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描教学中的抽象表现训练

刘超祥

“现实主义的描绘的任务就是从如下两个方面同时来处理物体：实际上物体是怎样存在的和我们所看到的物体是怎样的。”（契斯恰科夫语）从认识论的角度讲，这是对所有素描教学都适用的正确论断。素描教学不可避免“物体是怎样的存在的”问题，所以本质的问题是“看到的物体是怎样的”，它直接决定怎样画，这是不同教学的分野线。

艺术作品涉及两种结构：对象结构和形式结构。前者被“看”，后者是被看的结果。如果说再现训练偏重研究对象结构的话，那么抽象表现训练则偏重画面形式结构——在构图这一形式法则的统领下，形、体、色、肌理、材料等等要素通过合理组合体现艺术精神。形式结构的立足点是艺术语言本体，它有“跟自然平行”的特性。它是20世纪始由于社会的发展，人类对时间、空间的视觉观念发生变化的结果。

绘画训练无非涉及理性和感情两个方面，素描教学的要点之一就是提高学生平衡这两个方面的能力。

人在成长或教育过程中都形成一定的惯性思维，依赖于正常眼睛反映的现实物象而思考，创造性训练就是打破惯性，重新“发现”。这种训练的特征是强调单因素分解训练，如专门的纯度、明度训练，专门的形、体训练（分析其接、离、叠、含穿插、分解等结构方式），专门的线训练，专门的情感表达训练等等，在特定的限制中強迫式地激发学生的创造力。

跟再现教学相比，抽象表现训练同样强调不排斥写生的重要性，只是它不着眼于外表的真实形象，而是宏观地、多角度地把握现象中富于意味的结构和绘画语言中的形式结构。它在写生观察中对学生更高更新的要求，是造型艺术的一大基础。我们从低年级就应涉及这个基础，让学生学习伊始就了解素描基础的全面内涵，先入为主形成一个认识高度，明了教学大纲的目的，不至于一开始就被偏一的训练定型，也使低年级以再现为主的训练更有成效。笔者提倡以审美先行为特点的节能型教学。素描教学紧随艺术发展到今天，积累了大量前人成功的间接经验，有效的教学应该努力把这些财富浓缩成为科学的知识，在尽可能短的时间传授给学生，让学生在实践之始对以有的经验有概貌的认识。

既然不排斥写生，就存在以具象形表达抽象的可能，这种绘画方式跟再现绘画是存在本质的区别的。达利.玛格丽特、埃塔尔等大师的超现实抽象意念，都通过具体的自然表达。抽象训练中专门有运用超写实手段表达抽象概念的课题，有理论认为，不直接反映物质世界，而是表现精神世界是绘画“现代”的准则。如果这个准则成立的话，那抽象表现教学的突出特征就是强调表现作为中心的“人”的个性，既独特地、创造性的“发现”。发现的对角是人自身和自然、显然，具象形是一个重要的表达手段，即使是对角是人自身和自然，显然，具象形是一个重要的表达手段，即使是抽象形这一段，它也是在关照具象形中得来，著名的例子如蒙特里安的“树”系列、毕加索的“牛”系列、马蒂斯 的“肖像”系列。包豪斯三大教授之一的伊顿在其著作《造型艺术的基础》里列出了很多此类例子。正因为有写生这个“同源”关系，实际在当代艺术的发燕尾服形态中，再现、表现、抽象之间的区别已非鸿沟巨壑：再现、具象很少不包括抽象的，安因抽象而扩大内涵；抽象表现要经常依靠具象来体现，不管它是整体运用或是局部运用。因此，在伊顿等人的实验教学中，有直接用写实性的世界名画提取抽象形式的练习。

抽象表现训练的另一特征是拓展材料媒体的应用范围。长期以来，我们谈到绘画就想到颜料和笔，谈到素描就想到铅笔和炭笔。笔者在一篇介绍美国素描艺术的短文中见到，几张素描作品竟就用多种材料：德库宁用木炭，阿伯斯用墨水，劳森柏格用图像转印、铅笔、色彩、水粉，格雷西亚用铅笔、水彩、石膏、木板，鲁斯察用铅笔、火药，克里斯托弗用玻璃纸、绳、炭、铅笔。可见，素描材料的运用随时代的发展也呈多样化。

目前抽象表现教学在全国各美术院校都处在发展、试验阶段，多数停留在设计专业的范围内。不久前，中国美院为了探索以新的基础教学为奠基的高等美术教育，专门成立了综合绘画工作室，取得了初步的效果，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其基础教学的特点就是以形式结构的基本原理及运用为起点，打破中西绘画基础教育、再现绘画与抽象绘画基础教育长期分离的模式，培养基本功扎实、知识面宽、创造力和适应能力强的人才。

作者单位：湖南涉外经济学院

责任编辑：晓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