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戏剧,也很真诚

2009-01-20 02:48陈景兰
红豆 2009年11期
关键词:待业大段表姐

陈景兰

“我已经喜欢你了怎么办?你为什么不能为我改变?”他这么说。

“不是因为不爱你,只因为我勉强不来。”她这么说。

几乎所有的故事,都会有段爱情。

几乎所有的爱情,都会有个结果。或者牵手,或者分手。

他的爱,诉说得太缓慢。她的决心,太过于盛大。这让我觉得变化来得太快以至于有些虚假。可是爱情从来不会被嫌弃太过虚假。

于是我还是好想说,他们活得,有多真诚。

关于她。一个“我”,一个土生土长的上海“乡下人”。一个在十八岁的时候拼了命考出上海却又在毕业后回到上海,成为一名去到哪都分外招人嫌的待业文艺女青年。拒绝肉麻,抗议用肉麻的方式表达爱情的她,在遇到他时,爱得这么决绝。她有想过为他而改变,变成他最理想的样子。她说过,女人是可以为男人改变的,只要他能给她梦想的未来。她海投简历,北漂,南下,写专栏,以至于到最后,只想结婚,确切地说,只想有人能找她结婚,好像唯有这种需求才能体现价值。这种种举动只为有一份工作,能足以配上他,让他带回家。最后,再提及到工作,她心里隐忍的不甘终于爆发,不想再迁就,不想再妥协。爱上他外表的温良,这爱最终还是止于他内心如铁的坚硬和一次次试图的改变。

“不是因为不爱你,只因为我勉强不来。”她知道,不是相互喜欢就能在一起的,随着岁月的增长,感情都将变得日益复杂,就像人的心。也许,活着,并不需要那么多的理性,对待这些复杂,也并不需要用妥协的方式。我们可以迷糊一点,可以小小地对抗,但是请忠于自己,幸福一点,像她。

关于他。一个叫“兔子”的男人,一个传说中的草食男。长得过于规则,流的血过于凉。靠谱、正经、正常,每一次出行,总是有一个恰当的理由。这么一个有规律有计划的男子在研究生临毕业的时候遇见了她,并且接受了这计划外的产物。他不想结婚,因为他曾经受过伤:他不想和她结婚,因为她不是他理想中的女朋友。他试图改变她,用自己不变的方式,友好,温和,像是一个亲密男友之外的朋友。在听到她哭的时候,他有过心软,在大街上,在下雪天里,他会温柔地蹲下来,伸出手说:亲爱的,我们回家吧。这么一句温暖的话,他还是会说的,但之后,他也会说:你为什么不找一份工作呢?也许,这样的他不会爱,不懂爱,但他真实,毕竟在她说分手的时候,他在流泪,他说“我已经喜欢你了怎么办”。生活总是有太多意外和不确定,也许,一直到最后,我们都不能确定自己心里要的是什么。我想,这爱只能在喝醉的时候才能提及吧,或者只能放在心脏深处安静想念。其实,这样的温顺,也很真诚,像他。

这个故事,还有很多人。

像她,李想。一个条件足够好,但二十八岁还未有过男朋友的女子。在过于物质的社会,还是保持着用感觉来说爱情。感觉对了,爱情才会发生。说到路南,一个有着长卷发,穿着低胸连衣裙和细跟高跟鞋的妖娆的女人,身边不缺乏男人,爱情如衣服,随着季节和喜好而变更。最后,还是依旧忍受了软饭男友。只因,女人需要一份安全感。还有表姐,比“我”大十岁的表姐,在工作了十年后突然辞职不干,原因很简单,她说该休息了。就是这么一个随性的人,最后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平凡,普通。如果说,李想是超现实的人,而路南是女人眼中的妖精,那么表姐,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在我们身边,有无数这样的人,渴望爱,寻找爱。其实,在故事的里面,我最喜欢的,还是“我”的大学同学张悦。努力地工作,对爱情的美好有小小的希冀,藏在心里暖着。对于喜欢的人,我总是词穷,这样也好,把感觉留起来,像酒,会越酿越醇的。

生活中有太多这样的故事,关于待业女,关于草食男,关于待业女遇上草食男的。在那些被戏剧化的故事里,中间有那么大段大段的时光,填满它的是我们可以看见的如李想路南表姐张悦她们拥有的平凡又琐碎的生活。从牵手,到分手,也只是一个过程而已。我们当然知道,生活并没有这么容易和简单。但是,我愿意相信,总有这么一种可能存在。

因为叫嚣,生活有些涩。

因为真实,才发现生活如此值得被诉说。

我想,当遇到待业女,或者遇到草食男,即使生活很戏剧,也应该像他们,活得更真诚一些。

(长篇小说《当待业女遇上草食男》,作者毛利,刊于《红豆》超人青春长篇小说秋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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