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 建
摘 要:有关郑道昭与云峰刻石的记载,在宋代赵明诚《金石录》以后的诸多文献中,多涉及其金石学价值。关于其书法艺术的讨论在晚清包世臣、阮元之后逐渐深入,到了康有为达到顶峰,而对郑道昭为“北朝书圣”的夸赞则由晚清叶昌炽在1901年的《语石》中完成。云峰刻石在书法史上地位的提高与经典化,有赖于晚清碑学兴盛大环境中碑学观念的演变。
关键词:书法艺术;云峰石刻;郑道昭;碑学;书圣;晚清
中图分类号:J292文献标识码:A
清代乾嘉以后,随着金石学的兴盛,许多碑版重见天日,更多的书法家开始将取法对象转向了碑拓,并逐步形成了晚清书法取资北碑的风气。虽然这股风气并不像晚清碑学家所说的那么昌盛①,但其客观存在却也不容忽视。清代碑学的兴盛可以说是其时代特点。云峰诸山刻石也就是在这一段时间被重新提及,并由康有为等人宣传而凸现出来。更有甚者,由于叶昌炽等人的推举,云峰诸山石刻的领导者与主要书丹人郑道昭成为了北朝书圣。
众所周知,郑道昭为北魏书法家。从生存时间上说,他比王羲之(东晋)更早,但为何迟至清末明初,才有论者提出为其加封“书圣”尊号呢?难道郑道昭真是一块被人遗忘的璞玉,被掩埋了一千四、五百年?郑道昭是否真能当此“书圣”雅号?
实际上,从叶昌炽一提出这个概念的这个时候起,关于郑道昭是否可被称为“书圣”的争论,就没有停止过。如赞同者祝嘉、刘海粟;持异议者,如山东大学孙坚奋先生认为:“轻视和鄙薄北朝书法的状况,直到清朝晚期才有了改变。”“那么,要不要把郑道昭封为北朝书圣呢?我以为不必仓促下结论。” ②。回头想来,如果只纠缠于郑道昭是否可被称为书圣,那么,各执己见的价值判断是否很难说服对方。不过,要是换一个思路来看,“学到寻源自不疑”,从源头上探讨郑道昭何以成为书圣似乎更具有书法史论价值。
一、重在金石:晚清以前关于ぶ5勒延朐品蹇淌的讨论
在清代碑学大潮兴起以前,可见的关于郑道昭及其云峰山刻石的记载也多见于史籍。然,史家所记多为金石著录,抑或为郑道昭生平事迹,鲜有涉及书法风格者。譬如,较早可见宋人就有赵明诚(1081-1129)《金石录》、郑樵(1104-1160)《通志》、陈思《宝刻丛编》相继著录。
赵明诚《金石录》有七条记载,包括从卷二第三百三十七则至第三百四十三则,主要为后魏郑羲碑上、郑羲碑下、郑羲碑上碑上、郑羲碑上碑下、郑道昭登云峯山诗上、郑道昭登云峯山诗下、天柱山东堪石室铭。③在《金石录跋尾》中有两则关于《郑羲碑》的跋,主要考证郑羲上下碑所在及其碑主、书碑者相关情况,与书法无涉。在北齐《天柱山铭》跋尾云:“北齐《天柱山铭》,在今莱州胶水县。初,后魏永平中,郑道昭为郡守,名此山为天柱,刻铭其上。至北齐天统元年,其子述祖继守此邦,复刻铭焉。” ④
南宋郑樵《通志》也只是记载诸碑名称及其纪年,有郑羲碑、郑道昭登云峯山诗、天柱山东堪石室铭、郑道昭哀子诗等。⑤
南宋陈思《宝刻丛编》记载延昌四年立郑道昭《哀子诗》、《登云峯山诗》、《天柱山东堪石室铭》、《郑道昭碑》等碑⑥。
《太平御览》与《册府元龟》则以故事的形式记载了郑道昭与后魏高祖以及大臣们宴乐的情景,有所谓郑道昭歌曰:“皇风一鼔兮九地匝,载日依天兮清六合”之句。《册府元龟》还记载郑道昭为孝文帝国子祭酒时上表请求重视教育:“臣窃以为崇治之道,必也须才,养才之要,莫先于学。” ⑦此处所载为其上书、从政事迹,也与书法无涉。
宋人马永易撰《实宾录》卷一记载郑述祖追思乃父事迹:“北齐郑述祖为兖州刺史。初,述祖父道昭为兖州,于城南小山起亭刻石为记。述祖时年九岁,及为刺史,往寻旧迹,得一破石,有铭曰:中岳先生郑道昭之白云堂。述祖对之呜咽,悲动羣僚。” ⑧郑道昭父子感情描述或许为本段一大特色,其所谓道昭父子为兖州刺史,剿袭《后魏书》之说,似有误。
明代凌迪知《万姓统谱》⑨所载与《太平御览》、《册府元龟》较为接近,而明代冯惟讷撰《古诗纪》也只是表彰“郑希伯少好学,综览羣言,好为诗赋,凡数十篇。” ⑩
清代浙江人倪涛撰《六艺之一录》仅仅记载郑道昭及其石刻纪年:“登云峰山诗,郑道昭撰,永平四年;天柱山东碪石室铭,郑道昭撰,永平四年;郑道昭哀子诗,延昌四年。”B11?涤杭湫蕖渡蕉通志》所载较细,然其内容仍在金石录范畴:
掖县县南十五里,寒同山之西峰,北魏郑道昭为刺史时尝于此修道,石壁刻字甚多,有云“云峰山之左峯也”七字。有云“荥阳郑道昭之山门也于此游止”十三字,有云“郑文公之当门石坐也”八字,有云“此山有九仙之名”八字,有云“安期子驾龙栖蓬莱之山”十字,有云“王子晋驾凤栖太室之山”十字,又有魏永平四年道昭与道侣登云峰山《论经书五言诗》一首并题识二百余字,又道昭登云峰山《观海岛五言诗》一首,百余字,又道昭刻其父兖州刺史《郑文公碑铭》,凡一千二百余字,道昭跋后云永平四年岁在辛夘刋。上碑在直南三十里天柱山之阳,此下碑也。至北齐河清三年,其子光州刺史郑述祖重登云峰山访父道昭遗迹,莱人刻石记之。凡五百余字。B12
不过,《山东通志》又沿袭《后魏书》之说,以郑道昭曾任职兖州:“郑道昭,字僖伯,荥阳开封人。髙祖时光州刺史,政尚宽厚,不任刑威。寻移刺兖州,均有徳政。”B13
清人杭世骏(1696-1773)撰《诸史然疑》纠正《后魏书》将郑道昭任光州刺史误为兖州的错误:“《后魏书》北齐郑述祖传:父为兖州于城南小山起斋亭刻石为记。述祖时年九岁,及为刺史,往寻旧迹,得一破石,有铭云:中岳先生郑道昭之白云堂。述祖对之呜咽悲恸,又人歌之曰:‘大郑公小郑公,相去五十载,风教犹尚同。《魏郑道昭传》云为光州刺史,转青州刺史,在二州政务宽厚,不任威刑,为吏民所爱。不言刺兖州事,或恐光州悞也。”B14<幢闶堑搅饲隆年间,杭世骏也并没有涉及郑道昭的书法。
《钦定河南通志》则仅仅绍介郑道昭其人其文,与杭世骏所载相类似:“郑道昭,字僖伯,开封人,羲次子。少好学,综览群言。元魏文帝时,历官国子祭酒、光、青二州刺史,入为秘书监,加平南将军,卒谥文恭。道昭在二州,政宽厚,不任威刑,为吏人所爱。”B15
龚自珍为乾嘉间思想先驱,他所关心的是郑道昭的道家思想:“余平生不憙道书,亦不愿见道士,以其剿用佛书门面语,而归墟只在长生,其术至浅易,宜其无瓌文渊义也。独于六朝诸道家,若郭景纯、葛稚川、陶隐居一流及北朝之郑道昭,则又心憙之,以其有飘飖放旷之乐,远师庄周列御寇,近亦不失王辅嗣一辈遗意也,岂得与五斗米弟子并论而并轻之邪?”B16
以上所引文献,由宋迄于清代乾隆年间,足见郑道昭与云峰山石刻也是受到关注的。不过,必须注意的是,这些文献所关注的主要是郑道昭与云峰山石刻的金石学意义,对于其书法成就关注较少。这也就提出一个问题:为何乾嘉以前的学者对于郑道昭的书法成就采取漠视的态度?这有待于本文进一步讨论。
二、书圣的由来:晚清书家笔下的郑道昭
清代中后期,乾嘉学派的学术繁盛使金石学一度成为显学,许多书法学习者得以目睹名碑巨碣,郑道昭与云峰石刻著录也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晚清著录研究者达40余家,其中如阮元《山左金石志》、吴式芬《捃古录》、陆增祥《八琼室金石补正》、杨守敬《荥阳郑氏碑》、康有为《广艺舟双楫》、方若《校碑随笔》等较为突出。B17M时,诸家关于郑道昭书法的讨论,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寻绎诸家所论,可以看出,郑道昭及云峰石刻的书法地位有着一个循序的又是飞速的提升过程。晚清书论家的论述与书家的学习足以说明这样一个过程。
(一)晚清书法家对于郑道昭及其云峰诸山刻石之临摹
晚清书家临摹郑道昭与与云峰诸山石刻者较多,以赵之谦、康有为为代表。
赵之谦是晚清碑学的重要书家,他对于六朝刻石的用心,罕有其匹。他在《章安杂说》中说:
六朝古刻,妙在耐看。猝遇之,鄙夫骇,智士哂耳。瞪目半日,乃见一波磔,一起落,皆天造地设,移易不得。必执笔规摹,始知无下手处。不曾此中阅尽甘苦,更不解是。
与郑道昭相关者,赵之谦藏有《郑文公碑》B18,其去世前一年书写的《临北魏郑僖伯白驹谷题字》可称为其临摹郑道昭书体的典型代表,也是他晚年的楷书代表作。《白驹谷题字》为云峰诸山刻石之一,传为郑道昭书。此题字的书法特色,康有为有较为精辟的论述:“《白驹谷》之体,转折点画,皆以数笔成一笔,学者不善学,尤患板滞,更患无气。此是用方笔者,方笔写榜书最难,然能写者,庄雅严重,美于观望,非深于北碑者,寡能为之而无弊也。”B19?涤形所谓方笔榜书最难的观点,应该说是有见地的。相对圆笔的肘腕挥运而言,方笔用笔少了回环婉转,却多了许多顿折的用笔。赵氏临作,用笔老辣苍健,结构逼似,墨色略呈枯意,极得原刻方笔苍老之神韵。
康有为虽然以赵之谦为“靡靡之音”,但他却仍然主张学习赵所推崇的《白驹谷》题字,他认为:
学榜书虽别有堂壁,要亦取古人大字精者临写之。六朝大字,犹有数碑,《太祖文皇帝石阙》《泰山经石峪》《淇园白驹谷》,皆佳碑也。尚有尖山、冈山、铁山摩崖,率大书佛号赞语,大有尺余,凡数百字,皆浑穆简静,余多参隶笔,亦复高绝。B20
至今所见康有为书法,多取资《郑文公碑》,康自己也以与邓石如、张裕钊同学六朝而各有所得感到自豪。“昔人云,智过于师,乃可传授。又云,取法乎上,仅得其中。吾见邓顽伯学六朝书,而所成乃近永兴、登善;张廉卿专学六朝书,而所成乃近率更、诚悬;吾为《郑文公》,而人以为似吴兴,吾作魏隋人书,乃反似《九成》《皇甫》《樊府君》,人亦以为学唐人碑耳。盖唐人皆师法六朝,邓、张亦师法六朝,故能与之争道也。”B21T诳涤形看来,《郑文公碑》不仅与唐碑可通,而且与六朝其他碑刻也有可通之处。从现存康有为大字中,不难看出他以《郑文公碑》为根底的书法渊源。
(二)晚清书论家与郑道昭的书法地位
晚清碑派书论家以包世臣、阮元、康有为为代表,在关于郑道昭书学地位的讨论中,杨守敬的观点也可关注,而叶昌炽可谓登峰造极者。
包世臣认为《郑文公碑》“真文苑奇珍也。”他在《艺舟双楫》中指出,“北碑体多旁出,《郑文公碑》字独真正,而篆势、分韵、草情毕具。其中布白本《乙瑛》,措画本《石鼓》,与草同源,故自署曰草篆,不言分者,体近易见也。……此碑字逾千言,其空白之处,乃以摩崖石泐,让字均行,并非剥损,真文苑奇珍也。”B22V劣凇吨N墓碑》是否“篆势、分韵、草情毕具”,尚可讨论,但包世臣对于《郑文公碑》书法的肯定却是明白无疑的。
阮元嗜好金石,他在与老友孙星衍信中谈及收集郑道昭书法的欣喜之情:“北魏郑道昭五言诗(在大基山新得者,若《天柱山铭》及《云峯山》等,其出已久矣)。……如贫儿少富矣。”B23>图挤ǘ言,阮元还认为郑道昭书法较之《瘗鹤铭》为胜,更有古法:“卽以焦山《瘗鹤铭》与莱州郑道昭山门字相挍,体似相近,然妍态多而古法少矣。”B242唤鋈绱,阮元还认为《郑道昭碑》直是欧、褚师法所由来:“我朝乾隆嘉庆间,元所见所藏北朝石碑不下七八十种,其尤佳者,如《刁遵墓志》《司马绍墓志》《高植墓志》《贾使君碑》《高贞碑》《高湛墓志》《孔庙干明碑》《郑道昭碑》《武平道兴造药方记》《建德天保诸造象记》《启法寺》《龙藏寺》诸碑,直是欧、褚师法所由来,岂皆拙书哉?”B25H钤这种以郑道昭书法为唐法之源头的说法,直接开启了后来康有为的观点。
杨守敬《寰宇贞石图》载《郑道昭郑文公下碑》、《郑道昭论经书诗》、《郑道昭大基山石刻》、《郑道昭观海童诗》并在《评碑记》中认为《郑道昭郑文公下碑》、《郑道昭论经书诗》诸刻:“书法之妙,直逼《瘗鹤铭》。独怪《鹤铭》自宋以来烜赫人寰,此碑《金石录》已载,顾称之者少。且其碑凡数千字,真宇内正书大观也。”B26Q钍鼐刺岢隽艘桓鑫侍:为什么足以成为“宇内正书大观”的郑道昭书法没有引起赵明诚以下书家的重视,相反,《瘗鹤铭》反倒名噪数百年?
对于郑道昭书法,在临写之外,康有为还有许多精辟论述。如他对于云峰刻石风格的妙喻,百余年来成为人们推举云峰刻石的重要论据:“《云峰山石刻》,体高气逸,密致而通理,如仙人啸树,海客泛槎,令人想象无尽,若能以作大字,其秾姿逸韵,当如食防风粥,口香三日也。”B27S肫淝暗男矶嗯评者不同,康有为更多地从技法上分析云峰刻石的不同一般。他认为,《云峰石刻》为圆笔之极轨:“魏碑大种有三:一曰《龙门造像》,一曰《云峰石刻》,一曰冈山、尖山、铁山摩崖,皆数十种而同一体者。《龙门》为方笔之极轨,《云峰》为圆笔之极轨。”B28T诳涤形书法技法体系中,方、圆笔为一对重要概念,他所谓“《云峰》为圆笔之极轨”的观点也只是一个较为概括的说法。如对于云峰刻石中相关方笔的讨论可看出他的客观性:
榜书亦分方笔圆笔,亦导源于钟、卫者也。《经石峪》圆笔也,《白驹谷》方笔也。然自以《经石峪》为第一,其笔意略同《郑文公》,草情篆韵,无所不备,雄浑古穆,得之榜书,较《观海诗》尤难也。若下视鲁公“祖关”、“逍遥楼”,李北海“景福”,吴琚“天下第一江山”等书,不啻兜率天人,视沙尘众生矣,相去岂有道里计哉!B29
按照康有为的思维,我们似乎可以理解到他对于云峰刻石中方圆笔的分类:《郑文公碑》为圆笔代表,而《白驹谷》乃方笔典型。在康有为那里,数寸大字的典范之作首推云峰刻石:“数寸大字,莫如郑道昭《大基仙坛》及《观海岛诗》,高气秀韵,馨香溢目。”B30I踔了在批评黄庭坚大字的时候,也以云峰刻石作为参照:“宋人数寸书,则山谷致佳,如龙蠖蛰启,可肩随《大基》、《观海》诸碑后,正不必以古今论,但嫌太妩媚耳。”B31
可以说,到了康有为那里,云峰刻石地位呈直线上升,成为了魏碑中不可或缺的代表。
但是,郑道昭与云峰刻石的地位并没有达到历史最高。
郑道昭与云峰刻石的最高定位由叶昌炽来完成。叶昌炽在《语石》B32>砥咧兴:
郑道昭云峰山上下碑及论经诗诸刻,上承分篆,化北方之乔野,如筚路蓝缕,进于文明。其笔力之健,可以剸犀兕,搏龙蛇,而游刃于虚,全以神运。唐初欧、虞、褚、薛诸家,皆在笼罩之内。不独北朝书第一,自有真书以来,一人而已。举世噉名,称右军为书圣,其实右军书碑无可见,仅执兰亭之一波一磔,盱衡赞叹,非真知书者也。余谓郑道昭,书中之圣也。陶贞白,书中之仙也。B33
叶氏之说,将康有为标举的魏碑三大代表之一的云峰刻石定位为“北朝第一”、“真书第一”,将书者郑道昭标举为堪与王羲之并列的“北朝书圣”。这个观点,使20世纪以来许多喜欢碑刻的书家、书论家欢喜不已,如祝嘉就有充满激情的评论:“(郑道昭)于书法上的成就,决不在王羲之之下。”“应奉道昭为北方书圣,以与王羲之这一位南方书圣并尊。”B34
综上所论,在赵明诚《金石录》记载以后的诸多文献记载多涉及云峰石刻的数量、名称、时间、内容等等,关于其书法艺术的讨论在包、阮之后逐渐深入,到了康有为达到顶峰,而对于郑道昭地位的夸赞则由晚清叶昌炽在1901年的《语石》中完成。无疑,云峰刻石地位在书法史上的提高与经典化,郑道昭“书圣”地位的提出,都有赖于晚清碑学兴盛的大环境。正是在碑学大潮中,郑道昭因云峰刻石而独领风骚,郑道昭书圣地位才得以确立。(责任编辑:楚小庆)
① 参见曹建著《晚清帖学研究》,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2005年版。
② 山东石刻艺术博物馆、中国书法家协会山东分会编《云峰刻石调查与研究》,王思礼、焦德森、赖非编著《云峰刻石的著录与研究》,齐鲁书社,1992年版,第73页。
③ 赵明诚撰、金文明校《金石录》,上海书画出版社,1985年版,第33页。
④ 赵明诚《金石录》卷二十二,《四库全书》本。
⑤ 郑樵《通志》,《四库全书》本。
⑥ [宋]陈思《宝刻丛编》卷二,《四库全书》本。
⑦ 王欽若等《册府元龟》卷一百九,《四库全书》本。
⑧ 马永易《实宾录》卷一,《四库全书》本。
⑨ 凌迪知《万姓统谱》,《四库全书》本。
⑩ 冯惟讷《古诗纪》卷一,《四库全书》本。
B11 倪涛《六艺之一录》卷一,《四库全书》本。
B12 《山东通志• 莱郡志》,《四库全书》本。
B13 《山东通志》, 《四库全书》本。
B14 杭世骏《诸史然疑》,《四库全书》本。
B15 《河南通志》,《四库全书》本。
B16 龚自珍《定庵文集补》,《四部丛刊》本。
B17 山东石刻艺术博物馆、中国书法家协会山东分会编《云峰刻石调查与研究》,王思礼、焦德森、赖非编著《云峰刻石的著录与研究》,齐鲁书社,1992年版。
B18 参见《赵之谦尺牍•四六》。
B19 康有为《广艺舟双楫榜书第二十四》,《历代书法论文选》,上海书画出版社,1979年版,第855页。
B20 康有为《广艺舟双楫榜书第二十四》,《历代书法论文选》,上海书画出版社,1979年版,第854页。
B21 康有为《广艺舟双楫导源第十四》,《历代书法论文选》,上海书画出版社,1979年版,第822页。
B22 包世臣《艺舟双楫》,《历代书法论文选》,上海书画出版社,1979年版,第651页。
B23 孙星衍《孙渊如文集》,四部丛刊本。
B24 阮元《北碑南帖论》,《揅经室三集》,《四部丛刊》本。
B25 阮元《南北书派论》、《揅经室三集》,《四部丛刊》本。
B26 杨守敬著、徐无闻整理《杨守敬全集》第九册《寰宇贞石图》,第243页。
B27 康有为《广艺舟双楫榜书第二十四》,《历代书法论文选》,上海书画出版社,1979年版,第856页。
B28 康有为《广艺舟双楫余论第十九》,《历代书法论文选》,上海书画出版社,1979年版,第836页。
B29 康有为《广艺舟双楫榜书第二十四》,《历代书法论文选》,上海书画出版社,1979年版,第854页。
B30 康有为《广艺舟双楫榜书第二十四》,《历代书法论文选》,上海书画出版社,1979年版,第856页。
B31 康有为《广艺舟双楫榜书第二十四》,《历代书法论文选》,上海书画出版社,1979年版,第857页。
B32 叶昌炽,江苏长州人,光绪二十七年(1901)写成此书。全书共10卷,第484条。
B33 《语石语石异同评》,中华书局,1994年版,第426页。
B34 祝嘉《书学论集》,金陵书画社,1982年版,第246页。
The Theory of Bei School and the Origin of Zheng Daozhao's fame as a "Saint Calligrapher"
CAO Jian
(College of Liberal Arts,Southwest University,Chongqing400715)
Abstract:In Zhao Mingcheng's (of the Song Dynasty) Epigraphic Collections and the ensuingliterature, the record concerning Zheng Daozhao and the rock inscription in Yunfeng Mountain mainly focuses on its epigraphicvalue. The further discussion on the calligraphic value was conducted only after Bao Shichen and Ruan Yuan took the lead in the late Qing Dynasty, and it reached the peak when Kang Youwei got involved in it. The highly appraisal of Zheng Daozhao as the "Saint Calligrapher in the North Dynasty"was completed in Ye Changchi's On Stone Tablet,which was published in 1901 of the late Qing Dynasty. The improved status of the rock inscription in Yunfeng Mountain as classic work in calligraphy history is due to the evolution of the theory of Bei School in a favorable environment of the late Qing Dynasty when Bei School was prosperous.
Key Words:the rock inscription in Yunfeng Mountain;Zheng Daozhao;Bei School;Saint Calligrapher;the late Qing Dynas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