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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周礼”中的“乡饮酒礼”,就是一种酒宴形式的“政治协商会议”,这种定期会议非行之于酒会不可,于觥筹交错之中,就一些大事进行咨询,并命名曰:“乡饮酒礼”,却不能不说是具有“中国特色”!
想想现时,婴儿出世要有酒,过生日要备酒,男婚女嫁必需酒,即便死了人,家人也会大摆酒席以谢亲友。酒,于人际关系之间,应该算是最贵的“石油”了吧!
俗话说,男人不醉,不给小费;女人不醉,不给机会,抱着各种各样,有心无心的目的,酒杯一端,便热情洋溢起来。
“薄酒一杯,不成敬意!干!”
席间,有欲迎还拒的,有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有向劝酒者摇晃1234胃必治的,也有一些真正的壮士威风八面,抱着酒瓶吆五喝六的,能不能喝是酒量问题,干不干则是态度问题。
不是所有人都具备享受酒之快乐的人格力量,尤其是现代人,成龙成虎成仙的不多,成鬼的却不少。于是乎,几巡过后,酒盖脸,举座昏昏然,天旋地转,像收割后的稻捆似的倒了一大片,没人分得清谁是我们的朋友,我们是谁的朋友了。
老人们把眉毛寿星似的倒挂下来,两颊微红,小胡尖一翘翘的,很是可爱;年轻人则傲慢地把脚抬起来,“高力士,把咱家的靴子穿上……”
一时间,醉眼相对,大哭大笑,残兵败将,真情毕露,倒也醉态可掬,这才尽兴!
酒酣耳热,意境蒙眬,似醉而不醉,似飘然而飘然不起来,也觉浑身舒畅,从苦饮之中得其乐也。
忽想起英国伊丽莎白一世女王时代,有一位戏剧作家汤马士·纳许,把醉中人分成八个类别:第一种叫猴醉,又叫又唱又跳;第二种叫狮醉,投盘摔杯;第三种叫猪醉,昏睡如猪;第四种叫羊醉,以智者自居,其实胡言乱语,如羊叫而不知所云;第五种叫哭醉,为了友情,为了理想,为了抱负而哭泣;第六种叫真醉,不知自己已醉,还引颈自饮;第七种叫山羊醉,醉而好色,毛手毛脚;第八种叫狐醉,看他醉得东倒西歪,狡猾如狐,其实他一点也没醉。
看似简单的物体,装在瓶里乖巧可爱,喝进肚里却令人丑态百出。酒之妙,酒之不妙,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成败之间,自有奥妙,大不了,由一醉方休到一吐为快。
所谓,酒勿嫌浊,人当取醇。看看这些人,与这八种类型对对号,入入座,还颇有一番生活文学之味道。茶交隐士,酒结豪侠。想想,尚要顾忌到“佛祖心中留”的活佛,还要“酒肉穿肠过”,平凡如我等的众生,还哪有理由不融入到无拘无束的畅快淋漓之中呢?文人说:“莫使金樽空对月”,酒友说:“喝吧,装啥呀?酒逢知己千杯少,喝得过量也无妨!”酒桌上“牛饮”“灌吹”的壮观,全是应了“感情深,一口闷”之需,醉酒也非贪杯!
不管酒是哪种应时之物,是应社交之需,还是应实效之用,我最欣赏的还是这种萃取感情之真的绝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