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祥顺 杜少华
在炮火连天的战场上,在炸弯了的铁器和烧死了的树木中间,一位南斯拉夫母亲将珍藏了四十五年的两只结婚花烛,点在一位苏联红军战士的坟头上。让我们穿越时空,目睹了那悲壮而崇高的一幕,感受到反法西斯阵营的军民用血肉拧成的情谊……
前苏联作家西蒙诺夫的《蜡烛》一经发表,就成了那个时代的经典之作。如今又被选入中学教材,它就象一首赞歌,赞美了反法西斯同盟各国战斗的友谊,讴歌了南斯拉夫人民对苏联红军的深厚情感,无论从艺术上还是思想上给人们留下深刻印象。
然而,就是这样的名篇,我在教学的时候却感觉有些地方不符合我们的逻辑和思维,让人们感觉不能接受。
最明显的一点是,五名红军战士刚一出现,就遭到了敌人迫击炮火的猛烈打击,致一死两伤,而文章的主人公老育乞西——一位行动不便的老妇人,竟能在将近一天一夜的时间里在敌人的炮火打击下几乎安然无恙。老育乞西和红军战士所处的是同一片方场,都经历了白天炮火的打击,难道她更善于隐蔽自己,而红军战士却不善于隐蔽?而实际因为那是一片毫无遮掩的方场,他们都无法隐蔽而不让别人发现,否则也不会有红军战士一出现就一死两伤的结果。难道是她的身体灵活、敏捷,能躲开敌人的炮弹?这看看下面就知道是不可能的。一段还没炸断的铁栏杆她都跨不过去,搬动尸体翻身都要她费很多的气力,甚至用手舀几下弹坑里的水就得休息一会,更有甚者她由蹲着到站起来的动作都很困难,还要身边的红军战士小心地把她扶起来……这样的老人能躲的过敌人的炮弹吗?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羸弱的老妇人,在经历了七次(文中老育乞西出场后,共写了七次炮火在她周围爆炸)炮火的打击而有惊无险,真是值得思索。不仅如此,几次炮火还注明炮弹都落在离她很远的地方,这是巧合吗?还是敌人没有发现她?那为什么红军战士一出场敌人就能发现他们,而把他们打死打伤?以上这些都说明她在炮火中的这段经历于情于理都似乎不符合实际,都耐人寻味。
还有,夜晚,老育乞西在红军战士的坟头上点上蜡烛,难道敌人也发现不了她吗?根据文中的内容可以看出,她和敌人的距离应该不是很远,在深夜里的一点烛光应该很容易让敌人发现。这是一篇战地通讯,所以材料一定是真实的,既然是真实的,就要符合现实,那以上的诸多疑问当作何解释?
第三点,文中有这样一段话:
“看呀!”那红军说,
大家都朝他指点的方向看。
在已经破坏的铁栏杆附近,耸立着一个小小的坟堆。一只蜡烛,旁边还有生锈的洋铁片给它挡住了风,在坟堆上闪耀着柔和的火焰。
站在坟堆旁边的红军士兵立刻脱下帽子。他们围着坟堆,静静的站着……
那耸立在被破坏的铁栏杆附近的小土堆怎么就确定是坟堆呢?怎么就确定那里面就埋着他们的战友契柯拉耶夫而立刻脱帽默哀,致敬?这也是文中值得思考的地方,如果真如文中所说,那这些寻找尸体的战士也太不负责任了。
还有一点,文中说“她默默地走过那些红军战士身边,在坟旁跪下,从黑色大围巾下取出一只蜡烛来。这只和坟上快点完的那只一模一样,显然是一对。”这里是以作者的口吻在叙述。而先前的那只快点完的蜡烛作者没有看见(在场的战士也没有看到完整的蜡烛,不能向作者证明),怎么能说这只新的和那只快点完的一模一样,显然是一对呢?这也值得思考。
第五点,文中有这样一段话,“关于这位死者,我们在连部的花名册上知道他叫契柯拉耶夫,19日早上死于贝尔格莱德的萨伐河岸。”实际情况是在连部的花名册上查到的只是烈士的名字,而文中传达的信息是花名册上既有他的名字,也记录着他死亡的时间和地点。这应该是语法上有点问题。
以上是我读这篇文章的过程中的一点发现,如果真是不足,那不能不说,名著当中也有瑕疵,明亮的蜡烛当中也有黑点。
(孔祥顺 杜少华,邹城市北宿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