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胜霞 董传军
河南省卫辉市孙杏镇汲城一村的王永宽,是一个朴实憨厚地道的农民,但就是这个普通农民痴迷汉字研究近40年,总结出了我国汉字十二组组字规律,著书16部,400多万字,解开了千年中国文字来龙去脉不解之迷,攀登上奇险奥妙的汉字文化高峰。
台湾张景旭教授看过他所著《汉字纵横谈》一书的部分书稿后,不禁拍案称奇,连连称赞:“此书是中国汉字研究的最新成果,是汉字研究史上又一座里程碑,是《康熙字典》所不及。
他曾多次作为特邀学者在国内最高级别的汉语言文学学术会上宣读自己的论文。
然而,就是这么一位乡野农民,因研究神奇的汉字,挨过批斗,蹲过牛棚,妻子忍受不了他那“憨傻”,患精神病离家出走,幼小的儿子因病夭折,气的父亲焚烧了他的书稿。去年,王永宽又走入了人生底谷,他患上食道癌,一年后,他由于无钱看病,白天去打工挣钱,晚上才去输液,经过一次次人生的磨难后,如今,王永宽又到了癌症晚期,卧床不起,瘦的如干柴,记者前去看望他,他说:“实在无钱了,就躺在满床的书稿上,等待着死亡……“
神奇的字体符号让他走进了痴迷研究汉字迷宫,他变成了研究汉字的“另类农民”。
1942年,王永宽出生在河南省汲县孙杏镇一个普通农民家庭。他的爷爷王德银是当地走街串户的“货郎”,也是当地有名的“土秀才”。每当爷爷外出回家,他总是把乡间游走的所见所闻讲给王永宽,王永宽听着爷爷的故事逐渐长大。
1950年,新中国成立以后,王永宽也和其它孩子一样走进了教室。顽皮聪慧的王永宽一接触汉字便对汉字有了浓厚兴趣,凡字要问个为什么。有一天,有一个叫周清泉的老师,在黑板上写了“工人,农民”的字样,年幼的他不停地问:“老师,工人的‘工为什么这样写,人为什么读作‘人呢?”老师说:“这是一代代传下来的,是先人发明的字体符号,书上这么写也是这么念的”。“老师,先人是怎发明的,为啥书上这么写呢?”一串串问题,问的周老师头顶冒汗,心中窝火,扔下教鞭,佛袖而去……
1968年,王永宽带着他对汉字的痴迷和梦想,考入豫北医学专科学校(新乡医学院前身),当他第一次走进学校图书馆时,被一撂撂厚厚的书籍吸引了,有时他在图书馆一呆就是一天,饿了带点干粮,渴了喝口凉水。为研究汉字,他如痴如醉,有几次晚上,管理员把他锁在图书室,这时他兴奋极了,一本本地翻阅图书,边记边写查找相关资料,不知不觉到了第二天,管理员上班一看地上躺了一个抱着书的同学,大声地喊了起来:“快来呀!有人偷书了”。当学校领导赶到,了解真相后,哈哈大笑起来……。
正当王永宽在汉字王国畅游时,谁知入学仅仅一年多的他,碰上了学校大规模停课闹革命。王永宽肆业了,重新又回到汲城农村,他真是心里空荡荡的,提不起神。第二年春天,他为了有一个相对好些的学习环境,自告奋勇跑到40多公里外的相邻淇县修水库。
夜深了,他顾不上一天抬石凿洞的疲劳,跑到路灯下捧出书本和纸张,看看画画,想想记记,啃他啃不完的汉字;有时,他躺在床上,眼盯着帐篷,嘴里却喃喃自语,熄灯后,有时他忽然坐起,用石头在地上画来画去。
“孤灯秋霜夜,穷山读史书。”为寻找有关资料,他曾几十趟跑到安阳殷虚遗址,探访、收集、汇拢、甲骨文符号。有一次,他到安阳殷虚博物馆,一位老研究员看到他对古汉字如此痴迷,便和他对汉字组字情况进行探讨,研究员没有想到眼着这位农民研究文字的功底和造诣这么深,这位研究员就网开一面,让他仔细看了看有关甲骨文符号变迁史料,这一次他大开眼界,心智豁然开启,他兴奋不已。
王永宽把研究汉字来龙去脉,当成一生的事业和追求。为了他的事业和追求,他艰难地在这条路上蹒跚行走。
1994年4月,春寒料峭,王永宽身背一个破布包,装着自己论文和汉字研究成果,怀揣几个馒头,踏上了北上的列车。他这次想到北京找几个专家,瞧瞧自己研究的“成果”,然后到王府井书店买几本书。他来到北京,望着穿梭不息,来来往往的汽车,他傻眼了,原来北京这么大呀!他跑到公共汽车站一问,到中国科学院坐车还得花一元钱,他舍不得浪费这一块钱,咬咬牙说:“步行去!”他一边走一边问路,本来很近的路,他却整整走了5个多小时。
晚上8点多,王永宽颤颤惊惊敲开了中科院一位研究文字的教授家门,这位教授启开门,看见一位衣着破烂,头发凌乱,一副乞丐模样的他在敲他的门,气愤的“咣”的一声把门关上了。王永宽是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倔犟之人,他坐在教授门前,等待他第二次开门。一个小时后,教授开门准备外出,王永宽急忙上前尴尬地说:“俺是从河南来的,是研究汉字的农民,俺碰到难题了,想请教您一下”。说着把一摞厚厚的书稿递上了,教授看了书稿,眼睛忽然一亮,把他让到了屋内。那晚,他俩足足谈了两个小时,教授看他满腹经纶亦被他执着精神所感动,送给他几本书,鼓励他要研究下去,“将来你的汉字研究成果不可估量呀。”
从教授家出来,王永宽兴奋不已,一天没有吃饭的他早已饥肠辘辘了,他蹲在路边啃了随身带的冷馒头,对着水管喝了一肚凉水,就跑到天安门广场看夜景了,大约在零晨,他困了,就在纪念碑背面找了一个背风地方,和衣露宿。正当他酣然而睡时,突然被叫醒了。他柔了双眼一看,是两名警察,警察以为他是一个乞丐,执意要将他送到收容部门。王永宽从包里掏出了自己的书稿和教授送的书刊,警察才将信将疑,没有把他带走……
汉字如魔方让他着迷发疯,为此,妻子患病离家出走,儿子因病夭折,父亲烧了书稿,乡亲们说他精神有病,但他却说:“我没病,我仅仅是个‘书虫。”
生活有甘甜也有苦涩,王永宽如痴如醉地研究汉字,为生活带来了辛酸和不幸。
那是一个政治高于一切的疯狂年代,王永宽是当地一个有名的只读书写字,不看路的“书虫”,天天有人警告他,“别在研究狗屁文字了,要多改造改造世界观。”然而,王永宽却我行我素,置之不理。谁知,一场灾难正悄悄向他袭来。那年,腊月一天的晚上,王永宽在油灯下看书写字,突然,十多名红卫兵闯入家中,又是打砸抢 ,又是破口大骂。王永宽清醒地记得一名后来当上县革委会领导的红卫兵小将,拉着他的耳朵,绑起双手游街。那天,他研究的手稿被撕成碎片飘落一地,他心疼的嚎淘大哭起来,他的书被烧了,那段日子,自己白天游街,晚上住牛棚。但他仍然不忘自己的“事业”,他后来在日记中写道:他们可以控制我人身自由,却控制不了我的思想……
有一年冬天,王永宽为赶写一本叫《姓源音源》的书稿,不分昼夜地坐在书桌前,不停地书写,家里条件差,四处透风,他的手脚都冻成了疮,无奈,他搬到火盆边烤火边写稿,写着写着,他感到下肢灼热痛疼,一看自己裤子着火,他急忙用水浇灭了,小腿处多处烧伤,被送到医院,乡亲们听说后,讥笑他精神有病。
“你整天愚愚痴痴,搞什么研究,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钱花?”他出院后不久,便又拿起了书本。怒不可遏的老父亲嘴里骂着王永宽,顺手拿起一大摞稿子投进了正蒸新年馒头的灶膛里。王永宽不顾一切地从火里抢夺自己的书稿,手被严重烧伤。然而,他苦苦经营数十年,含辛茹苦得来的大约80万字的研究成果,还是被无情的大火顷刻间化为灰烬,王永宽包着烧伤的手趴在灶台失声说:“爹,儿子一辈子不偷不赌,一心研究汉字。这是我一生的心血” ,由于急火攻心,王永宽一下病倒了……
1986年9月,又一场灾难降临到王永宽头上。
王永宽原本有一个虽然贫穷但也和睦的家庭。贤慧的妻子,为了支持丈夫的事业,里里外外的活她一个全揽了,从不让王永宽插手。就在儿女们慢慢长大的时候,一场不幸降临到王永宽的身上。腊月的一天夜里,王永宽一个人在村外看护着蔬菜塑料大棚,不料小偷潜入家中,将家里的花生和粮食偷了精光。第二天,王永宽看着洗劫一空的家,内心充满自责,眼看就要过年了,这下可怎么办?妻子整天以泪洗面,卧床不起。房漏偏遇阴雨天,就在家中失窃不久,又一个灾难降到王永宽头上,年仅12岁的儿子突发重病,没来得及抢救就夭折了。王永宽妻子病倒了,精神恍恍惚惚,几天后,妻子突然出走了……
家中遭窃,儿子夭折,妻子失踪,王永宽心如刀绞。妻子跟着他十几年,没有享过一天福,如今离家出走,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测。他越想心里越难过,脸上淌着泪,心里流着血。他扔掉手中书本,发誓一定要把妻子找回来,好好陪她过日子,再也不去研究什么古文字了!他把手稿往墙角一撂,收拾行装,踏上了漫漫的寻妻之路。
安阳、焦作、新乡、鹤壁,他找遍了周边的县市,也没有找见妻子的踪影。他担心妻子想不开自尽,于是他找遍了汲县所有的机井和水池,他一个村一个村找。没有钱买吃的,他沿途讨饭;没有钱住店,他就睡在人家屋檐下、麦秸堆里。
3年过去了,5年过去了,王永宽几乎找遍了中原地区,始终找不见妻子的踪影。莫非她已不在人世?渐渐地,王永宽绝望了。
1994年3月19日,邻村一个人给他捎信说他在新乡见到了王永宽的妻子。听到消息,王永宽喜出望外,兴奋极了。他立即赶到新乡,在一个废弃水果摊旁边,见到衣衫褴缕,面目全非的妻子,王永宽辩认仔细,然后准备扶起妻子时,妻子却把他推倒,嘴里还骂道:“滚开,都滚开!”。
原来,妻子出走时已患上了精神病,如今,夫妻相见,却这般尴尬,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看到眼前的一切,王永宽的心都碎了。最后,几个儿女硬是将母亲拉回了家,王永宽哭着向几个女儿说:“都是我没有照顾好你妈妈,现在,无论如何也要看好她的病。”于是,他带着儿女们凑在一起的2000元钱,到新乡、郑州等地为妻子看病,经过精心治疗,半年后,妻子的病情大有好转。从此,他们全家人团圆了,家里有了欢乐和笑声……。
“另类农民”著过16部书400多万字,登上了学术最高殿堂,成为中国农民解析汉字来龙去脉第一人。
“中国汉字是宇宙的再现版图,记言、记事、记物的符号,任何一个汉字都有它的来龙去脉和组成原因。要想弄通每个汉字的所以然,只有掌握住十二组织字规律……”。
1998年,河南郑州。王永宽这位没有受过高等教育的普通农民作为特邀学者在全国汉语言文学学术会上,他的论文《中国汉字的十二组组字规律》让众多德高望众的学者和专家全场哗然,会上响起了阵阵掌声。以后两天几乎成了王永宽的个人学术研讨会,他也成了这次会议的中心人物,就连这次会议的闭幕式,大会主席团临时决定仍然由他“说文解字”。王永宽又一口气讲了3个小时。他从“一、二、三”的发音,到“男女”、“夫妻”、“虫”、“卷”等的造成规律,有凭有据,形象生动。在汉字研究历史上历来认为索然无味的理论被这位乡野农民讲的妙趣横生,专家和学者听得入了神……
河南大学中文教研室主任、河南省汉字研究会董事长董希廉老先生发出感叹:“王永宽的学说一旦被世人接受,就将成为中国汉字研究的第三个转折,第一个转折是仓颉造字,第二个转折是许慎解字。同时也可以推动整个世界的文字研究。”来自中国台湾的张景旭教授在看过王永宽所著《汉字纵横谈》一书的部分内容后,不禁拍案称奇,连声称赞:“此书是国学研究的最新成果,是汉字研究史上又一里程碑,是《康熙字典》有所不及!”
王永宽,这位躬耕于汉字文化领域的智者,痴迷汉字40年,正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向汉字研究顶峰,记者曾多次采访过他,知道他并不是一个善于言辩的人。可是他一说起中国汉字却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一发而不可收。
他讲起了中国汉字的发展。他认为应该用新的观念来看待中国汉字。他说,中国最早的文字应是陶文(距今15000年,约有500个以上),然后才是甲骨文。甲骨文早期发现于河南安阳、陕西西安等地,出土约10万片,单字有2300个左右,最多不超过3千字。之所以说它不超过3千字有两个依据:一是因为《秦体小篆》也只有3300字;二是从世界对中国文字研究的结论看,公认的有1111字。按照汉字造字法则来说,甲骨文最少字数2300个左右。它们的构成法则,在王永宽的《中国造字法则》一书中都有详细的论述。随着社会的发展,人类社会文明的进步, 中国汉字在汉代已经达到9700个,加上重文的不超过12000个字(据《说文解字》)。南北朝时期汉字突飞猛进,发展到24000个左右。到了宋代汉字已达53000个以上。随着元朝的到来,统治阶级为了推行蒙古文,汉字又恢复到41000字以上。民国时,汉字发展达到87000字(据《中华大字海》)。现在汉字字典《国安字库》,共收录了91000字。这就是中国每一历史时期汉字发展的确切数字……《人民日报》记者杨定强赞他是中国从古到今能够比较完整正确地讲解中国汉字来龙去脉的第一个人。
汉字,是每一位中国人都经常使用的文字符号,是按规律发展的。尽管多,却紊而不乱。这一规律是什么呢?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名副其实”!汉字以音来标定其名,它与其物名相同。这种“名副其实”是中华先民的特定历史时期、长期实践当中经过观察、总结出来的,是别无旁代的一种代替符号。它是宇宙间存在与抽象存在的一种约定俗成的东西,是有据可寻的。
他曾于1986年写论文《犬可以为羊乎?》驳斥李新民发表在《南方日报》上的文章《犬可以为羊》,受到社会文字研究学者们的认可。他说,羊之所为羊不仅是因为象形,而且在甲骨文时代人们已观察到,羊具有“四德”:一、行之有序,为伍;二、吃奶跪母,为仁;三、好斗不恶,为义;犬可以为羊吗?接着,他又说,人若能像羊一样有“四德”,社会一定会很安定。说到这儿时,他的眉宇间流露出一种忧虑的神情。
“我现在正在写《中国汉字图文解集》和《与专家论文字》以及《说文解字图文解》,不知是否还能完成。”王永宽不无担心地说,继而又平静地一笑,“我这个人就是心宽,我会尽力完成我的事业的。没想到现在……,我真的不知道中国汉字文化研究应该交给谁,谁又能继续我的事业?”
他患了食道癌病倒在床,家中没钱治病,他宁愿躺着等死,不也愿出卖书稿和灵魂。他说:“我的一生没有失败。”
“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王永宽痴迷研究汉字,使家里到了穷困潦倒的地步。他的“研究经费”全部是从家人嘴里抠出来的”。为此,家里穷的一贫如洗,四壁徒空。记者曾多次去采访他,看到家里没有一样像样的家具。王永宽说:“他一辈子没有穿过一件像样的衣服,没添过一双新鞋。”
1995年以后,王永宽在家研究汉字的环境更差了,儿女们坚决反对,乡亲们冷嘲热讽讥笑他。他决定一边打工挣钱,一边搞自己的汉字研究。
1997年7月的一天,王永宽家里来了几位特殊的客人,他们是附近工厂的工作人员。看到王永宽面前一撂几尺高的书稿时,他们被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老汉感动了。厂长当即决定让王永宽到他们那里工作,并无偿提供研究经费。王永宽幸遇好人,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他不仅靠工资维持一家人生活,而且也持续了他的学术生命。
王永宽痴迷研究汉字的消息传出后,感动了更多的人。1998年3月,王永宽的命运再一次发生转折,郑州市擎天律师事务所得知王永宽的情况后,多次上门请王永宽到郑州工作,并在律师大楼专门给王永宽配备一个研究室,光买资料就花费近万元。就这样,王永宽一边打工一边研究汉字。这段时间,是王永宽最辉煌的阶段,他不仅排除了来自外界的干扰,而且有了很好的研究条件。先后完成了《姓源音源》、《汉字音源》、《中国物类名源》、《论证书》、《造字法》、《中国汉字文化》等10多部著作的书稿。
王永宽成功了。然而,在经过短暂的兴奋后,在一次偶尔身体检查中,王永宽发现自己患上了食道癌。
惊天劈雷。王永宽怎么也不相信自己患上癌症,他在郑州三家医院检查后,结果都是相同。他躺倒了,浑身像抽了丝,痛苦地呻吟着……三天后,王永宽重新站起来了,他知道属于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要把没完成的汉字研究尽快研究完,不想在人生中留下缺憾……
这些日子,王永宽像一架永不停的机器,与生命赛跑,与时间赛跑。因缺钱,他选择了保守治疗,不再动手术。目的是有更多的时间研究汉字,来写他还没有写成的几本书。白天,他在律师事务所工作,晚上,他跑到医院去化疗。有时,他没钱化疗了,停上几天,去打工挣几十元钱后,赶快去医院化疗。郑州一家出版社的编辑知道他的遭遇后,找到王永宽说:“王老师,能否把你著作中最短最小的仅700个组字符号的书稿转让给我?酬金嘛,你开个价,3万元行不行,不行我们再商量。”王永宽说:“现在虽然我患上了癌症,确实急需要钱,但我会不安的,我要把研究的成果去变卖,那样我感到在出卖灵魂。”
时隔不久,一位自称国际文化公司的人又找到了王永宽,同样指着仅有700个组字符的书稿说:“我情愿出50万元买下你这本书的出版权,行吗?”差不多一字值千金呀!然而,腰缠万贯的书商仍未能如愿。
王永宽太苦了,苦得让人不能想像。几十年来,他每月用于自己的生活费不超过50元,他一日三餐都是一锅提前做好的如同凉粉般的疙瘩汤,吃饭时挖一块撒些盐就算一顿饭了,一锅汤喝几天。为了研究汉字,20多年来,他从没有乱花过一分钱,没有吃过冰糕,不抽烟,不喝酒,从未买过一件像样衣服。他把省下来的钱都花在了汉字研究上,在别人看来,有些不可思议,他却觉得自己很富有。
寒冬的一天,记者踏着厚厚积雪,驱车到卫辉市孙杏镇汲城一村采访王永宽,王永宽一见记者便泪洒满面,原本健康魁梧的他,变得干瘦如柴,他蜷缩在空荡荡房屋一个角落的床上,眼晴炯炯有神,一见记者他又讲起了他的汉字。他说:“属于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前一段我把我的研究成果无偿捐给了卫辉市档案局,虽然,我还没有思想准备走,我还有很多项目没有研究透,但身体已经不允许了。”话间,王永宽翻过去那痛苦和扭曲的脸,连连咳嗽,而且声音越来越小……
走出王永宽的破旧的农家小院,一种沉甸甸的酸楚涌上心头,记者真诚渴望王永宽能出现奇迹,身体安康,生命长远,也希望他研究汉字成果在中国乃至世界文化史上写下浓重瑰丽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