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情欺骗

张　成

“妈,好几个同学都说您做的咸菜好吃，嫌我带的太少了，不够吃。瞧，这次他们把饭盒都塞给我了。”正在上高中一个月回家一次的姐姐一进屋就冲妈妈嚷道，同时稀里哗啦地把好几个饭盒摆在了桌上。

妈妈忙说：“行行行，咱农家啥都缺，就是不缺咸菜。等走时妈给你多炒些，把她们的饭盒都装满就是了。哎，人家城里的孩子，不嫌咱就得了。”

晚上，妈妈特意用晒在墙上的一小块腊肉，炖了一锅香喷喷的土豆。姐姐彻底抛开了女孩子的矜持，那副吃相看得我和妈妈都目瞪口呆。

第二天姐姐临走时，妈妈竟不可思议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沓钱，抽出几张让姐姐带上。更让我惊讶的是，姐姐也从兜里拿出一小沓钱，冲妈妈晃晃说：“您看，我还有这么多呢，这次就不拿了。”

我提了一堆装满咸菜的饭盒送姐姐上学。走出家门，我连忙问：“姐，你真神啊，怎么一点钱也没花，还剩那么多啊？”

“说了你可得替我保密啊。”

“我一定保密。”我举起了右手。

“不行，得拉勾！”

“拉勾就拉勾！”

姐姐说：“那钱是从同学那里借来的。回去要还给人家。我是不愿看到妈妈挨家挨户地为我借钱啊。”

“那些咸菜是不是也有蹊跷？”

“那些饭盒都是同学的，不过咸菜可是带给自己吃的。回到学校我就倒在那几个大玻璃瓶里，能吃好长时间呢！”姐姐说这话时一脸得意的神情。

回到家，妈说：“儿呀，你看会儿家，我要去还钱了。”

“还钱？还什么钱？”

“你傻啊，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钱？我算计着你姐姐快回来了，就事先借了点钱，让她拿钱时别心疼。”

我强忍着，见妈妈出了门，才任由泪水淌了下来……

（摘自《 民间文学》文/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