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国企转制的皮里春秋

碧　浪

一个县委书记，一个民企老板，一个国企老总，3人联合演绎了一台盗窃国有资产的大戏，其作案手段之隐蔽，吞蚀金额之多，情节之扑朔迷离，均出乎人们意料。而四川省委彻查严办，特别是国有资产的成功收回更是可圈可点。让我们再次 回放这出戏，看看3个是怎样头枕黄粱、铤而走险，直至粉身碎骨的。

三个野心勃勃的梦

这是一个充满诱惑和梦想的时代，有如广告上说的“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然而，成功和失败源于理想的定位与自我的付出，任何一条捷径都可能南辕北辙。本案中的3位主人公均怀着“吞象”的梦想，而梦的畸形以及途径的疯狂最终使他们败走麦城，身陷囹圄。

奴隶的将军梦——田玉飞

关于田玉飞，前文已有详尽的描述，无需赘言，这里只需谈谈他的“将军梦”。

田玉飞表达他梦想的方式不是在公开场合中的豪言壮语，而是在省纪委“两规”现场一段写在草稿纸上偶然被工作人员发现的内心独白：“从奴隶到将军的谋（梦）破灭了。还是自己没有把握住自己，思想一时湖（糊）涂，放松了警惕，一失（时）足（做）错千古恨，我真后悔！”

短短45字，既表达了田玉飞的梦想和追悔，也印证了“别字书记”雅号的由来。大家都知道，如果不是东窗事发，田玉飞正在一步步“接近”梦想。他就像一列高速的列车疯狂冲撞在一条歧路上，直到他的人生末路。

燕雀的鸿鹄梦——王德军

有一个高中毕业后当起泥水匠的人，梦想成为拥有上千亿资产的世界级富翁，以实现其“燕雀的鸿鹄梦”。他就是民营企业东能集团总裁——王德军。

与田玉飞表达梦想的方式相反，王德军没有遮遮掩掩。他借助现代传媒，拍了一部专题片《鸿鹄志存冲九霄》，用现代数码技术处理了很多气宇轩昂、不可一世的个人形象设计，请人写了很多个人专访，对外报道了他的“先进事迹”。这些东西中“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的话语，把王德军的“鸿鹄梦”表达得淋漓尽致。

王德军是痴人说梦吗？不。这位1966年（后来为了隐瞒婚史、孩子并凸显商场“少帅形象”，把年龄“调整”到1970年）出生于乐山市中区的一个清贫农家子弟，1983年高中毕业后当起了泥水工，两年后靠拼凑的1700元组建了一个建筑施工队。这就是王德军发迹的全部家底。从1985年到1995年10年间，随着我国经济体制的转型和一座座建筑物的拔地而起，王德军的公司迅速发展成为拥有固定资产5500万元的国家二级建筑施工企业。

与普通建筑商相比，王德军的精明是没有把他的企业挂在一棵树上。一方面，他巩固和发展了建筑老根据地，将东能建筑变成乐山仅有的3家国家一级建筑总承包企业之一。另一方面，从1995年起，他开始进入能源开发，在峨边建成了多座水电站，并在此基础上组建了东能电力公司。这成为他主业转向的标志。到了2002年，王德军对外宣称，他的企业已拥有13亿元总资产。

王德军与众不同还包括政治投机。1999年，他率先在企业中建立了党委，自任书记，这在乐山民企中还是第一家。此外，王德军还担任了乐山市中区区委委员、市中区乡企局副局长等职务。据说，他还先后向贫困山区捐资100多万元，修建了几所小学；将公司开发的营业门市8300平方米，无偿作为下岗工人再就业工程等，时常还把“爱党爱国爱人民不是空洞口号，而是具体行动”挂在嘴边。

经过多年经济积累，经验积淀，特别是政治投机，王德军在实现其梦想的路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国企改制在王德军看来，就是一场助他“扶摇直上九万里”的“东风”。2002年8月，他在乐山市产权交易中心的拍卖会上，通过极为隐蔽的非法手段“力挫群雄”，以一个亿的现金一举购得规模名列四川电力行业前茅的大渡河电力国有股权并成为该公司绝对控股人。这次“机遇”，使他一下子膨胀为拥有20亿总资产、20个全资及控股子公司、“全国民营企业500强”的老总，多次荣获“四川省十大杰出创业之星”，并进入福布斯富豪榜。

这样的速度，怎能不激发起王德军的“冲天”豪情呢？他将自己2005年总资产目标定位在50个亿！为了实现梦想，他看准了川犍电力。当王德军“燕雀的鸿鹄梦”与田玉飞“奴隶的将军梦”游荡在一起的时候，一场阴谋便开始了。

仆人的主人梦——官平

还有一位梦想在国企改革中成为全省第十大地电企业的私人老板，以实现其“仆人的主人梦”。他就是国企管理者、川犍电力董事长、总经理——官平。

与前两人相比，官平平淡了许多。然而，对于即将由他们3人一起上演的大戏来说，官平却拥有全部的舞台、灯光和道具，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作为川犍电力国有资产的管理者，掌控着集团的财产，并知道存放金银财宝的密码，深知川犍电力国有股资产的优良程度和进一步获取财富的秘诀。

川犍电力全名为四川犍为电力（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是在犍为国有水电厂、火电厂和电力公司基础上，于1997年4月经省体改委批准，以募集方式设立的股份有限公司，由县财政局控股。公司总装机2.97万千瓦，2002年资产总值5亿元，集“发电、供电、用电、建设、管理”于一体，是四川电力、蒸汽、热水的生产和供应工业企业最大规模10强和综合成长型企业，其资产优良程度为全省地方电力系统之首。

从1998年开始，官平担任了川犍电力董事长和总经理，成了代表政府经营管理国有资产并使之保值增值的第一责任人，组织任命他来本是履行“公仆”职责的，可是，这个受政府委托管理国有资产的人，在国企改制中也按捺不住了，也把当时流行的MBO（管理层收购）当成“国退民进”的盛宴，“仆人”大胆地做起了“主人梦”。

田玉飞、王德军、官平的“三个梦”，在2002年川犍电力国有股转让中，终于找到了聚合的舞台。

八幕眼花缭乱的戏

2004年夏天，郎咸平“炮轰”格林柯尔“在国退民进的盛宴中狂欢”，并详细列举了顾雏军“四两拨千斤”运作资本的“七大步骤”。于是，那些名为资本运作，实则侵吞国有资产的神秘花招大白于天下。而四川犍为官员田玉飞与“白顶商人”王德军、“红顶商人”官平勾结在一起，模仿中国古代“三十六计”，联手上演的一出瓜分国有资产的八幕大戏，同样毫不逊色。

第一幕 狐假虎威

——借省委“2号文件”出台县委“10号文件”，完成政策准备和舆论准备

田玉飞在很多场合都会谈及他发明的“三断两情”，并到处标榜在其指导下，犍为国企改革所取得的“全川瞩目”的“辉煌政绩”，还别有用心地强调，这是他学习“省委2号文件”的体会。

什么是田玉飞的“三断两情”呢？“三断”即“三了断”，“了断政府与企业的关系、了断企业债权债务、了断职工身份”；“两情”，则是“无情推进、有情操作”。田玉飞到犍为上任不到两个月，便主导犍为县委、县政府出台了一个深化企业改革的《意见》，即“犍委发[2002]10号文件”。“三断两情”就是这个文件的精华。这个“10号文件”深深地打着田玉飞的烙印，没有文牍主义色彩，简短精干，一针见血，其内核就一个字：卖。田玉飞明确要求，全县国有企业必须在4个月内全部卖光。

可是，他的“10号文件”与省委的“2号文件”有什么关系呢？2002年1月，省委、省政府出台了加快国有重要骨干企业建立现代企业制度的一个《意见》，即“川委发[2002]2号文件”，对全省国有重要骨干企业如何建立现代企业制度提出了明确要求。为了预防一些人不顾实际地套用和肢解文件内容，特别强调“2号文件”不适用于县属企业。可是，田玉飞却借机造势，顺风扬帆，拉上省委“2号文件”这面大旗，在全县掀起“改革浪潮”，将县属近90家效益不好或不太好的企业通过拍卖等方式卖掉，而把全县规模最大、资产最好的川犍电力这个“靓女”悄悄留下，盘算着以何种方式揽入自己怀中。

第二幕 瞒天过海

——以摸清家底的评估混淆改制转让评估，藏匿土地资产及农网改造资金1.5个亿

按照国务院和省政府有关规定，企业改制之前，必须依照《国有资产评估管理办法》聘请具备资格的资产评估事务所进行资产和土地使用权评估，评估结果报省主管部门核准。

为了规避正常程序，官平以摸清家底的名义，聘请了评估事务所对川犍电力资产进行评估，然后偷梁换柱，将评估结论当作转让依据。第一，以土地账面值为评估值，藏匿土地资产5560万元；第二，没有报告并妥善处理农网改造形成1亿元国有资产，为国有股转让后农网改造资金管理加大了风险；第三，通过不将与外资企业合资的大利公司资产进行延伸评估，将电力发展基金冲减呆坏账1900万元等违规做法，混淆对企业资产的认定。

用摸清家底的评估混淆转让评估，不仅藏匿土地资产及农网改造资金高达1.5个亿以上，更重要的是搅浑了川犍电力真实资产状况，为日后的低价转让起到了瞒天过海的作用。

第三幕 调虎离山

——不按《公司法》要求注销回购的1.28亿个人股，使国有股每股净产值由6元降到1元

由于历史原因，在川犍电力的原股权结构中，产生了个人股占总股本83.6%的严重不合理状况。因此，1997年川犍电力在申请乐山产权交易中心挂牌交易时，分别与3家公司签订出资入股的内部协议，让这3家公司以发起法人股东身份顶替了1.4亿个人股中0.88亿股，实际这3家公司只是名义股东，不投资、不收益。2000年12月，3家单位不愿再承担“虚拟股东”角色，与犍为电力脱离了关系。于是，2002年，川犍电力以每股0.40元的价格赎回了1.4亿个人股中的1.28亿股。按《公司法》规定，这些回购股份必须注销。

然而，官平等人却选择了“围而不歼”，即回购而不注销。为什么呢？因为若注销回购股份，川犍电力每股净资产就将从1.03元上升到3.54元，而每股净资产价值是确定股权转让价格最为重要的基础，对国有资产转让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而田玉飞、官平等人早就盯上“犍电”这块肥肉了。因此，他们采取了“调虎离山”的策略。在赎回股票后不公告，不注销股份，把这笔巨额财富隐藏起来。他们的如意算盘是，当企业易主（当然是落入他们手中）之后，再“放虎归山”，这“虎”就自然成为新主人的了。至此，田玉飞、官平等人为侵吞川犍电力，走出了最具有决定意义的一步。

第四幕 引狼入室

——提出“四个有利”条件，设置准入障碍，只为王德军量身打造

“川犍电力”究竟花落谁家？田玉飞心中首先锁定的是官平。这是因为，官平在政治上“靠得住”，田玉飞上任不到一个月，官平多次在各种场合向田表了“忠心”；经济上“有实力”，他为购买川犍电力国有股先给田玉飞行贿10万元，并答应事成之后，再送给田现金500万元，或者股份两人对半开；业务上“有本事”，他掌控着企业的全部财产并知道“密码”；名份上“搁得平”，作为川犍电力老总，官平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是MBO（管理层收购）最佳人选。此外，一系列瞒天过海、调虎离山的伎俩也尽显了官平的能力和优势。

正当官平以为十拿九稳之际，不料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做着“鸿鹄梦”的王德军。

通过非法手段竞买到大渡河电力后，王德军那双在“九万里高空的鹰眼”又盯上了肥硕的川犍电力，而且精准地判断，这只猎物的“七寸”正是当时的犍为县委书记田玉飞。在试探性地表达了愿望以后，王德军发现，田玉飞与官平已经有了“山盟海誓”，更主要的是，“田三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之人。于是，志在必得的王德军使出了杀手锏。下面是田玉飞和王德军交待的对话记录：

王：三哥，你让我买下犍电，我给你1500万元现金。

田：（马上站起来拍了一下王德军的膀子）你小子很有战略眼光，你给我2000万元都不算多。我就当交一个死心朋友，就依你的话！

王：好，三哥，我的公司就是你的后盾，你需要啥子说就是了，我一定给你扎起。

田：我信得过你，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1500万元！3倍于官平500万元的金钱终于在田玉飞与官平的海誓山盟中间撕开了缺口。当然，让田玉飞下定“改嫁”决心的原因还因为官平的实力不济，因为对收购犍电国有股王德军开价到4000万元，而官平只能出到1650万元。不过，田玉飞并没有抛弃官平，而是充分展示了他的哥们义气和“战略考虑”，他一再告诫王德军“要把官平搁平”。在田玉飞“指导”下，经过王德军和官平长达两个月的密谋、讨价还价并以3人签订合同为标志（合同中田玉飞的份额由他人名字代替），一个瓜分和侵吞国有资产的利益集团完全形成了：王德军控制整个企业；官平不出分文得到20%的股份并继续坐奔驰当总经理；“田三哥”呢？名义上拥有10%的股份，实际上是王德军承诺的1500万元丰厚的回报。

田玉飞在完成了内部战略性调整以后，为了让王德军大摇大摆地进场，便依照东能这只“葫芦”，处心积虑地画了一只“瓢”。他冠冕堂皇地提出，谁要收购川犍电力国有股必须符合以下4个条件：第一，到2007年以前，年新增电量3亿度；第二，新架设一条沙湾至犍为的专线；第三，原转制工业企业电价每度比大网低0.018元；第四，新办企业和企业技改新增用电每度比大网低0.08元。这四个条件是什么意思呢？听听田玉飞的交待：“这4个条件说明我这个书记是主持公道的，可以达到掩人耳目的目的。另外，其他公司没有这个条件，也办不到，实际上把其他企业拒之门外，让大家服气。”

第五幕 先斩后奏

——在36小时内就在县内完成了协议转让给东能集团的所有程序

按照当时国有资产转让的有关规定，川犍电力国有股转让必经四个关键步骤：第一，由县政府报市政府批准进行资产审计和评估，评估报告按有关规定核准；第二，经市政府并转报省主管部门批准转让申请；第三，按批准要求实施转让；第四，工商管理部门在以上相关手续完备真实的情况下办理变更登记。

可是在田玉飞授意下，仅在2002年11月25上午至26日晚的36小时之内，就在形式上走完了县内批准转让并开始实施的所有7个程序。11月27日上午，乐山市经贸委向田玉飞转告分管副市长指示，要求暂停移交，乐山地电公司和成都一家私营企业愿意出比东能集团更高的价格收购川犍电力国有股，可是田玉飞却狡猾地推给县长杨国友，杨国友便谎称：转让协议已经签字了。在上级主管部门及几家想收购的企业在犍为县委机关等着要答复的同时，田玉飞吩咐杨国友赶紧命令县财政局局长杨彦刚于当天下午3点代表犍为县政府与王德军签订协议转让合同。

第六幕 空手套狼

——先占有川犍电力，后支付转让费用，利用优良资产巨额贷款，2.33亿现金流入私营企业

王德军以4000万元购得了川犍电力国有股，捡了一个大便宜；可是更便宜的事还在后头。请看：2002年11月28日，犍为县国资办收到东能集团第一笔收购款2000万元；12月2日至2003年3月14日，王德军指使财务部长从川犍电力无手续划走资金3140万元；2003年3月14日，犍为县国资办收到东能集团第二笔收购款2000万元；同月，经田玉飞、杨国友同意，县财政局长杨彦刚签字由财政借给川犍电力1500万元。什么叫“空手套白狼”？什么叫“将你的骨头榨你的油”？王德军给了最好的注解。

然而，王德军的心思远不止于此。东能集团进驻川犍电力后，利用其优良资产向银行巨额贷款，再转移到东能集团及其关联方。不到两年，东能集团从川犍电力划走各种资金高达3.69亿元。在这些资金往来中，绝大多数没有任何决议和协议，仅由王德军一人说了算。公司老员工们痛心而无奈地说：“几代人用生命和汗水凝聚的国有资产，就这样落入资本家手中了”。

第七幕 借尸还魂

——利用已与川犍电力没有任何关系的原3家虚置法人股名义，将1.28亿回购股份转到私人名下

到了这幕，我们该关心一下在第三幕“调虎离山”中未按要求注销回购的1.28亿个人股本去向了，看这只“离山虎”是怎样来到王德军等人山头的。

王德军采取非法手段入主川犍电力后，为了让这笔财产合法而体面地流入腰包，想出了“借尸还魂”的高招。“招魂”办法是：找到川犍电力原来的3家虚拟法人股单位，予以利借其“名”。于是，已经“死”去近3年的“虚拟法人股”，被王德军从“坟墓”中挖出，重新附着“名义灵魂”，并以此将1.28亿股个人股转到了田、王、官3人头上。

为掩盖其非法转让和过户的事实，王德军还煞费苦心地演了一场戏。2003年8月7日至13日，将转让款从东能集团划到乐山产权交易中心，后又由乐山产权交易中心划转到川犍电力集团，再由川犍电力转回东能集团，兜一大圈的目的是让产权中心见证转让程序“合规”及他对股份的“合法持有”。

第八幕 狗急跳墙

——伪造材料，非法变更工商登记；不择手段，哀求上级批准

从田玉飞编写的“剧本”来看，戏到第八幕，该“发”了。然而，正当他们准备在盛宴中狂欢的时候，却因有鲠在喉而搁置：省市国资委没有批复。为了锁定到手的巨额财富，田玉飞等人绞尽脑汁、上窜下跳：

2003年8月，田玉飞指使犍为县工商局违规办理了川犍电力国有股产权转让登记，但县长杨国友至今未在转让文件上签字；

2004年8月，在田玉飞极力活动下，乐山市政府批复原则同意按历史遗留问题报省国资委；

田玉飞神通再广大，还是在省上碰了壁。虽然为了打通关节，田玉飞指示县财政局从川犍电力财务部提取10万元作为跑省上审批的专项经费，却最终也没有通过省国资委的批准。正是省国资委的这次关键把关，为2005年国家依法收回川犍电力国有股奠定了基础。

尾声 正必胜邪

2004年底，随着田玉飞等人的案发，川犍电力国有资产流失的真相也大白于天下。2005年1月21日，被王德军非法年攫取的川犍电力国有股终于又回到了人民手中。依法收回流失国资，这在全国是第一例。这不仅是经济上的胜利回归，更重大的政治意义在于，对防止国有资产流失的探索，四川省已经迈出了最具实质性的一步。

如何让国有资产不再流失

旧有体制机制的积弊是国企深层次矛盾和问题的根源，也是国有资产流失的土壤。川犍电力国有资产的流失，虽然是在国企改革的大背景下发生的，但是，不是改革本身的问题，而是改革不配套、不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