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经费来源和支出分析

　　[摘 要] 文章对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经费来源和支出情况进行了深入分析，探讨了其经费来源和支出的结构特点，以期为我国一些大学提供参考。
　　[关键词]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 经费来源 经费支出
　　
　　加州大学是美国一所著名的公立大学，其中，伯克利分校的地位尤其重要。根据上海交通大学高等教育研究院2007年发布的“世界大学学术排名”，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排在第三位①。在该排名中，排在前十位的美国大学几乎都是实力雄厚的私立研究型大学，而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是其中唯一一所公立研究型大学。本文从介绍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经费来源和支出情况着手，总结了其经费来源和支出的结构特征，以期为我国一些大学提供借鉴和参考。
　　
　　一、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经费来源
　　
　　在美国，不同性质和不同层次的大学收入来源有较大的差别。一般情况下，公立研究型大学的主要收入来源为政府拨款、学费、附属企业和医院的收入，私立研究型大学的主要收入来源为捐赠及其投资收入、企业研究合同与资助收入、学费和政府拨款②。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作为一所公立大学，它的收入来源结构符合公立研究型大学的一般特征。表1为1996~2006年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资金来源的构成情况表。根据表1，可以看出学校经费来源的三个特点。
　　
　　第一，政府投资占收入主导。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收入来源中绝大部分来自政府投资（包括联邦政府、州政府和地方政府的投资）。1996~2002年，政府投资基本呈现增长趋势，到2002年政府投资达到最高，为64％。尽管2002~2006年，政府投资比例开始下滑，到2006年达到最低，但从总体上看，政府投资仍然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收入来源中处于主导地位，年均58.5％。
　　第二，学费是第二大收入来源。数据显示，学费收入有一些波动，1996~2003年，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学费占总收入的比例有下降的趋势，而在最近几年中，学费占总总收入的比例又开始回升。这和政府投资的比例有较大的相关，基本上两者存在着此消彼长的关系，即当政府投资收入比例高时，学费收入的比例就低，反之则较高。
　　第三，捐赠、授予和合同收入增加。根据数据显示，捐赠、授予和合同收入有上升的趋势，从1996年占总收入的11%到2006年的15%，呈现稳步上升趋势。
　　其他像销售和服务收入（包括教育性销售服务收入）十年来基本持平，说明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在这些方面的收入趋于稳定，大学功能趋于完善。
　　
　　二、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经费支出
　　
　　1. 经费支出的大体分布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经费用在教学、科研、学生服务等方面，支出状况见表2。根据表2，可以总结出其经费支出的两个特点。
　　
　　第一，教学和科研支出占经费支出的最大份额。总体上，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在科研经费上的投入最大，每年投在这方面的经费超过当年经费总额的30%，体现出研究型大学注重科研的特点。另外，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经费支出的构成中，很大一部分用于教学。1996~2001年，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教学支出基本维持在28%~30％之间。2001年之后，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每年在教学上的支出都超过其年度总支出的30％。可见，尽管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是一所科研实力强大的研究型大学，但其教学功能始终未弱化，显示出一所大学最基本的职能。
　　第二，学生资助和服务支出所占比例稳定。为吸引全美乃至全世界的优秀学生，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对学生的奖助活动非常重视。除了降低学费、为困难学生提供贷款等资助外，学校为学生提供全面而优质的服务，为学生解除了不少后顾之忧。尽管政府投资有所减少，但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始终坚持“平民的哈佛”的传统，对学生的资助和服务支出并没有减少，而且非常稳定。从表2可以看出，学生资助和服务支出占总支出的5%~6%。
　　其他如业务和设备维护、辅助企业以及公共服务等所占的比例都比较稳定，各年的支出比例变化不大。这些数据也说明，对于这所世界一流大学，它在服务等领域方面的支出已基本趋于稳定，这对于维护大学持续、健康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2. 工资福利是总支出的重头
　　按照经费支出的对象来分，工资福利是学校最大的支出项目。1996~2006年，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在工资福利上的支出总体呈增长趋势。1996-1997年度，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总支出为9.87亿美元，而工资、福利支出就有5.29亿美元，占总支出的53％；到2005-2006年度，学校的总支出为14.46亿美元，比1996-1997年度增长了46.5％，而工资、福利支出为8.79亿美元（见表3），同比增长66.2％。可见，每年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人员支出占总支出很大的份额，而且在日益激烈的人才竞争环境下，该项目的支出仍有上升的趋势。
　　
　　三、研究分析
　　
　　
　　1. 经费来源
　　（1）政府投资与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卓越成就息息相关
　　第一，政府投资是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崛起和发展的重要原因。从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崛起历程来看，政府在其中一直扮演着重要的角色。1887年，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抓住联邦政府颁布《哈奇法》的机会，在政府向各州拨款建立农业实验站、加强农业科学研究的同时，积极扩展学校的科研实力，使得它的收入列全国第6，入学人数列第7，教师规模列第5，学生中研究生的百分比数列第8。①二战中，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与美国联邦和州政府积极开展科研合作，劳伦斯实验室和奥本海默领导的曼哈顿计划大大促进了其科研实力，直到如今这些实验室在世界上仍然有非常强大的影响力。当前，政府投资收入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经费来源中仍然超过半数。
　　第二，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卓越成就是其获得政府大量投资的重要原因。根据美国国家研究理事会的最新统计，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杰出科研项目有32项，位列美国大学之首；研究生项目中有35项排在该领域的前十位，其数量居美国之首；在现任教师中，有7位诺贝尔奖获得者，132位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74位美国国家工程院院士，227位美国艺术和科学研究院院士，14位获得过国家科学奖奖章。在过去的二十年内，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教师中有150位获得过古根海姆奖，28位获得过麦克阿瑟奖。② 政府的投资使得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赢得了一流的师资和一流的科研实力，同时，它的卓越成就也赢得了政府的大量投入。
　　（2）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加紧多渠道筹集经费
　　
　　作为一所公立大学，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经费主要来源于政府投资，但政府投资不是一成不变的。根据表1，可以看出政府投资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经费来源的构成比例上有逐年递减的趋势，这就要求校方逐渐走出政府庇护，多方筹集资金。首先，从1960年开始，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开始收取学费。虽然该学校学费收入比同等办学水平的私立大学少得多，但从近十年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经费来源情况可以看出，每年的学费收入几乎占据了其经费来源的近18%，成为该校第二大资金来源；其次，积极开展募捐活动也为学校筹得不少资金。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历任校长都积极参与大学的募捐活动，已故华裔科学家田长霖名誉校长在其在任的7年中，募集了4.7亿美元的经费，使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成为当时美国获得捐款最多的公立大学。③ 再次，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抓住机遇，在发挥优势为地方经济文化建设服务的过程中壮大了自身的实力。每年，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从外界获得接近5亿美元的科研资助。2007年，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科研项目资金来源情况是，联邦政府投资占56%，这其中投资最大的是卫生与公众服务部（Department of Health and Human Services）和国家科学基金会（National Science Foundation），两者几乎都占据联邦投资的1/4左右（见图1）。
　　
　　2. 经费支出
　　（1）充足的科研经费是开展科研活动的重要保障
　　第一，科研经费支出是经费支出的重要组成部分。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公开提倡“科研第一、教学第二”，④确保科研的主导地位。对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经费支出进行功能划分，可以发现其科研经费支出每年基本维持在经费总支出的30%左右。对其科研经费按照学科划分可以看出，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科研经费多分配在工程计算机科学、物理科学和生物科学这三大科研领域（见表4）。这与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拥有诸如劳伦斯·伯克利实验室、劳伦斯·利弗莫尔实验室、洛斯·阿拉莫斯实验室等一批重大实验室密切相关。近年来，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对电子技术、航空航天科技以及能源等项目投入更多的资金，以继续保持其在原子物理、化学、生物科学、软件等领域的世界领先地位。
　　（2）经费充足是吸引高科技人才的重要条件
　　21世纪的竞争是人才的竞争，各大学都不惜重金引进最优秀的人才。从表3可以看出，工资福利支出占总支出的绝大部分，到2006年，已经达到了总支出的61%，而且有逐年递增的趋势。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科研实力雄厚，其科研团队的成员主要包括各院系、实验室、科研中心的1 500位全职教师，9 000名研究生，以及近1 200位来自世界各地的博士后。除此之外，本科生也积极参与研究助理工作。人力资源投资非常必要，一流的经费投入不一定会有一流人才的产生，但一流人才的产生必定需要极大的经费投入。
　　
　　四、启示与借鉴
　　
　　通过对近十年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经费来源和支出的分析，可以看出学校在稳中求发展，稳中求进步。进入21世纪以来，尽管政府的投入比例有所减少，但学校依然保持快速发展的势头，这对我国国内的一些大学有较大的借鉴作用。
　　首先，增加政府投入与自谋出路相结合。我国一些高校在“985”工程和“211”工程的资助下获得了较多资金，但同时，完全靠政府供给已经不可能。我国高校应走出去，坚持走产、学、研相结合的道路，加强与企业的合作，加快知识技术转移和产品创新；成立基金会等组织，吸引社会闲散资金；开源节流，注意节约使用资金。
　　其次，坚持教学和科研相结合。通过对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近十年来的数据分析可以看出，其教学和科研支出始终比较稳定。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在二战期间成立了劳伦斯实验室，执行了奥本海默领导的曼哈顿计划，大大增强了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科研实力，并由此奠定了其在光能、核能等领域的核心领导地位。我国国内一流大学也应在教学和科研上力争上游，做好准备迎接机遇和挑战，努力参与国家重大攻关课题研究，在现有基础上大力创新，力争在某些学科上首先做出成绩，为加快我国高校进入世界一流大学奠定良好的基础。
　　再次，坚持对教师的鼓励和对学生的资助相结合。第一，增加高校教职工工资、福利待遇，尤其是一些学科带头人的福利待遇。我们在积极引进人才的同时，应加强对创新型人才的培养和对青年骨干教师的经济资助，让他们安心从事自己的科研工作。第二，加快建设和完善学生资助体系。目前，国内高校陆续实行学费成本分担，学生需要分担高等教育的费用，这对很多家庭贫困的学生来说是个不小的压力。解除他们求学期间在经济上的后顾之忧，成立和完善学生的贷款资助体系，提供更多的勤工俭学岗位也非常必要和紧迫。
　　
　　（作者单位：上海交通大学高等教育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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