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盛秋
严立学今年67岁,大包干那年他是村小队的会计,是村里少有的几个读过初中的文化人之一。走访他的时候,他正在一个村民家打麻将。这位老人体格魁梧,虽然说话很慢,但思路清晰。他回忆说,他当年是村里少有考上临淮二中的年轻人,户口都已经迁出了村。但后来因为家贫读不起书,无奈只好又返回村里,任村小队会计。那些年小岗村村民家家填不饱肚子。1978年前,严立学和村里的大多数农民一样,每年都出去讨饭,饱尝艰辛。
所以1978年11月24日那个冬夜,穷极了的他把自己鲜红的印章和乡亲们的红手印一起印在了那份“生死契约”上。大包干后的次年,严立学便和村民们一起告别了乞讨的历史——他全家老小不但能吃上饱饭,而且有了余粮。
一晃30年已经过去,严立学和村里老农们都已经有了孙辈儿,在当年一起按手印的那些老农里,严立学如今算是生活比较悠闲省心的。
他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女儿都出嫁了,其中大女儿嫁在本村。儿子和儿媳妇在宁波打工,因为儿子是高中毕业有点文化,比较受老板器重,所以月工资能拿到三四千,现在在小岗村南口有一栋价值8万元的房子,今年还买了一辆小轿车,这让一辈子靠土地生活的严立学很感满足。
现在,严立学家里的17亩地有12亩租出去了,每年能有6000元固定收入,余下的给了本村的大女儿耕种。他的老伴儿平时在村小学门口摆摊卖点小食品,能小有收入补贴家用。严立学本人今年还养了两批鸡,共4000只,可惜忙了一年,却赔了7000块,这让老人很心疼。
虽然在村里算是有文化的人,做村干部那些年还有一些工资补贴,但严立学一辈子也基本是靠土地过日子。多年来,他同样养过鸡鸭,喂过猪,同样在越过温饱线后,一直企望实现富裕梦。
他不讳言“村中看得上眼的建筑设施几乎都是捐建的”,也很盼望有新的捐助项目。但他认定:单纯靠土地,想富裕不容易;而总想依靠政府扶持也不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