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 为
2008年12月15日,对海峡两岸来说,都是一个值得庆贺和纪念的日子。这天,海峡两岸“三通”正式启动,通邮仪式最先开始。上午9点整,通邮仪式在首都机场航站北京航空邮件处理中心举行。听着台上嘉宾热情的发言,望着周围一张张兴奋、期待的面孔,笔者心中涌动着一种莫名的情感,毕竟为这一天我们等得太久、太苦。如果从1949年海峡两岸隔绝算起,已将近一个甲子。即使1979年元旦全国人大常委会发表的《告台湾同胞书》首次明确提出海峡两岸尽快实现通邮、通航、通商的“三通”构想,也过去了整整30个年头。“其间,(通邮)经历了从单向通邮到双向非正式通邮,到间接通邮,再到2008年11月4日《海峡两岸通邮协议》的签订……终于实现了全面、直接、双向通邮,可谓历尽艰辛,终成正果。”中国邮政集团公司的领导动情地说。二万一千多个日日夜夜,说不尽的思念和期盼,多少个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的夜晚,多少人黯然饮泣默默地努力……
中华民族是重情、重义、重家、重国的民族。“生离死别”——在古人心中长相别离是和天人永隔的死一样地锥心刺骨,这才有了“鱼传尺素”、“鸿雁传书”的动人传说,“离别最苦”的慨叹;才有了文人骚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惆怅,“家书抵万金”的感慨,“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的苦吟,“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千古传诵。台湾诗人余光中的一曲《乡愁》: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更令多少人潸然泪下,魂牵梦绕……我们无意评述谁该对此承担责任,但“盈盈一水间,脉脉不相通”(台湾报刊言)所造成的哀痛和伤害两岸是一般无二的。
听来的故事
这个“听”不是听人讲,而是从听一首歌得知的。在央视“中华情”海峡两岸音乐征歌活动中,一首“画海洋”的歌令现场的每一个人无不动容:“红袖添香嫁时装,儿郎一去两茫茫,秋千绳断棋不语,夜夜灯下画海洋。一条海峡指甲量,竟比银河还要长……一样相思夜夜长”。
1943年秋,富家子弟安长盛迎娶了美丽的新娘唐淑贞。甜密的生活刚刚过了两个多月,新郎接到紧急通知,奔向抗日前线。谁知这一去,竟成了夫妻永别。
次年,唐淑贞生下独子安小东。此后她更是日夜等候丈夫归来。谁知,1949年唐淑贞等到的是最后一封信:丈夫随军去了台湾。从此生死两茫茫,音讯皆无。唐淑贞夜夜泪水伴枕,双目慢慢失明。现年64岁的安小东每当回忆起当时的情景,都泣不成声,喃喃自语:妈妈等爸爸等得太苦了……
1977年,一封从香港寄出的、收信人地址不详的奇怪邮件几经辗转到了安长盛二弟安长发的家中,最后到安小东手里。展读不过区区29字:“二弟如晤,久未通信,家人都好吗?甚念甚念。吾一切都好,请勿挂念。安长盛。”当苦等了近29年,双目失明的唐淑贞听到这封简短的29字的家书后,用颤抖的手摸索到信件,贴到心口,大喊两声:“安长盛啊,安长盛!”随即昏厥。数月后,59岁的唐淑贞带着无限的眷恋、遗憾和刚刚燃起的希望,撒手人寰……
1988年清明节,71岁的安长盛伴随台湾允许到大陆探亲后出现的人潮终于踏上了回乡之路。一进家门他就拉着儿子的手老泪纵横:“我对不起你母亲,我欠她一生一世的情!”然后到妻子坟前痛哭流涕:“对不起,对不起……”。
1997年,80岁的安长盛病逝。遵照父亲生前嘱托,安小东将其葬在了母亲坟旁……
1979年5月5日,大陆邮电部正式开办寄台湾邮件(1998年邮电部实行邮电分家,2007年改制,邮政业务统由中国邮政集团公司负责,为方便阅读起见,下文凡所涉及处均为邮政集团公司)。由于邮寄业务以一般民众为主要服务对象,在岛内民众强烈要求与大陆通邮的呼吁下,台湾当局不得不一点一点打开通邮渠道,虽然两岸邮件往来尚须绕道第三地才能送达,既费时,又费钱,更费力,但小小信函薄薄的几页纸,毕竟率先撞开了隔绝几十年的那堵厚厚的墙,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据台湾主管部门统计,2006年两岸平信往来数量超过1000万件,挂号信约70万件,包裹21万件,快递邮件近10万件。伴随着通邮和探亲潮,岛内来大陆学习、工作、经商的台胞愈益增多,形成潮涌,台湾方面顽固坚持的“通信不通邮”的奇怪局面正悄然发生着变化。有道是:“万山不许一溪奔,惹得溪声日夜喧,到得前头山脚尽,堂堂溪水出前村。”
读到的故事
据汕头市媒体报道,在汕头从事教学工作的黄益勤(祖籍台湾)夫妇16岁的儿子黄振腾,2007年12月突然患上局部皮肤出现小红斑点的奇怪症状。妈妈带振腾到当地医院皮肤科看病,认为拿点药涂抹涂抹就会好的。谁知医生检查后立即让住院,并要求家长在“病危通知书上”签字!诊断书明白无误地写着:急性淋巴白血病!一个死亡率极高的疾病,人称“血癌”。黄益勤夫妇如五雷轰顶,毫无思想准备的父亲当场昏了过去……
从这一天起,夫妇俩带着儿子踏上了艰难的求医之路,几个月下来,家中的所有积蓄都花光了,而骨髓移植和后期的治疗还要80余万元!实在拿不出这笔钱,黄益勤只得向汕头市台办求助。消息很快传开,短短几天社会各界人士捐来30多万元。与此同时,从台湾花莲医院传来好消息,找到了与小振腾匹配的骨髓捐献人。小振腾有救了!谁知,高兴之余麻烦又来了。由于两岸尚未实现三通,办理骨髓移送手续至少要半年,小振腾挺得住吗?
2007年毕竟不是1979年,坚冰早已出现裂隙,只要有决心去做,办法终归会有的。2008年6月25日,三位在广东工作的台商带着捐赠者的骨髓从台湾登机。经过台北、香港两次转机12小时的辗转奔波将骨髓送到了广州……目前小振腾已重获造血功能,正在康复中。生命在两岸真情中延续。
据有关资料显示,目前台湾的骨髓库有24万多的库容,60%左右的白血病患者能找到相匹配的骨髓;祖国大陆有50%的南方人、20%的北方人也能在台湾骨髓库找到相匹配的骨髓。只有基因种类和基因频率相匹配,骨髓才能相匹配。这也充分证明了两岸同胞一脉相连,具有同根同源的血肉情缘。
正在记者急急忙忙采访有关通邮事之际,有人提到了一个人名:“张闾蘅”。咦,这名字好像有点熟,是听别人讲过?还是书报上出现过?抑或读过相关的文章?细一询问,是张学良五弟张学森的大女儿,换句话说张学良是她大伯!张学良,一个中国现代史绕不过去的名字。直觉告诉我,这里面有戏,下个故事有着落了。兴冲冲联系到此时正在台湾的闾蘅大姐,闾蘅大姐有着东北人的率真爽快性格,虽正患感冒,仍一口应允。于是便开始了电话采访……
亲身采访到的故事
“我是1994年开始做(两岸间接邮件往来)这件事的。”闾蘅大姐语速很慢,一是要回忆,二是感冒声音沙哑怕我听不清。开始是别人在做,后来这个人做两岸汇款(台湾老兵汇钱给大陆亲人)的汇兑时犯了事,遭到台湾当局通缉逃了。这时有人就找到我,我觉得这事意义重大,就当作使命来完成。那时我在香港做别的生意,觉得送送邮件挺容易的,想得很简单:大陆这边把东西交给我,我在机场给转填一个香港货单再发台湾不是举手之劳的事吗?真干起来才知道里面玄机重重,非常非常困难!
具体操作过程是,大陆方面用车把包裹等运到香港,我们把中国邮政的字样糊上(台湾法律规定凡带有中国字样的东西一律不准进口)换好包装,填好单子,雇一个人把这些东西当成随身行李带进台湾,天天往返香港台湾之间。台湾海关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成超重行李罚款放行了事。刚开始时我两眼一摸黑,什么都不懂,带货的人和机场的人就欺负我,处处刁难我,你不知道我其中受了多大的罪!可我这个人不服输,你们越刁难,我越要干好,这就是我的性格!我找到中华航空公司(台湾),办事的人爱搭不理,我又通过关系找到董事长,他与我家是老世交,我父亲的老长官,他亲自打电话给香港的总经理,就这样还拖了八九个月,中间得罪了不少人。
东西到了台湾,要挨家挨户送到客户手中,签收才算完事(中国邮政的要求)。可这些客户白天上班,晚上才在家,我们不得不改在晚上投送,价格自然高。我在台湾找了一个下家帮我做,这个下家是帮我带货人介绍的,他们勾结在一起算计我,非常坏!不但是你要求东他讲西,而且常常偷货。有一次一下子就偷了我两车货,好几百公斤啊!我当时都傻了,这么受欺负我没法做这件事。台湾社会很黑的,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掺和里头。我又硬着头皮找到一个老朋友,说,唉,你不是认识黑道的人吗,你给我介绍介绍,让他们别欺负我行不行?这样我就去会黑道的头目。天底下的事真的很奇怪,也许两岸就该相通,我总觉得冥冥中有人在帮我。一见面我不认识他,他却劈头一句:“你是不是有一个妹妹叫张闾芝?”我万分惊讶,“是啊,你怎么知道?”他笑道“我爸爸是他的国文老师,我对你们家非常了解,”然后大包大揽“你这事儿小事一桩,我肯定帮你,放心好了!”自打那儿起就没人敢欺负我了。
这里面的事儿多了,酸甜苦辣哪一样没尝过?像包裹里夹带毒品、枪械(都是台湾人干的)被媒体曝光,投送人被抓,在香港吃官司上法庭。到后来经历得多了,慢慢摸索到经验,有应付的办法,事也就顺多了。其间,中国邮政更是竭尽所能,付出了艰辛的努力。中国速递服务公司的袁国利总经理可以说为两岸通邮事呕心沥血。
当问及对“三通”有什么感想时,闾蘅大姐答道:是大好事,大喜事,从我的亲身经历看着“三通”一天天从羊肠小道变成了今天的高速公路,很有成就感。当然,有了直接通邮,我的使命就完成了,成就感一下子又没了,也有点失落……电话中传来爽朗的笑声。
临结束时,我突然冒昧地问了一个原拟话题之外的问题:您所做的一切是不是和您的家族有关系?那头沉吟一会儿,闾蘅大姐答道:是的,我绝对是把这件事当成一件使命来完成。大伯在台湾时,我们姊妹总是陪伴他,和他最亲。他老想着中国的统一,到死也没看见这一天,非常遗憾。我总觉得为他老人家哪怕完成任何一点点有关的心愿,做任何一点对国家、对民族有意义的事儿都是值得的,我都会去做。这是我性格决定的,也是身上的基因在发挥作用吧……
国家—国—家—家—园,只有经历了历史的风风雨雨,生命中的沟沟坎坎,你才能真切感受到这两个简简单单的字在心中那份沉甸甸的分量。
做预案时就得知,中国邮政集团公司国际合作部冯跃总经理,40天前不仅作为随陈云林访台团的一员,亲眼目睹了在台北的通邮协议的签订,而且也出席12月15日的活动。于是在现场抓空对他进行采访。
谈到台北之行,虽时隔一月有余,但他仍十分动情:此次台北之行深切感受到台湾民众对我们血浓于水的亲情。每次进出下榻的饭店,服务人员都要列队热烈鼓掌,一方面发自真诚,一方面以此压盖捣乱者的喧嚣杂音;安保人员日夜巡视非常辛苦,临别许多人眼含泪水,车走出很远还看见他们在挥手。当谈到两岸邮政往来时他如数家珍:1989年6月,台湾邮政部门正式收寄寄往大陆的平常函件;1993年6月,台湾开始收寄到大陆的挂号函件。两岸互寄信函业务量从1989年的300吨上升到2007年的902吨,增长两倍多。展望未来,他信心满满地表示,正式通邮后业务量估计以20%的速度增长。最后他感慨道:几代人的努力才有今天的成果,作为后来者,两次躬逢其盛,真是幸运!只有更努力地工作,才能表达此时此刻的心情……
故事没有结尾
周恩来总理曾讲过这样一段意味深长的话:国共两党其实是兄弟,因政见不同后来分了手……。这一分手就是几十年,手足情折,恩断义绝,几十年的风风雨雨造成了太多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太多的陌生疏离,隔膜猜忌。今天台海两岸终于由渐行渐远慢慢向对方相互走来,彼此伸出了久违的双手。心结还要用心的沟通化解,时间撕裂的创痛要由时间来抚慰。但绝不是无限期的拖延。正如台湾《联合报》论及“三通”时所言:关键是思想观念上的变化,可以“想不通”,有“想不通”的地方慢慢来,但绝不是“不想通”,只要去想,终究会“想得通”……联想到国家“统一问题”又何尝不是如此?既然是兄弟为了这个(国)家,为什么不能平心静气地坐下来谈?既然都承认是这个家(一个中国)的成员,又有什么问题不能谈呢?
写到此脑中突然有一道活活泼泼的思绪一闪而过,不得不停下笔慢慢翻阅前面写的话,捕捉梳理廓清思绪,渐渐地它又清晰浮出——“通邮”,还是“通邮”。“三通”中“通邮”看似分量最轻,为何排在首位?为什么“三通”之中“通邮”最先冲破两岸僵局?一位业内人士的话可作为点拨:通邮是以通航作基础的。事实确如所说,邮路一启必要求通航;航路一开,通商自然水到渠成。再翻看手头资料:12月15日9∶00两岸通邮仪式在北京举行。随后,两岸海上直通首航仪式和两岸直航包机首航仪式分别在天津、上海举行。我不知道这是双方默契的刻意安排,还是冥冥之中偶然巧合……
一代伟人邓小平在谈及一个复杂的政治问题时曾经说过:这个问题放一放不要紧……我们这一代人的政治智慧还不够,我们这一代解决不了,但下一代比我们有智慧。那时也许可以找到大家都接受的解决方法。当“三通”经过几代人努力终成现实,翻开海峡两岸新的一页,在“统一”的新课题面前我们又该如何回答历史的拷问,如何续写这个尚未有结尾的故事的新章节呢?
海峡两岸通邮大事记
1875年:台湾台北府设立民信局,便于与大陆的民间通信。
1877年:台南设立文报局。
1884年:中法战争爆发,为沟通闽台之间的文报往来,在台湾鹿港和泉州设立“道济公栈”,利用小轮船和帆船建立泉州—澎湖—鹿港航线。中法战争后撤消。
1885年:台湾设省,刘铭传为第一任巡抚。
1888年3月22日:台湾创办近代邮政,在台北正式设立台湾邮政总局,发行供官府文书使用的无面值邮票——官用邮票。
1888年5月:台湾发行供商民使用邮票——邮政商票。
1895年5月16日:台湾为抗击日本侵略者,宣布成立“台湾民主国”。7月31日台湾民主国发行独虎邮票。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10月25日中国国民政府正式恢复在台湾的主权。11月1日台湾邮电管理委员会成立。
1949年4月27日:国民政府广州会议决议,对中共控制地区通邮汇兑一律停止。
1949年4月:台湾邮政管理局成立。
1949年10月8日:新中国开始发行铭记为“中华人民邮政”的邮票。
1949年10月:民国邮政总局迁往台湾。台湾继续发行“中华民国邮政”邮票。
1950年2月1日:新中国邮票铭记改为“中国人民邮政”。
1952年2月1日:台湾当局通过《反共抗俄总动员运动纲领》。海峡两岸中断通邮。
1955年9月起:台湾邮票铭记改为“中华民国邮票”。
1979年1月1日:全国人大常委会发表《告台湾同胞书》,呼吁海峡两岸实行“三通”(通航、通邮、通商),结束隔绝、对峙状态。
1979年5月5日:大陆邮电部正式开办寄台湾邮件,台湾当局对大陆邮件一律拒收,退回原址。寄台信件需由第三地转寄。
1980年起:台湾邮政部门在大陆转来的误投信上加盖“本件因原寄局误封它局再转来台,航邮中心敬启”特戳,再投递台湾收件人。
1987年10月15日:台湾当局宣布开放单向的大陆探亲。
1988年3月22日:在民众要求下,台湾当局同意投递大陆寄台信件和电话联系,但对信封上的大陆邮票仍覆盖“三民主义统一……”宣传戳,并涂抹邮票上的“中国人民邮政”字样。
大陆对台湾信函的邮票均加盖黑色粗条纹戳覆盖,并在背面加盖落地戳。
1988年4月18日:台湾实施《对大陆通信办法》,同意民众向大陆投寄信函。
1988年6月29日:由台湾红十字总会“租用”第五万号信箱代转信件,寄大陆的信件采取“母子封”方式,外为寄台北五万号信箱附寄件人名址的信封,内为只写大陆收件人名址落款为“香港•内详”的信封。信函均为航空平信,经香港转寄大陆。
1988年11月13日:台湾大学集邮笔友社于校内举办“大陆邮票台湾首展”。
1989年6月7日:台湾当局通过《简化对大陆通信办法》。自6月10日起民众可直接在信封上写大陆亲友名址,并比照港澳地区资费规定贴足邮票后投寄。对包裹暂不受理。6月起台北航空邮件处理中心开始向上海直封航空函件总包。
1989年7~10月:上海、北京、广州先后向台北航邮中心直封航空函件总包。
1990年7月:台湾邮政部门首次对大陆寄去的查单予以答复。
1990年10月25日:“海峡两岸集邮家首届邮展”在北京举行。
1992年1月:新中国邮票铭记改为“中国邮政”。
1993年2月26日:台湾开办寄大陆水陆路信函业务。台湾对收到的大陆信件逐步加盖落地戳。大陆逐步取消在台湾信件的邮票上加盖黑波纹戳的做法。
1993年4月29日:在新加坡举行的“汪辜会谈”达成海峡两岸挂号函件通邮业务协议。
1993年6月1日:海峡两岸开办互寄挂号函件业务,同月5日北京、上海邮件处理中心收到台北航空中心发给大陆的首批挂号函件,两岸实现双向互寄挂号函件,并互办查询、补偿业务。
2000年3月21日:台湾“立法院”通过澎湖、金门、马祖等离岛与大陆实行“小三通”的议案。
2005年4月26日至5月3日:中国国民党主席连战访问大陆,时隔60年重新开始国共两党之间的谈判。
“一票难求”
当前,收集海峡两岸邮票、邮封的集邮发烧友日增、研究海峡两岸邮史之士也将此作为研究资料。大陆在未通邮时寄往台湾的信件实寄封在台湾邮市已高达2300元台币(约合人民币620元),因为它作为一段历史,记录了邮政的全部轨迹,特别是台湾邮政当局在大陆到达信件上涂抹“中国人民邮政”字样和盖有“三民主义统一中国,自由民主安和乐利”圆戳的实寄封更是抢手货,这无疑为研究中国邮政史的特殊意义而带来不可预料的价值和史料。除此而外,“香港•内详”的信封也是其踪难寻,有价无货,因为它的史料价值和前者是同等的。在1989年6月10日台湾民众发出的通邮首日封其价更是高高在上,它真实而全面地记录了从“间接通邮”到“直接通邮”的全部过程,表达了炎黄子孙血浓于水的亲情和心声,随着时间的推移,价值不可估量。
2001年广州通用邮票社第十一期通讯拍卖第12号拍品为:1989年国内寄台湾实寄封三件,贴民居普票,票铭被涂黑,中上品,底价500元,可见其价不菲。中国嘉德国际拍卖有限公司2003年第六期邮品钱币通讯拍卖第1089号拍品:1989年4月台北寄大陆经“香港•内详”转封套,盖退件章,附取消五万号信箱通知,拍卖价400元;2004年江苏《平方集邮》第5、6期售目第1049号航空封正贴J146(2-2)×2四川乐山寄台湾基隆,在贴邮票处盖有地图图案“三民主义统一中国”宣传戳,售价650元。
以上所列的几种邮史实寄封只列出底价或售价,未标出成交价,但此一时期的海峡两岸“通信不通邮”时期的邮史封片已成为两岸集邮爱好者眼中的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