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 作
依然一个人在城市的街道上像个职业流浪汉穿行在拥挤的人群之间,一个人的时候无非是发呆、写诗、睡觉,有时候感叹这样的生活真是无休无止,像个雕塑,偶尔抬头仰望支离破碎的天空,那些窄窄长长的浮云像一个世纪般离我遥远,西伯利亚的寒流冻僵了回忆,本月11日的大雨将一切淹没得模模糊糊,看起来像德兰斯派画里阴暗的背景。沿途欣赏城市烟火一般的夜景,在雨中显出一些伤感,思索那些失落的岁月里,死去或离开的人们以及消散的思念。人生只是一场戏剧,当黑色的幕布无可奈何地缓缓垂下之后,我不再是台上那个强颜欢笑的小丑,卸下一切寂寞后走出空旷的戏剧院。
在家落寞地坐着,翻起一切泛黄的照片,黑白色的碎影从窗外的缝隙里出来,透过窗户看见白色的鸟群匆匆掠过头顶的屋子时,它们飞得有些慌乱,打开木制抽屉寻找药物入眠,回忆闯进视线,窗子被我打开了一半,夜风凉凉,吹得头发有些乱,梦里,依稀的忧伤被人轻吟浅唱,醒来的时候,风吹散我的格子衬衫,心是隐忍的痛,
王尔德讲过18岁是诗人命运的门坎,如果艺术家、诗人经过18岁后,那么他的人生便会走向颠峰,我们渺小的人生需要一些东西去放大。在去上海的途中,转站到安徽,在路人的指引下,穿越城市郊外的荒野,到了海子的家乡,在那里我看到了那块从西藏被海子背回来的石头,它是海子的墓碑,这个伟大的诗人不是死于18岁,但18岁的爱情很大程度上使他自杀。
“同宇宙的复杂性相比”德国作家哈特费尔德说:“我们这个世界不过是麻雀的脑髓而已”。48岁的他憎恨希特勒,在跳楼时抱着希特勒的照片从楼上跳下,像青蛙一样瘪瘪摔死了。
我突然想起了一个女孩,她的诗总是有太阳照过的痕迹,她在我的眼中算不上诗人,只是一个笑起来傻傻的,却会弹黑色钢琴的安静女孩。她永远没有机会知道男孩喜欢一阵风似的从女孩面前炫耀或沉默地骑着一辆破自行车滑过落叶铺满的学院,然后又心事重重地尾随女孩的背影穿过一条条热闹的街道,当我再次逃离那间暗黄而且忧伤的回忆之门时,我重新走到冗长的街,城市的灯光下,天空灰灰的,天空划过的飞机偷吻了视线,一闪一闪的红绿信号灯消灭在视线,那些遗忘的岁月像颓废的烟燃尽,只留下一地灰色的烟灰。
我在依然热闹与喧哗的街头,看着城市与回忆的片段像蒙太奇一般浮光掠影地播放,蓦然回首,在越来越密的人群中寻找那张渐渐被人潮掩盖住,而依稀相似的容颜。
周杰伦的《搁浅》在某个角落响起,视线在大雨寻找回忆中酷烈的镜头,只是我低下了头,对自己说好不会再掉眼泪,我摸了摸冰凉的面颊,只是早已经泪流满面……
后记:
一直在平淡的日子中写着自己的散文,而那些充满血腥荒诞的小说只敢小心翼翼地保存在网上。青春的盛大让人感到恐惧,只希望高三的我们离开的时候,不会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