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巨才
孙轶青同志辞世,未能去送别。追思会上听了人们情动于中的发言,一位德高业劭、忠贞不二的共产党人的形象,在脑海里愈来愈清晰、鲜明。斯人已去,音容宛在。他会长久地活在人们的心里,活在共和国长青的事业中。
严格说来,我和孙老并不很熟,但对他的大名和资望我早有所知。和他最早的接触,是在2004年9月,当时中华诗词学会正在酝酿召开扩大会的常务理事会,为开好第二次全国会员代表大会作最后阶段的准备。这期间,学会的朋友们大约认为我也算一名诗词爱好者,又多年在作协工作,希望今后多参加学会的活动,并说孙轶青会长要我出席即将举行的理事会和随后的常德诗会。这自然是好意,令人感动。但考虑到我在此前的4月份已退出作协领导班子,身份不太合适,且考虑参加会议就得讲话,而学会的理事们又是一批学养深厚的硕彦宿儒,在他们面前妄发议论,不啻班门弄斧,我有很大心理障碍。因而,一直推辞,未敢应命。
又过了些日子,记得是9月15日的晚上八九点钟,门房通知说有两位老同志来访。两位老同志,事先没打过招呼,又这么晚了,会是谁呢?正诧异间,门铃响了,开门一看,原来是平时极少登门的郑伯农老兄,而身旁的一位长者,一望而知是孙老,心下便大致明白了八九分。及至迎进门,甫一落座,来不及沏茶倒水,伯农便多少有点难为情地嘿嘿一笑,说理事会后天就要开了,还得请你去一下。说着,拿出北京到娄底的两张火车票,往茶几上一放,仍是嘿嘿一笑。而旁边的孙老,始终似乎没说什么话,但他那忠厚诚恳、蔼然谦和的神态,让我更加诚惶诚恐,无地自容,头上不禁冒出了热汗。我在想,一位“三八”式的老干部,打过游击,当过全国政协副秘书长、大报社长、国家文物局局长,又是诗词书法大家,能以耄耋之年,屈尊纡贵,亲自到一个后生晚辈的门上来,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工作,为了方兴未艾、蓬勃发展的中华诗词事业吗?相比之下,我还有什么理由瞻前顾后、推三托四呢?寻思及此,我不想也不便再问其它情况,便连忙答应:去,我一定去。这次见面,前后也就半个多小时,因为他两位还有事情急着料理,便匆匆离去。
那次理事会在各位理事的共同努力下,开得很顺利。随后的第二次全国会员代表大会,我没参加,听说也很成功。而近五年来的工作,大家更是有目共睹,在阵容壮大、会员团结、活动开展、经费筹集、争取各方面的重视支持等诸多方面,都有明显进步,应当说是学会成立以来最好的时期之一。现在,孙老离我们而去,但他为诗词事业殚精竭虑、任劳任怨的高尚风范,是留给文学界的一份宝贵的精神遗产,值得我们大家去珍惜、继承、发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