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军
我们必须做一个集体的决定来回答我们要怎样组织我们的生活。交通不是一个技术问题,它是一个政治问题。
19世纪下半叶,人类发明的两样东西改变了城市,一是电梯,二是汽车。电梯使城市向高空生長,汽车使城市在大地蔓延。
于是城市便有了两样东西:一是摩天楼,二是高速路。摩天楼把街道立了起来,它腾出了空地,汽车便当然地侵入。
高速路让人类像寄生虫那样活在了车里。城市的步行空间被汽车统治。道路要足够宽,行人要足够少,一切以车速为尺度。
一个自然人失去了站在街道上的尊严,最“自然”的方式就是驾车狂奔。
人类的习性发生了变化。尽管统计数字表明美国人已过度肥胖,但人们仍然热衷于享受不需要步行的自由,再短的距离,也要握着方向盘去。
对石油的争夺更加激烈,战火吞噬无数生命,而它被冠以各种高尚的名义。
2007年,英国的一项民意调查显示,汽车被列为十大最烂的发明之一,因为在全球气候变暖危及人类安全的今天,它仍一如既往地向空中排放尾气。
为汽车而造的城市甚至没有了逛街的乐趣,人们开始追问城市的意义。
(吴清贵摘自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采访本上的城市》一书,图选自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伟大的街道》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