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的礼乐 卑微的塾师

2009-03-09 04:24宁莉莉王传明
蒲松龄研究 2009年4期
关键词:反讽蒲松龄

宁莉莉 王传明

摘要:蒲松龄的杂剧《闹馆》是贫困塾师的生动写照;剧中和为贵沿街叫卖、与雇主礼之用讨价还价的尴尬境遇是对“礼之用、和为贵”的礼乐文化的强烈反讽,作者诙谐幽默的笔调加强了这种反讽效果;《闹馆》客观上显示了封建农耕经济的凋敝和礼乐文化的没落。

关键词:蒲松龄;闹馆;礼乐文化;反讽

中图分类号:I207.4文献标识码:A

蒲松龄的戏剧创作包括杂剧三种,《闱窘》、《钟妹庆寿》和《闹馆》,都是单折短剧,既有现实市井生活题材,又有虚幻的鬼怪题材,与其代表作《聊斋志异》有异曲同工之妙。

《山东分体文学史》比较了叶承宗和蒲松龄这两位时代接近的山东杂剧作家,“叶承宗的杂剧创作与蒲松龄的杂剧创作风格各异,他们从不同的侧面切入,同时呈现出不同的美学特色。叶承宗的杂剧多严肃、深沉、愤激,蒲松龄的杂剧则更轻松幽默,戏剧色彩浓厚。” [1] (P146)蒲松龄确实擅长于幽默笔法,不管是游戏之作《钟妹庆寿》、还是考场受难图景《闱窘》以及教书先生的辛酸就业图《闹馆》,都体现了他轻松闲适的创作态度以及独特的讽刺手法。这种风格最突出的体现在《闹馆》中。本来教书先生和为贵的经历是辛酸的,作者却强化了这种尴尬处境的可笑可叹之处,笑声背后引发思索,这使《闹馆》于诙谐的风格中蕴含着独特的文化意义。

一、《闹馆》贫困塾师的生动写照

“君子受艰难,斯文不值钱,有人成书馆,便是救命仙。”训蒙先生和为贵因年景饥荒,学生四散,只得逃荒到洛川,形同乞丐。为生计他不得不上街吆喝,寻求主顾。这时他不由得慨叹自己的遭遇:

陈仲子三咽李螬食过半,孔圣人在陈国绝粮七天;君子穷不必那小人穷斯滥,莫不是,天丧予,天丧予,就在洛川?[2] (P636)

而好不容易等来的主顾礼之用给和为贵提供的是跟看家狗一样的待遇,不但吃住等条件恶劣,而且还要像佣工一样接送学生,雨天要亲自背着学生上学,和为贵为了一口饭,只得处处让步,答应雇主的无理要求。最后双方“皆大欢喜”:

(丑白)自此书箱登洛川,(外白)寻着雇主有盘缠,

(丑白)万般惟有读书好,(外白)咳!教书先生不值钱。快入学罢,可饿死我了!

(丑白)先生请了。(外白)贤东请了。[2] (P638-639)

作者采用了诙谐的手法,强化了教书先生的无奈,也从侧面反映了耕读关系在特定时空的奇异表现:本来读书在传统耕读社会里是非常高雅的事情,读书人的地位应该是高于普通农民的,可是由于供求关系的变化,读书人不得不低下曾经高贵的头,去迁就农民主顾的无理要求。这对读书人来说,是非常辛酸无奈的事情。

《闹馆》中教书先生形同乞丐的地位,实际上是作者蒲松龄对自身经历的体悟。教书几乎是蒲松龄漫长一生的惟一职业。他顺利考取秀才,之后却在考场上屡战屡败,不得不面临严酷的生计问题。除了在宝应、高邮不到一年的幕僚生涯,蒲松龄大半生就靠设帐来养家糊口。所以他对教书先生的酸甜苦辣深有体会,其作品就形象地反映了清苦的书斋生涯。如《重阳》中的异地佳节:“中秋恨是在天涯,客里凄凉负月华。今日重阳又虚度,渊明无酒对黄花。” [3] (P580)长期在外的塾师生涯令他无法照料家庭,在《五月十二日,抱病归斋》中,他表达了对妻子的歉意:“抱病归斋意暗伤,嚬呻短榻倍凄凉。家贫况值珠为粟,儿懒何堪妇卧床。” [4] (P549)更重要的是,这种“为他人作嫁衣裳”的生活令他无法亲自课子教孙。“我为糊口芸人田,任尔娇惰实堪怜,几时能储十石粟,与尔共读蓬窗前。” [5] (P545)这首《子笏》就形象地表达了自己不能亲自教育儿子的愧疚和不安,他希望能够储下微薄的口腹之粮保证自己不再外出,但这注定是一种奢望。在《聊斋志异·刘夫人》等篇章中,读者也不难发现他对塾师酸甜苦辣生涯的曲折表达。蒲松龄一直到七十余岁才撤帐回家,过了几年儿孙满堂的家居生活。

蒲松龄在毕际有家坐馆时间最长,宾主关系非常融洽,其坐馆生涯还没有到《闹馆》中那样不堪的地步。“高馆时逢卯酒醉,错将弟子作儿孙。” [6] (P568)他还不时地沉迷于教学相长的乐趣之中。但蒲松龄深知即使受到如此尊重,自己也只是一个教书匠,东家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有如花的妻妾环绕,而自己却为了一口饭不得不与妻子两地分居。在漫漫长夜里他冷冷清清,为排遣寂寞而笔耕不辍,《聊斋志异》中大量的书生艳遇故事就是出于这样的补偿心理。所以蒲松龄即使没有《闹馆》中和为贵那样沿街叫卖的经历,但和为贵仍可视为作者的自画像,因为两者的地位是完全一致的。都说“万般惟有读书好”,却原来“教书先生不值钱”,“快入学罢,可饿死我了”,直白夸张地表达了作者对自身处境的心知肚明。

二、强烈反讽与幽默手法

和为贵“可惜俺念书人饿的可怜”的处境,与儒生在“士农工商”四大阶层中的首要地位之间存在强烈反差。如果说先师孔子“沽之哉”的求售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政治主张,那么和为贵商贩式的求售则是为了一口救命的饭。古今对比令人触目惊心。不仅是斯文扫地的问题,担负着“传道、受业、解惑”这一神圣职责的塾师竟然落到了佣工不如的境地,这构成了封建礼乐文化与现实的强烈反讽。

礼乐制度始于西周,周公“确立把上下尊卑等级关系固定下来的礼制和与之相配合的情感艺术系统(乐),这便是所谓‘制礼作乐。” [7] (P63)“礼之用,和为贵。”礼乐制度成为规范贵族主导的家国秩序的基础。春秋末期礼崩乐坏,孔子站在没落贵族的立场,试图恢复礼乐秩序。一直到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礼乐才以儒法合流的形式重新登场,成为封建统治阶级的工具。礼乐制度本来体现了贵和尚中的中国传统文化精神,提倡以和为贵、和谐团结的礼乐文化规范了人际关系,使中国成为礼仪之邦。可是在几千年的封建社会里,在等级森严的严酷统治下,被统治阶级利用的礼乐文化不可避免的以虚伪的面目存在,成为维护宗法社会表面和谐的最后一张遮羞布。而《闹馆》则通过诙谐的口吻,长歌当哭,撕下了这层温情脉脉的布,把现实和理想的反讽赤裸裸地展现在读者和观众面前。这种可笑可叹的反讽手法体现为以下几个方面:

作者以对比手法强化庄严形式与卑下内容的反差,以礼乐文化斯文庄严的形式反衬猥琐和卑俗的现实生活。蒲松龄给两个角色分别取名为“礼之用”和“和为贵”这两个冠冕堂皇的名字,意义丰富。虽形同乞丐,但儒生的身份和教书先生的职业特点使和为贵仍然以斯文的举止和口气与主顾礼之用搭讪,这种文雅就是饱受讽刺和争议的“穷酸气”。读书人虽然自我感觉良好,以耕读社会中“士农工商”的领导阶层自居,但下层草根文化对此不以为然,以穷酸来讽刺他们。失意儒生的现实处境与礼乐文化对儒生地位的庄严设定存在反差。而《闹馆》则以儒生形同乞丐的处境,驳斥了封建礼乐文化的这种虚伪性。在读书人食不果腹的处境下,彬彬有礼的举止语言就只能表达委曲求全的心情:“君子谋道不谋食,饮食之人则人贱之矣。快入学罢。”礼之用作为没有文化的农夫,似乎也受到“尊师重教”的传统影响,处处以“尊重”东家的口气说话,但可笑的是,以这种恭敬的口气说出来的却是苛刻的条件,是把教书先生当成佣工的不良用心。表面上看,礼之用与和为贵在讨价还价中,遵循了“纷争辩讼,非礼不决”这一温情脉脉的形式,但礼之用的刻薄算计把弱势的和为贵逼得处处让步。庄严的形式与卑下的内容就这样混合在一起,构成强烈的对比和反讽。

蒲松龄以直白夸张的语言描写强化这种反讽。无论是和为贵一次次的催促直至说出“快入学罢,可饿死我了”,还是礼之用故意慢条斯理的降低条件,都体现了这种语言风格。且看两人的对话:

(丑白)在下没有一所闲房,庄内有一座观音堂,没招和尚,庙门封锁,可以借居,还得与众人讲议。若要是招了和尚,还得先生打扫庙宇,奉供香烟,点灯关门。

(外白)和尚只管念经的,多乎哉?不多也。待和尚于礼何伤乎?

和为贵为了能谋到职位,尽量委曲求全:

(外唱)同道们休笑我甚是卑贱,细想想教书人难与不难!……回头来尊贤东不必讲话,从今后成一家那分两院?放了学饭不熟我把栏垫,到晚来我与你去把水担,家里忙看孩子带着烧火,牲口忙无了面我把磨研,扫天井抱柴火捎带拾粪,来了客摸桌子我把菜端。

(丑唱)好一个将将就就和先生,起的名子并不虚传!他与我好一似同胞兄弟,我情愿打合同雇他十年。[2] (P638-639)

对这种可悲可叹的现实,作者却能以轻松闲适的笔法和幽默讽刺的手法,加强了反讽效果,这源于他安贫知命、知足长乐的生活态度。“卷长烛短更难尽,酒暖杯深月易斜。此乐不知老将至,何须金帐按红牙?” [8] (P566)这首《小饮》就表现了他对书香生涯的沉迷,身处狭窄的陋室他也毫不在意:“聊斋有屋仅容膝,积土编茅面旧壁。丛柏覆阴昼冥冥,六月森寒类窟室。……癯儒相习能相安,与以广堂我不易。” [9] (P629)在清苦的生活中,有天伦之乐他就知足了,“喜得家人聚,人生此乐难。须知名教乐,不必在膏梁。” [10] (P636)无奈的现实逼迫他学会了知足和乐观,对《闹馆》中塾师阶层的尴尬处境也能以带有几丝油滑的调侃语气来表达,于辛酸的题材中寓以“含泪的幽默”的手法,借此排遣心中郁积的悲愤,而不是严肃的说教和沉痛的诉说,使读者和观众产生审美愉悦。

三、反讽的实质:农耕经济的凋敝与礼乐文化的没落

和为贵闹馆的小故事,根源于农耕经济的凋敝,是封建社会经济基础衰落的缩影,更反映了封建礼乐文化的没落,是下层民众在礼乐文化影响下隐忍求全心理的生动体现。

和为贵逃荒的尴尬处境不是个别的,是下层士人困窘境遇的缩影。中国古代知识分子植根于农耕社会,其“耕读传家远”的生活方式必须依赖农业生产。蒲松龄也不例外。其父蒲槃本是儒生,曾因生计而经商,但他把农耕田园生活视为自己的最终归宿,在小有积蓄之后,他停止经商,重返耕读教子的生活方式。作为耕读社会培养出来的儒生,蒲松龄仍依靠农耕方式作为衣食之源,除非登第入仕,俸禄优厚。所以他时刻关注农耕生活:“雨不落,秋无禾,无禾犹可,征输奈何?吏到门,怒且呵。宁鬻子,免风波。纵不雨,死无他,勿诉公堂长官诃!” [11] (P502)“于今盛夏旱如此,晚禾未种早禾死。到处十室九室空,官家追乎犹未止!甕中儋石已无多,留纳官粮省催科。官粮亦完室亦磬,如此蚩蚩将奈何?” [12] (P501)《聊斋诗集》还有《捕蝻歌》、《蝗来》等诗作,反映了作者对于水旱虫害等自然灾害的特殊敏感。其诗作还真实地反映了他贫苦负债的状况:“思欲贷知己,所识无膏梁。况遭天年凶,粟粒等夜光。……恨为啼号累,数载不能偿。” [13] (P531)蒲松龄这样的下层知识分子在灾荒年间,确实是处于饥寒交迫的状况。《闹馆》既是作者对教书先生地位的自我解嘲,更是对当时不公平的社会分配制度的血泪控诉。贪官污吏们肆意的占有和挥霍社会财富,而不得志的下层文人和为贵们却衣食不周,形同乞丐,在粗俗算计的主顾礼之用面前步步退缩,只为了一口饭吃。

和为贵的遭遇不仅是蒲松龄等下层读书人的写照,更代表了所有下层民众的遭遇。饥荒年间的农村养活不了一个乡村教书匠,和为贵不得不逃荒到异乡,异乡的境况也好不到哪里去。饥饿的和为贵幸运地遇到了一个主顾,作者以这个主顾的吝啬和挑剔反映了教书先生的难堪遭遇,然而这正好从侧面反映了礼之用自身不甚富足的境况,他苛刻吝啬的主要原因是他无力为先生提供更好的教学条件和生活待遇。“我是贫寒之家,管待不到,怕先生见怪,如何是好?”从吃穿到住宿,他能提供的教学条件没有一处不将就,就连上学用的书房,都提供不起,可见封建经济的主导形式——乡村的农耕经济已经凋敝到何种程度。清初经过休养生息,经济恢复了表面的繁荣,然而这个老大帝国仍以农耕经济为主。随着人口成倍增长,土地更加稀缺,再加上统治阶级的残酷剥削,贪官污吏的横征暴敛,有限的耕地不能供养更多的人口。礼之用自称“这几年收成好积累有限”,即表明在风调雨顺的年头,普通民众也只是温饱而已,一遇荒年,百姓更是流离失所,饿殍遍地。传统重农轻商的观念和闭关锁国的政策更抑制了工商业的发展,经济凋敝,封建末世已经不可避免。和为贵为代表的教书先生斯文扫地的现象,暴露了封建社会农耕经济的衰落,反映了下层士人在小农经济凋敝下的无奈。

和为贵闹馆的经历更深层地体现了封建末世中礼乐文化的没落。礼乐文化的倡导者孔夫子也有“绝粮于蔡,笙歌不绝”的遭遇,但在礼乐之道已经被封建社会采纳几千年后,作为礼乐教化的象征和诗礼文化的推行者,读书人和为贵的困窘处境就显示了礼乐文化的这种没落趋势:下层士人通过层层的科举选拔才有可能进入拥有特权的士人阶层,然而机会渺茫,竞争激烈,如果跳不过科举龙门,他们就被挡在特权大门之外。他们手无缚鸡之力,往往靠坐馆来维持生计。礼乐文化保证不了下层读书人的地位,礼崩乐坏的时代里,他们甚至开始羡慕贩夫走卒、引车卖浆者之流:

想当初念书时错了主意,到不如耍手艺还挣吃穿。你看那皮匠家补鞋补袜,只是那锢炉子锯盆锯碗,还有那木匠家打箱打柜,铁匠家打锄头还打刀镰,锡匠家打灯台又打锡盘,窑匠家烧黄盆又烧黑碗。手艺人吃的是肉肥卤面,可惜俺念书人饿的可怜。[2] (P636)

形同乞丐的和为贵只有以处处让步的谦卑态度才换来教书坐馆的待遇。“念书人法圣贤自尊自重,都说俺拿腔弄欸。今去鲁明去齐无有主顾,生今世反古道我独不然。”和为贵“生今世反古道”的控诉表明了下层读书人对礼乐制度没落趋势的敏感体会。

可是,虚伪没落的礼乐文化仍在潜移默化的发挥作用,维护摇摇欲坠的封建统治,使得封建社会保持超常的稳定性。不管是下层士人还是普通农民,都放弃尊严,对于生活的磨难都保持着隐忍的“和为贵”的态度。他们对生活的要求降低到能有口饭吃、保持生存的最低程度,就像《闹馆》中的好好先生和为贵。“在这里,我们就发现了‘和为贵态度的两种可能性,一种是对自己吃亏的敏感度降低,甚至全无,并可随便让别人在自己身上践踏--其典型的例子就是鲁迅笔下的‘祥林嫂。另一种情形是充分自觉地利用‘不争的姿势,去获得更大的利益。” [14] (P158)封建统治者正是充分利用了礼乐文化培养民众的隐忍心理,规范统治秩序,以攫取最大的利益。

蒲松龄的杂剧创作虽然数量不多,但成就突出,《清代戏曲史》评论道:“这三种戏曲篇幅都很短,可是对人物的刻画却都能穷形尽相,用极简短的篇幅描绘出社会的一个侧面。” [15] (P118)虽然蒲松龄的每种戏曲都只是单折短剧,但却生动地体现了他的文化心理和当时社会的真实状况,值得读者去研究和探索。而《闹馆》从“斯文不值钱”的角度,预示了封建礼乐文化和其立足的经济基础都趋于灭亡的趋势,以“含泪的微笑”的幽默手法,敲响了封建社会的丧钟。

参考文献:

[1]许金榜.山东分体文学史·戏曲卷[M].济南:齐鲁书社,2005.

[2](清)蒲松龄.闹馆[A].王绍曾、宫庆山主编.山左戏曲集成[Z].上海:上海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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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清)蒲松龄.五月十日,抱病归斋[A].路大荒编.蒲松龄集·聊斋诗集[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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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清)蒲松龄.赠毕子韦仲[A].路大荒编.蒲松龄集·聊斋诗集[M].上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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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张岱年、方克立.中国文化概论[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

[8](清)蒲松龄.小饮[A].路大荒编.蒲松龄集·聊斋诗集[M].上海:上海古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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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清)蒲松龄.斗室[A].路大荒编.蒲松龄集·聊斋诗集[M].上海:上海古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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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清)蒲松龄.早雪,与儿孙笋酒瀹腐[A].路大荒编.蒲松龄集·聊斋诗集

[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

[11](清)蒲松龄.灾民谣[A].路大荒编.蒲松龄集·聊斋诗集[M].上海:上海古

籍出版社,1986.

[12](清)蒲松龄.日中饭[A].路大荒编.蒲松龄集·聊斋诗集[M].上海:上海古

籍出版社,1986.

[13](清)蒲松龄.薄有所蓄,将以偿所负,又为口腹耗去,深愧故人也。慨然有作,情见乎辞矣。寄怀王如水[A].路大荒编.蒲松龄集·聊斋诗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

[14](美)孙隆基.中国文化的深层结构[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2004.

[15]周妙中.清代戏曲史[M].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1987.

(责任编辑 李汉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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