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 颂
闫玉昆的雕塑艺术涉及到的题材比较广泛,手法也较多样。上世纪90年代初,他参与了莫高窟洞窟复制工程的雕塑部分,在此期间,他手摩心追,创作了以敦煌艺术为主题的系列作品。他塑造的佛像,材料上采用木材、石材与铸铜相结合的手法,造型上解构了传统的佛像形态,且看他的《敦煌随想曲之一》,在这件作品中,闫玉昆有意以形体不完整的手法塑造了佛像。并与石材有机地结合,还以有着敦煌艺术元素富有装饰意味的飘带,气韵生动地贯穿其间。
这种形式结体,显然是运用了西方古典艺术的一些表现方式,并与中国传统装饰风格相结合的手法,在这种残缺美中传达出的是中国精神,他的“随想曲”体现出了他在表现传统题材上的形式探索。
近几年,塑造达摩这一禅宗始祖的绘画、雕塑甚多,但几乎均是侧重于表现达摩面壁时的禅定状态,形式上难有突破。而闫玉昆塑造的达摩,在造型上有一定的创新。他避开了“面壁”“禅定”等常见套路,设计了一个立于风中的形象,而这个形象又以弱化头部塑造,强化形态语言的方式出现。这个弱化的头部,实际上是一个“空洞”,以此来隐喻面壁十年突破壁的参禅之功,整个造型有一种禅意御风而行的感觉。这种造型方式,是对表现“禅境”所作的形而上的思索,这一新的方式,无疑与那些表现这一题材所惯用的陈腔老调形成明显对比,对传统题材的表现手法的创新有一定的启发作用。
闩玉昆身处异域,受美洲、大洋洲原始艺术形态的影响,创作了一件《春醒》的作品。作品中少女双膝跪地、双臂环抱、闭目仰首,一副春情萌动的执迷状态。此作,造型朴讷、浑厚,有一种稚拙的原始美。
关注当下、思索人生是一位艺术家永远的课题,在作品《降魔·得道》中,闫玉昆塑造了一位虽身穿西装,但仪态仍具有中国佛教造像的形象,他的周身正被吐问的恶语谗言,毒蛇暗箭、金钱美女所包围,但他心中自有准衡地手执天平,心闲气定全然不为所动。光怪陆离的外部世界丝毫没有动摇他的内省世界,表现出了身处信仰危机时代之中的对于真善美的恪守。
当全球化意识正在弥漫世界的时候,闩玉昆身处当代艺术前沿的美国,却神清气定,不至失语,思索着当代艺术的表现精神,探索着中西文化交融下的表现形式,虽然他的作品从数量及艺术性上还有极大的探索空间,但他这种关注东方精神、关注社会的艺术态度是值得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