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春暖花开的路上 等你红杏出墙

2008-02-21 00:49野西施
爱人坊·金版 2008年1期
关键词:新娘眼神婚礼

野西施

他用手指抚上我的额头,眼神在倾刻间燃烧起来,他喃喃地说:谁让你在那一晚是那样的美呢?你那修长的腿、纤细的腰、水蜜桃一样的胸,以及你那让人销魂蚀骨的叫床声……宝贝,你让我怎么能不去爱你?这个男人是个恶魔,不能再让他说下去了,再说下去,我就会城池失守,彻底沦陷。我虚弱地制止他:别再说了。但我分明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一种蠢蠢欲动的变化,她要脱离我的掌控,去和眼前的这个男人肆意寻欢。

男人的腿搭在我赤裸的腰间。

我半掩着微微发烫的眼睛伸手打落,睡眼朦胧地换了个舒服的睡姿继续睡。

但瞬间,我轰然惊醒。

我惊慌失措地坐起身,目瞪口呆地瞪视着身边这个有着一幅安静睡相的男人。

——苏乔,一个高大英俊、有着不羁眼神的邪恶男人。

丁以昌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兼顶头上司。

而丁以昌是我的未婚夫,明天我们将举行婚礼。

天哪,我——一个心智成熟没有任何心理欠缺的二十八岁的成年女性,居然在婚礼的前一天上了丁以昌最好朋友的床!

巨大的屈辱和恐惧击中了我,我拽过丝被拥在胸前,茫然四顾,墨绿色的地毯上一片狼籍。

女人的丝袜、高跟鞋、蕾丝内衣与男人的长裤、腰带、衬衣胡乱地纠缠在一起,仍像在昭示昨晚男欢女爱的激烈程度。

我恍然想起了昨夜和一大群同事K歌、拼酒,喝得烂醉如泥。但,是怎么和他遇上的呢,又怎么会上了他的床呢?

我想得头痛欲裂,却仍理不出头绪来。

苏乔在熟睡中向我伸过来一支手,我大骇,整个人闪到床角:别碰我!

苏乔惊醒了,他睁开不解的睡眼,双臂又缠上来:宝贝……

我仓皇地从床上滚落,“砰”的一声巨响让那个半梦半醒的男人完全地清醒过来了。

他下意识地坐起身来,看到我一付慌不择路的狼狈相,先是愣了一小愣,然后了然于胸地笑了:我想,明天的婚礼上,新郎应该换人了……

别说了!我羞辱万分地打断他。

花梨,昨夜的你就像一只欲求不满的小野猫……

这个有着魅样缠绵眼神的男人开始对着我别有深意地微笑。

你、你这个流氓……我尖叫着,将一只小雄维尼的抱枕狠狠地朝他扔过去。

他不着痕迹地躲过,眉宇间仍是让我失措紧张的轻佻神情。这个浑身散发着鸦片香男人,连看向我的眼神都充满着侵犯的色彩。

我绝望地抱住头,无法面对昨晚的自己。

是啊,我的身体此刻还萦绕着他嘴唇的气息、残留着他牙齿的痕迹以及他修长手指的余温。

甚至连空气中都布满昨晚欲望的味道。

而眼前那个男人正长久而富有耐性地打量着我,像是揣磨我在想什么。

那深遂、坚定、温柔的眼神,那轮廓分明、柔软的嘴唇,以及刮得微青的下巴,分明是个让女人无法抗拒的美男子呢。

想起昨夜他的狂野、我的放浪,我的脸,红了。

要命的是,我的身体居然开始泛滥起潮湿来。

穿上衣服狼狈逃离现场的时候我接到了两个电话,一个是丁以昌,他用温柔关切的语调问我昨晚睡得可好,一定要养足精神出席明天的婚礼,他要我是这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我期期艾艾地点头,一边答应一边在心里痛心疾首地大骂自己无耻。

另一个电话是我的死党桃小妖打来的,她在电话里以无数个疑问句来确定昨晚苏乔是否已安全送我回家。

我纳闷她何出此言,当下打听原由。原来,昨晚我醉得不像话,而她们又正玩到兴头上,谁也不愿意揽送我回家的这份烂差使。说来也巧,正好在下楼时碰上了苏乔,于是,她就乐不得地把我这份“麻烦”推给了他。

那边听我这里久久没有动静,便奇怪地问:花梨,你怎么了?

我声嘶力竭地朝话筒喊,桃小妖,我要杀了你!

很不幸,苏乔是婚礼上的伴郎。

他穿着一身洁白的伴郎礼服,显得俊朗而挺拔,竟抢了丁以昌的大部分风头。

让我恍然一看居然有一种他才是真正新郎的错觉。

整个婚礼上,他放肆而意味深长的眼神如影随形地追随着我,而我的目光则慌不择路地四处躲闪着,借以逃避他眼神无所不在的侵略。

丁以昌在喜笑颜开地招呼客人,他全然不知他的新娘已结结实实地给他扣了一顶绿帽子,而那个共犯就是他最好的朋友。

我不敢想象他在知道这个真相时会持有什么样的表情。

还没到接新娘去教堂的吉时,我等得压抑而胸闷,找了个借口躲到了洗手间里。

是的,丁以昌说过,他要我做这世上最美的新娘,他做到了。

镜子里的我肤若凝脂、倾国倾城,美丽的脸上是妩媚的眸、鲜润的唇;骨肉匀亭的身体上有着的优雅的蝴蝶骨和雪样的脖颈。

只是那本应该盛载幸福的眼睛在此时此刻却充满着犹疑和不安,带着其他男人的体味嫁给丁以昌,让我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

突如其来的,身后响起了一个男人赞美的声音:你真美。

我被这声音击中,还未待我惊慌失措地回头,我的腰就被一双大手牢牢地控制住了。

随即,苏乔带着几分戏谑笑意的脸清晰地印在了镜子里。

他对着镜子里的我微笑:不觉得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对吗?

我慌得想逃,但他将我逼至角落里,似笑非笑的眼神让我胆颤心惊:花梨,不要告诉我你已经将那一夜忘得一干二净。

我的脸红了,对我来说,这是个罪恶而敏感的话题。

我欲挣脱开他的双臂,虚张声势地威胁他:我要喊人了。

他竟出人意料地首肯,并赞许说:喊吧,把你未来的郎君、把你的好姐妹、把你家的三姑六婆统统喊来,让他们看看这个他们心目中一尘不染的好姑娘在暗地里背着自己的准夫婿和其他的男人上演一出怎样活色生香的戏码。

他深谙我此刻的心理,知道我不敢在这种时候大声喊叫让自己难堪。

所以我只能颤抖着声音控诉他:你这个趁人之危的伪君子、流氓、恶棍,亏得丁以昌一直把你当做掏心掏肺的好朋友,可你竟连你最好朋友的女人都不放过。

他用手指抚上我的额头,眼神在倾刻间燃烧起来,他喃喃地说:谁让你在那一晚是那样的美呢?你那修长的腿、纤细的腰、水蜜桃一样的胸,以及你那让人销魂蚀骨的叫床声……宝贝,你让我怎么能不去爱你?

这个男人是个恶魔,不能再让他说下去了,再说下去,我就会城池失守,彻底沦陷。

我虚弱地制止他:别再说了。

但我分明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一种蠢蠢欲动的变化,她要脱离我的掌控,去和眼前的这个男人肆意寻欢。

他的手指逐渐变得灼热,像跳动着的火焰一样燃烧了我的全身,直到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我呻吟着,所有的抵挡和尖锐都在他狂放不羁的眼神里一点一点地溃不成军。

我们彼此的喘息在暧昧迷离的空气里沸腾、泛滥,欲望成灾。

他的身体散发出香烟和汗水的混合气息,这味道让我不可自制地迷恋、沉沦。

他狂野的眼神里蓦地射出一道凶狠的光,花梨,难道你不想那样吗?

然后,他疯狂地吻上我的唇。

一切都在那一刻变得奇妙起来。

门外桃小妖在喊:花梨,怎么这么久还不出来?

我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从他的怀里挣脱开来,但是苏乔反手拉住我,眼里竟是几分少有的认真:花梨,知道那晚我为什么会情不自禁吗?

是的,我想知道这个答案。

但是门外越发急切的催促声让我无暇再顾其他,我匆匆地应着,推开他,跑出去了。

的确是个盛大的婚礼,前来恭贺的宾朋络绎不绝。

是本城历史最久远的教堂,听说它已经祝福了数以万计的新人。

天气也非常不错,草长莺飞、丽日蓝天,适合一对相爱的人携手走进另一种人生。

但是为什么我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喜悦,我走向喜毯的脚步沉重,我望向喜毯那边的丁以昌的眼神摇摇欲坠。是的,我目光的尽头是他身畔的伴郎,那个叫苏乔的男人。

婚礼进行曲演奏得很庄重,但对我来说却变成了不折不扣的折磨和讽刺。

牧师慈爱地看着眼前这一对看起来很恩爱很恩爱很恩爱的男女,他将手放在圣经上,准备宣誓。

一切将成为定局。

我的心在沉重地坠落,手一抖,娇艳夺目的捧花跌落在地,我慌乱地低头去捡。

但是有一双大手比我更快地捡起了它。随即,我与一双深不可测的眸子相撞,是苏乔。

我避无可避地要逃开他眼神的猎捕。

但是他附在我耳边低语,花梨,你在那晚对我说了一句话,你说的是:苏乔,我喜欢你,我默默地爱你已经有三年了。

众目睽睽之下,我轰然惊醒,僵立起身,前尘往事就如同久远年代里的黑白电影胶片一样快速而无声地向我滚动而来。

是的,他说得对,眼前这个叫做苏乔的男人,我已经用生命、用灵魂、用我全部的人生痴痴地爱了三年了。

渴求的、固执的、绝望的,就那么不求任何回报的——爱着他,甚至是屈辱的。

他是不会了解的,我这个表面看起来优雅而从容的女人在面对他的那一刻时内心是怎样的战事频繁。

三年,整整三年啊,我目睹了他在情场上一次又一次捕获到丰厚的猎物,一个又一个女人为他的多情而伤神哭泣。

只是那猎物永远都不会是我,她们就像华美而尖锐的花瓶碎片,一次又一次地划伤我表面看起来坚不可摧实际上却不堪一击的心。

我甚至连为他哭泣的资格都没有,我的理智和冷静让他只能远远地欣赏我。

我忘不了,在我选择他最好的朋友丁以昌做男朋友时,他眼里是怎样的波澜不惊。

但是他在此刻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呢?我狐疑地看他,他眼神坚定地望向我,手缓缓地向我伸了过来,花梨,我也爱你好久了,我只是……怕你拒绝。

我一阵眩晕……

数年后,小城里的人仍对那一次婚礼上新娘落单逃跑的事津津乐道。

我和苏乔过得很幸福。

但是我永远不会对他说,那婚礼前一夜的意外上床事件其实是我刻意导演的。

因为我要对得起自己坚守的那三年无怨无悔的时光,我要给自己多情但追求无果的灵魂一个明确的交待。也不枉我在二十五岁那年真正地为一个男人动了心。

但也许他早已经了然于心了,谁知道呢?

(责任编辑 花掩月 xuxi2266@ soh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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