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昂尼·瑞威丝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妈妈让我去参加那个生日宴会的那一天。
那时候,我在得克萨斯州威奇托福斯市内一个由布莱克女士执教的三年级市政中学上学。一天,我带回家一份粘有些许花生油的请帖。
“我不打算去,”我说:“她是新来的一个女孩名叫露丝,伯尼斯和帕特也不打算去。她邀请了我们全班的同学,共36人。”
妈妈仔细地端详着那份手工制作的请帖,她看上去有一种奇特的忧伤神情。然后,她说:“好了,你应该去,明天我去给你挑选一件礼品。”
我简直无法相信这是真的,妈妈从未让我去参加过宴会呀!
星期六到了。一大早妈妈就把我从床上催了起来,并让我把一个漂亮的红色化妆盒装好,这是妈妈花了2.98美元买来的。
妈妈用汽车把我送了过去。
露丝开了门,示意我跟着她走上一段我所见过的最陡峭、也是最让人惊恐的楼梯。
进门之后,我才感到有一种极大的解脱,客厅内的阳光十分充足,硬木地板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屋子里的家具陈旧而又显得特别的拥挤,家具的背面和扶手上还覆盖着白布垫。
桌子上面摆着一块我所见过的最大的蛋糕,上面装饰着9只粉红色的蜡烛,一个印刷草率的“露丝生日快乐”的印牌和一些玫瑰花蕊的图案。
在蛋糕的旁边,摆着36个盛冰淇淋的纸杯,里面装着家庭制作的牛奶软糖,每个杯子上还都写着一个名字。
我断定,一旦每个人都来到这儿的话,这将不会是一个很庄重的场面。
“你妈妈呢?”我问露丝。
她低着头看着地板,说:“唉,她有些不大舒服。”
“噢,你爸爸呢?”
“他已经去世了。”
接下来是一阵沉寂,只有几声沙哑的咳嗽从一扇关着的门后传出。过了近15分钟……
接着又是10多分钟。突然间,有一个可怕的意念进入了我的脑海:再没有人会来了。我怎么能离开这儿呢?
正当我陷入对自己同情的时候,我听到一阵捂住嘴巴的抽泣声。我抬起头,看到了露丝那张被泪水划出一道道泪痕的脸。顷刻间,我年仅8岁的幼小心灵被露丝的泪水淹没了,同时充满了对班里其他35个自私的同学的愤怒之情。
踮起穿着白色皮鞋的双脚,我用尽最大的声音宣告:“谁需要他们。”
露丝吃惊地看着我,渐渐地变成欣喜的赞同。
这里有两个小女孩和一个三层蛋糕、36个装着糖果的冰淇淋杯子、冰淇淋、几加仑红饮料,三打宴会赠品,要玩的游戏和胜利者的奖品。
我们从蛋糕开始,由于找不到火柴,我们只是假装点着了蜡烛。露丝许了一个愿,开始吹那些想像中的火苗。
我在旁边唱着“生日快乐”之歌。
一转眼,就到了中午,妈妈在外面按汽车喇叭。我赶紧收拾起所有的东西,再次感谢了露丝,向汽车飞跑过去。我的心里禁不住激动起来。
“我赢了所有的游戏!对了,其实,露丝赢了往驴子尾巴上别图钉的游戏,只是她说过生日的女孩赢是不公平的,所以她把奖品给了我。我们把宴会赠品平分了。妈妈,她的确很喜欢那个化妆盒。我简直有些等不及了,我要告诉班里的每一个人,他们错过了一个多么盛大的宴会呀!”
妈妈把车开到了路边上,停了下来,紧紧地抱住瑞威丝,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她说:
“我为你感到骄傲!”
正是在那一天,我懂得了一个人的确可以产生很大的影响。我对露丝的9岁生日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而妈妈对我的一切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文/徐琳摘自《感悟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