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 衡
我的大脑有点儿封建,总觉得在按摩与情色之间有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但在海南时,因工作需要,又免不了要有这方面的应酬。
第一次参加按摩活动,是刚到市县驻站时。那天去D县拜码头,吃过晚饭,地主说还有活动。出门走了一阵,地主突然笑嘻嘻地对和我们一起的一位女同事说,我们是特殊活动,你要不要去?问什么内容。地主神秘一笑:按摩!女同事红了脸,骂一句“一群色鬼”,转身离去。我突然有些慌张,悄悄问身边一位朋友,你敢去?他气定神闲:怕谁吃了你?
躺在按摩床上,心头的忐忑总算平静下来,却似乎又有点儿失望。除了灯光暗一点儿,那十几张按摩床并排一起,中间的隔板高不过下颌,想发生点儿什么事,也不容易。当小妹的双手玩球一样地招呼我的脑袋时,那指尖接触的部位,也并没有原来想象的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到最后,“一个钟”按完,我竟然沉入了梦乡。第一次按摩的经历,让我对自己的抵抗力大感欣慰:要是在革命年代,美人计对我大约是没有用的。
在海口第一次按摩,是在参加黎母山原始森林探险之后。又困又累地回去时,已是午夜一点钟之后。一位“探友”建议,不如去按摩。见我犹豫,她笑道,是男按摩师,手艺不错,她自己也常去。一个女孩子,让一位男人按摩?这么想着,便在心底乐了。按摩师是位盲人。但他在人身上揉捏捶按,却像睁着眼一般,该碰的地方全都碰到,不该碰的地方,一点也不触及。经他一番推捏之后,浑身僵死的肌肉立即恢复了弹性。可惜,这种感觉,在被那些小妹们按时却从来有过。
因为对按摩兴趣不大,并且宣称对异性按摩没什么感觉,一帮朋友一度对我的性别产生过怀疑,也时时想找机会验证。一晚,大家约好逛街。但到街上,一帮人忽然变卦,要到对面一家店里洗脚。想想我那双臭得一个房间都不用点蚊香的黑脚,放到小妹白皮嫩肉手中的情景,就觉得大煞风景。然而,三比一,只得服从。洗完脚,下得楼来,一帮人又要求按摩,且不等我发表意见,已经为我点好了小妹。这一次,开的是单间。想想,一室之内,一张床,一对男女,一盏昏暗的灯;而且,那女方还在男方身上随意抚摸。
心跳,当然有些加快。换了衣服,规规矩矩地躺在床正中,双手不知怎么放,老担心它们会跑到人家女孩子身上去。但那小妹却是有鼻子有眼地忙开了,还没话找话的聊起天来。
聊过几句,小妹忽然噗嗤一笑,问我,带你来的那位胖子,是不是属螃蟹的?问她什么意思,小妹说,就是手脚特别多,给他按摩,他的手脚伸得你全身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