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君何能尔 心远地自偏”

2004-04-26 12:00
中国民族 2004年4期
关键词:放电影画画书法

艺 海

认识了汪德龙先生,而想不起陶渊明的《饮酒》诗,实在有点不应该,尤其是在你走进汪德龙先生的工作室后。

如果说你工作有点累了,去汪德龙那里坐坐,喝口纯正的工夫茶,还没有等铁观音茶的芬芳浸入疲劳的大脑,你就一定发自肺腑地赞美自己此时最明智的选择,因为这灰砖红瓦的房舍如果不是在八一电影制片厂里而在别的地方,一定不会有自成一统的感觉,而宽大的画案和宽敞的工作室更是让艺术思维能获得自由游离的绝好空间。各种栩栩如生的舞台雕塑充实了画室的每个角落,一幅幅大小不一的书法、绘画作品覆盖了房间最宽大的两堵墙壁,预示着艺术家时刻都会涌现的创作激情。

有时候,人与人的亲和是没有理由的,自认识汪德龙先生以来,似乎总有一种至真至切的感受,尽管他言语不多,却令人感受到一种质朴的气息。望着他曾经赠我的那幅“寒雪白梅”,无不点染开我们之间的君子情怀,使人顿悟到心灵内距离只是一种虚空,而艺术境界的空却不是真正的空,乃至通过艺术所获得的精神充实,便是由“心远”接近到的真实,有如笔墨于画、字之中的另一种境界“心远地自偏”。

现为八一电影制片厂高级美术师的汪德龙先生,1958年出生在广东省潮州市。从小就喜欢画画的他,1976年高中毕业就到了部队,据说最初是被分配去学放电影的,可会画画的汪德龙还没有学会放电影,就被调到八一电影制片厂做与画画有关的工作了。结果不会放电影成了汪德龙今生的遗憾,所以他就只好将绘画、 书法、雕刻集于一身,将自己的艺术生涯进行到底了。

说汪德龙诸艺兼通毫不夸张,从绘画、书法到雕刻、设计创意,无不有他独到之处。他很多时间是在做自己最本职的工作,跟剧组做舞台美术设计,根据剧情需要创作不同环境下的仿真世界,小到一枚树叶,大到一个世界,完全就是以假乱真。如果你有幸走进他工作的世界,或许比你看见他吟诗作画更为精彩。我们谁都看过张艺谋导演的《英雄》,但可能没有多少人知道片名那气势恢弘的书法提字就出自汪德龙的笔下,包括他最近参拍影片《十面埋伏》的片名也是汪德龙创意并提写的。

汪德龙的画表现了他眼睛并不从固定的角度集中于某个透视焦点,汪德龙认为:“中国画不是以实际为有限的模仿,也不是向无尽的世界做无尽的追求而去烦闷不安,它应该表现的是深沉静默中那无限的自然融化,所有的对象、山川、人物、鱼虫、花鸟都是气韵生动的,而画画的人亦是默契自然的……”

如果说绘画是一种天赋或自幼的喜好,那么汪德龙的书法就应该是后来的成就。“应该这么说,当年我在自己认为不错的画上书写点什么时,实在是没有朋友敢恭维。我知道书法修养不是一般的画外工,但书画永远是最新近的血脉艺术,10多年来,我基本上将业余时间全耗在临贴、探索领悟、从美学的角度寻找书法中每一个字的间架结构,并理解独立字的比例、对称、和谐、均稀、层次以及书写过程的节奏。也许我绘画的那种在体内涌动的激情完全浸透于笔端,没有理出从书法中转移,所以,我更喜欢线条流动的韵律,以至于我在书法的过程中整体上更注重结构。”

汪德龙的字依然是师从传统,但人在研究书写技法的过程中,有非常自我的审美追求,正如他的老朋友谢超元先生所言:“今天我们读他的作品,那清新而典雅,朴厚中见秀丽,端庄中见浪漫,给人以清风扑面,清气入怀的快感。作品的这种感染力,除了反映出作者自我的审美追求,不能不归于他吸取前人多方面的经验并以中转化而来的浓厚功力。”这样的评价是客观的,无论是他的画还是字,在追求线条自然和谐的动感之中,总会给人带来一些致远致近的感慨,实有“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了。

于是,在汪德龙的画笔下,总是潜存着一种寂静,亦如他的性格。在绘画技法上,他师古人与师自然,他的画无论是艳红的雪梅还是悠渺的清竹乃至空灵的远山,都表示出自然的结构,有如浪漫理想境界中的此山此水唯我心存的柏拉图式的观念。一幅墨竹图,一枝杆、几枝叶,寥寥几笔,就有了“一沙世界,一花一天国”,即使是满院的春色也只需染数点桃花,就自然是生机无限了。实在是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之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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