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夯春行

2005-04-29 00:44:03姚依农
散文诗 2005年7期
关键词:临水山涧水车

姚依农

是你心碎的神往吗?纵身一跃,轻盈得像一片羽毛,纷撒着粒粒晶莹。

是沙!是露!也是雨!

从山涧走来,挟携着鸟兽的欢歌,行走了多久?漫长的旅途你疲惫吗?

满身弥漫着油菜花的芬芳,你曾栖息的枝头开满了阳光的花朵。

流动的沙!孕育了多少柔水的期待?

跃向山崖的瞬间,你被阳光打扮成五彩缤纷的新娘。短暂安详自在地飞翔!

阳光赋予你流动的翅膀,幻化出千丝万缕的柔情,万紫千红的缠绵。

临崖奔腾的呜咽不是你宿命的沉沦。找不到来路,赴一次无约之旅。

你心沉醉。等待,是我迟来的脚步。

苗家舞

绵长,悠远,古老的苗歌究竟流传了几千年?

苗家女应歌而舞,这来自远古的精灵避开了污秽独自存活下来,延续在山涧水畔,诉说着这古朴与神秘。跳跃着,说是古老的巫神,祈风调雨顺,求国泰民安。

高高吊脚楼,幽幽青石巷。

苗家女的舞蹈穿透了亘古的时空。

栖于灵魂的巢穴,古乐声声,如一枚精致的凤尾蝶,翩翩起舞。

这是心灵的跫音与自然的合奏,搁浅的梦想与潮湿飞翔,这是精神的历险,这是灵魂的舞蹈!

老水车

转转停停,停停转转。

和着流水的节奏流淌出一颗古旧的心,静静地诉说着小桥流水人家的韵致。

临水而居,挽水而叙,在月瘦的夜晚有甜腻的山风光临。

两岸的映山红已多少次改朝换代了,你确实是老了!独自守望的年月里,你的水垢斑驳的心累倒在时光的洪流。

那几多矜持的梦,那几多灿烂的遐想,那儿多崎岖的身影,和着夕阳的碎金,竖立在山涧水畔。

临水而居,转转停停,停停转转。

水车依然是昨日之水车,而夕阳已不是昨日之夕阳。

油菜心

是谁打翻了这瓶“黄颜料”?漫山遍野地燃烧着!谁能抵挡这金黄的风暴!

眼睛被刺伤了,意外的意外,这些无羁放荡的油菜花,可是从凡·高笔下溜走的向日葵?那个割耳朵的人该是有着一颗油菜花的心吧!

靠着一望无际的田野孤独一世,这不眠的油菜花像沾满露水的向日葵,像一朵朵燃烧着的太阳。

追赶着春天的脚步,泅渡岁月之洪荒。

昨天的凡·高手持一朵油菜花,在青青的草场策马奔腾,这些金黄被杜撰成征服的武器。

小河流淌,微风摇曳,细雨空濛,季节的符号就交给季节去解读。

克隆太阳!拷贝热血!复制奔腾!

让我拥有这颗油菜心!

石板道

风在何方,记忆在何方,路,便在何方。

追随一只啄破黎明的青鸟,我不停地寻找!看见了:春的柔风驮来了一幕野雨,历史的一枚雨粒划破时空,浸润着如今的青石如今的路。

古老的石板像一串串铃铛拴系在山的脊梁,这像是某种昭示——大山深处的小道定是水牛背上疲惫的夕阳!

不曾歌唱的人们带上了刀子和水牛的骨头,从这里上路!

石板道,也敞开了幽闭的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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