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效利用资本市场促进军工企业改革发展

范　力　刘　岩

我国军工行业长期以来对国家的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但由于其特殊性，一段时期内在体制改革方面相对滞后。2007年胡锦涛总书记在“十七大”报告中再次着重强调深化国防科技工业体制改革的重要性。之后，国家主管部门陆续推出了两项国防科技工业领域重大改革措施：一是由国防科工委正式公布的《非公有制经济参与国防科技工业建设指南》；二是由国防科工委、国家发改委、国务院国资委联合发布的《关于推进军工企业股份制改造的指导意见》，这充分表明政府大力推进军工产业市场化和企业市场主体化的态度，军工产业与军工企业的改革已经推进到一个新的阶段。在当前全球金融危机不断发展、国内采取系列措施扩大内需促进经济平稳较快增长和中国国防科技工业体制改革快速推进的大背景下，研究如何有效利用资本市场充分配置资源的优势，进一步促进军工企业的改革发展显得尤为迫切。

有效利用资本市场促进军工企业的改革发展势在必行

经过多年的发展，我国的资本市场不断走向成熟完善，融资手段不断增加，监管水平不断提高。有效利用资本市场，通过资本运营开拓多元化投资渠道、开辟新的发展领域、增强抗风险能力，对任何企业都意义重大，对军工企业更具特殊意义。目前我国军工企业特别是军工上市公司存在的问题主要有：军工上市公司规模不大，盈利能力不强；大部分上市公司在完全竞争性行业，只有少数几家在国防重点产业如船舶工业、航空制造业、航天通讯等产业具有优势；军工企业在市场经济环境下存在经营效率不高、市场反应慢、活力不足等问题；大部分军工类上市公司业务和经营依赖母公司，其经营体制未脱离母公司；军工企业大部分优质资产还在集团内部，未注入上市公司，从而行业竞争力较差等。

在国外，资本引入军工市场已有不少成熟的经验。印度在2001年就允许本土私人资本100%控股国防企业，并允许外国在特定领域企业直接投资达到26%。印度国家采购程序与基础设施的改革政策都大力鼓励外国投资，以便最终实现军工生产自力更生。印度在2007年通过补偿和投资规定，鼓励军工与国际制造商合作研发与生产，不少公司与国外军工巨头签订了高技术合作协议，对印度的国防工业项目竞标。近年印度国防工业发展很快，与其将资本市场引入军工企业有着直接的关系。从国际比较看，我国的军工集团及其军工企业上市公司，无论从规模、盈利能力、行业竞争力、经营效率、经营体制上与国外一流的军工企业相比，都存在较大差距。其原因主要是在发展战略、管理体制、组织机制、信息披露以及开放程度等方面都存在不足，从而影响了我国军工企业的改革发展。

要解决以上问题，从技术层面上要调整产品结构、产业结构、市场结构，另一方面在体制改革上要下大力气，有效实施资本运营战略、盘活存量资产、优化资源配置、改进管理模式。目前，在军工企业中已逐步引入竞争机制，吸引非公经济参与国防建设，深化改革使军工企业面临来自其他所有制企业的竞争，在经营管理上努力实现由粗放型向效益型转变，借助资产重组、并购等资本运营手段调整产权结构和产业结构，使得军工企业的竞争力得到了显著增强。随着经济全球化，国际化的并购与战略联盟活动使内外资混合并轨的步伐加快；各产业集中化速度提升、集中幅度增大；民间资本迅速崛起（据估计仅江浙一带游资就在2万亿元左右）；在全球金融风暴环境下，大量外资也力图投资中国。在这样的投资环境下，军工企业通过利用资本市场实施资本运营来加大改革步伐势在必行。

通过股份制改造做强做大军工企业

军工企业利用资本市场要通过适当途径来实现，其中股份制改造是非常关键、重要的途径之一。随着国有企业改革的深入和资本市场的发展，我国军工企业股份制改造应扩大范围，加大力度，注重实效。我们可借鉴国外军工企业股份制的成熟经验，结合实际情况，区别情况落实相应措施。国外军工企业按所有制可分为三大类：第一类是私有军工企业；第二类是国有私营军工企业；第三类是国有国营军工企业。其中第一类和第二类大多是股份制企业，第三类是国家独资企业。有的国家在部分私有军工企业中掺入少量国家股，以表示对这些军工企业的支持。美国大部分军工股份公司保持着较好效益和良好的发展势头；英国的一批国有军工企业通过股份制改造，效益也大有改观，例如英国的罗•罗公司十年间的收益增加150%；法国正在实施国有控股军工企业变为国家不控股企业。这些说明，股份制改造是搞好军工企业，特别是国有军工企业的一条有效途径。我国军工企业应抓住时机，大胆探索建立股份公司之路。

国家独资军工企业不利于企业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寻求更快的发展，容易束缚企业活力，容易回到行政指令管理的老路上去，应该严格限制这类公司的数量。军工行业中更多的企业应该变革为真正意义上的股份制公司，实现投资主体的多元化，形成公司决策、计划、发展的多元制衡机制，促进民主管理、科学决策、多方参与、共担风险。具体而言，可借鉴国外军工集团大多采用多元化投资的母子型集团的做法，将各大军工行业总公司改造为控股集团公司，在母公司的控制下形成层次控股的结构。在国外，军工行业中国有控股公司已越来越少，而我国则可根据实际情况把各大军工总公司先改组为国有控股集团，再根据各集团的市场化改革现状，分阶段、有步骤地利用资本市场进一步调整产权结构，完善公司治理，建立现代企业制度。

在实施策略上可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对军工集团进行股份制改造，按照现代企业制度要求，建立起规范的股东大会、董事会、监事会等，特别要引入外部独立董事。在此基础之上，按照专业化和集中化原则，对军工集团各项业务进行组织架构重塑和业务流程重组，建立“军工控股集团—事业部（子集团）—专业化子公司”的新型组织架构，通过IPO或利用现有上市公司平台进行资产注入，培育一批有较强竞争力的专业化上市公司群。第二阶段，以集团下属主业核心上市公司为资本运作平台，统一为旗下各项业务进行对外融资和资本运作，并在条件成熟时，逐步吸收合并现有的其他非重点上市公司，实现其私有化退市，完成军工控股集团的整体上市。第三阶段，在完成集团整体上市之后，择机启动各集团旗舰即核心军工企业上市公司的民营化进程。按照预定的发展战略和退出方式，逐步向社会民营资本出让军工上市公司的股份，最终实现军工上市公司的适度民营化。同时，按照专业化原则，鼓励已整体上市的军工集团，进行跨行业跨区域的横向和纵向整合。

有效利用资本市场要求军工企业走军民融合的发展道路

有效利用资本市场促进军工企业改革发展是继续深化市场经济体制改革的需要。传统军工企业，尤其是市场化进程相对滞后的企业，在深化国防科技工业的体制改革中，无疑会感受到强烈冲击和震动。有效利用资本市场实施资本运作将使我国军工企业改革在政府的调控下走上一条崭新之路，传统军工企业将“浴火重生”。有效利用资本市场实施资本运作将重塑军工企业社会形象，重建军工企业的运行基础，激发企业的内在动力和创新活力，使军工企业成为真正的市场主体。

走军民融合的发展道路是我国军工企业有效利用资本市场促进自身改革发展的内在要求。对于军工行业的改革和发展，党的“十六大”报告中明确提出了“军民结合、寓军于民”的方针，党的“十七大”报告中就这一方针提出了新的要求“走出一条中国特色军民融合式发展路子”。目前国内对“军转民”的认识还比较滞后，大都还停留在传统的“军转民”阶段，也就是将军工企业的辅业与主业剥离、由军品转民品的过程。现在我们对“军转民”的理解，不应停留在军品转民品的层次上，其战略性含义应该是在对现有军工企业进行股份制改造的基础上，一方面加快军工企业的军品向民品市场转化步伐，另一方面推进军工业务投资主体多元化、军事工业民有民营化。从欧美等发达国家军工企业的经验看，军事工业体系可以分解为由三部分构成的金字塔：其中塔尖是武器装备主系统承包商，其职能是负责武器系统总体设计、综合协调和总装；塔腰是分系统承包商，主要负责分系统和部件研发，掌握部分关键技术；塔底是零配件供应商，主要负责零部件和原材料的生产配套。目前，我国军转民还仅限于塔底的与军工业务联系不多的部分向社会资本开放，但要真正贯彻军民融合的发展战略，提高民营资本参与国防工业投资的积极性，必须将目前位于塔尖和塔腰的十一大军工集团适当向社会资本开放，有效利用资本市场，从而进一步转变发展思路、创新发展模式、提高发展质量、加快发展步伐。

（作者单位：全国人大常委会办公厅 中国建设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