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踏春泥半是花

2009-04-27 10:42
岁月 2009年4期
关键词:蒿草敌对小说

未 力

四月是一座城,城中马一低头,嚼绿了一地的春草。草木知春,柳烟成阵,举头已是千山翠嶂碍眼,春如丝衣在身,浑然不觉了。

阅尽人间春色只能是写意而已。人生从阅读开始,这期编辑的小说专号共十个篇章,春日深深,小寐不能,闲情遣致,大可一读。晓苏的小说《我的名字叫苕》讲述了一个近似荒唐的故事,但是很纯粹。小时的一些潜意识的隐忧仿佛青烟一屡在眼前缭绕,心中的魔障将一个个美好的事物破碎掉,我们只是个看客,除了心碎,我们还有那同情的泪水:在情感之外,我们都是无家可归的人。詹政伟的《阳光里的雨水》富有生活的哲学意味,一个小人物的运命往往会牵扯到甚至会被别人所掌控,似乎一切事情都是命里注定的,而命里注定的事情又是无可避免的。张国增的《丑妻》将一个特殊年代的一个爱情故事复原,我们看到是人情,情谊是永远的,而爱有时是开始,更多时候是结局。结局里的爱往往更值得世人关注,因为它具有经典和永恒的悲剧意识。张立江的《远去的炮声》是他一系列军旅题材的一个,隆隆的炮声渐渐远去,但是敌对双方的较量远没有结束。最后缩小到两个人,两个人的战争没有胜利者,敌对的人也是另人致敬的。

尹群的小说写的都是他所熟悉人和事,仿佛在述说他所经历的故事。《白腿》就是这样一篇打上时代烙印的作品。个人的梦想大多是以一个时代的梦想为依托的,个人的叫主观,时代的叫客观。陈杰的《一地蒿草》读来让人有种压迫感,贫穷和理想的距离是那么现实,可是在理想和现实中挣扎的贫穷的人们,却是以走钢丝的方式去超越的。“蒿草”何时能走出那贫瘠的土地?当一纸通知书变成飞扬的纸屑,我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周小沫的小说有种温情,暖春的感人味道充斥在《白婆婆纳》的歌谣之中,所有的痛楚,身痛的和心痛的,都将在婆婆纳(中药)的擦拭中疗伤。赵宁的《脱罪》有点传奇的色彩,脱罪的原因是因为有罪,但是血腥的方式更值得大家乐道。从罪恶里出来与罪完全隔绝,这怎么办呢?那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借着死才能脱离罪责。文今的《影子》似乎没有主体,侧面的描述接近冷静,爱而不知道爱谁,直至不能。爱的错位是高压下的一种深情的表达。孙占山的《乡邮路》见证了时代的变迁,乡情已杳,个别人的失落感产生于对时代的茫然和无知,这是断裂的痛……

时在初春,阳和方起。东风知我欲山,吹断檐间积雨声。翻转眼前的小样,心情也好了许多。宛如积压山头的雪融化开来,露出不同于白的草色,山腰的马群蔓散成溪流,青草被马蹄踏绿,那诗中的桃花也天天的蘸着绿水开了——

水真的开了,哗哗的流水声里,鱼儿开始吐泡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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