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退阶……

2006-04-28 13:48
新作文·中学生适读 2006年5期
关键词:馆里小点街角

良 良

街外:

喜欢一个人站在街上,听城市唱歌。

整个城市都灰蒙蒙的一片,让我看不清尽头的石梯是否还通向另一个世界。也许是眼花,再也找不到街口……

街口:

第一次见到了你,是在风里。耳边却没有城市的歌声了。原来是自己听你手上的铃儿,忘却了它。你是一个带铃铛手链的男孩!有着一头黑黑乱乱的短发,瘦瘦的脸上一双眼睛特别好看。当时让我想起了什么,对,多像一个正在发愁的精灵啊。

街口的风是从海边来的,有点涩,有点咸。你总是拿着画夹,在那里望着海的那边。那是一座山,你很喜欢它吧,所以它才显得那么美丽。最后我还一个人去了那座山,那时我才发现,我们的城市像个谜。

夜晚街口有许多微微亮的灯,让我感觉有些寂寞。一天还是两天,突然觉得自己长大了,默默守望着一个精灵。谜一样的城市不停地旋转,把时间搅得很无奈。最后,连你也消失在这个城市。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在苍老,被遗弃在一个未完的梦中。

海风依然有点涩,有点咸,又好像是眼泪。原来在街口一切都只是个借口。

街角:

街角总有许多人,来去匆匆的他们在路过时也会留下一股风。而我像在城市上空飞的一片叶子——孤独而自由。偶尔也寻找进城火车的声音,数一数有多少门是开着的。

你还带着那个铃铛,它的声音让我发现泪也可以和铃声一起坠落。我回头看贝那张飘忽如梦的脸。第一次真正的相遇,在街角,却只有一个人在乎。你还好吗?我在心里默默问你。那次让我想起有山和海的日子,已经有很久没有再翻开那些日子了。淡淡的岁月发出清微的幽香,散散地飘在街角。

有时我想,从街角到你去的地方有多远呢?顺着栅栏一直走会不会到?

拐弯的地方有很多木椅,发青发陈。有些浑浊的空气里透着一丝迷茫的清醒。我意识到有一天你依然会离去,留下的是另一个人的彻底的空虚。

魔方般的城市很绚烂,却失控得不能回头。固然觉得街上那些门很像魔方上每一个小方块,最终有一天魔方回归终点,一切门都关上了……你不再出现了,瘦瘦的带铃铛的男孩,我最后一次对你说再见。

街尾:

站在街尾,提着旧往的记忆,我决定离开这个城市了。回头望望街口那座山,绿绿的山顶飘着一片惨白的云,终究无雨无泪。

走之前,在街尾的画馆里有人办画展。馆口有很多晃着的铃铛,声音很好听。我笑了,默默地走进馆里。原来是个纪念展,画家已经离世了。

画很多,但画中都有一座山和一片海:充满着向往,隐藏着迷失。

有一瞬间,我的目光凝固在画中那个小点上:是在海边的栏杆旁,有一袭荡漾开来的白衣。第一幅,第二幅,所有的画里都有同样一个小点。十几年前,有一个傻女孩站在那里偷偷看一个精灵出神地画画。

来到街尾的出城口,我从石阶上一步一步往下退,听耳边风呼呼吹过。你以前也从这里去了另一个世界吗?

在街尾,故事有一个结尾:那是一场声音与风的邂逅,擦肩,错过,流失,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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