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威威
荷花,素有“花中君子”之雅称,它的高洁、无瑕,千百年来为人们所推崇,并扩散到人们生活的各个领域,沉淀而成丰富的荷文化。
荷与文人结缘甚深,不仅为我们留下了大量脍炙人口的咏荷诗,而且也留下了不少耐人寻味的咏荷对联。
相传,清朝乾隆皇帝微服巡视江南,见一荷塘中的荷花含苞欲放,恰似握着的红拳,灵感顿来,于是写下一副对联的上联:“池中荷苞攥红拳,打谁?”让人对答,纪晓岚抬头见池边剑麻绿叶挺拔,立刻对道:“岸上麻叶伸绿掌,要啥!”形象贴切,对仗工整,现情现景,惟妙惟肖,甚为风趣。
一次,明代文人祝枝山在沈周家看池中荷花,见荷叶亭亭,鱼儿戏游,便脱口说出上联:“池中荷叶鱼儿伞。”沈周马上以梁上蜘蛛网答出下联:“梁上蛛丝燕子帘。”联语全用比喻,两位作家察物入微,描写细致:鱼儿在荷叶下游戏,如同打起一把圆伞;蜘蛛在梁上结网,仿佛给燕子洞口挂一幅轻帘。
明代福建人陈景著幼年时和父亲一起赏荷花,父亲出上联:“青凉盖引红妆面,荷叶荷花。”陈景著不假思索,马上对出下联:“白团扇画黑高枝,月宫月桂。”出句,“荷叶”照应“青凉盖”,“荷花”照应“红妆面”;对句,“月宫”照应“白团扇”,“月桂”照应“黑高枝”(墨画之桂枝交错)。出句、对句,各自用后句说明前句,且巧用同字比喻,音节和谐,颇具韵致。
明代刘昌,少年时与客人在池边赏荷,客人出上联:“藕白花红莲子绿,荷叶青青。”刘昌立刻对出下联:“箨斑节粉笋芽黄,竹叶翠翠。”此联为颜色佳对,上句吟荷,下句咏竹,各以一物而举四色,巧用叠字,措辞典雅,且颜色按莲之各部位、竹之各阶段设置,更显出奇趣来。
相传有两位文人赏荷,一位出上联:“红荷花,白荷花,何荷花更好。”另一位文人立即给出下联:“紫葚子(桑葚),青葚子,甚葚子最甜。”此联取“何荷”同音、“甚葚”同音,相谐成趣,且以“甚葚”对“何荷”,恰到好处。又嵌红、白、紫、青颜色用字,更觉光彩照人。更巧的是,“何”为“荷”的一部分,“甚”为“葚”的一部分,使得这一字形联在形式上更为工整。
古时还有两文人以莲藕撰写对联,一人写道:“藕入泥中,玉管通地理(里)。”另一人写道:“荷出水面,朱笔点天文。”此联也堪称绝妙。
某地莲花池边水榭花亭上有一副全是以草字头字写成的对联:“荷花茎藕莲蓬苔,芙蓉芍药蕊芬芳。”真是妙趣天成。
在一些以植荷享有盛名的风景区,常有以荷花入联的佳作,如山东济南大明湖有一副对联:“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苏州园林有一副对联:“千朵红莲三尺水,一弯新月半亭风。”杭州西湖有一副对联:“荷风送香气,潭新空一人。”四川眉山有一对联:“多情明月邀君共,无主荷花到处开。”昆明翠湖有一对联:“十亩荷花鱼世界,半城杨柳拂楼台。”这些都是咏荷的佳联。
(作者单位:河北乐亭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