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一下就看出来了,超妈是超级妈妈的缩写,就像超级女生简称超女,淮南运输公司简称淮运(怀孕),三联书店简称三书(叔)。
接下来我要噜嗦的是,奥运会感人事情很多,有个超妈值得一提。她就是曾勇夺四枚金牌的两个孩子的母亲的范尼·布兰科尔斯·科恩。
1918年4月26日,科恩出生在荷兰阿姆斯特丹,这孩子从小就对体育情有独钟,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但搞体育的女人,像男人一样,也怕选错了项目——就像高考时报错了志愿一样——科恩一心想在水上运动搞出点名堂,但每次都名落孙山,好在那时她只是个无名小卒,船小好调头,遂转投田径。这种选择真是恰到好处,仿佛瞌睡时送来了枕头,从此科恩就在田径赛场上一发(发令枪的发)不可收拾:1938年,她以11秒的成绩创造了100米跑的世界纪录。
1940年,科恩与她的英籍教练布兰科尔斯走上婚姻的红地毯,并先后育有一对儿女。但她并不因为结婚而做个家庭闲妇——如果硬说是家庭“闲妇”的话那也只能是“闲不住的妇女”。当她于1948年踏上伦敦奥运会的田径赛场时,距离柏林奥运会已经过去整整12年,自己也已经30岁。但比赛不能带孩子上场,她只得把孩子放在家里,为了比赛连孩子都不管,这个家庭“闲妇”一时被一些卫道士吐了很多口水。最主要是她的年龄也成了人们议论的话题,大家知道那时候人们的平均寿命不长,31岁的科恩,已算“当代老同志”了,但老骥伏枥,志在“百米”——果然,在1948年伦敦奥运会上,已有两个孩子的科恩一举夺得女子100米、200米跑、80米栏和4×100接力4枚金牌,创造了奥运史上罕见的奇迹。
科恩曾12次打破世界纪录,33次创造荷兰国家和奥运会纪录。1987年国际田联庆祝成立75周年的同时,将科恩在1948年奥运会连夺4枚金牌的伟绩,评选为世界田坛75年来的“100个金色时刻”之一。
科恩,她用行动证明自己并没有老去,体力与毅力从来都是一个运动员取胜的两大法宝。其实,科恩也是一个母爱浓浓的人,她在获得四枚金牌后,留给记者们的第一句话竟是“我想念我的孩子们,我已经受够了,只想赶紧回家。”——就凭这句话,我愿意给科恩再颁发一块金牌,当然,这块金牌的名字,叫做母爱。
COME ON,默克尔们
7月23日,经过包括邢慧娜、林伟宁等众多体育明星在内的243名火炬手心手相传,上午10点45分,最后一棒火炬手郭晶晶在齐鲁软件园点燃了圣火盆,举城欢腾。
那一刻,我恨不得冲进电视里去,给她一个拥抱。我媳妇却在一边很无厘头地说,这场面要是让默克尔看了,会怎样呢?
这个默大婶,自打对北京奥运会大放厥词后,我们就很注意她。说实话,我先前对她是有好感的——从柴火妞到民主觉醒党成员,直至成为德国最大政党的主席,在十几年的政治生涯里,她以艰难而又令人惊讶的步伐快速迈向权力的顶峰。放在咱们中国,绝对是个艰苦奋斗、勤劳致富的典型。可她的口无遮拦却中伤了包括我和媳妇在内的中国人民。难怪德国人民会给她这样一串标签冷漠的天使、有权力欲的物理学家、善于迷惑伪装的大师……
而前段时间,她的一番言论却让我看清了她的底细。对于世界粮价的飞涨,她认为印度人由吃一顿饭改吃两顿,中国人由不喝牛奶改喝牛奶是问题的症结所在。如此见地,就像俺村里的粗心大婶一样没心没肺。
我也就原谅了她,并劝导媳妇:《圣经》里有件事是这么说的,一女人通奸被抓获,众人要求依照摩西律法将其用乱石打死。耶稣便说,好吧,那就用石头把她打死吧。但投第一块石头的,须是从来没有犯过罪的人。众人皆散去,耶稣对那女人说,去吧,别再犯罪就是了。
COME ON,默克尔,北京欢迎您。
我们应该有这样的胸襟。
东道主城市的工作是搭建奥林匹克运动的舞台,我们应该真诚地欢迎来这个舞台的每一位表演者,并对他们的表现喝彩。国际友人大山回忆了自己11岁时看蒙特利尔奥运会的一个场景,“有一位美国运动员在赛前发表了对加拿大很不友好的言论,但是当他出场比赛并获得了冠军时,全场观众还是对他报以热烈的掌声。”
当“刘翔如果输掉110米栏”从一个可怕的假设,成为一个人人可以谈论的话题和可以接受的预想,我们看到的并不是民族自豪感的消退,而是一个国家对一个人的尊重,一场盛会对一项运动的尊重,一个民族在任何可能面前的坦然与勇气。
甚至当我们可以在电影院里,欣赏一只越洋外来的熊猫表演着中国的功夫时,我们的心情都不再是狭隘的气愤,而是爽朗的笑声。笑声之上,自是一个强盛中国的包容与自信。
所以,当我们看到每一个火炬手在自己几十米的传递中,摆出极富个性的姿势,展示自己独有的风采时,我们有理由相信:在奥运热情之外,我们已经收获了更为宝贵、更为长远的大国气质与民族自信,而这种气质与自信要远胜于一场16天的胜负输赢。
而这种大国姿态才是折服默克尔们的家传法宝。
今天,泱泱大国于圣火传递中完成一个古老民族华丽的转身。转身告别的是因为久远而背负的沉重,迎面而来的是伴随发展而激越的年轻。
COME ON,默克尔们,我们欢迎您。
我自己的奥运会
按说,我现在已没有资格再来谈与奥运有关的事情,从一个充满激情的体育记者变为一名冷静的商业观察者,我离开体育领域已有多年。说不到正题上,聊点花絮总是可以的。
7月的中国股市,最常提及的是两个字:维稳。不炒股的人从字面意思上也可以理解,维稳就是维护稳定——维护资本市场来之不易的大好局面,说白了,就是别再往下跌,最起码,今天跌100个点,希望大家明天努力,涨回120个点,总体来讲——还是一片红盘。
华尔街的基金经理们不理解这事,认为这又是中国国情在起作用。但他们更不了解,对每个中国人来说,奥运会是多么重大多么喜庆的一件事情,中国人太需要一场盛宴来欢庆改革开放三十年,来回顾他们所经历的社会变革,感受这三十年不同寻常的悲喜人生。
去年认识了一位搞书画的朋友,这位梦想发大财的画廊老板,和我在一起聊的最多的不是艺术品投资而是股票,这真是奇怪。后来我发现这因为两点,一是我不懂书画,他完全没有倾诉的快感,二是我从来不在别人面前露怯,一直在引导着他往股票上转。他是一个不太成功的投资者,跟大多数中国股民一样,也是“眼中有股心中更有股”,买了就不愿意卖,所以他24块钱买的北京旅游,后来最低到了11块多。欲哭无泪的时间没多长,这北京旅游最近竟在一波。奥运行情“中又涨回到最高25块钱,我这朋友成功解套。
他一身轻松地对我说,看看,这就是奥运会带给咱的好处。
兴奋归兴奋,奥运会在每个中国人心中,其实是不一样的色彩。对我来说,奥运会就是一场必须重视并严格执行的全民健身计划。最近我确实在减肥,身为一个男人,
每当看到那些英俊挺拔的男运动员平坦的小腹,我就为自己难过,为自己摄入了过多的面食,肉类和啤酒而气愤。也许奥运会和男运动员只是一个借口,至少我应该为自己的身体负责,大运动量的训练我连想也不敢想,但适当的体育锻炼应该坚持。
我已经在参与奥运会了。几个月前,我就开始为老板在网上订门票,当门票预订刚开始的第一天,我登陆奥组委网站,刷新了上百次也无法打开页面,被老板一通数落,后来在晚间新闻里看到,这天的页面打不开,不是我无能,而是奥组委网站架不住全国人民的疯狂热情,不要说网页,甚至连电话都打不进去了。
一个月前,当我在中国银行拿到那两张票时,摩挲着卡纸光洁挺括的表面,我也不禁激动,这日子,真是说来就来了。
句读
终究悲哀的张楚。新曲“向日葵”的好坏先不说,单是他那条业已被造坏的嗓子,就很令人痛惜。才华未逝。肉体先衰,此种情状堪比庸人。
金基德还是很不错的导演。但我现在的审美已经起了变化,我希望自己的感受是一点一点被调动起来、逐渐奔涌,自然而然达致错愕、震惊或极端。这些层次的丰富性,准确性,递推性是艺术高超的表现,而不是直接地给,直接地放大、直接地暴力。要不然,我去小剧场看张广天好了,这方面没人玩得过他。
北岛又瘦了。尖尖的下巴,脑袋成一个向下倒置的锐利的三角形,仍是一副颔首、低眉,垂目的慈悲模样,耳朵奇异地张开,随时等着诸神的耳提面命。他穿着一件蓝色条纹的短袖衬衫,黑色的看不出质料的裤子以及一双深色的运动鞋出现在我面前,双肩背着一个学生常用的用来装书的旅行包。要是走在深圳街头,人们可能会误以为这位59岁的诗人是老年大学的学生。
郭闪闪与她的室友住在38平米的房子里,这里是闹市区,月租6800元港币。她们的月薪则在1万港币左右。38平米的迷你屋被隔成了二室一厅。她们的卧室只能容纳一床一桌,却弄得甚温馨。连厨房的门帘上都挂满动物的图案。在狭小的几步路的客厅,摆有电视、双人沙发和一个小书架。一瓶红酒被打开,她们与四个朋友席地而坐,交换对书籍和电影的看法。26岁的郭闪闪毕业不久在做电影发行,而她的室友则读过播音和导演专业,计划做独立电影。比起香港,北京的生活真是阔绰,多情。
世道人心。分别从3个编剧的嘴里听到过这四个字,于是就留了意。一个是邹静之,一个是田沁鑫,一个是李樯。他们都将“戏”和“世道人心”等同起来,从而讲出了编剧的精髓。
聂华苓有风华绝代的样子,83岁的老太太精力充沛、笑语扰人。汪曾祺对她的评价是:感情用事、居然成事。她的文字也是有那一代人的风骨的,但若现实有人仍那样写,实在是要不得。
正读着柏桦的《水绘仙侣》,移眼见左前臂的汗毛在窗边的逆光下较往日大盛,较之右胳膊亦为盛,料是青春期还未过完的缘故,身体仍在加速度地增长,左撇子必然左侧的汗毛长得快与长一些。
跟柯卫讨论“工匠”,我说你就是盖房子的,我就是卖文章的。又联想到日本的“职人”,不禁均多了几份慨然。想起听龙隆说他有一次去日本演出,说“替我背琴的人都比我弹得好”。内修与外化之间,中国人纲举目张得过头了。
想起跟洪启,齐秦等人去西山给王洛宾扫墓,齐秦在墓碑前洒了一瓶盖酒,说:请老先生赐予我创作上的灵感。当时内心多少有些不屑,对于一个艺术家而言,是不能靠灵感赖活的。可时至今日,自己也充满这种恐慌,才华用尽,短歌欠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