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普通香港市民因曾经的贫民窟“天水围”,生活变得更精彩。
劲舞dancingqueen
赵梅华,42岁
她15年前搬入“天瑞”,于区内开班教授跳舞、绘画、化妆、剪发等。
“天水围给我机会,让我可以发挥所长”。束一头长卷发,化了妆的华姐打扮入时,看上去不到40岁。
中学毕业后,华姐一直从事制衣工作,月入数千,生活跟当时一般女性没甚分别。自15年前搬入天水围后,她的生活开始改变。
“因为要照顾刚出生的女儿,我搬入后就辞职。当时的生活就是带女儿、煮饭、做家务,日日如是。”
女儿读书后,华姐便开始在仁济及妇女会做义工:“除了一般探访外,我还会教其他义工剪发,等多人可以帮老人家剪发。后来有个义工问我试不试下天水围开班,我起初都无信心,因为我以前都试过申请做中环区兴趣班导师,但可能竞争太大,加上自己学历又低,所以一直无回音。”
经过再三游说,华姐于1998年开始开班教授剪发:“当时天水围少兴趣班,加上收费平,出面有资历的导师都不愿意入教,而这里又好少有证书的导师,所以我一开班就有人报名啦。”
考获西方排排舞、中国民间民族舞导师证书及时装设计、发型设计高级文凭的华姐除了教剪发外,亦开班教授绘画、化妆、做发型和跳舞:“跳舞同画画一直是我兴趣,没想到有用得上的机会。
步入中年的华姐自言搬进天水围才找到人生意义:“以前做制衣为生活,而现在做导师就为兴趣。区内好多我学生,每次上街都会碰到熟人,生活圈子亦扩阔了。做导师不但为我带来满足感,更令我找到人生意义。”
华姐做导师做到街知巷闻,就连区内的中学都邀请她当导师:“我现在裘锦秋中学教学生跳jazz,收入好,有200块一堂。”
名气大了,华姐近来更当选了翁佑中学的校董会主席和瑞林楼业主立案法团的副主席。
“天水围令我人生添上色彩,我一世都不想搬出去。”
闯出个未来
Danny,24岁
Danny自幼居于“天泽”,交通不便,加上内缺乏文娱康乐设施,Danny中学时只能埋首苦读。
想不到缺乏娱乐竟令Danny成为医生:“天水围交通不方便,车费又贵,出香港边最少要几十块,所以我都好少出去。留区内又没什么好玩的,当时球场又少,想打球都难,无事做时惟有温书。
“天水围最方便的交通工具就是轻铁,不过我最憎搭轻铁,因为人多,班次疏,上车的人普遍不守秩序,不停挤上去,所以我连元朗都不想去。平日多数约朋友跑步,最喜欢由家里跑去流浮山。不过现在住医院宿舍,我都好少去跑步了。”Danny向记者忆述。
对于天水围被外界说成是悲情城市,Danny却有另一番见解:“其实没有这样惨呀,本来人都不会歧视住天水围的人,现在外界又说要帮我就业,又开免费音乐会,将这个区标签,令人觉得住天水围就等同穷同可怜,反而令居民遭人白眼。”
弹出了彩虹
伍嘉怡,12岁
嘉怡5岁学琴,8岁在大会堂表演,10岁考获演奏级,多年来获奖无数。
“我最想去维也纳比赛,但去外国比赛要交参赛费,旅费亦要自己出,所以一直都没办法去。不过前年我终于有机会出去比赛,去国内参加波士顿杯,为这个比赛,我每天练琴6个钟,最后获得二等奖。”
相比香港区,天水围的琴行少,学琴的小朋友亦较少,老师的注意力很容易便落在几个小朋友身上。嘉怡的钢琴老师也承认天水围学琴的小朋友不多,所有学生都可以重点栽培。
“区内的表演同比赛来来去去都是几个人参加,表演多,我的信心同经验亦相对增加。”嘉怡是区内红人,议员办事处活动及区内表演节目都由她包办。
离开天水围,钢琴高手多的是,这里个个当她是专家。
因为不能差,嘉怡每天五时起来练琴,放学回家,第一件事亦是练琴。
嘉怡与父、母及一妹居于天水围,母亲是全职家庭主妇,父亲月入万多,是全家的经济支柱,让女儿学琴,因为怕她得闲无事上街玩,联群结党做坏事。
“同学只识Twins同棒棒堂,我平时就只爱听萧邦莫扎特。只有天水围,才令我得到重视。”
推开一片天
林玮,19岁
林玮13岁时在老师鼓励下开始玩铅球,2006年加入香港代表队,曾代表香港到日本、韩国等地比赛,获奖无数,现为铅球全港第一(21岁以下组别)。
身材肥胖的林玮自小缺乏信心:“我读书不好,小学读荃湾官立小学时,老师同同学都不喜欢我,学校好少朋友,觉得上学好不开心,所以成天逃学。”老师没因此而责难,反而竭力帮他发掘长处。
升上中二,伍老师成了林玮的体育老师,鼓励他加入学校的田径队,学习铅球跟铁饼,让他
加入港队后,林玮声名大噪,天水围个个当他是英雄。
“加入田径队后,我生活不同好多,我没再逃学,以前日日藏家里玩电脑,现在就成天回学校练习,出去比赛也认识到好多朋友。”
昔日,他很少出市区,因为自卑:“我读书不行,留过两次级,还差到被踢出校,有时出去铜锣湾,别人又是Chanel,又Gucci,我抬不起头。”
“天水围的街坊都知我入了港队,个个当我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