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了红灯之后

张寿卿

在德国的一座城市里，一个初冬的夜晚，下着小雪，街上已看不到行人。凯里驾车驶入十字路口，他抱着侥幸的心理，闯了红灯，不巧，被一个刚出门的老太太看到了。

没隔几天，保险公司的电话就到了：“凯里先生，你的保费明天开始增加１％。”

“为什么？”

“我们刚刚接到交通局的通知，你闯了红灯。我们推断，像你这种人很危险，所以，保费要增加１％。”

凯里想，那我就退保，到另一家保险公司投保。可是，不管他到哪一家保险公司投保，对方都要他比别人多交１％的保费。原来电脑已经联网，全德国的保险公司都知道他有一次闯红灯的不良记录。

没过多久，凯里的太太对他说：“银行突然通知我们购房的分期付款期限由１５年改成１０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天，凯里上私立学校的儿子从学校回来说：“爸，好奇怪啊！老师叫我用现金交学费，说不能分期付款。”

当儿子得知这一切都是因为爸爸闯红灯造成的，既吃惊又气恼：“爸，你闯红灯了？难怪同学都笑话我，真丢脸。”

这个德国人陷入一筹莫展的困境，就是因为闯了一次红灯。

无独有偶。在中国的一座城市里，一个中国人早上开车带儿子上学，路过熙熙攘攘的十字路口，父亲视若无睹地闯红灯。儿子在一旁提醒道：“爸爸，是红灯！”

“没关系，我们要赶时间哩。”

“爸爸，老师讲了，过马路不能闯红灯。”

“你看，我们现在不是过了马路吗？”

正说着，一名交警把他的车拦下来。

“你知道刚才闯了红灯吗？请出示你的驾驶证。”

“唉呀，我刚才没有注意红灯，这一次就算了，再说，我又没有出事。下次我一定注意。来，抽一支烟。”

“按照交通法规，你要被扣两分。”交警不依不饶。

这个中国人坐回自己的车内，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过了一会儿，还是那个交警，急忙走过来，毕恭毕敬地说：“是王处长啊，你怎么不早说呢！实在对不起，走好，走好。”

王处长头也不回，开着车，绝尘而去。

（摘自《杂文选刊》 本刊有删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