原来自己早已是一个野鬼。

事实上,世间很多事情我们的眼睛所见并非真实,就如这个生活在古代的书生,他要不是那种强烈的好奇心驱使,而不是用心去看眼前的世界,他就会生活在虚幻的世界里而无所知。其实世界本身就是虚幻,只有心的本性才是充满真实而又暖意融融的。

大雪

多年前,在一个天空中下着暴风雪的午后,一个人在回村子的路上,途经一片白桦林时,感觉行走都非常困难,风雪不停的呼啸着穿过树林,拍打在这个行走在归途中的汉子身上。这场鹅毛大雪让这个汉子感到从没有过的恐惧,雪大得来几乎无法看清眼前的一切事物,树林中无法再辨认出回家的路。于是,汉子这时看见一个残破的旧墓有一凹陷处可以藏身,他就在一米深的雪地里艰难地移向墓穴躲避这场平生所遭遇到的最大的一场暴风雪。

当他蹲进墓穴后,向外望去,只见天地之间除了风雪还是风雪,除了呼啸的狂风什么都无法看见和听到。这时,他想要是这场大雪再不停的话,他只能在此过夜。等到天明时再踏上回家的路途。他看着一片片大雪从天而降,身体开始感觉到寒冷象一把刀子在逼近他逐渐冷却的身体,他用双手抱紧自己,试图给自己增添一点温暖,在他专心致志的感觉寒冷时,一只手从背后拍了他肩膀一下,他顿时魂飞魄散,不顾一切地向着村子飞奔而去。

这个汉子回到家里后就一病不起,村子里的人也不知道他如何染病,只见他整天惶惶不可终日,后来他告诉村里人他在那个墓地所遇见的那件让他极为恐惧的异事,无论别人怎么开导他,他还是感觉那把恐惧冰冷的刀锋正刺向他,过了不多时日他就在恐惧中去世了。

第二年,村子里一家人的一个亲戚来村子里串门,在闲聊中他说到一件奇事。他说在去年的某一天大雪纷飞的下午,由于风雪太大的缘故,他就躲进了树林中那个有凹陷处的破败的墓地里,打算等风雪减弱后再回家。但当他躲进墓地后不久,见一个人也进来躲避风雪,他就拍了他一下肩膀,但还没等他开口说话,那个人就飞一般狂奔而去。听到这里,村子里的人才知道,去年去世的那个人死亡的原因竟是如此简单。

这是一个朋友在当兵时,他的一个战友告诉他的这个真实故事。事实上很多时候,鬼并不可怕,而人在某些方面才会真正让人死于非命。我想如果一个人平时对死亡有所认识,或许会在这样的时刻坦然面对,当然也就不会发生很多不该发生的悲剧。

未婚夫

离姐姐要去会姐夫的时间越来越临近,可妹妹看见朝夕相处的姐姐望着墙上那幅姐姐所绘的姐夫的画像发呆。落日西沉,余辉从窗户照进屋内的墙上,那幅姐夫的画像似乎活了起来,在召唤美丽的姐姐去相会。

姐妹二人倍受父母疼爱,可转眼到了婚嫁之时,姐姐始终都不动声色。有一天,她告诉唯一的妹妹,说出了她一直不愿嫁人的真正原因。那是在一年前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看见了自己的未婚夫,在梦里他们非常的恩爱。她是个偏信因缘的人,总相信有一天她会和她的未婚夫相见。于是深谙绘画的她,就把梦中的未婚夫画了下来,挂于墙上,整天看着他,希望相见的一天早日到来。这一天终于来了,她昨天做了一个梦,梦中他与她相约于第二天晚七时,在市中心的一个公园门口见面。她从早晨起床起,就显得特别高兴,并细心打扮着自己,其实她就是不化妆也是美丽动人。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第一次让她感觉到时间如此的缓慢,她早早地吃过晚饭,等待约会时间来临。

该出发的时间终于到了,这是七十年代中期,她骑着一辆漂亮的凤凰女车,身着一件素色连衣裙,举止幽雅迷人。她到了公园门口,大约过了近半个钟点还不见梦中的未婚夫出现,她并没有失望的半点表情。这时她看见不远处围着一堆人在那里,出于好奇,她走过去看了看,只见地下躺着一个被刚才的一个车祸压死的男子,当她仔细看了看,才惊奇的发现,死去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她梦中的未婚夫,这时她眼前一黑,差一点倒下。她不知道是怎样骑车回到家的,对此她并没有告诉妹妹,只说是他也许因故没能来赴约。

自从那次她的未婚夫赴约时遭遇车祸后,妹妹发现她整日里,茶饭不思,对着墙上那幅姐姐梦中的情人发呆。过了没多久,她就一病不起,命归黄泉了。

妹妹和家人把她火化后,将其骨灰存放在殡仪馆中,妹妹放置好姐姐骨灰合,就同家人一同回家。在半路上,妹妹突然觉得刚才放置姐姐骨灰盒的旁边上相邻的那个骸盒上的一个男子的照片非常面熟,于是她就急急忙忙地赶回家里,打开挂有姐姐所绘梦中姐夫画像的房间,顿时惊呆了,那幅画和姐姐相邻的骨灰盒上的照片一模一样。

这是二十多年前,一个堂姐告诉我的发生在这座城市的真实故事。学佛后,我终于能理解缘分和因果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就如她生前不能和未婚夫相遇,死后却还是要在一起。正是头顶三尺有神明,种什么样的种子就会自然结什么果,这似乎是在告诉人们,因果不虚,自作自受的自然法则。

看谁更白

一次我们几个朋友在其中一个朋友的单位上耍通宵,到了后半夜,一人提出各人讲一个鬼故事,我们几个男的讲了都没有把那个唯一的女朋友吓住。而她却讲了一件真正发生的事情后,却把我们几个男子汉给吓得来不敢下楼去,再加上那个地方曾是个坟墓。

她说在那个几乎家里都没有卫生间的年代里,有一天一个人半夜内急,便急急忙忙往厕所跑。那时的厕所一般一座很大的院子里才有一个,那个人糊里糊涂穿上衣服,半夜里凉气十足,他双手抱紧自己,快走到厕所时,他突然看见一道白影飘了过去,他魂魄具散,寒毛竖立。一口气冲进厕所,当他进入厕所听见有人咳嗽,他喘着粗气对那个人说他进来时看见一个白影飘过去的事情。等他把事情经过说完时,那个人突然站起来把脸一抹说到:“你看有没有我白”。顿时那人命毙,死于厕中。

事情过去很多年,那个厕所中的人,终于经受不起良心的折磨,去了当地派出所讲诉了那晚的经过。他说,在那个夜里,他中午不知吃了什么,半夜想去厕所。于是他带着纸刚在厕所里蹲了不到五分中。那自称见到白影子飘过的那个人就进来了。当他说完后,自己只是出于开个玩笑做了那个抹脸的动作和说了“有没有我白的话”,结果没有想到他就此给吓死了,我没多想就一口气飞奔回家。因为查不出什么原因,这件事情就此了结。虽然事隔多年,我每天都睡不好觉,总是想着自己犯下的过失,不能心安理得地生活,所以才把多年前的事情澄清,让死者瞑目。

这件事情,每次我给别人讲述的时候,总忘不了,人千万不要开这种玩笑,因为人是非常脆弱的。

墨猴

在十多年前,我在一个老街的茶铺里听到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和一位明代著名画家有关。

那天阳光明媚,我独自一人来到一个常去的老茶铺里,我喝了几口茶感觉有些困了,正准备在那里打个盹。正当我要入睡时,忽然听见临坐的一位老先生讲起一件鲜为人知的事情来,他平静诉说着那件事情,阳光透过树叶照在老人的脸上,让我感觉这位饱经风霜的老人是那么的安详,可亲。

说一个人出差去一个偏远的古镇,有一天正遇上逢场,人流如潮,人们各自做着自己的买卖,同时也享受着古镇淳朴的乡情,与和煦温暖的阳光。他在走到一个卖鸡蛋的老太太面前过时,在已露底的蛋篓里,发现一张纸很好看,就和老太太商量用十几倍的报纸做为交换,老太太很爽快地和他对换了,这样他把这张纸得到手后,看到那张纸上画的是墨画的一只猴子,他把这张画带回了成都。

他回成都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他常去的人民公园的茶铺里喝茶。在他喝茶时听见几个人在谈论书画等事情,他对那些人说我有一张纸上画了一只猴子,你们帮我看看吧。那几个人接过来看了半天,觉得自己吃不透就对他说:“就在人民公园斜对门有一个书画店,专做鉴定的,你拿去那里看看吧”。于是,他就出门去,到了那间书画店,他把画拿出来,店伙计也看了半天,还是弄不懂,就把掌柜的请出来,掌柜的一出来看了那幅画,就把他请进里屋详谈了。后来掌柜的问他卖不卖此画,他想反正也是用费报纸换来的,就说卖吧。这时,掌柜的伸出五指,他说是五十元吗?掌柜的摇着头,他又说是五百吗?掌柜的继续摇着头,他说是五千吗?掌柜的还摇头。后来他不敢再猜了,掌柜的告诉他是五万时,他都快一下支持不住差一点就摔在地上,他得了那笔在那个年代来说是天文数字般的巨款后,自己悄悄地准备回老家一次。

他带着惶恐不安地心情踏上了回家的路,谁也不会想到的是在路上出了车祸,在他得到巨款第二天就在车祸中走上了黄泉之路。

最后听讲这件事情的老先生说,他所卖的那幅画,是传说中唐寅唯一的一幅《墨猴图》,所以当然五万元也就不算多,随着车祸的发生,那笔钱巨款没有一个人知道其下落了。

世间很多人的命中是无法承受这样突然的一笔财富的,所以说才有该你的迟早都会来,不该你的来了都会保不住这样一句话,正如甚至连命也搭上,他没有这个福报享有这笔巨款,那是他无法左右的事情,是因果不虚的又一力证吧,我想。

飘来飘去的白影

那天深夜我和几个朋友路过一条老街上吃夜宵,因为没有路灯,又加上老街上茂密的树木几乎把不是很宽的老街遮了个严实,根本就看不清路上的东西。这个时候突然我们其中一人喊到:“快看”。于是我们看到一件像白衣服的东西从街中央飘了过去,几人看得目瞪口呆。因为我们都没有见过这样可怕的场景,各自己心里一紧,冒出了很多虚汗。我们都不愿表现出自己的恐嗅感,说我们等等看白影是否还会出现,于是几个人就在那里注视着黑瓮瓮的老街。

这条老街上有很多深宅大院,那个白色的影子是某家人里的儿媳妇,在大家族中她很难在那样的家庭中处理好各种棘手的问题。而生活气息对于她总是死一般沉寂。毫无生气。在某个黄昏她终于无法忍受那样的寂静了,便落井自尽了断一生。但她的魂始终没有离开过这条老街,因此才有刚才我们看见的那一幕,我心里是这样想的。

或许她是某家的女儿,与一位门不当户不对的人好上了,家中反对,而她抗争无效。最终她砸毁了伴随她短短一生的穿衣镜,从脚下拾起一小块带有花纹的玻璃,小心地用一块丝巾包好。在月圆之时,万物寂静的深夜。红烛流着泪,她平静地躺了下来,优雅地将丝巾打开,取出那块玻璃,纤细的手指在手腕上一划,一切都归与平静。后来,每当夜深人静时,她用来包玻璃的那块白丝巾在老街上飘来飘去。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当口,几个朋友说我们在街中央去等,看它还飘不飘过来,一定要看个究竟。于是,我们壮着胆子来到老街中央等那个白色的影子。突然从老街的那头白色影子再次飘了过来,我们手牵着手,我感觉到朋友手心的汗直冒。等要到我们眼前时,这时一个半生不熟的汉语说到:“小心撞到你们,请让开一点”。

这时,我们才定神一看,原来是个非洲的留学生,身着黑裤和一件白衬衫,骑着车飞驰而来。

我们悬起的心算落地了,后来想了想,这条老街附近有好几所大学,也有世界各地的留学生在这里学习。

一直到天亮,几个朋友才各自回家,回家前彼此望了望,会心一笑。

赊肉

老李很久没有散步走那个肉铺过了,这天刚走肉铺

过,这时正在收铺板的肉铺老板突然叫住他说道:

“老李,你老婆最近常到我这里来赊肉,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结清肉钱?”

老李被这突然间一问,头一下发懵,半天回不过神来,他说道:

“你是不是弄错了,我老婆一年前就去世了啊!怎么可能来向你赊肉呢?而且她走时怀着的小孩都快生了,你要不信,我们去坟墓吧!”

于是一大帮人都跟着去看这桩奇事,来到近郊的一片树林里,他们找到了一年前那座坟墓。坟墓上已长满荒草,看到这样的情景,肉铺老板还是不信这是真的。老李只好让人把坟墓启开,当坟墓上的草和土都已清理干净,这时露出了黑色的棺材来,从村里请来的几条壮汉,用铁锹把棺材盖打开时,个个都惊得目瞪口呆。因为在入土时还没有生产的小孩却安详地依偎在妈妈身边,而且身体居然没有腐烂。但在打开棺材后不久,眼看着尸体慢慢地腐烂了。

这件事很快就传遍十乡八里,有人说也许是死者想让自己的丈夫见见他未出世的儿子,才去赊肉,才想出了这个让一家人能团聚的办法来。至于怎样生下的孩子,是因为在入土时根本就没有死,后来才在棺材里生下了自己的孩子,但孩子他父亲没有能见到儿子,作为老婆自己无法安心地离开人世间。

从那以后,肉铺老板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老婆来赊肉了。有一天他去给妻儿坟墓上香、烧纸钱,看见坟墓上开满白色的小花,微风轻拂让他感到一丝凉意。他沿着乡间小道赶往回家的路,走在一个村口时,看见一个妇人带着一个小男孩迎面走来,那个妇人和小男孩对他看了一眼,露出神秘而浅浅的微笑。当他走过几步,再回过头来时,什么都没有了。西下的夕阳照耀着暮色苍茫的大地,雾气笼罩着一座座村庄,他心里突然感觉到自己从未有过的轻松,平静和心安理得。

这是发生在七十年代中期的一桩人间奇事,我还是从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口中得知,她说是他父亲给她讲述了这样的一件奇闻,看着她的眼神就知道和我一样,对此深信不疑。

玉镯

那天我从已离开十年的老家街道上经过时,要不是看见以前的一位邻居同学的婆婆坐在街边,我真的认不出这就是我曾居住过三十年的家所在的那条小街。看到她时我不由得想到当我还只是十来岁时,从她那里听到的一件她亲眼所见的事情。她现在已是九十多岁的高龄了,但依然抽着不太好的香烟,打着不太大的牌,以此来消磨时光。

记得她所说的是在民国时期,有一个大家族的一位老人,家人对她非常孝顺,她就要离开这个世界归西时,把自己的儿女和孙辈都叫到自己身边,告诉他们说:“在我走后,不管多少年,你们要是遇到无法回避的困难时,就到我的坟墓来把我手上的这对玉手镯拿去,以解燃眉之急”。说过此番遗言后,她就平静的离开她的儿孙们。当时儿孙们谁也没有在意她说的这个遗言,只是默默地把丧事办完,各自就忙自己的生活去了。

二十年的时光一晃而过,她的一个孙女因家里遇事无法自己渡过难关,正在百般无奈时,她突然想到当年奶奶的临终遗言,于是她准备第二天就赶到奶奶的墓地去,把奶奶手上那一对玉镯取来,帮自己度过生平遇到的最大困难。

翌日一大早她经过两个小时的路程后,到达了奶奶的墓地。当她来到基地时,给她第一个感到惊奇的事就是,在荒草丛生的墓地上,正好有一个供一只手伸进去的洞口,更让她感到惊奇的是,她一伸手就拿到了一对手镯,她想不通的是手镯明明是一边带一只,而为什么那对手镯像是就放在洞口等着她来取的样子,这真让她觉得不可思议。当然,这一对手镯正好帮她们家度过了难关,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快乐。她也时常在想,奶奶是不是早就预料到她有一天会去取这对手镯,同时也时刻保佑着她们全家。

取手镯后不久,有一天一个农民扛着锄头走坟地过时,觉得好奇,看见这个坟墓怎么会有个洞,感觉里面一定有什么值钱的物件,因此就将手伸进洞口,只听他惨叫一声,把手退出来时,看见自己的手已被什么东西给咬掉了,由于失血过多,他昏死过去。等其他人发现他躺在墓边的惨状时,都非常愤怒,就喊了很多当地农民把坟墓掘开,当把棺材打开时,个个都被眼前的场景吓呆了,看着里面两条碗口粗的莽蛇正围着她奶奶的尸体转,而尸体依然是非常鲜活的。等那些农民回过神来,他们就用锄头把那两条莽蛇给打死了,但眼看着尸体也就很快地腐烂掉。

后来,孙女知道此事后,非常难过,把奶奶又重新安葬好,那个故事也就都被埋藏起来,时光流逝,很多人逐渐地把这一桩奇事给忘记了,要不是我那天看见那位老邻居的话,我也想不起来这样一件称奇的事情。

她奶奶的身体虽然腐烂了,但同时她也真正地算是能放心地离开这个世界。

挑夫

一个朋友的长辈有一天给他讲了一个发生在民国时期的一件事情,这件事情让很多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在一个黄昏,村子外的田间充满地气,这样的画面犹如一幅水墨画,显得宁静而神秘。一个从外乡来的挑夫挑了一担东西走了一整天了,他在前面的村子停了下来,接着在一座较为破旧的院子门前敲了几下门,准备借宿于此。过了一小会,一个中年汉子出来开门,挑夫对汉子说他想借宿,男子看看眼前的挑夫,他觉得挑夫看上去忠厚老实,衣服陈旧,所挑的一担东西被遮的严严实实。也没有多问就对他说,跟我来吧,还让自己的老婆给那个挑夫打来水洗嗽一番,然后又做了一顿可口的农家饭。吃饱之后,挑夫说他要早些歇息,第二天还要赶路去办一些事情,于是当夜无话,挑夫当晚睡得很香甜。

天还没有大亮,鸡已打过几遍鸣了。挑夫起得很早,但主人更早就为他准备了早餐,他吃过之后对男主人说,非常感激让他借宿,并说有事要办,就把这一担东西留存在这里,过两天办完事情就来取,于是就匆匆忙忙上路了。

一天,两天,过了一个月,两个月都还没有见那个挑夫来取他存放的东西,于是夫妻两人觉得好奇就决定看看挑夫担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当夫妻二人把担子打开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这是一挑价值连城的金银珠宝,夫妻对视一会说,这不是我们的东西,我们得好好为那位挑夫保管起来。

就这样又过了半年,一年还不见那位神秘的挑夫出现来取他的东西,最后夫妻二人决定把这些财宝买或了田和修成了房子,这样那挑夫要来的话,就把田和房子归还给自己的主人。可这只是夫妻二人的想法,但又过了很多年,挑夫依然没有出现在他曾经借宿过一晚的农家。

人的这一生所有东西,都决定于他上一世所拥有东西的存储,所以这夫妻二人,在常人看来不可思议的得到了很多世间财物,我修佛后知道了这是上一世就决定了的事情,是他的福报所致。因此,一个人你播下什么种子,就会结出什么果,这是一个不虚的事实,但总归来说一切都是空的,那种幻象会让很多人都迷失自己,而无法面对自己的本性。因此,对于挑夫而言,他为这家人留下了财物,而虚空更能让人心无所住,自在、清静。

早班车

多年来每次去逛古玩市场最早的时候也是在八点半

左右到市场的,而今天我却第一次起了个早,在七点钟以前就到了,出发时才六点半,所以街灯还照射着冰冷的街面。

我六点起床,烧水,然后用新买的紫沙壶泡了一壶今年产的明前茶。茶饮三壶,出得家门,院子里很静,能听见墙外清洁工扫地的沙沙声。关好院门,走不到三分钟就到了江边的车站。路灯照在江面,江水缓缓地流动着,冬天寂静无声。等了不到五分钟,19路汽车就到站了,站台上只有我一人,街灯把我的影子拖得老长。我上了汽车,车上只有一男一女,各自坐得很远。我上去时司机和那两个乘客连看都没看我一眼,这让我感觉我是个幽灵,他们看不见我似的。我找了靠近车门的位子坐下,感觉车厢很长,静得来出奇,可以让人消失于坐位而只留下影子。车开了,穿行在无数的街灯下,射进车窗的灯光把车厢里搞得来模糊不清。窗外,行人极少,而靠路边所开的网吧依旧灯火通明。那些沉迷于网络的人,把时间抛在脑后,甚至抛开伴随他们而来的漫长而寒冷的冬季。一路上,有晨练的人在人行道上奔跑,看上去身体都很好,精力旺盛。不像我像一株风中的竹子,瘦弱,又安于现状,但同时也向往并努力地学习着韧性十足,虚心正直的竹之秉性。车开出五六分钟,就见路边一辆高级轿车撞在护栏上面目全非,不知道车里的人是死是活,总之那是我所看见的发生最早的悲剧。出事的车,并没有因它是辆高级轿车而幸免于难,人的平等在这一刻才得以体现。那些沿街车行的玻璃后面代售的高级轿车暂时还没有主人,谁也不知道等待那些车和车的主人将是什么。车陆续地到站,陆续地有两三个人上车,同样的司机和乘客都视而不见。那些新上的乘客也不做声,只是找自己想要去坐的位子,总之不会与另外的乘客挨着坐,大家都表情木然。汽车行至途中,上来一个戴黑礼帽的老者,老者不声不响地找了个位子坐下,此时的车厢显得更加静了。

天空中有一团椭圆形的光旋转着飞行,其速度快得来惊人,瞬间那团光从模糊变得清晰只用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就停在了一块草地上。那是一架很小的飞行器,从上面下来一个身着绿色外套的1.2米的人,看上去与亚洲人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要矮许多罢了。飞行器所停的那块草地是一个足球场的一角,当时有很多人正坐在看台上准备看一场还没有开始的足球赛。一个女人拿着话筒对着那个从飞行器上下来的人说,去和你的统帅握握手,那人就走上前去与他的统帅握手,看上去那个统帅再平常不过,与我们周围的人没有什么不同。在他去和他的统帅握手的时候,原先看上去是金属的飞行器却变成了纸了。当他上前说了一些大家都听不懂的话后,他又回到飞行器,飞行器神奇地又变成了金属的了,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消失在了天空中。

在飞行器消失的那一瞬间,我从车上所做的这个奇怪的梦中醒来。我突然发现那个带礼帽的老者向后看了我一眼,眼睛里泄露了刚才梦中的秘密。我感觉到我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很远但又可在一念之间就能到达之地,那样的感觉让我在车厢里可有可无,对事物的消失和存在都在我一眨眼之间完成。

天渐渐发亮,行人开始多起来,街边的垃圾越来越明显。离我要到达的车站不远了,我所看到的和在梦中所经历的事在这样的早班车上,把我所要去的地方变得遥远但又触手可摸。

还钱

这天黄昏,他听过那个看相人的话后就一直精神恍惚,茶饭不思。那个看相的人告诉他在某年某月中午十二点死亡会降临到他头上,他背负着这无形的包袱后感受到了度日如年的滋味。

夜晚刚刚降临,他无心做任何事情,于是胡乱对付一点东西进肚后,就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地想着那个看相人的话。这个时候他感觉到命运冰冷的刀锋快要割断他的咽喉,让他极恐惧又无助。他努力地回忆起他所做过的一切有害别人的事情和说过伤害别人的话来,思来想去,他总觉得即使做过很多错事,也不至于死期这么快就要来临。后来,他最终做出一个决定,第二天把自己不是很多的积蓄取出来,然后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一是如果在途中或是在那喜欢的地方让死神捉去的话,他也就心安理得了。其二是如果因为这次旅行能够摆脱死神的纠缠那就更好,说明自己命不该绝。在做出这样的决定之后,他才安静下来,慢慢地睡去。

第二天,他起了个早,把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再换了套最喜欢的衣服,吃过早饭,然后就奔银行去了。他取出所有的钱,感觉到尽管不多,还是沉甸甸的。刚走到离家不是很远的桥头时,看见那里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在那里乞讨。走上前去才知道,老人家的老伴患重病无钱治疗,所以才出来乞求好心的人帮助她。这时他想反正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不如把这钱都给了老人家,她至少能对付一阵。于是,他把刚取得的钱都给老人家,老人家说收下可以,但必须要他留下地址,将来要还给他这位好心人。在老人家的再三要求下,他还是留下了地址。心想反正她也见不到我了,也没有什么关系。然后,自己慢慢回到家中。想走不了,就不走了,要看看死亡会怎样光顾他。于是。他过着以往的那种日子,不同的是感觉心里异常轻松、自在起来,这是他从没有过的体验。

转眼死神光顾的时间就到了,那天起来,他就在想干脆我就躺在床上,看死亡怎么来临。离十二点正还有一分钟的时候,有人在敲门,他一直不开,想反正都要死了就任它去吧。谁知道,敲门声越来越大,没有办法静静地去面对死亡是件很不舒服的事情,就起身来开门,刚一开门出去,见到那个他给予过帮助过的老人家时,刚好十二点。这个时候他所居住的年久失修的老屋的房梁正好砸下来掉到他刚才所躺的床上。

这时候他惊呆了,那个老人家说我是来还钱的。于是,当老人家把钱放在他手里后就告辞走了。而他从死神那里逃脱后,却并没有感觉到有多快乐,而是握住钱的手感觉到很沉很沉。

照相馆神秘的客人

那天很少进城的我,来到我曾经住家附近的市中心,那里多年的文化中心“成都市劳动人民文化宫”。现在已经连同那个年代化为乌有,留下的是是非颠倒,混乱不堪的商业中心。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比文化宫更早消失的“庐山照相馆”。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人都知道那个照相馆,因为当时照相馆不多,而且它又地处市中心。但让我想起的是七十年代母亲讲过的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就发生在这家照相馆内。

有一天黄昏,照相馆的老摄影师忙碌了一整天,正准备收拾好后下班。这时,进来一位要照相的客人。摄影师不自觉的打量起来客,此客人是位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一头长发流泻下来,更是现出她妩媚的身段。特别是那双眼睛不大,在她和摄影师对视的时候,摄影师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背后有一把恐惧冰冷的刀正逼进他不是很强壮的身体。他什么也没敢想了,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赶紧拍完就下班。

那个女人去了隔壁那间小化妆间的这段时间里,摄影师望了望窗外,文化宫门前虽然还是那么热闹,但感觉一切都是无声的,行人和骑自行车的人,缓缓驶过窗前的汽车都诡秘地流动着。他才看见灰蒙蒙的天色中,一些树叶在空中飘散着回到地上,又被风扬起。此时的

摄影师突然感觉到那位女人进化妆间十多分钟的时间是那么的漫长,他看了看手上的上海牌手表,正是六点正,这个时候那女人从化妆间里出来,但给他的感觉是几乎和进去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有的只是几乎没有感觉到那走路的声音。摄影师赶紧让女人站在背景前,背景是一幅山水,那段风景上有一座桥,来照相的人感觉就站在桥上。当摄影灯照在那个女人的脸上时,摄影师发现那张脸是那样的空洞,毫无表情。他几乎就不敢再看她的眼睛了,于是他钻进相机后面,整个布都遮住了摄影师。当他从镜头里看时,一个更让他感到恐怖的事情发生了。他发现那个照相的女人没有头,好在女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他努力地稳住自己的情绪,定神后依然只能看见衣服站在个背景前面,他壮着胆子把头从布里退出来,发现那个女人好好地站在那里,一切又都是完整的。反复数次后,他想只得按下手中的气压快门。

他告诉那个女人照相完毕,让他过几天来取照片。他在收取那个女人的钱时,发现那是一双非常纤细而美丽的手。手上有一枚镶着翡翠的戒指,那戒指在女人手来回的移动中,显得格外幽雅。女人走后,摄影师点了只烟,喝了口茶,感觉到情绪稍为有些疏缓。于是,他才朝窗外望去,天几乎已经暗下来,他看见出去的那个女人的背影在路上飘浮不定。

等要去取下相机里的底片时,他发现胶卷没有了。那个夜晚他一夜没有睡,在想那个女人,这时他突然想到一件母亲在很小的时候给他讲过的一件事情。那也是在一个黄昏,她下地干活,在经过一个慌冢时,捡到一枚镶有翡翠的戒指。再后来母亲去世后,也一同带走了。这件事情更是让他的心难以安静。

过了几天,该到取照片的时候,一直也没有见到那个女人。一年两年就这么过去,但那个女人始终没有出现过。而那个摄影师开始觉得自己所看到的世界分明和别人不一样了,他后来告病回到老家,据村里人说:有一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情他跟着一个他们从没有见过的女人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深夜的共交车

很多年前的一个仲夏之夜,一对情侣一直在一个公交车站候车,他们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却不见公交车的踪影。无奈之下,这一对情侣就用自己的身体缠绕着,用来打发夜色中漫长的等待。夜已经深了,风越来越凉,夜空中出现一大片乌云,遮蔽了撩人的月色,这对情侣开始感到一丝丝的不安,夜色中这对情侣相拥得更紧。

也不知道又过了多长时间,这对情侣终于看见远处慢慢地开过来一辆他们等了很久的公交车。于是,他们迫不及待地就窜上公交车。当他们定神后才发现这辆等了很久的公交车上,原来没有一个乘客,当他们把目光投向驾驶室时,同样没有发现驾驶员的身影。此时这对情侣大叫“鬼啊……鬼啊……”就不顾一切地手拉着手冲下汽车,在夜深人静的大街上狂奔。

街灯把情侣的影子越拉越长,他们拼命地奔跑着……整个夜晚都被他们的恐惧尖叫的声音所扭曲。终于,他们跑累了,停了下来。那个男人说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他们就躲在路边的一棵大树后,观察着还在摇摇晃晃向前开过来的公交车。

当公交车离他们越来越近时,他们就越发的紧张,感觉恐惧的刀正在向他们脊背刺来。背心凉飕飕的,俩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手紧握着手,却一个接一个地打着寒颤。这公交车就快驶近他们时,他们听见有人说话,是车后面传来的。他们仔细听后才知道是车子抛锚了,司机在和几个乘客说感谢他们帮忙之类的话。这对情侣才恍然大悟,因为夜太晚了,乘客不多,人手自然不够,因此连司机也下来推车了。他们这时对望了一下,原来自己是自己吓自己啊!

前几天在河边喝茶,一个熟人问我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我告诉他说一切都是自己心所幻化而出。再说一个人如果不吸毒,那么就自然不会对戒毒所感到恐惧,不犯法也不觉得监狱会让自己感到恐怖。那么,一个人如果诸恶不做,众善奉行,怎么又会惧怕鬼呢?

世上有很多人执象而求,当然会自己蒙蔽自己的心。没有清凉,寂静,充满光明和快乐的内心,是无法做一个平常之人的,当然也就会生活在无穷无尽的烦恼之中。几十年以后,一堆肉就会慢慢地变得腐朽,被欲望所累,最后彻底被击倒,消失。因此,就根本谈不上自在,圆融、殊胜。

背靠背

三十年前一个夏天的夜晚,从外地来的C君住进了市里的一家小旅店中,小旅店一切都还让他感到满意,正如这座陌生的城市给他的第一印象一样的好。

服务员给他提来泡茶的开水后,又交代了几句话就回值班室去了。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夜晚从窗外吹进来的凉风让他感到非常惬意,他粗粗的洗漱了一下,就开始泡起了自己从江南带来的龙井茶。他喝了几口茶,便来到窗前,想看一看这座城市的夜色。

夏天夜里的街道上,一股股清凉的风吹拂着地上的落叶,他见到零星的人在街上漫步,有一女子推着婴儿,微风吹拂着她的头发和素色的带浅绿的裙子,他顿时被那样的景色给迷住了。他望着那绿色裙子和婴儿天真烂漫笑容慢慢地消失在街道的尽头,这时,他又喝了一口茶,发觉味道有所变化,更有一种清新的感觉从心里升起。

因为在那个年代里,几乎就没有电视和什么乱糟糟的娱乐活动,所以他就打算早点休息。当他把一切都收拾停当后,就想躺在床上呆一会就睡觉。就在他刚一躺下来,眼睛一闭准备睡觉时,就听见一个声音在说:“背靠背”。他顿时感到毛骨悚然。这一来,把他对这座城市那种感觉彻底赶跑了。他不知如何是好,想再试试,其结果一样,他不得不去找服务员了。服务员来看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找到,说没有什么,是你自己心理作用罢了。当服务员走后,他又躺在床上,那种“背靠背”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感觉声音比起刚才更低沉,更让人感到恐怖。他再也无法忍受了,就去找服务员换房,但无论如何服务员就是不给换,最后把守门的人也喊来,说是把房间拆了也要找到原因。这样一帮人就都来到他所住的那间房里,当他们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结果时,另一个看热闹的客人说把床翻过来再看看,免得他再找话说。于是,几个人就一起动手把床翻了过来,其结果让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他们发现一具女尸正背对着床被绑在那里,(在翻开的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一个影子一下就飞出了窗外)令人感到非常恐惧,后来有人报了警,然后来了很多警察,做那些常规的事情。他也不敢在那个小旅馆住下来,去了不远的另一家旅店。

在另一家小旅店安顿好后,感觉好多了,但还是不忘检查了床底下,他不想再听到类似的恐怖声音。他静下来一想自己竟然在无意之中自己给一桩谋杀案提供了重要的线索,也许早晚有一天凶手会被捕、法办,想到这些他才安心地躺在了这个城市的一角,舒展自己受惊的身心。

这时,已是深夜,月光如水从窗外照进他的房间里,他感觉到自己正慢慢地远离刚才那床底下尸体味道。

被撵下车的祖孙

一次在河边喝茶时,一个朋友告诉我说很多年前有一辆汽车是如何开进了山谷的,除了两个人都没有幸免

于难。

因为好奇,所以就追问为什么那两个人会幸免于难,那个朋友对我说那是一个小孩子和他的祖父。原来是祖父带孙子去远在几十里地的县城里看在打工的孙子的父母亲,在回来的路上乘坐的就是那辆出事的汽车。

这是辆头班车,当乘客都坐满后,发车的时间过了十多分钟还不见司机的影子。这个时候,在车上有事的乘客开始有些不耐烦了。顿时车上开始显得乱糟糟的,嗡嗡声和车窗为寂静的清晨形成鲜明对比。又过了大约十多分钟后,终于一脸倦意,神情恍惚的司机才出现在那辆即将出发的汽车上。这时,车上的乘客早已开始大声闹起来,说应该赔偿晚点所带来的损失等等,更有甚者还骂了粗话。而只有那个带孙子的老大爷没有指责司机,并还劝大家要理解,因为谁也不愿意耽误大家的时间等话来缓和车中的气氛。

这个司机从上车的那一刻起就一直不说一句话,做好开车的一切准备后,汽车缓缓驶出汽车站。这时汽车上开始安静下来,因为司机没有一句话,大家好象感觉到刚才的话有些过火,也就都不作声了。整个车除了汽车本身的在行驶时所发出的声响而外,大家的沉默也仿佛使空气凝固了。窗外,朝阳撒满整个车厢,阳光的味道在这样的氛围里显得不再那么让人感到惬意了。而是让车箱内有些晃动,人都不再是实实在在的。

就这样大约行驶了两个多小时,汽车始人大山中。山上植物繁茂,空气清新。突然间汽车停在一个略边简易的厕所边,司机第一次开口说话了。他对那个带孙子的大爷说:“你带孙子下去解手”。大爷感到莫名其妙,因为他和孙子从没有说要解手啊。正在犹疑不决时,司机声音更大了,让他们快点下车。大爷想小孩子说不清楚,这样下去解个手也好,于是就牵着孙子下车了。刚一下车,汽车就疯一般地向前开走了。这时,大爷感觉到一种不祥预感,不到一分钟就听到汽车冲下山谷的巨大声响,然后就是更为巨大的宁静重新笼罩着大山和他们祖孙。

每个人的一生每天都会遇见各种不同的烦恼、违愿、悲伤、和不合适宜的事情,甚至有时是巨大的灾难。谁也不知道,那位司机遇见了什么事情,从表面上看,他是带着巨大的痛苦去上班的。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么多乘客从自己的立场去谴责、怪罪司机也许没有什么错。但也有那位带孙子的老人能理解、宽容,并努力地缓和车上的气氛。正因为这样的因,所以那位“一时冲动”的司机,才让他和孙子下车,当然也就有了仅存的两名乘客的果,这就是因果不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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