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针对当今大多数语文课堂枯燥乏味的现状,笔者通过几个具体的故事表明“乡村版”语言能极大的调动课堂氛围,增添语文课堂的活力。
【关键词】“乡村版” 语文课堂 语言
中学生学习任务重,天天上课,难免产生倦怠之感。怎样才能使平实的语文知识放射出欢乐的色彩,让疲惫不堪的学生笑起来呢?笔者认为兴趣是最好的老师,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
文学有写在书上的,有流传在嘴上的。前者可以叫“都市版”,后者则叫“乡村版”。写在书上,传不开,便死在纸上;流传在嘴上,看不见,却活在世上。笔者注意到可以引源头活水进课堂,从而调动课堂氛围,而这“源头活水”就是社会生活,就是“乡村版”文学。
例1:讲到写作技巧中的“欲揚先抑”、“一波三折”,文学作品中的例子有很多,像贾平凹的《丑石》等,但这是“都市版”,农村学生并不很感兴趣。传统的例子“这个老太不是人,九天仙女下凡尘”,“儿孙个个都是贼,偷来蟠桃奉至亲”虽生动,但老掉牙了,学生们也不再买账。不如换个“乡村版”的故事:
极左路线时期,张各庄人民公社来了个武装部长名叫戴凤章,到任后到处“割资本主义尾巴”:缺吃少烧的农民用人粪尿偷偷往自家的“自留地”施肥,他带人将尿罐子砸烂;农民捡拾些柴草做饭取暖,他带人将草筐点燃……农民对他恨之入骨。于是一位小有才气的农民“李有才”编“顺口溜”讽刺他:
小铴锣[注],
镗镗镗,
张各庄来了个戴凤章,
砸了罐子又烧筐
【注】小铴锣:即打击乐器铜罗,俗称“小铴锣”。
此歌谣大快人心,很快传遍了大街小巷,瓜田豆棚。戴部长一路追查,将这位“攻击革命干部”的“李有才”揪了出来,要绳之以法。眼看大祸临头,可“李有才”不慌不忙,辩解道:“戴部长,顺口溜是我编的不假,可那后面还有一句呢!”戴部长大怒:“还有哪一句?”“李有才”答:“‘资本主义尾巴一扫光。”加上这一句,戴部长不但不再是坑害百姓的凶神恶煞,而且一下子成了割“资本主义尾巴”的英雄。
例2:高中语文教科书第五册(人教版)《人生的境界》一文,把人生的境界分成四种:自然境界、功利境界、道德境界、宇宙境界。四种境界如何区分?冯先生论证的有条有理,但这是“都市版”,很抽象。换个“乡村版”故事:
70年代的县级运动会上,一位同学扔手榴弹扔了70米,破了记录。一位记者现场采访:“说一说,你为什么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这位同学很不善于言辞,挠了半天脑袋,最后吭吭哧哧地说:“我,我,我能吃。”“能吃”则有劲,有劲必然扔得远,这虽确有必然联系,但却上不得台面,记者不死心,又启发道:“你再仔细想想?有什么动力没有?”一旁的校长急得直跺脚,这位同学眼睛一亮,顿悟似地说:“我小的时候,经常和邻村的孩子玩‘开坷垃仗(投掷土坷垃打仗)!”记者摇头而去,校长垂头丧气,骂道:“废物!咋这么不会说话呀?你不会说‘是毛泽东思想武装了我的头脑,我一直为保卫祖国苦练杀敌本领?”
这位学生所说的“吃”和“玩”属于“自然境界”,校长所说的“保卫祖国”属“功利境界”。简单的例子使学生们明白了:不同的人做同一件事会体现出不同的精神境界。那么,什么是“道德境界”呢?
例3:杜甫《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这种先人后己,以天下为己任的崇高的思想境界与范仲淹《岳阳楼记》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是一脉相承的,都属“道德境界”。如果学生还是不易理解,不如换个“乡村版”的故事:
有一个乞丐,在北风呼啸、大雪纷飞的时节讨了一天的饭,疲惫不堪,晚上在何处托身呢?他发现白天集市上有人烙肉饼卖,晚上将铁锅带走,但土坯垒成的锅腔(灶台)是原地不动的,烧了一天火的锅腔热乎乎的,他就蹲了进去,将讨饭用的大瓢扣在头上。尽管北风呼啸、大雪纷飞,但上有大瓢护头,四周有热烘烘的锅腔护体,呼啸的北风吹不着他,纷纷扬扬的雪花冻不住他。他感觉温暖如春,顿时诗兴大发,悲天悯人地吟诗一首:“身在锅腔头扣瓢,暖暖和和倒挺好。我自有了安身处,不知天下穷人该怎着(zháo)?”
这个乞丐,自己衣食无着,却关心着天下的穷苦人,这就是“道德境界”。普通百姓、下层人民也能达到这种境界。
例4:高中语文教科书第六册《阿Q正传》一文,同学们对“阿Q幻想革命”一节很不理解:革命成功了,阿Q幻想着“要什么有什么”,但秀才娘子的宁式床却为什么仍要搬回破旧的“土谷祠”去?这是“都市版”,不好理解。不妨换个“乡村版”的故事:
一群乞丐聚集在土地庙里,畅谈“革命理想”。一个说道:“将来我若做了皇帝,到时候我把蒸白薯的锅摆在金銮殿上,吃一块捞一块,吃一块捞一块,净拣大块的吃,顿顿吃热乎的……”另一个说道:“我若做了皇帝,我就把拾粪的粪筐换成金的,背在身上多气派!”
听了这个故事,学生很容易明白,“三十亩地一头牛,孩子老婆热炕头儿”的小农经济,从而使学生体会到农民的视野非常狭隘,思想非常保守。
除了穿插一些“乡村版”故事,还可以穿插一些“乡村版”语言。农民语言有许多精华,我亲耳听到过一段父子二人对话:一个高中生,已复读了两年,仍没考上大学,在“还复不复读”的问题上,他的父亲与他的爷爷意见发生了分歧,他父亲望子成龙心切,还想让儿子再来一年,说道:“庄稼不收我年年种!”(今年不适合种这种作物,明年我还种,也许就适合了)他爷爷是财迷,怕花钱,反驳道:“胡萝卜縻驴——不是那路橛儿。”(用胡萝卜做拴驴桩当然不行)这堪称“乡村版”的经典。笔者认为在课堂上经常不失时机地穿插一些“乡村版”歇后语,惯用语,俗语,能为课堂起到“调味”的作用。
让“乡村版”语言进课堂并非标新立异。“都市版”本来就源于“乡村版”:蔚为大观的宋词就起源于民间,小说本是“引车卖酱”的人街谈巷议的产物,元曲口语化倾向相当明显。文学作品的风格是多样的,有赵树理的“山药蛋”派,有“乡土文学”之说。人民群众的欣赏习惯也不尽相同,有人偏偏喜欢“下里巴人”。各人审美是有差异的,时尚虽然引人注目,而清雅自然却也更让人喜爱。
愿“乡村版”语言给语文课堂增添活力!
★作者简介:王建华,河北省唐山市丰润区车轴山中学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