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 萍
母亲家里至今放着一个青石打造的小石磨子,多少年静静地卧在那里无人问津,可谁又能想到,它曾经是元宵节最重要的家什呢。
记得70年代初,我小时候,还没过“破五”,左邻右舍就开始找母亲预约石磨了。于是,歇了一年的小石磨便进入了大显身手的时期。晚上,母亲把小石磨洗得干干净净地安放在屋子中央,再把泡好的江米放在旁边,我和母亲对着坐,母亲熟练地用手转着小石磨,我用勺子不停地往磨眼里倒米。随着石磨的转动,那白稠稠的米糊糊顺着磨盘流进了早已准备好的大盆。磨完江米,母亲把大盆里的米糊糊倒进一个面口袋里,再把口袋扎紧吊起来。第二,水控完了,面口袋里剩下的就是包元宵的水磨江米面了。
就这样,小石磨马不停蹄地在左邻右舍中传递着、忙碌着。家家户户喜笑颜开,过年的味道更浓了。
最后借石磨的那家邻居来还石磨时,总会端上一大碗他家煮的元宵让我们品尝,母亲也会给邻居盛上一碗我家包的元宵。两人互相介绍各自元宵馅儿的独到之处,那个乐呵劲儿只有过年才有。
不知从何时开始,人们不再自己磨元宵粉了。每当我吃着机器滚出来的元宵时,总会想起当年小石磨的红火劲儿,想起左邻右舍那份浓浓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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