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正落魄着的我和在电视台工作的江嘉年结婚。那时,香港最大的媒体《明镜周刊》称我娶了一个人人喝彩的老婆,我们的婚姻成为轰动一时的新闻。
结婚19年,妻子为我和家庭付出了一切。最令我骄傲的是,妻子为我带来了一对天使——双胞胎女儿梁颖晨和梁静曦。
那是1992年,我在法国拍戏,接到妻子提前临盆的消息,我连戏服都来不及脱就往机场赶,心急如焚地坐上飞往香港的班机。
到达香港上空时,突然刮起了龙卷风,透过机舱,我看见有数十架飞机像空战一样盘旋着试图降落,我已经看到了香港机场的跑道了,飞机也几次试着降落,但都失败了,随即飞机转飞台湾……
当我终于辗转回到香港,看到我的双胞胎女儿时,已经是她们出生的第三天了。我的两个可爱的小天使还在保温箱里熟睡,因为太太早产,孩子实在太小了,看着她们睡觉的小样子,我甚至怀疑那是一对小猫咪。
如今,这对小猫咪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与她们妈妈年轻时一样漂亮的大姑娘了。两个女儿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主宰着我的喜怒哀乐。
在家里,我是她们的“奴隶兽”。颖晨经常回家就嚷嚷:“饿死,饿死了……学校的饭没有妈咪做的一半好吃。爹哋,快快把妈咪做的饭菜端上来!”静曦则往沙发上一躺,冲着我喊:“爹哋,快来按摩侍候!我一天都在课堂,多辛苦啊!”
女儿发话了,我只好放下手头任何事情,为两个小家伙服务。我想,这不是负担,而是她们对我这个当爹哋的一种奖赏!
在我眼里,两个可爱的小女儿是另一种情人,她们俩已经拴住了我的心。不外出拍戏时,每天接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放学的幸福感,比我拿什么电影大奖都重要、都让我高兴。当然,在家庭中,作为一家之主的我,有时候也是很严厉的,女儿真做错了事我会要求她们认错。但更多的时候,是我经常为自己说错了和说重了话,给两位公主道歉。
我和太太有明确分工:我比较啰嗦,就主要负责女儿生活方面的事,督促她们做事,接送她们上学放学;太太除操持家务外,主要是教孩子功课。妻子常常开玩笑说:“要是你梁家辉教啊,肯定就耽误了她们。”我相信太太没有说错,教育女儿,太太比我能干得多。
过去,我接剧本要给妻子“审查”,而现在要过“三审”了,在妻子那里是二审,终审是两个女儿,她们最终点头,我才能接戏。女儿的选择就是我的选择,因为她们都快长大了,她们的意见应该得到父亲的尊重。女儿也很懂事,每次我接到本子,她们都会认真看,然后认真地和我交换意见,提出接或不接的理由。女儿有自己的真知灼见,她们说的一些话常常让我受启发。
这次,我接拍大陆导演郑克洪的《我的教师生涯》,两个小丫头都给了很大的支持,她们看了剧本后都笑着说:“我们要看看爹哋演的乡村教师是什么样子。”拍摄期间,女儿和妻子真的如约前来探班。
结婚近20年来,我接触过不少女星,有人说娱乐圈是个大染缸,掉进去想不坏都不可能,我和嘉年却从来没有绯闻。嘉年给我一个很好的空间,她从来不追问我和哪个女明星在一起演戏,和谁演了什么戏,倒是我每次接到剧本都先给妻子看,过了她这一关我才去签约。
岁月流逝着,男人也许能在时光的磨砺中越来越有味道,而女人的容颜,却在操持家务的油烟味中变老了。女人老了的时候,丈夫出名了,女儿也长大了。所以我很赞同中国那句古语: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
我太太年轻时是个漂亮的女孩,现在,她在我心目中越来越美了,有时我会在她睡着的时候偷偷看她两眼,心里有种温存的东西在流淌:这是给我梁家辉家庭的女人啊!没有她,就没有我的两个小天使,就没有我今天的一切……
我很努力地在银屏中成为大众情人。现实生活中,我却是太太的专属,是个专一而深情的丈夫。
江嘉年是个好太太,尽管她身材和相貌在别人眼里已经有了变化,但在我的眼里和心里,她都像当年刚嫁我时一样美丽。结婚这么多年来,她没日没夜为我梁家辉操劳,为女儿操劳,我感激她一辈子。她是我的爱人,也是我的恩人。
对于爱情,我的见解是:一对恋人,头一两年拍拖,那是恋情;之后的十年八年,是感情;如果三十年后你仍会拉她的手上街,那才是真正的爱情。
(整理:牧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