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情报部部长李克农电告陈毅查找李白下落

2009-01-05 07:58涂学能
中外书摘 2009年12期
关键词:侦察员电台李白

涂学能

市长陈毅接到查找李白下落的电报

1949年5月27日,上海市解放。

29日,上海市各界人士在提篮桥监狱举行“欢迎受难同志出狱”仪式,夹道欢迎的长阳路上,欢呼声此起彼伏。受难同志亲属热泪盈眶。裘慧英、韩慧如、张帮本等人望眼欲穿,也没有盼到自己的亲人李白、秦鸿钧和张困(因)斋,人群都快散尽了,也不见亲人的踪影,一个个心急如焚。

几乎是在同时,刚上任的上海市市长陈毅接到一份发自北平的电报。电报是中共中央情报部部长李克农打来的,要求陈毅查找一位名叫“李静安(又名李白)”的同志的下落。陈毅当即指示上海市军事管制委员会着手查寻。

30日,上海各大媒体均在显要位置报道,在虹桥公墓、闸北宋公同、普善山庄等地,发现了数百具被国民党杀害的革命志士的遗体。李白妻子裘慧英等闻讯火速前往辨认,但还是没有她们要找的亲人。

6月17日,上海市公安局接到上海军管会发来的一份编号为“沪军管【49】008号”的电文,全文如下:“上海市公安局:兹为1938年冬,由延安党中央派往上海地下党工作之李静安(即李白)同志,现去向不明,特劳查。有关线索材料即派专人送达。上海市军事管制委员会。1949年6月17日。”军管会随即派专人送来了1949年5月7日国民党淞沪警备司令部军法处向上海市警察局蓬莱分局提解李静安的一份公文原件,为找人提供了最初的线索。

从中央到地方,从高官到百姓,都在关注、寻找这个名叫“李白”的人。那么,李白是何许人也?

当然,这个李白不是千余年前的那个“诗仙”李白,而是长期从事地下情报工作的中国共产党党员李白,电影《永不消逝的电波》主人公李侠原型。

李白,原名李华初,曾用名李朴,化名李静安。1910年5月出生于湖南省浏阳县,1925年入党,1927年参加了毛泽东领导的湘赣边秋收起义,1930年8月参加中国工农红军,成为红四军通信连的一名战士,后任通信连指导员。1934年6月,李白调瑞金红军通信学校第二期电讯班学习无线电技术,结业后分配到红五军团任电台台长兼政治委员,参加了长征。

1937年10月,李白受党中央派遣,化名李静安,赴上海担任党的秘密电台的工作。在日寇与汪伪军警特务等麇集、环境极其险恶的上海,李白克服各种困难,负责上海党的地下组织与党中央的秘密电台联络工作,用无线电波架起了上海和延安之间的“空中桥梁”。到1939年,工作环境更加险恶,党组织安排女工出身的共产党员裘慧英与李白假扮夫妻掩护电台,开展工作。两人在共同的革命斗争中产生爱情,后经地下党组织批准结为夫妻,成为了“秘密斗争之家”。

1942年9月,日军在对秘密电台的侦测中逮捕了李白夫妇。日寇对李白施以种种酷刑,但他坚不吐实,一口咬定自己是私人电台。1943年5月,经党组织营救获保释。出狱后,党组织将李白夫妇调往浙江,安排他打人国民党国际问题研究所做报务员。他化名李静安,往返于浙江的淳安、场口和江西的铅山之间,利用国民党的电台为党秘密传送日伪和美蒋方面大量的战略情报。

抗战胜利后,李白回到上海,继续从事党的秘密电台工作。1948年12月30日凌晨,在与党中央进行电讯联络时,被国民党特务机关测出电台位置而被捕。被捕后,李白经受了高官厚禄的利诱,遭受了各种酷刑的逼供,但他始终坚贞不屈,没有让敌人从自己口中得到一点想要的信息。

李白被捕后,最初关押于国民党淞沪警备司令部,后于1949年4月20日移解上海市警察局蓬莱分局,5月7日后就不知去向了。

却说市公安局接受军管会交办的任务后,立即指派专人负责这项工作。根据军管会送来的那份材料所提供的线索,侦察员随即去了蓬莱公安分局,找留用的旧警察了解情况。一个姓陈的留用警察向侦查员反映:5月7日傍晚,还没有开晚饭的时候,确实有一个穿长衫的囚犯被押上刑车提走,几天后听说此人被押往浦东杨思地区枪决了。

侦察员随即去浦东,找川沙县杨思区政府要求协查。杨思区军政机关深入走访群众,几经周折,终于在6月20日这天有了结果:众人在杨思附近的戚家庙后面挖掘出了12具烈士遗体,个个被五花大绑,衣衫上弹痕累累,惨不忍睹。其中。有李白、秦鸿钧及秦鸿钧秘密电台负责人张困斋等3位烈士的遗体。

至此,真相查明:李白是在5月7日傍晚,被敌人杀害于杨思戚家庙的。

陈毅接到报告后,随即向李克农回电通报了情况,他在电文最后写道:“血债要用血来还!残害李白烈士的反革命分子,我们定要向他们讨还这笔血债!”

由上海市公安局副局长扬帆负责,查找凶手

可是,谁是残害李白烈士的反革命分子?李白等烈士是怎样被捕杀害的,地下秘密电台又是如何被敌人破坏的?这些疑问有待于逐一揭开。

上海市委为侦缉捕杀李白烈士的凶犯,指令上海市公安局抽调侦察员成立专案小组,由市公安局副局长扬帆负责,加大侦破的力度。

李白等烈士被秘密杀害的消息在上海报纸披露后,市政府、市军管会和市公安机关不断收到群众来信,提供杀害烈士的凶手的线索。专案组根据群众的检举信调查一些线索,但都没有查得结果,涉嫌者一一被否定了。

8月27日,上海卢湾公安分局局长吴萍从接管的国民政府卢家湾警察分局的档案中,发现了一份分局巡官史致礼写的“邀功报告”:“职于今日(30日)零时5分,得淞沪警备司令部电讯科员傅若鹏通报,有共产党秘密电台一座,已于前1小时内破获……惜主犯秦鸿钧一名在逃未获。

(略)经电示钧长,允派警15名协助,职即带警前往……一面派警四处封锁,一面亲率强元贵等警员人室搜查,抄获无线电及发报机一具,并秦鸿钧照片一张……后据屋面碎瓦追踪,在该屋外阳台里擒获一人,经核对照片系秦无讹。”

吴萍瞧着眼前这份“邀功报告”,联想起了李白烈士被害一案。史致礼凭什么邀功,国民党上海市警察局又给了史致礼什么奖励呢?他当即决定自己去上海市公安局档案室,调阅接收的原国民党上海市警察局的档案资料。

果然,吴萍在旧档案中查到了两个重要线索。一个是编号为【沪警49-013号】的上海市警察局奖惩评议会通报:“巡官史致礼、警士强元贵参加行动有功,各记功一次。其余14名警备队警士予以嘉奖。”另一个是国民党淞沪警备司令部于1949年4月15日发出的签准复件:“协助本部破获谍台有功,颁发奖金金圆券五万元。”

当即,吴萍拿起电话,给扬帆报告了这两个重要线索。扬帆给予了极大关注,忙问:“史致礼、强元贵现在什么地方?”

吴萍回答说:“史、强两人都作为留用人员留在卢家湾分局工

作。”

扬帆说:“好!你先把他们俩扣起来,我马上派人过来。”

当天下午3点,上海警务学校副教务长徐盼秋携带上海市公安局签发的“史致礼拘捕令”,带两名解放军战士赶到卢家湾分局。在听吴萍情况介绍后,徐盼秋带走了史致礼。不久,强元贵也被拘捕。

晚上,专案组即对史致礼进行了审讯。史致礼供认了他曾奉国民党淞沪警备司令部之命捕捉秦鸿钧的罪行,但捕捉李白、张困斋烈士的事他并不清楚,换句话说,史致礼参加破坏的那座秘密电台并不是李白的那一座,而是当时上海地下党的另一座秘密电台——秦鸿钧台。

秦鸿钧是当时上海地下党的另一位秘密报务员,1949年3月17日晚在打浦桥南新新里不幸被捕。由于事起突然,秦鸿钧被捕时没来得及撤除预警信号。次日上午,秦鸿钧电台负责人张困斋前去联系秦鸿钧时,不幸被埋伏着的特务逮捕。

翌日下午,上海市在交通大学文治堂举行“李白、秦鸿钧、张困斋三烈士追悼大会”。潘汉年副市长主祭,向各界代表庄严宣布:“过去逮捕他们的匪特,今天被捕了!”,与会者长时间热烈鼓掌,告慰烈士在天之灵。

10月上旬,扬帆主持召开了一次案情分析会。鉴于手头已经没有任何线索,扬帆提出“走另一条路”,也就是集中人力去查阅上海市公安局已经掌握的敌特组织的材料,分析敌人当时的组织分工情况,以便从中发现新的线索。

侦察员们顺着扬帆提出的思路,对敌特组织材料重新进行了系统的分析和研究,发现国民党国防部二厅所属的“上海地区电讯监督侦测科”(简称上海电监科),是专门侦查和破坏我地下秘密电台的职能机构,既然能破坏“秦鸿钧台”,也自然能破坏“李白台”。于是,相应的思路也就出来了:从调查原上海电监科人员人手,详细弄清楚李白、秦鸿钧等秘密电台的破坏情况。

经过查阅档案得知,上海电监科共有46人,其中有11人解放前居住上海,而且大多数住在虹口区。专案组在虹口公安分局的配合下,很快查明,解放后仍在上海的上海电监科人员仅有3人,分别是唐跨凤、林杰、顾能。这3个人解放后按市军管会的通告精神,都已经向人民政府作了登记。解放前没犯严重罪行、解放后也没新的罪行。一律不予逮捕,这是当时的政策。因此,专案组只对他们进行了座谈调查。3人都一致回答,没有参与破坏李白、秦鸿钧秘密电台的行动。由于内部纪律的约束,他们也不清楚其他人的情况。

这样,侦察工作又一次陷入困境,直到1950年3月才出现了转机。

3月30日上午,上海虹口公安分局接到上海货物税局沪北稽征所打来的电话,说:“有一位中年男子,携带一批军用通讯器材前来纳税,状态极可疑。”

分局领导当即派出两名侦察员,赶往稽征所。

中年男子见公安人员突然出现,脸色有些异样。侦察员寻思,要是心里没鬼,见到穿警察制服的人脸色就不会变样,于是对他进行教育,劝他老实交代问题,争取从宽处理。这个男子经过教育,终于讲了真话。他原名叫李树林,化名为李成志,现在职业是经营无线电行生意,是一个履行过登记手续的国民党“在乡军人”。曾参加军统达十年之久,1947年起在上海经营商报电台,1948年又介绍拉拢上海电监科主任科员唐跨凤入伙。1949年秋,李、唐的非法电台被勒令停止活动。

这样,李树林就被侦查员带走了。

公安局马上派员对李树林的住处进行了搜查,缴获收发报机等军用通讯器材一批。在接下来的审讯中,李树林又交代在解放后曾和唐跨凤、林杰等人一起策划过参加国民党保密局潜伏特务组织的阴谋,后因故未曾实施。李树林在交代中,还提到了破坏李白电台一案,说他曾听唐跨凤、林杰说起过一些情况。

根据李树林的交代和揭发,上海市公安局和虹口公安分局立即分别传讯了唐跨风和林杰。由于有李树林的招供在先,唐跨凤、林杰不敢再像以前接受讯问时那样隐瞒,终于交代了他们所知道的情况。

1947年,国民党政府在向解放区全面进攻连遭惨败后,保密局、国防部二厅的间谍头目为了配合蒋介石的军事进攻,加强了对我党在各地秘密电台的侦测,并于1948年4月在南京成立了中央电讯监察科,与上海电监科是业务上的上下级关系。上海电监科配备了从美国进口的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无线电侦测仪器,由专家制订了破坏计划,由特务昼夜不停地进行监听侦测,李白、秦鸿钧两座秘密电台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敌人侦测并破坏的。

唐跨凤、林杰两人当时是上海电监科的主任侦测员,参与了对李白、秦鸿钧电台的侦测工作,但是两人否认这两座电台的发现是由于他们两人侦测的“功劳”。不过,他们提供了一个惊人线索:上海电监科主任侦察员徐鸣秋,隐瞒罪恶历史,已混人中国人民解放军,他曾参与整理审讯李白烈士的“口供材料”……

扬帆得知这个情况,犹如晴天霹雳,吃惊不小,遂即下令:立即侦缉徐鸣秋!

可是,徐鸣秋身在何处?

唐跨凤、林杰不知道,侦察员也不知道。

专案组在查阅敌特组织档案材料时,曾查出徐鸣秋在上海电监科任职的时候住在虹口区公平路,而公平路原住址已没有徐鸣秋其人了。那时只是一般性的排查摸底,见人搬迁了,也就没有再往下深究。现在情况不同了,特务居然钻进了革命队伍,这还得了?侦察员哪怕上天入地,也要追查到徐鸣秋的下落。于是,公安人员撤下大网,在全国各个地区深查追捕徐鸣秋。

7月10日,侦察员计政、庄人俊两人再次到徐鸣秋原住址摸情况。在与左右邻居拉家常时,一个姓高的先生说,这附近现在没有住姓徐的人,我来时姓徐的刚搬走。搬到哪里去了?啊,好像是曹家渡吧,具体也说不好。这时,高先生的妻子插了一句话,那人住在曹家渡梵皇渡路松茂里,不过那人不姓徐,而是姓欧阳。

侦察员闻讯赶到松茂里,也找到了名叫欧阳的男主人,双方一一交谈,才感觉这人与徐鸣秋根本不搭边。不过,欧阳说他在公平路住时的前任房客姓徐,一次他在提篮桥偶遇徐先生的女儿,听她说搬到榆林区龙江路去了。

此时天色已晚,侦察员决定第二天走访榆林区。

次日,计政、庄人俊向居民干部和治安积极分子了解、访谈了一天,没有得到有价值的线索,傍晚疲惫而归。

直到第三天,侦察员小马才摸到了一个情况:有个叫徐鸣秋的人好像是在1948年搬来龙江路金松里16号居住,现在仍然住在那里。

第四天,两名侦察员来到金松里16号门前,举目一看,不禁暗吃一惊:“光荣人家”的木牌钉在门框上檐。这是上海解放初的一种通行做法,凡是革命军人家庭,门上就可以挂一块“光荣人家”的牌子,作为一种荣誉。侦察员弄不懂,这徐呜秋家怎么也挂着这么一块牌子?

出于慎重,侦察员转身去了居民委员会。居委会干部告诉他们,

16号人家有资格挂“光荣人家”的门牌,因为他家有人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而参军的这个人名叫徐鸣秋!

原来,徐呜秋在上海解放后,靠一个已经断了多年来往的已在人民解放军中担任团职干部的亲戚的介绍,参军来到南京华东航空处干训大队当教官。

侦察员还是没有惊动徐家,返回专案组向领导汇报了这一情况。扬帆态度很明确:“不管他现在是什么身份,都给我逮捕!”

经华东公安部批准,上海市公安局即派出4名侦察员于同年20日赴宁,在南京公安局和华东空军政治部保卫部的协助下,于23日将徐鸣秋押解回沪。

排查摸底,一波三折主凶终于水落石出

当天晚上,就组织了对徐鸣秋的审讯。

徐鸣秋交代了审讯李白的情况。李白被捕前,已经把电报稿发完,之后又销毁了电报稿和密码本,还把收发报机还原成一台普通的收音机,这时敌人才冲进来抓人。

问:“你知道是谁主持了对李白电台的破坏行动?”

答:“是叶丹秋。”

问:“你详细说一说!”

答:“叶丹秋是反动派中的老电讯特工,早在1930年就已经在顾祝同军队担任报务员了。他是上海电监科代科长,我们都受叶丹秋的领导,他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破坏李白烈士和秦鸿钧烈士两部电台,都是叶丹秋一手策划和直接指挥的。”

问:“叶丹秋现在哪里?”

答:“我不清楚。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是1949年4月中旬,后来就没见到过他。”

问:“他在上海住在哪里?”

答:“我不清楚。”

至此,对于破坏李白、秦鸿钧两部电台的主凶已经调查清楚。

但是,如何侦缉叶丹秋却成为一个难题摆在专案组面前。

正当公安机关紧张地追查叶丹秋下落的时候,上海市公安局又接到华东局统战部一封检举信,检举一个叫陈宗琛的人,“他解放前,曾在二厅上海电监科任职,参与过破坏李白电台”。信中提供了陈宗琛的确凿住址,说其住在江苏省昆山县玉山镇南门街。

专案组重新查阅旧档案,发现在上海电监科确有一个名叫陈宗琛的人,但没有留下地址,因此不知此人解放后去了何地。现在得知陈宗琛新的住处,虹口公安分局即派人前往江苏省昆山县,于9月3日将陈宗琛捉拿归案。

陈宗琛在审讯中交代:他在上海电监科时,曾参与破坏我秘密电台的活动。李白秘密电台的大致位置就是他们发现的,而叶丹秋是破坏李白、秦鸿钧两座秘密电台的罪魁祸首,“叶丹秋在上海解放前一度曾回苏州市老家,解放后还和我有来往。叶丹秋来过我昆山的家里作客,我也去过苏州。”

陈宗琛交代的材料与林杰、徐鸣秋的口供基本相符。

经查,叶丹秋早在1933年就已经在顾祝同军队中担任报务员,后调复兴社特务处——军统前身,任受军统控制的参谋本部第二厅报务员、书记、电台长;抗战期间,他担任军令部电台长。有着十六年间谍生涯的军统分子,双手沾满了我地下工作者的鲜血。

上海市公安局经过一番缜密的侦查部署,于1950年9月18日在上海将叶丹秋擒获归案。

叶丹秋被捕后,在大量人证、物证面前,不得不交代了其主持破坏李白、秦鸿钧秘密电台的罪行——

1947年,叶丹秋出任华北“剿总”北平电监科科长,纠集北平警备司令部稽查处、北平市警察局刑侦大队,对我地下秘密电台进行侦测。叶丹秋起用了一个号称具有“飞檐走壁”本领的“飞贼”——“赛狸猫”段云鹏,刺探到我地下党设立于兆东街24号的秘密电台。在叶丹秋的策划下,该电台遭到了破坏,导致11名报务员、译电员和交通员被捕。其中,报务员李政宣在被捕后叛变投降,供出了我地下电台的工作时间、拍发电报的手法特征和掩护方式等机密。敌人据此还破坏了西安地下党的秘密电台。

1948年11月,叶丹秋调上海担任中校督察官。他根据李政宣所提供的“上海地下电台的工作时间、手法特征、掩护办法”等机密,协同淞沪警备司令部稽查处、二厅上海电监科拟定了侦破我秘密电台的方案及具体的实施计划、步骤和方法。同年12月20日晚,上海电监科特务瞿则民当班时,监听到一个被认为是可疑的电波讯号,经叶丹秋亲自监测后,立即上报国防部二厅。二厅副厅长魏大铭指派曾赴美国接受过无线电侦测技术训练的特务马国勋,协助上海电监科进行流动侦测。马国勋经过整整一星期的夜间作业,将该电台的准确位置锁定在虹口江湾路淞沪警备司令部后一块大约面积为半平方公里的区域内。

叶丹秋据此决定加强侦测,在再次发现该电台发报时即进行挨家搜索。

1948年12月29日深夜,当李白拍发电报时,叶丹秋当即亲自率领大批特务包围了黄渡路一带的居民住宅区,一边跟踪侦测,一边挨房抽查,终使李白电台遭受破坏,李白因此秘密被捕。

叶丹秋主持破坏李白电台后。受到了毛人凤的嘉奖。国民党上海谍报机关又调来了天津电监科的王庆生等谍报员,以加强他们的侦测力量。

一天夜里,王庆生等特工在卢家湾区侦测到我党地下电台的秘密信号,经过四五次反复流动测向,确定地点后,国民党特工人员突然包围了秦鸿钧的住处,并将其逮捕。

李白、秦鸿钧、张困斋等用自己的生命保守了党的机密,终使敌人一无所获。

1949年5月5日,蒋介石向毛人凤下达了对李白等人的最后处置指示:“坚不吐实,处以极刑。”7日,就在上海即将解放之时,国民党间谍头目毛森将李白、秦鸿钧、张困斋等人押至浦东戚家庙秘密杀害。

1951年1月,上海市人民法院依法判处叶丹秋死刑,立即执行。其他有关罪犯,亦分别被判处了徒刑,受到了应有的法律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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