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妇女在巩固和建设东北根据地斗争中的贡献

吕晓梅

抗日战争的胜利,给全中国人民带来了无限的欢乐和希望,尤其是深受日寇殖民统治和压迫的东北3000万同胞和苦难深重的妇女姐妹,更加渴望和平民主,实现翻身解放。我党早在“七大”会议上,就明确提出了“争取在抗战胜利后,把东北建成中国革命的巩固的战略基地”的重要任务和“针锋相对,寸土必争”的斗争方针。于1945年9月15日成立了以彭真为书记的东北中央局,加强了对东北工作的领导。不久党中央根据“向南防御,向北发展”的战略方针和部署,于11月底陆续派出了有20名中央委员和候补中央委员率领的2万名干部和10万军队,挺进东北开辟工作。

为了加强对妇女工作的领导,以中央妇委书记蔡畅同志为首的一批妇女干部进入东北后,立即在东北局领导下,密切与各方面配合,贯彻男女齐发动的方针,迅速开展了妇女工作。一方面通过各种活动,广泛深入地向妇女群众宣传党对东北的方针政策,宣传妇女翻身解放的道理,唤醒妇女的觉醒;一方面大力组织发动广大妇女积极参加党领导的一切反封建斗争,参加土地改革和大生产运动,号召妇女努力生产工作,积极支援前线,为保家保田,建立巩固的东北根据地。

三年解放战争中的妇女工作,在1946年7月以前,主要是发动妇女参加反奸清算,分开拓地(即分敌伪汉奸的土地)等斗争,许多妇女在斗争中伸冤报仇,分得了斗争果实,提高了阶级觉悟。1946年7月后,随着土地改革运动的开展,农村群众运动有了很大转变和发展,妇女被广泛地发动起来,参加斗争、生产的人数越来越多,作用越来越大,成为群众运动中不可缺少的力量。特别是1947年9月东北局召开了妇女工作会议,正式建立了以蔡畅同志为书记的东北局妇女委员会,进一步确定了发动妇女参加斗争和生产的工作方针任务,加强了党对妇女工作的领导。各省、县普遍地建立了妇女委员会或妇女部,配备了一定数量的专职妇女干部。从此,东北妇女工作又有了新的发展。

参加政权建设和大生产运动

妇女参政掌权,管理国家大事,是解放后妇女政治翻身、政治地位提高的具体表现,是妇女政治生活中一件大喜事。妇女参加政权建设,对巩固斗争成果,加速根据地建设和进一步实现妇女解放都具有重大意义。列宁说过:“吸引群众参加政治生活,而不把妇女吸引到政治生活中来是不行的。”我党历来都把妇女看成是参与政治生活的重要力量。进入东北后,各地在民主建政过程中,都明文规定了妇女和男子有同样参政的权利,妇女不仅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而且各种会议都规定妇女代表要有一定的比例和一定的席位。

据统计,嫩江省有10名女参议员;齐齐哈尔有117名女街政人员;松江省木兰县有13名女村长;连解放前一个烧窑的女人石老太太也被选为齐齐哈尔市的女议员兼村长。她们在政权建设中发挥了积极作用,受到了群众的爱戴。

妇女获得了参政权利以后,非常重视自己的选举权利。不仅积极参加选民登记,参加选举,还单独集会讨论妇女切身问题,提出建议、提出议案,并认真酝酿和提出可心的候选人。桦川县双合村一位妇女在讨论妇女如何掌权的会上说:“我姐妹三人,旧社会因家穷,我爹要买牛就把女儿卖了。解放后,人家说我对共产党好,我为什么不好呢,伪满光着膀子见不得人,养口猪还叫鬼子号去了,生孩子吃不上饭饿的发昏。今天有房有地有吃有穿,日子好过了。过去的苦根就是没有权,今天好日子是有了权。我们一定要珍惜权、保住权。”由于妇女阶级觉悟的提高,参加建政选举的积极性非常高,人数也特别多。合江省6个试点村统计,参加村选的3516名公民中,妇女就有1653人,占总数的46%。其中有28名妇女被选为代表,6名妇女当了政府委员,两名妇女当了村人民代表会的副主席。她们高兴地说:“这是妇女有生以来第一次参政掌权,头一回掌握了印把子。”旧社会被侮辱受歧视的妇女,非常珍惜这来之不易的选举权利。在选举时,她们又像土改领地照一样的高兴,穿上了最可心的农服,唱着解放胜利的歌曲走进会场。选举时,她们手拿选票,十分认真,反复考虑,就怕选错了,白扔了自己神圣的一票。有的妇女自信自己能做好工作,担心自己选不上,不仅投自己一票,还动员家人也投自己的票。安东赛马县二道河村村选时,一部分妇女因为天冷、道远又下大雪不能参加会,就把票写好,委托专人送到会场。宽甸县台沟村在选举时,怕影响妇女参加投票,妇女会组织用大车将十里外的老太太们接到会场参加投票。该村的妇女姜清英得了327票,仅次于她丈夫当选为村副主任。据1949年9月统计,东北区以上各级政权中,妇女干部有312人,女村长3629人。她们是东北妇女的骄傲,为根据地政权建设出了力,也为妇女群众争了光。

组织妇女自卫队和男子并肩战斗

在解放战争中,妇女工作者还深入妇女群众中,广泛地向妇女宣传革命时打天下不容易,胜利以后保天下更重要的道理,讲清流血牺牲换来的革命胜利果实,必须用武装来保卫来巩固。广大妇女积极响应人民政府提出的“保家自卫”的号召,纷纷起来,组织武装,打击敌人,保卫后方生产建设。黑龙江省望奎县组织3万名妇女参加各种形式的自卫组织,有力地打击了敌人的破坏活动。牡丹江地区1946年有许多妇女自动报名参加自卫队,配合地方武装,维持地方治安。兴山地区有8万名妇女参加自卫队同地方武装并肩战斗。

各地妇女自卫队员,对自己的工作,非常积极认真。每天安排好家务后,拿起红缨枪,到指定地点,站岗放哨,盘查坏人。有时还配合民兵,起汉奸地主埋藏的枪支弹药,监视地主的破坏活动。对没有路条的人绝不放行、盘查到底,对行迹可疑分子坚决扣留,送交农会。给敌人布下了天罗地网,使坏人无机可乘,有不少特务坏蛋在妇女自卫队的监视打击下,不得不束手就擒。1947年了7月23日巴彦县龙庙区康庄屯发现一伙携带细软和凶器的潜逃地主集团32人,隐居在里漂河一带。沿河三村妇女会、自卫队、儿童团闻讯赶到,在手持木棒的妇女自卫队的围捕下,敌人全部就擒。

呼兰县沈家两名妇女和一名儿童团放哨时,机智勇敢的抓获一名国民党哈市“伪杨市长”派出的一个地下军军官,搜出国民党任命的四名土匪头子的委任状,使国民党阴谋组织收罗地下军的计划遭到破产。妇女自卫队在配合地方武装剿匪中,也做出了不少贡献。

东县十一区西长发村,有一位以胆大枪准、数次击退土匪而誉满全区的防匪模范唐老太大。1947年虽年已60,但枪法好打的准,200米以内打枪百发百中,土匪送她外号叫“二里半”。在当时弹药困难的情况下,她用破锅砸成碎块,与黄泥和成团,放在火里烧了以后,装在老洋炮和抬枪里,打的又远又准又历害。1947年2月,有一帮170多人的土匪,包围了西长发屯,战斗打的很激烈。在屯子西北炮台独打一面的唐老太大,一边打一边喊“小伙子们,你们看,”随手把戴的帽子向半空一扔,随之一抢打落地,胡子一看她枪法厉害,大声嚷叫仓慌撤退。从此土匪再不敢窥视西长发屯了。附近各村一有土匪骚扰,就请唐老太大去帮助退敌。1947年县里开祝捷大会时,她受到了奖励。

当年,任呼兰县委组织部长兼方台区区委书记的耿田同志,在发动群众进行减租减息、反奸剿匪斗争中,曾组织过妇女自卫队,还领导过地方武装和妇女自卫队参加多次剿匪战斗。她双手使枪,指挥果敢,屡败匪徒,成为呼兰一带闻名的女干部。一次为争取诸葛为首的四个“溜子”,她不顾危险,深入虎穴,同土匪会面,争取诸葛匪帮32人归顺。不久又有18名土匪向我投降。在正规部队中也有一些女战士女指挥员,为东北解放战争的胜利做出了很大贡献。被辽西人民称为草原上的红司令的蒙族妇女乌兰同志是蒙古骑兵第十一支队的政委兼队长,从1946年至1948年间一直战斗在北票、义县、阜新一带,她机智勇敢,英勇善战,曾连续11次打退国民党军队的进攻,消灭了大批国民党匪军。

毛主席在陕甘宁边区参议会上说过“革完了封建之命,还要革生产之命。因此,在彻底消灭了封建势力,完成了土地还家之后,迅速把领导反封建斗争、土地斗争转变到以领导生产、领导建设为中心的轨道上来。”1947年以后,特别是1948年,东北局为了发展生产,巩固后方,建设根据地,大力支援全国解放战争,在土地改革完成之后,立即领导东北人民,展开了轰轰烈烈的大生产运动,这也是东北妇女工作的中心任务。

组织妇女参加劳动,搞好生产,是巩固斗争成果,加强根据地建设、支援全国解放战争的需要,也是妇女实现经济独立、男女平等和争取自身解放的重要途径。1947年9月蔡畅同志在东北妇女工作会议报告中讲到今后任务时指出:“为了妇女本身的解放,参加劳动,积极生产是基本的关键。我们必须自觉地积极地参加劳动,用我们的双手来创造财富,去创造美丽的新世界。”“只有自己参加生产,以自己的劳动,在自己的土地上耕耘,有了收获,才觉得光荣,地权才有确实的保障,丈夫和社会才会予以尊敬,地位才能真正的提高。这是妇女解放的根本。”

当时东北妇女由于受封建传统习俗的影响,受“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旧意识的毒害,参加生产劳动的习惯很差,依赖思想严重。解放后,虽通过—系列政治斗争的锻炼和劳动光荣的思想教育,阶级觉悟有很大提高,劳动观念日益增强,特别是土改胜利之后,妇女有了自己的土地,为参加生产劳动创造了更为有利的条件,但还要进行很多思想教育的工作和组织发动工作。因此,在派往各地工作组中,都安排了一定数量的女同志做妇女工作。通过工作来进—步激发和鼓舞妇女的劳动热情和愿望。经过工作,广大妇女在“男子上前线,妇女搞生产”的口号激励下,纷纷走出家门,涌跃投身于大生产运动中,奔向生产第一线,替出大批男人上前方。东北妇女决心把后方工农业生产重担肩负起来,为加强根据地建设,支援全国解放战争,发挥自己的力量。据统计,从1947年特别是1948年的生产运动中,嫩江省有14万妇女,黑龙江省有20万妇女和男农民一起,战斗在农业生产第一线上。全东北就有300多万农村妇女参加了春耕、夏锄、秋收劳动和救灾度荒等工作。解放区全部土地不仅种上,而且做到了三铲三趟。由于大批妇女参加劳动,使1947年的庄稼获得了丰收,并提前一个月全部收割入仓,保证了前线粮食的供给和后方人民的生活。这是东北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好现象,也为土改后第一年的农业生产打下了有利的基础,开创了良好的开端。

各地农村妇女参加生产的人数之多,作用之大,范围之广是史无前例的。据1948年统计,吉林省延春县妇女有51%参加了春耕,70%参加了夏锄,73%参加了秋收,这是该县从来没有过的。嫩江省四个县统计共有25613名妇女种大田,28954名妇女铲大田16112垧,41589名妇女薅草87147垧。保证了农业生产任务的完成。辽西省扣卜营子村有7000亩耕地,因战争需要青壮年参军后,全村只剩73名男劳力,群众非常担心庄稼种不上,后来组织110名妇女下地,送粪306亩,种地2000亩,保证全村土地没有撂荒。林口县有整半妇女劳力4000人承担了全县十分之一的耕地。蛟河县有一个区里就有170名妇女学会了赶大车和24名妇女能和男人一样割地。几乎农业生产春夏秋冬四季都有妇女参加,并涌现出一大批妇女生产能手和劳动模范。

各地农村妇女除完成农业生产以外,还根据本地特点和妇女的特长,参加了开荒、养猪、养鸡、纺线、织布,编织和采集山货野果等各种手工业和副业生产。如安东省的采集山货野果;热河省的编织纺线;北满地区的蒸碱熬盐等等,都为社会创造了财富,为家庭增加了收入。尤其是1948年妇女的副业收入换回了大批粮仓,对解决救灾度荒问题起了很大作用。松江延寿县柳河区新农村有146户,妇女养猪、养鸡、编席纺线收入合起来这2.2亿元,占全村农业总收入的89%。黑龙江省1949年36个县统计有230万妇女从事副业生产,产值达9105亿元(相当于人民币9000多万)买进了一大批粮食,使一部分地区因灾荒造成的生活困难,基本得到了解决。吉林省有关部门计算,农村妇女家庭副业收入,较普遍的占家庭总收入的20%以上,为进一步改善农村生活,做出了贡献。

妇女参加生产劳动以后,经济上获得独立,政治上得到平等,家庭社会地位也有了明显提高,民主和睦、平等互助的新型家庭开始形成。吉林省农妇王喜梅家,共有妯娌四人,过去家里从不给媳妇们穿戴,近二年参加生产劳动后,增加了家庭收入,感动了公婆,竟然也给媳妇们买起穿戴来了。不少妇女参加劳动有了收入以后,得到了公婆丈夫的体贴。有的男人从地里回来看到缸里没水,不吱声挑满了一缸;有的家庭饭没做好,大家也能等一等;鞋袜破了男人也能动手补补,再不挑肥拣瘦了。许多公婆再不干涉媳妇参加开会了,有的还做好饭等着媳妇回来一块吃。社会上也感到妇女是一批新生力量,开始改变了轻视妇女的观念。社会家庭中轻视妇女的思想和打骂虐待妇女的行为日益减少。生产中涌现出来的大批积极分子和生产骨干,许多人被选为劳动模范,被选为人民代表,其中很多先进妇女,还光荣的入团和入党。据1948年统计,合江省农村女党员有2730人,占农村党员总数的16%;松江省农村妇女党员有1795人,占党员总数的10%;吉林省农村女党员有又3585人,占农村党员总数的9%。上述这些重大变化,象征着东北妇女已从几千年的封建压迫下彻底翻了身,开始走上了平等、自由、解放的道路。

保卫翻身胜利果实积极支前

为了发动人民服务爱国自卫战争,东北行政委员会于1947年4月2日发布的《东北解放区人民爱国自卫战争勤务暂行条例》第二条规定“18岁至45岁之妇女……均有担负战争勤务之义务”。各地妇女组织为贯彻这一条例精神,大力组织发动妇女踊跃参加各项支前工作。经过各种反封建斗争教育,锻炼和觉醒了的东北妇女激发出高度的爱国热忱,热烈响应人民政府提出的“一切为了战争,一切为了前线”的战斗口号。积极动员和鼓励亲人参军参战,一批又一批送走自己的儿女、丈夫、兄弟上前线,为保家保田英勇战斗。在劝夫送子的参军热潮中,出现了许多母送子、妻送郎、姐妹送兄弟的热烈场面。在欢送大会上,有的父母对儿子千叮咛万嘱咐,翻身不要忘本,参军打敌人,打倒蒋介石,解放全中国。有的姑娘坚决支持未婚夫参军上前线,打倒反动派再结婚。有的新婚不久和怀抱婴儿的妇女,主动替丈夫报名参军。有的妯娌争让丈夫参军,兄妹争抢报名。还有的夫妻、兄妹互订生产杀敌比赛条件。在解放区,参军参战、争当一名子弟兵,已被人民看成是无尚光荣。据黑龙江省调查,在扩兵运动中,全县有1500 名母亲和妻子送子送郎参军,有700多姐妹欢送兄弟参战。尚志县有个特等劳动状元刘老太太,她有六个儿子。抗日时期送走三个儿子参加抗联,解放战争中,又送两个儿子参加了民主联军。最后身边只剩一个有残疾的儿子,成为全县倍受称赞的支前模范和受人尊敬的英雄母亲。吉林省蛟河县有个寡妇杨老太太,伪满时受苦受穷,好容易把五个儿子养大成人。解放后,她分了房子土地,为报答党的恩情,她先后送四个儿子参加民主联军,—个身体差点的小儿子也当上了民兵。1948年被评为扩军模范,人们叫她“光荣的母亲”。牡丹江铁岭区三村张董氏把两个儿子送走之后,还经常写信鼓励他们杀敌立功革命到底。有一封信写到:“铁钢大儿、百顺子小儿,自你们参军后,妇女们扭着秧歌敲锣打鼓给我送了一块光荣牌挂在门上,分果实也优待。妇女会又给我扒苞米上了仓,这些粮吃二年也有余,我儿要好好工作,不要惦记娘。你们好好打反动派,好彻底翻身,革命成功,回家再过团圆日子。”

各地妇女会在扩兵运动中,表现十分活跃。有的妇女识字班也把送男人参军问题,在会上进行讨论。富锦县翻身村有个刚结婚不到九个月的妇女,在讨论谁的男人能参军时说:“我回家劝我丈夫参军,他走后家里事情请大家多照顾。”第二天上午.她丈夫胸前挂着大红花,笑哈哈的站在新兵的行列里。欢送会场非常热闹,许多妇女会员扛着红缨枪,手持红花敲锣打鼓涌进会场。秧歌队翩翩起舞,文艺队歌声起伏。许多年轻姑娘媳妇,为亲人赠送礼品,披红戴花,前呼后拥,牵马相送。在解放区群众普遍唱着一首“送郎当兵小调”,真实反映了妇女对亲人参军的真情和期望。歌中唱道:“送郎当兵,送在战场上,为人民去打仗穿上军装。制止内战,为民主争和平保卫家乡。送郎当兵,送在战场中,为国家为民族去当兵,家中的老父母小妹妹来孝敬。郎去当兵.妹在家中把地种,从此一去,革命定成功。”在三年的解放战争中,我军得到了源源不断的兵力补充。东北解放区已有160万翻身农民参加了人民子弟兵,这是和东北妇女的积极努力热情支持分不开的。

东北各地妇女支前工作发挥了重大作用,涌现出一大批支前英雄和模范集体。值得一提的是,在著名的辽沈战役中的黑山阻击战战斗中,英雄的黑山妇女,发挥了重大作用,做出了巨大贡献。在战斗打响的前两天,全县妇女在“一切为了前线”的号召下,和全县人民—起参加修坑道,挖交通沟。仅两天时间就完成了长达30华里的防御工事。黑山城外12个行政村的男女老少一齐上阵,日以继夜的碾米磨面,提前为战斗部队准备好5万斤军用干粮。广大妇女还自动献出6000件棉衣、棉毯和被褥等为战士防寒。处在阻击战中心地区的101高地的前沿阵地下湾子村和周围村屯,有2000多男女群众直接参加修工事、挖战壕、出担架、送粮草、抢救伤员、送水、送饭等战斗。战斗打响后,全村男女往返阵地送水送饭900多人次,给亲人子弟兵送干粮达2000多斤。

开展絮行运动保证前方供应

絮行运动是蔡畅同志进入东北后,根据战局和军需情况,首先在城市妇女中倡导开展的。这一行动得到了地方党政机关广泛支持。妇女会还举办了絮行训练班,训练大批骨干,带领妇女做军服,牡丹江、佳木斯、哈尔滨、齐齐哈尔四市统计,有近5万名妇女参加絮行,做出几百万套军用被服。齐、哈两市就有絮行厂100多个,其中哈尔滨有46个,参加妇女17000多人,一次为赶制军服,一个月内就突击完成军服80万套。齐市在1947年的6、7、8三个月中组织2823名妇女做军服军鞋。据三个区统计做军服共16000套,其中一个区除做棉军衣2736套外,还做军大衣8000件,军被3200床,军帽4000顶。齐市共做军鞋33350双,纳鞋底47720双。安东市1948年6、7月间,组织4万妇女做军鞋,经过8个月的努力,做出军鞋47万双,仅纳鞋底一项就由3000人扩大到3万人。年底又动员出4000人絮行,一个半月做出15万套棉大衣。1948年11月沈阳解放后,为了给入关部队换季,动员9000多妇女一周内完成50万套军服紧急任务。沈阳被服女工用3天时间,连夜完成干部服16000套,战士服6750套,军帽8800顶,子弹袋10000条的包捆任务。在4个月中为部队做出200万人的冬装。

除了组织妇女搞絮行外,还动员广大农村妇女出战勤、搞运输、碾米磨面和做好劳军工作。叶柏寿小塔子沟军属李老太太,为给亲人解放军送军粮,她白天打场,晚上碾米,并自己身背20斤粮赶一头毛驴驮120斤粮,亲自送到230里远的关山枣庄。她的行为感动了600多送粮的人,在一个钟头内就把等待装运的50辆大汽车装满军粮送走了。在农业生产最紧张的季节,建昌县白塔子喇嘛沟两个区妇女,白天忙于割地,晚间抓紧为解放军赶做棉衣3万多套。北安妇女会为了慰劳伤病员,组织200名妇女一个月内做出劳军鞋4000双,并用自己积攒的钱买鸡蛋送给伤员吃。翻身后的妇女群众把救护伤病员和拥军优属看成是最光荣的任务,不怕苦不怕累积极热情服务周到,深受子弟兵和军属的爱戴。哈尔滨市1948年调查,有3400名女护士随军上前线抢救伤员。黑龙江省东卫第七医院女医护人员从1946年到1949年三年中,共治好伤员3500多名。全院有二分之一女同志为伤员输了血。在后方护理伤病员,拆洗军衣军被,欢送和慰问过路部队等,妇女都表现出高度的责任心。1947年吉林省蛟河县有400名妇女主动报名到后方医院护理伤员,为子弟兵喂饭、换药、倒屎倒尿、拆补衣被等。有的妇女几夜不合眼.侍候在重伤员的身边,伤员感动的说:“老大娘侍候的比我妈都好。”表示伤好后,一定多消灭国民党反动派,来报答她们的恩情。齐齐哈尔市妇联、铁路局女职工1948年在40天内去医院17次,用670个工日为伤员缝洗衣服1896件,拆洗被褥969床,补袜子97双。

驻地和路过的解放军战士,都受到了当地妇女群众的热情款待和慰问。热东妇女在招待路过北票的我军某部战士时,家家门前放桌凳,户户备水来慰问。建昌、兴城妇女当参加解放绥中战斗的伤员转下来时,全村男女老少一齐动手,腾房子、烧热炕、打扫环境。50多名妇女组成9个小组分头轮班护理伤员、喂水喂饭、拆洗血衣。刘张氏把家里仅有的两床被全拿出来给伤员盖上,还有9名妇女带3只小鸡、200鸡蛋、25斤红枣和其他物品,代表全村妇女会员到伤员驻地进行慰问。兴山妇女会组织妇女除给当地伤病员洗拆衣服外,还送去慰问品鸡蛋1805个、牙粉800盒、牙刷355把、烟卷450盒,以及挂面、手套、日记本等许多其他物品。齐齐哈尔市妇女在1947年慰问伤病员,自动捐款160多万元,写慰问信4000多封。在秋季攻势时,辽西许多地方有大批妇女参加慰问、护理、洗衣、做饭等支前工作。他们的口号是:“村村医院、户户病房、人人看护”。仅建昌、羊山、叶柏寿、左旗4个医院附近19个行政村,就动员出500多妇女。她们除做好护理伤员和农业生产等工作外,还做军被2万多床,棉袜13万多双。嫩江省泰来县城区的张凤芝为了慰问伤病员,把自家养的羊杀了30多只送给当地驻军。东北大军进关时,热东地区发动一万多妇女担负沿途的接待慰问工作,对入关作战部队起到了很大的鼓舞作用。

东北解放战争的胜利,不仅粉碎了美蒋反动派妄图强占东北,独霸中国的美梦,为蒋家王朝的彻底覆灭敲响了丧钟,而且从根本上扭转了战局,改变了敌我双方军事力量的对比。为我党建立巩固的东北根据地,进而取得全国胜利,东北妇女和东北人民齐心协力并肩战斗,为解放战争的最后胜利奠定了牢固的基础和强大的后方。同时也为中国妇女的翻身解放事业,开辟了广阔的道路。

今天,翻开东北妇女在解放战争中的历史画页,她们那朴实开朗的性格,大胆泼辣的作风和勇于斗争的精神,都给我们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回忆起东北妇女和东北人民齐心协力并肩战斗走过的历程和取得的辉煌胜利,我们不应忘记在那艰苦的斗争岁月里,东北广大妇女所发挥的作用和做出的贡献。在纪念建国60年的欢乐声中,让我们永远记住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