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园园
一个酷热难耐的午后。奔走在乡间,泥土芬芳扑面而来。虽大汗淋漓,却还是那样欣喜,在喜上眉梢时显现那夸张的行为艺术,奔走,一切相忘于田野。
这个季节骨子里有着些许的躁动不安,跳动的青春在这个午后彻底地开始了一场倾城的追逐,尾巴拖带了太多的记忆。一直以来习惯了短发的轻扬,就算汗流浃背,依旧惬意。
村庄午后很安静,有时静得让人心慌,一声雷都会让它撼晃,青春注定属于这个静谧的世界,其实不仅仅是午后,就算是在悄悄的黎明时分,都喜欢游走在它的每个边际,看清晨旭日的升起。村里的几只狗,忠诚劲十足。你若靠近,恶狠狠地盯着你,直至你屈服似的离开,走远后回头,它已然洋洋得意地望着你。村头的那棵老槐杨木,老了,久经风霜,来不及细数它的年轮,又转了一圈。
这里的每个人似乎好奇心很重,外带天生的顺风耳,哪家有个事便立马被围得水泄不通。东边的二傻死了,南边人家的儿子撞人了,似乎这些都成了家长里短。不过也诚然,媳妇动作夸张的比划着,打着赤膊的男人示意她少说两句,这一切采得是那般的真实,毫无包裹之意。二傻是这里独特的风景线,大概很多年都是这样,就算那个夏日突然被人发现死在了河里,人们还是在谈论着,还在说他傻,傻的地地道道,说他傻是想女人想的。这一切都是听说,就连那个娶进门几天就跑了的新娘子也是听来的,
冬天有着刻骨的记忆,那年一场大雪毫无征兆地突降大地,这得于地处偏南方的村庄来说,真的算得上是个惊喜。被寒冬吓得躲进屋子的人们相继出来,欢呼着这场雪的到来,期待明年的丰年。那次我几乎表现出的是一种狂喜,忘形的那种。奔跑在雪地里,使劲地踩着,听它发出细微的声响,手里捧满雪,感受滑过手间的轻柔与凉意,记得最后手冻得通红通红,都没了知觉,还满脸乐劲。那次真的第一次感受到造物者的魅力,也第一次真的从心地升起对这块地方的爱意,以至后来每每离开它时心底总是那么的不安,
在外这两年,还是一直在思着那里,每到假期似乎像赶赴某个圣地一样赶回。可是它不在等我,每次的回归,似乎又是一次新的认识,一切变的好快。忽然某天,那棵老槐树不见了,这回真的再也来不及细数年轮的痕迹,走的彻彻底底。人们也不再聊二傻了,换了新的话题,却还是在围绕一个人的疯言疯语,也许这点永不变,
在这场青春的追逐里,这个相伴的地方,也许只是短暂一间,却也留下了特有的风情,永记那漫天飞舞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